第一百六十章 但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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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常睿的大名,這宮裏誰人不知,尤其是他那些手段,自己落到他手裏,還有活命的機會嗎?小桌子一下就慌亂,立刻對一邊的自己人道,“快去通知我幹爹李公公。”
小桌子被拖進去扔到了常睿的案前,雖然心中不屑,可是還是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奴才小桌子拜見常總管,不知常總管找小人何事?”
看著眼底明顯有些不屑的太監,殷景睿冷笑,“我聽說是李公公指名讓你負責禦膳房采買這塊的?”
小桌子此時還不知道是自己故意抬高菜價中飽私囊的事情被發現了,還以為常睿是想報複自己曾經趁他不在,克扣過常宮的夥食這件事,因而便道“是的,奴才蒙李公公賞識,這才擔了這一職。”
“如此說來,咱家便沒有冤枉錯人了,來人,拖到慎刑司。”殷景睿冷笑道。
小桌子沒想到他竟然就問了這麽一句,直接就要將自己打發去慎刑司,他頓時慌亂,立刻一改恭敬的模樣。
“常總管,奴才究竟做錯了什麽?您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奴才打發去慎刑司,怕是不合規矩吧?”
“規矩?”沒想到這個小太監竟然有這樣的膽子,殷景睿不怒反笑,悠悠道,“咱家曆來處置個把不聽話的太監,還從沒有人敢質疑過。”
以前的常睿在宮中,殺人如麻,手段狠辣人人皆知,饒是李公公也畏懼三分,不過如今小桌子被逼到絕境,倒也生出了幾分膽量,畢竟他若是落到慎刑司的手裏,即便是李公公想救也是枉然了,誰不知道慎刑司是個吃人的地方,但凡進去那裏的太監宮女,就沒一個活著出來的。
他大著膽子道:“常總管息怒,奴才哪有膽子質疑您,奴才隻是擔心常總管才剛回宮,若是因為小人的事,有了什麽不好的話傳到陛下耳中,總管是陛下最信任的人,若是因為奴才這條賤命累及了總管的一世英名,壞了總管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印象,那奴才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他口中說著不敢,可態度卻十分倨傲,尤其是最後幾句,已經滿含威脅之意了。畢竟在他看來,皇帝雖然帶回了常睿,可是卻沒有恢複他太監總管之職,而且他失蹤了這麽久,可見已經是失了聖心必然,他如今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自己又何必怕他。
看著他作死的行為,一旁的秦公公等人心中簡直是笑開了花,見過找死的,可還沒見過他這種,簡直是花樣作死啊。
先不說常睿在常皇心中的地位十個李公公也及不上,更何況他小桌子算哪顆蔥,還敢妄想自己的死能驚動聖上?果然還是太年輕了,眼界淺,也不知道李公公那樣的老狐狸,怎麽會收了這麽一個蠢貨。
常睿也是忍不住冷笑,更稱的麵容妖異了幾分,一隻如玉修長的手在案上輕叩。
“看來咱家是久不在宮中,說的話倒是不管用了,一個小小的采買太監也敢這麽跟雜家說話了。”
他說的聲音極輕,可是卻無端的在眾人心頭掠過一絲寒涼。
一直看戲的親公公等人悚然心驚,他簡直是老糊塗了,方才還想坐上觀虎鬥,卻忘了這上頭坐的是誰了,悄悄抹了一把額頭冒出的冷汗,他趕緊站出來。
“混賬東西,竟然敢這麽跟常總管說話,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都是死的嗎?沒聽到常總管的話?快將這個賤婢拖去慎刑司,免得汙了總管的眼。”
“我看誰敢!”小桌子也怒了,他冷笑著看著秦公公,“秦公公,奴才知道,您不滿奴才做了采買太監,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公報私仇,無緣無故的就想打殺了奴才。”
“你……”秦公公一時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
正在僵持的時刻,外間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喲,這是出了什麽事。”
卻是得了消息趕來的李公公。
秦公公等人見到他,心中忍不住一個咯噔,不過還是上前行禮:“見過李公公。”
“今兒個這是怎麽了,怎麽都不去做事和,聚在這裏做什麽?”李公公也不愧是個老狐狸,即便是早已經得了消息,可是還是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笑意吟吟的問眾人,說著,這才像是剛發現常睿一樣,“喲,常總管也在?”
“幹爹,您可算來了,您若是再晚來片刻,小桌子可就再也見不到你老人家了。”一見到救星,小桌子立刻就撲到了李公公腳邊哭道。
“這是怎麽了?”李公公故作驚訝道:“秦公公,小桌子年紀小,便是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可以告訴咱家,又何必這樣喊打喊殺的。”
正向怎麽交代的秦公公被點名,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也不知是走了什麽黴運,居然遇到了這事。
本以為這麽直接處置發落了小桌子,到時候再跟李公公解釋,哪知道李公公居然在這個時候過來了,他硬著頭皮上前道:“李公公有所不知,實乃今日常總管查閱禦膳房的采買賬本,卻發現賬目有出入,這才想叫小桌子過來問話,並不是公公以為的喊打喊殺。”
“是嗎?”李公公恍然狀,這才對一直沒出聲的常睿道:“咱家真是沒想到常總管好不容易回宮不好好休息,卻親自來勞心勞力過問這些小事,若是讓陛下知道了,陛下可是會心疼的。”
“李公公嚴重了,咱家深受皇恩,自然得認真替皇上辦事。”
李公公被噎了一下,半晌才僵笑道:“倒是咱家失言了……不過不知道常總管發現了什麽?您也知道,咱們這些閹人,無兒無女的,難為這孩子叫我一聲幹爹,咱家也不能不管他。”
“也沒有什麽,就是這個奴才中飽私囊做假賬,以次充好,正好被咱家發現了,李公公,咱們同為陛下跟前的人,陛下是什麽性子,想必也不用我說吧。”
常皇最忌中飽私囊,欺下瞞上之輩,李公公自然明白,不過……他瞧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賬本,不動聲色的笑道:“咱家自然明白,不過常總管若是單憑幾個賬本就定罪,未免太草率了吧。”
小桌子借著采買知名大肆斂財,這件事他自然知道,而且這其中的一部分錢財都進了他的腰包,不過他們做的隱秘,諒他也查不出什麽真憑實據。
“那是自然,隻不過咱家昨日在宮中,卻無意中撿到一個賬本,賬本的主人記載了自己如何虛報價格,又如何撈錢打點關係,一筆筆,可是清楚的很,若不是這樣,咱家也不敢這般肯定的處置啊……”常睿突然拋出這麽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賬本?什麽賬本?李公公一驚,而一邊的小桌子卻瞬間一臉死灰,反佛受了重擊一般癱倒在地上。
看到他的樣子人精一般的李公公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定然是小桌子沒有聽他的話,偷偷記了帳,也不知道他都記了些什麽,有沒有暴露出自己,如今還好死不死的落到了自己死對頭的手上,想到這裏,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狠狠的盯著小桌子,目光恨不得殺了他。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恢複了正常,現在,他唯有舍棄小桌子保全自己,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踹了一腳小桌子,怒道:“混賬,常總管說的可是真的?”
小桌子被他窩心一腳,踹的雲裏霧裏,正茫然不解的時候,卻又聽他罵道:“咱家早就告訴過你,做人要知足,要知足,你隨時冒了咱家的名頭去斂財也就罷了,現如今竟然敢膽大包天的做出這種事,你太讓咱家失望了。”
說著,他又對殷景睿道:“常總管,您是有所不知,這小子平時就有些油頭滑腦,咱家就是怕他冒充我的名頭去做錯事,所以這才將他放到禦膳房,想要好好磨礪他一番,誰知道他竟然做下這種事,咱家真是愧對您愧對陛下啊。”
他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若不是殷景睿此刻的身份,他都忍不住想為他叫聲好,既表明小桌子所做的一切他毫不知情,又暗示小桌子經常冒著他的名頭行事,即便自己將賬本拿出來,他也可以辯解是小桌子借了他的名義,他完全不知情。
就這樣將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殷景睿不無惋惜,本來還以為能將他拉下馬,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他不禁有些意味闌珊,淡淡道:“那李公公認為該怎麽處置?”
逃過一劫的李公公現在是恨不得殺了小桌子,哪裏還會保他,立馬道:“這小子既然敢做下這種事,一切自然聽常總管安排。”
本來癱倒在一旁的小桌子頓時滿麵驚恐的看著李公公,嚇得肝膽欲裂的撲到李公公腳邊哭喊道:“不,幹爹,您怎麽能這樣,您要救我啊,幹爹。”
他不知道怎麽突然就成了這樣,李公公來不就是為了保他的嗎?可是為何到最後卻不管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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