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程 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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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了嗎?”藍發的少女輕輕歪了歪頭,垂眸看著手中的長刀。
滴滴血跡滑落,在地麵聚成一小窪血灘,粘稠而濃重。
“子爵大人,已經全部處理。”灰藍頭發的男人單膝跪地,手中的短匕也是血色浸染。
少女移了移視線,忽而看到他手中的人。
白色的頭發遮的到處都是,倒是看不清容貌。
“灰耳,這是——誰?”
灰耳微微抬頭,詭異的雜亂瞳孔盯著她:“子爵大人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他慢慢抓起那個人的臉,撥開他的頭發。
被用力掐住脖子讓男子掙紮了一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少女瞳孔微微一縮,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好幾眼,才露出一副極度興奮的模樣。
“原來——是你啊。”
男子痛苦地睜開晶藍色仿佛愛琴海一般的眼睛,看著這個女人:“多羽。藍!”
“子爵大人,這可是屬下連同好多人才弄到手的戰利品呢。”灰耳冷冷一笑,“屬下倒是沒想到,堂堂的白色伯爵會受這麽重的傷,反抗的力度都小到可憐。”
受傷?
多羽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白衣的一片猩紅上,傷口崩裂,讓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有人傷的了白色伯爵?誰?
多羽慢慢扯開他的上衣,狠狠皺眉。
心口處的一個血洞,零零碎碎,被挖去一部分的肉,也生長出了些許新肉,但依舊可以隱隱約約地看見裏麵跳動的心髒。
這種傷勢換個人早就死了,也得虧他是白色伯爵,在這樣的傷勢下也能活下來。
看傷口已經長了快一年多點兒的時間了。
“子爵大人?”為什麽臉色如此的難看。
“傷他的人,是——銀色伯爵。”那個劇毒的男人。
銀色——伯爵!
灰耳抽了下嘴角,異族中劇毒的種類很多,偏偏這個是個奇葩。
銀色伯爵的身體的每一寸是,甚至血肉都是毒,還沒有解藥,隻要他想毒殺誰,誰就等著倒黴,同樣的,主要是他真心相對的人,怎麽折騰都不會有事兒。
中了銀色伯爵的毒藥,難怪白色伯爵的傷口一直好不了。
就這麽個速度,沒有十多年就別想著恢複。
“提樂,難得你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多羽輕輕嗤笑了一聲,抬手劃過他的下頷,卻被提樂厭惡地躲過去。
矯情!
“把他交給水墨雲芝的相逢,那家夥欠我一條命,讓他給我治好了。”
灰耳一愣:“可是——”那可是相逢大人,他的人情到底有多難,子爵大人又不是不知道,為何這般……隨便。
多羽揉了揉頭,滿臉的苦大仇深,湖藍色的頭發格外絢麗:“我這輩子就專注於這個了,走吧走吧。”
您這可就是自討苦吃了。
灰耳心裏默默腹誹,看了一眼微微喘息命不久矣的提樂,想著大人的態度,還是妥妥的換了公主抱。
沒辦法,這個犯人的人權比較大。“等下,回來。”
灰耳麻利地轉了個身,上前幾步。
多羽揉揉臉,彪悍地撩開提樂麵前的長發,狠狠地在他嘴上啃了一口。
頂著提樂仿佛要殺人的目光,多羽輕鬆地舔了舔唇:“這樣就舒服多了,沒道理本少女幫你治療還心裏憋著口氣,讓你丫的當年嫌棄我!”
灰耳: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人!不過——我喜歡!
“拖下去,療傷。”
多羽大手一揮,放過他了。
這個拖下去顯然隻是說說而已,跟著多羽多年的灰耳深明其意。
飛快的帶著人離開了。
“今兒個真是運氣好呢。”多羽哼哼了一聲,把多年前的惡氣都出了,真是舒坦地不行。
不過——她還是比較納悶啊,君卿這個人怎麽就和提樂杠上了?
明明是兩個幾乎不會交往的人啊!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鏘——”
金屬相接的聲音響起。
眼前異光一閃,多羽瞬間凝神,將已經撲到麵前的機甲人一分為二。
“我說,這麽個關鍵的時候,你發什麽愣呢?”耀眼的紫發少女抖了抖手中的長鞭,媚眼如絲地瞧著她。
多羽打量了她一下:本少女就靠了,你丫這是來戰鬥的還是勾引人的?!
國風的瑰紫色旗袍,開叉到大腿根,白花花的一片,身材勾勒到魔鬼都害怕,占據了半張臉的紫色鳶尾花,簡直是天生的妖女!
佛祖見了都必須大呼一聲:“妖孽!”
“風中鳶你是不是有毛病!穿這麽風騷幹嘛!”多羽眼角抽了下。
風中鳶狠狠地一腳踩上偷襲多羽的機甲人,順便將隱藏在機甲裏的人類腦袋踩爆,血腥殘忍。
“嗬嗬,你下手還是這麽地——輕~”
那是一個很簡單的字眼,麻煩你不要用那種奇怪的語氣念出來好嗎?
多羽整個人都是淩亂的。
“你有病啊!”
“那你——”風中鳶走到她的身邊,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頷,眼神柔媚,“有藥嗎~”
多羽:……老天!來一道雷,劈死這個不要臉的!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這些東西嗎!”男女通吃,臭不要臉!
多羽拍開她的手,擦了擦下頷:“少給本少女出什麽幺蛾子,趕緊的,幹活兒!”
切,真是不解風情。
風中鳶美豔輕輕挑起,手中的鞭子慢慢一晃變成了一柄折扇,煙紫色的扇麵配著那雙波光瀲灩的瞳孔,更加魅惑。
風花雪月本就是人之常情,這又有什麽?
所謂的世間真情不過是男女之間給彼此的慰藉罷了,終究,是逃不過時間的衝刷。
隻有短暫的分別和相愛才能讓你記得深刻。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看世間的男女陷入情愛中,不也是一樁妙事?
“該死的!風中鳶來幫忙啊!”你就是來擺姿勢的吧!
風中鳶眼中透出點兒笑意,手中的折扇在身上一撫,一圈圈的紫色風暴席卷了她。
繼而出現的是一個紫色衣袍的紫發男子。
初白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手。
化形期快到了,連發色和瞳孔都改變了。
他摸了摸臉上的鳶尾花,露出一絲笑意。
快了,快了。
“風中鳶!死了嗎!幫忙啊!”
“好,來了。”出口的男音帶了些許磁性,更加具有魅力。
多羽微微一愣,劈掉一個機甲人就回頭看著他:“你化形完了?”
“還,差一點,一點。”初白,或者說,現在名叫風中鳶的男子滿是期待。
多羽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老是覺得這家夥神神叨叨的,帶著一股子的魔性。
一會兒子男人,一會兒子女人,各種變態的事情都實驗了個遍,最後告訴她,他想去做個男人!
真是——有!毛!病!
風中鳶淡淡一笑,手中的折扇偏轉,仿佛金屬一般鋒利的鋸齒劃過機甲的身體,瞬間一分為二。
多羽:……老天,我們好好談談,說好的公平呢?!
正是正常人的力量嘛!
“果然,越來越強大了。”風中鳶握了握手。
感覺到了,已經感覺到了,那種越來越接近上位者的高等力量。
帶著十三爵固有的強大卻不需要承受任何的反噬。
果然令人著迷!
“我說,風中鳶,你——沒問題吧?!”不要露出這種詭異的表情,很容易讓人做噩夢的你造嗎?
“我啊。”風中鳶笑笑,扇子輕輕點了一下額頭,“我倒是突然想起來有一點兒事兒呢。”
哎?真有?
多羽不明所以看著他。
“來嘍~”風中鳶笑眯眯地看向她的身後。
多羽後背一涼,瞬間回神,轉身。
誰?!
一襲水藍色的風衣,被風輕輕地卷起,墨色的如同流淌的瀑布一般的長發,微微泛著粉色的眼睛,自帶三分魅惑。
和凱撒的妖氣,風中鳶的魔氣想必,這個人是真正的誘人,就像是移動的人形媚藥,看著就讓人上火。
但那陰冷而魅麗的臉卻說明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風中鳶微微眯眼。
真是來了一個不得了的家夥,就是不知道,是敵是友啊。
“幽鬼?”清淡的問話。
風中鳶握了握折扇,有種不祥的預感:“暫時——是。”
“哦。”沒什麽感情波動。
對方慢慢地應了一聲,然後慢慢抬起手來。
沒等風中鳶鬆一口氣,下一句話就讓他血液冰冷。
“那本尊現在宣布,你——可以——去死了。”
什麽?!
感覺到危險的來臨的一瞬間,風中鳶立刻拉起多羽往另一處高點一跳。
“不自量力。”冷淡的聲音。
風中鳶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
怎麽會,遇上這種麻煩呢?
明明感覺躲開了,可實際上,隻是偏了一點點。
胸前的血口汩汩往外流淌著血液,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
仿佛被麻醉了一般。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罌粟啊!
“你沒事吧?!”多羽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風中鳶苦笑了一聲:‘我們這次,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是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多羽心頭一跳,看著那個緩緩走來的男人。
風中鳶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和幽鬼有仇,但是就憑現在的我們——”
“是絕對打不過異族榜上第四的怪物。”
“糜華尊者——釋華音。”
------題外話------
糾結,快死——我真的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