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手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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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手受傷

    見瑄衍沒有答應,玉秋兒又繼續道:“陛下整日忙於政事,也該賞賞景,這樣也沒那麽疲累。”

    瑄衍笑答:“好,就依皇後。”

    玉秋兒一陣欣喜,“那明早臣妾來請陛下?”

    瑄衍點頭。

    玉秋兒行禮退下。

    殿門徐徐關上,瑄衍收起笑意,有一小刻出神,接著又埋入大批奏折中。他這麽做,是不想讓皇後心生醋意,為難花天影。他不擔心花天影應付不了她,他隻是不想花天影因為這種事情心煩。隻是他不知道女人間的戰爭不會因為他點偏袒而改變。

    第二日一下早朝,才回到勤政殿,玉秋兒已經在等著了。

    換下朝服,便被簇擁著去往禦花園。

    皇後玉秋兒喜愛荷花,當年立她為後時,便在這花園最大的湖中中滿了荷花,這是他們感情的見證。

    無數粉紅的荷花熙熙攘攘盛開在湖麵上,煞是好看。有的還是花骨朵,有的含苞待放的,也有開的正盛的。綠葉襯著紅花,花瓣上、荷葉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玉秋兒在旁邊說著:“夏日太陽火熱,也隻有這個時候賞荷最合適,早一點花兒盛開的沒這麽熱烈,晚一點太陽就大了。”

    瑄衍點頭,放眼望去,卻想起了那日的杏花,飄飄揚揚灑下,如同下起了粉紅的雪花。

    忽然湖對麵的假山上冒出一個人影。

    瑄衍一看,竟是花天影。

    她不知那片假山旁是一望無際的湖泊,這才從下麵一躍而上。轉過身,才發現自己已經居高臨下。

    她自然也看到瑄衍。

    其他人卻沒有留意到,因為湖麵寬廣,相隔甚遠,若不是眼力好又有武功,是留意不到的。

    她與瑄衍相互對視一下,隨即仰天倒下,瑄衍以為她從假山上跌落,心一驚,卻又一想,她武功那麽高,這樣倒下,隻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怎麽會和別人一樣摔下去呢,不禁嘲笑自己對她過分緊張。

    又想了想,她這是在勘測地形啊,才好幾天,就這麽迫不及待摸清皇宮地形了。

    隻是那座假山後麵就是宮牆,除了從湖麵飛過來,就隻有一條路出來。而此刻他們正在這條路上賞蓮,她一出來就碰個正著。所以她不可能出來,隻能在假山後躲著。

    瑄衍不緊不慢和皇後說著話,賞著蓮,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他想著,她到底是一直等呢?還是衝出來呢?或是有別的辦法?

    就這樣,衍帝一行人直到太陽刺眼了才啟程回去。

    花天影在假山後蹲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剛才一著急,沒有看清下麵的情形就下來,被假山蹭破了手,她隨意包紮了下,本想立刻離開,卻沒想到,隻有一條路,而那條路上全是人,隻有等他們走。

    確定沒有人聲後,才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瑄衍站在眼前。

    花天影淡定行禮。

    她已經被他發現,並沒有什麽好慌張。

    瑄衍看著有些狼狽的花天影,他們賞荷有遮陽物,她在這兒自然沒有,這麽大太陽,曬了這麽久,肯定不少受。

    果然,花天影額上已有汗珠,臉也被曬得通紅,也許是等得久,素白的衣裳上也沾了些泥土。瑄衍忍住笑意,說道:“天影小姐可查到什麽了嗎?”

    他們說話,都是這麽直來直去,他知道她想幹什麽,她知道他會怎麽應對。

    花天影沒有回答,卻問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天影?”

    “要處置你,剛才就派人把你拿下了,何必等到現在。”瑄衍早就想到她會把皇宮翻個底朝天,根本就沒想過提防,“你是朕請來的客人,皇宮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出入,以後不必這樣躲著了。”

    這樣放心讓她到處走,花天影也不吃驚,也沒問為什麽,隻道了句:“如此,多謝陛下了。”

    隻是真給了她這樣的通行證,她倒不好肆無忌憚。

    太陽越來越大,瑄衍不忍讓她再被暴曬,說道:“朕送你回去。”

    “不必。”花天影言簡意賅。

    瑄衍也不勉強,側身讓出路。

    “天影告退。”花天影微微行禮,隨後從瑄衍身前走過。

    這是瞥見了她纏著布條的手,瑄衍卻叫住她,“慢著。”垂眼看向花天影的手,“你的手,怎麽了?”

    花天影揚起受傷的手,看了看,答道:“沒事。”

    “給朕看看。”瑄衍上前一步。

    花天影退後一步,“我說了,沒事。”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聲音。

    瑄衍沒有再勉強,看著花天影離開。

    每次都是這樣,隻要她一冷漠,他就無法再前進一步。

    花天影回到琴音閣,也不處理手上的傷,進了臥房就從拿出一張素色絹布,把今天查看過的地形畫了上去,接著仔細折疊起來,貼身放好、

    做完這些,花天影才看看自己的手,似乎想起了什麽,起身走到屋角的櫃子旁,打開櫃子,裏麵放著幾個小箱子。她拿出一個,打開,裏麵放著幾十個不同顏色的小瓶子。全是藥材,她伸手拿出一瓶,打開瓶蓋,聞了聞,確定了是金瘡藥。又拿出一卷白色紗布,打算自己處理傷口。

    拆開手上的布條,手上兩條傷口連起來差不多有小指寬,即使已經包紮,仍舊滲著鮮血,花天影攤開手,將瓶子裏的金瘡藥倒出來敷到傷口上。所有動作都十分熟識,

    到了纏紗布的時候卻沒了辦法。

    隻有一隻手,纏得不好不說,還打不了結。

    隻好用嘴咬住紗布一角,草草打了個結,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真醜。”還沒說完,就發現門口有人,是瑄衍。

    也許是因為太過專注,她竟不知他什麽時候來的。

    花天影立即起身,“參見陛下。”心裏想著,他來做什麽?剛才還有什麽沒說完?

    瑄衍徑直走了進來,坐到桌旁。

    花天影將桌上的金瘡藥和紗布收起,放回櫃子。然後靜靜站在一旁,等瑄衍說話。

    “本來想聽你彈曲,可惜你手受傷了。”

    他怎麽會真想聽曲,隻是找個借口來看她。花天影卻不解風情,冷冷道:“天影留在這裏,似乎沒有為陛下奏樂的義務。況且陛下不是說,天影的琴音是在蠱惑人心?”

    瑄衍被嗆,卻沒有生氣,仍舊溫和看著花天影,即使蠱惑了他的心,也想再聽聽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花天影淡淡道:“陛下還有什麽事情吩咐嗎?”似在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