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預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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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我了。

    看了剛剛的比賽,不知道我的對手到底是不是人?是人倒好,不是人的話,這場比鬥要贏可能就比較難了。加上療傷的原因,根本無法提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一個怎樣的人,沒有辦法提前做好對策。嘛,算了,臨時在想吧,我不清楚對手,但是我五年前資料也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五年內在琅少的保護下,根本沒有我的消息,這樣一想,對手也是對我半點都不了解。如此,也不算太艱難。

    運轉內力,使用輕功從人群中跨越到比武台上。

    而對手,在我上台的後一秒,也隨即上台了。

    透過白虎麵具我從頭到腳把對手觀察了一下。餘裕元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身材龐大,可能是因為長期在太陽底下被光曬的緣故,他的皮膚有些微黑,劍眉星目,右手緊握著一把巨大的斧頭。觀其模樣,應該不可能不是人,我不僅暗地裏鬆了口氣,我還不想那麽早對付一些不是人的東西,那我的每場都很艱難,還是在我內力消散一大半的時候,這簡直是專門給我找麻煩。

    接下來,要看怎麽對付了。此人塊頭龐大,看似一介莽夫,不足為懼,然而這很有可能是對手的偽裝,利用這個模樣讓對手輕敵。而且,男子和女子在身體上天生要比女子的力氣要大一些,對手一看就是屬於力量型的那種,縱然有內力加持,也不是那麽好對付,還有對手的武器,說老實話,那塊斧頭讓我看的心寒,看著我渾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痛。

    腦海不斷地想著對策,眼睛慢慢閉上,下麵的聲音一一作廢。我當然知道我的出場肯定要引起爭議,不過絕不是因為臉,而是……

    “喂喂喂,這是瞧不起對手還是怎麽著,竟然帶把木劍上場,這是瞧不起對手嗎?”

    “懂不懂規矩,無論什麽比賽,都要有對對手起碼的尊重,就算你很有可能獲得此次勝利,也隻會讓我們看不起你。”

    “也不一定,一看這兩人的對比,很明顯那男的比較有勝算,這女的上來幹嘛的,難不成以為那男的會手下留情?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既然選了來到比武台,刀劍無眼,沒有人會因為你是個女子就讓你三分。”

    “勸你還是早些放棄吧,免得等會兒哭哭啼啼煩死人了,帶個麵具也沒用!”

    我靜靜思考著對策,等到裁判一聲“開始”喊下來,我的眼睛也瞬間睜開,露出極為鋒利的眼神。

    我揮起木劍,動身前往餘裕元的方向,正麵突襲。

    台下所有人驚訝地看向我,他們以為我應該會從背後突襲,也對,身材的大小和力量的懸殊,的確這樣想是正確的想法,但是正因為他們有這種想法,所以難保對手沒有這種想法,果然,從餘裕元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中,我的判斷是對的。r然而餘裕元的反應極快,迅速舉起手中的斧頭揮舞,揮的動作十分順暢,這點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眼力不錯,那斧頭起碼有千斤重量,我以為會揮地很笨重。

    向後翻了幾回身,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餘裕元的攻擊範圍內。餘裕元當然不是笨蛋,大步邁向我的防禦範圍內,也不知道那麽龐大的身體竟然能做到如此快的速度,餘裕元前進的同時,雙手把那個巨大的斧頭舉向天空不停地旋轉,好加大攻擊的力度,在距離一米遠處左手單拿斧頭橫向向我砍去,我不得不膝蓋彎曲,開始跳躍上天,然而在我即將越過斧頭攻擊內時,一隻憑空冒出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是餘裕元的右手!

    被抓住腳踝的我無法,隻能任由自己被餘裕元在空中拿來360度大旋轉,頭發上的發飾全被甩了出去(其實就一個固定頭發的發簪),發絲也隨著風向旋轉,還好白虎麵具戴的足夠穩定,荷包也因為有琅少自動設置,死活都甩不去的那種。隻是,估計在荷包裏麵的琅少很不好受。

    來了個360度的大旋轉,在某個點成直線被甩了出去。在即將被甩出比武台時,我運轉內力,把木劍狠狠地插在地上,半跪於地,比武台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線型。往腳踝那兒掃了一下,很好,骨折了,泛起了青色。

    很好,失算了。本來以為對手身材龐大並揮舞著足有千斤重的斧頭會導致行動不便,可以利用這一點,采取行動。沒想到對手根本是健步如飛,那個斧頭在他手上,完全就像一個不足掛齒的玩具。不過,能做到舉著這麽重的斧頭仍然健步如飛,他一定在背後下了不少的功夫,這其中的辛酸,不是外人可以體會到的。而且這個人很是善良,比鬥場上不小心把對手打個非死即殘來顯示自己威嚴的人大有人在,而他卻僅僅隻打算把我甩了出去,至於腳踝上的骨折,對學武之人來說並不算什麽。

    “你,要不要認輸?”餘裕元問道。

    若是在其他場合聽到這些話,絕對有羞辱的成分,但是綜合前麵的行為,我很清楚,他並不想隨意傷人。

    “謝謝,不過,我是不會認輸的!”我的聲音充滿了真心和決心。

    餘裕元不再說話,手上卻明顯開始有了動作。這一次,他不會手下留情。

    但是,這一次,有了之前的參考,我卻是有了對策。

    巨大的斧頭朝我砍來,我順著地麵滾動閃躲,滾動的動靜很大,滾到一定的地方,左手手掌全部接觸地麵,支撐著我的身體傾向,我用另一隻健全的腳用力蹬地,整個身體朝向空中,再次運轉內力,在空中翻了個巨大的身,遠離餘裕元。餘裕元並不慌忙,他默默地轉過身,斧頭與地麵接觸的聲音讓人聽得刺耳,我站在那兒靜靜地看向他。

    等他轉完身,我開口道:“你輸了!”

    他並不答話。隻是手暫時提不起斧頭。他往他的手上看去,隻見他的手上被紮了好幾枚銀針。

    是什麽時候紮的?餘裕元回想了一下,然後腦光一閃。是在淩絕在地麵上滾動的時候,她在地麵滾動的時候順便往他的手上紮針。但是,為什麽他沒有察覺。還有,現在轉完身的他完全動彈不得。這是怎麽回事?

    看出餘裕元的疑惑,我笑了笑,也許是對這人略有好感吧,我解釋道:“我不僅僅擅長用劍,我也學過暗器,我在地麵上滾動故意滾動出比較響點的聲音,是為了不讓聽到我射出銀針的聲音。我發出的銀針,分成前後兩針,前麵的銀針是往你後麵另一個方向駛去,所以你完全可以不在意,後麵緊接著的銀針,相對前麵的銀針速度快了一些,往前麵的銀針刺去,卻是從而改變了前麵的銀針的方向,使前麵使出的銀針繞了一個彎,轉而刺向你,而這個步驟我不斷重複循環。”

    “為何不停重複?”

    “因為我沒法保證我的運算準確,隻能周而複始。看看你手中的銀針才幾枚就清楚,我可是射了好幾十針!”

    講完原因,我用著我半瘸的腿,往餘裕元那兒走去,來到了他的麵前。

    “你是個好人,如果一開始你沒有對我手下留情,我要贏這場比賽怕很是不易了。謝謝你,祝你好運!”

    左手運轉內力,很是溫和地把餘裕元送下了台。

    這一場,淩絕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