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世之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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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下午,劉成和劉匡有事沒法過來,趙淺惜一個人待著實在無趣。想看看書吧,不知怎的又看不進去。
正當鬱悶的時候,趙書硯走了進來。
她有些好奇:“哥哥怎麽過來了?”
趙書硯笑道:“今日無事,就過來看看你。不過,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趙淺惜笑了笑,“有些無聊,所以有點提不起精神。”
趙書硯想了想,看著她道:“那,妹妹想不想去街市上逛逛,順便買些好吃的?”
趙淺惜聞言站起身來,這個主意似乎不錯,她瞬間有了興趣:“對呀,自從來到這裏,我還從來沒有出去逛過街呢!是該出去走走了,要不然出了將軍府,我怕是連北都找不著啦。”
漢代的街市,必須好好見識一番才行。要是穿越到這裏這麽久,卻連人家街市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傳出去還不得笑死人!
趙書硯吩咐煙兒:“去給小姐找一件尋常的衣物換上。”
說著又看向趙淺惜解釋:“你是將軍府的小姐,不宜拋頭露麵,引人注目,最好的法子便是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
“我去跟爹說一聲。你先換衣服,我一會過來接你。”他說完就走了出去。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趙書硯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院子裏。此時的他,亦換上了一件材質普通的黑色衣服。
在古代,名門千金大多數時間隻能待在閨閣中,就算偶爾出個門也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就更別提明目張膽的去大街上瞎晃悠了。
她既是偷偷出去的,自然不能興師動眾,再加上有趙書硯在,也出不了什麽大問題,所以她就隻帶了煙兒一個丫頭。
將軍府離街市並沒有太遠的距離,不過一會功夫,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沐浴在陽光下,趙淺惜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是自由的味道!
趙書硯溫暖一笑,低聲道:“走吧,父親隻準許你玩兒兩個時辰,不抓緊時間的話,一會該逛不完了!”
趙淺惜唇角浮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口應了聲“好”。
不愧是梁國最為繁華的街道,道路兩旁店鋪林立,街上的東西琳琅滿目,再加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更加突顯出它的熱鬧非凡。
雖說是在古代,但它的獨特風韻亦是珍貴無比。一路上,趙淺惜看到了許多新鮮的玩意兒,有做工精細的古玩瓷器,當然也少不了當地的特色小吃……
它的繁華,是不同於現代大都市的古樸風雅,有著屬於那個時代的獨特魅力。第一次真正走在古代的街道上,她自然是無窮無盡的好奇與驚歎,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這些曆史的印記。
沿著古樸幹淨的大街,他們走走停停,買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由於趙淺惜同學沒見過什麽世麵,隻要一看到那些新奇玩意兒,她就會露出孩童般天真無知的模樣來。
她自己樂在其中,卻弄得一旁的趙書硯和煙兒雙雙傻了眼,畢竟,一向清雅高貴的她,今日竟是如此如此的反常!
放飛自我,不過如此了吧!可是,在古代放飛自我,是不是不太好?!
走到一個宏偉的建築物前,趙書硯停下了腳步,“小惜,餓不餓?要不要進去吃點東西。”
趙淺惜聞言抬頭一看,卻見那二層高的樓閣中間掛了一塊匾,上麵寫著幾個剛勁的大字:天香樓。
不用想也知道,這裏必定是個吃飯的地方。而且這樓建得頗有講究,相必是睢陽比較大的酒樓了吧!
本來不怎麽餓,但是還不容易出來一次,不嚐嚐當地美食好像有點對不起自己。思及此,她點頭道:“好啊!”
酒樓生意不錯,他們進去的時候客人很多,一樓已經沒了位置。沒辦法,他們就隻好在二樓找了個靠近樓梯的地方坐下了。
趙淺惜什麽都不懂,所有的菜都是趙書硯點的,不過這裏的菜名,還真是奇怪的緊。
不一會兒,所有的菜盡數端了上來,她趕忙嚐了嚐,沒想到味道還挺不錯。
茶餘飯飽之後,他們結了賬,準備離開。正欲下樓之時,迎麵走來的幾個年輕公子哥卻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領頭的那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他看向趙書硯眼神帶了幾分挑釁:“喲,這不是趙將軍的義子嗎?!”他刻意加重了“義子”這兩個字的語氣,臉上還透著難以掩飾的諷刺。
這不是存心找麻煩嗎!雖然知道他們來者不善,但趙書硯不想把淺惜牽扯進來,所以沒有理會他的出言不遜,隻淡淡說了一句:“周青公子,在這裏都能遇到,還真是巧啊。不過在下有些事情要處理,今日怕是不能同周公子敘舊了。”
周青挑起眉毛:“這麽快就要走?我看,趙公子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裏吧!嘖嘖嘖,有趙將軍撐腰就是了不起啊!
不過,趙將軍畢竟隻是你義父,總拿他來壓我們怕是不妥吧!”說著,他走向趙書硯,兩人四目相對之時,仿佛隱隱透著危險的氣息。
周青身後的幾人也大笑著附和道:“是啊是啊!說白了不過是趙將軍從外麵撿回來的野種,他還真當自己是王孫公子了?!”
“你們……”趙書硯恨恨的咬著牙,卻不知道拿什麽來反駁。人家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他再怎麽辯解也沒有用。
看著周青的咄咄逼人,看到趙書硯暗暗握緊的拳頭,趙淺惜再也忍不住滿心的怒氣,她緩緩走到周青旁邊,慢條斯理的說道:“周公子可真是厲害,趙將軍沒想到的事情你卻替他考慮好了,你這麽為將軍著想,是不是該去將軍府領個賞賜才好?”
周青看著她,有些納悶:“臭丫頭,你這話什麽意思?”
趙淺惜轉開視線,淡淡道:“難道不是嗎?周公子一口一個”義子“,生怕趙公子在外麵借著趙將軍之名胡作非為,壞了將軍名聲。將軍素來是十分相信趙公子的,根本沒有擔心過這些。可是周公子卻如此貼心的想到了這個層麵,這還不是為將軍考慮嗎?”
她沿著台階走近後麵幾個男子,笑著說道:“還有幾位公子也是費心了。趙將軍早在收養趙公子的時候,就把他當做親生兒子看待了。什麽血緣親情,在將軍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對他而言,趙公子雖非親子,卻勝似親子。有緣分又具情分,親生父子也莫過如此。”
趙淺惜看向幾人,麵不改色的接著說道:“其實,小女子卻覺得趙將軍和趙公子的父子情分勝過親生父子呢!有些兒子在外麵為非作歹,還要他們的父親出麵為他們收拾爛攤子,你們說,這樣的父子是不是遠遠比不上趙將軍他們?”
她調皮的笑了笑,轉念道:“不過小女子明白,幾位公子也是一番好意啊!聽你們的意思,是在說趙將軍識人不明,隨隨便便就把人往家裏帶,所以有必要給將軍提一個醒,好讓他懸崖勒馬,知錯就改。雖然這和我所了解的不太一樣,但是細細想來,幾位確是一片好心,字字句句可都是在為將軍著想呢!”
趙淺惜頓了頓,她細細打量著這幾個紈絝子弟,再次開口時的語氣卻是出奇的誠懇:“幾位公子處處想著將軍,自然要去將軍府說明事情緣由,才能讓將軍知道有人這麽關心他。隻有將軍親自答謝過各位,才對得起你們為他管教兒子的一片赤城之心。你說是不是呢?周公子!”
周青愣愣的看著她,“我……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
餘下幾人也結結巴巴的說道:“就是就是,我們……我們沒有……沒有想替將軍管教兒子,更沒有……辱沒將軍識人不明的意思!”
趙淺惜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哦?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是說,幾位是在蓄意詆毀將軍府的大少爺嘍?”
周青有些傻眼,這話明明就是一個坑啊!不管怎麽選,都會得罪大將軍,偏偏這個人還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別說是他們,就連他們的父親也要對趙淵忌憚三分,要真是鬧到趙淵那裏去,他們可就闖大禍了!
周青惡狠狠的瞪著趙淺惜,這丫頭竟然敢這麽算計他,要是哪天落到他手裏,他非得……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哈哈大笑起來。
他盯著趙書硯,語帶威脅:“好你個道貌岸然的趙書硯,竟然不顧我大梁的規矩,公然在外麵私會佳人!枉你自詡名門子弟,幹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就不怕連累整個將軍府被人笑話嗎?”
趙書硯這下真的怒了,他上前迅速揪起周青的衣領,目光冰冷的像把利劍:“周青!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不然休怪我不留情麵!”
周青卻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依然咬著不放,“怎麽,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說完又大笑起來。
“你……”趙書硯憤憤的揮起拳頭,剛想在他臉上落下一拳,卻被什麽突然飛來的東西擋了回去。
“書硯,與這種人動手,豈不失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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