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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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赫和李振華坐在他的對麵,兩人始終保持著平靜的微笑。

    張赫拿起筆,準備開始做筆錄。李振華笑了笑,開口說道:“夏老,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開始吧!”

    夏山河微微頷首,沒有多言,等待著李振華的問題。

    “死者藍米修,死於被利器刺中胸部。而這個利器,是一把水果刀。刀上帶有您的指紋。”李振華緩緩地問道:“對這件事,您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嗎?”

    夏山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聽到張赫這麽說,忽然想起前些天丟了的那把水果刀。

    “前些天,我的家裏來人做客,那把水果刀丟了。”夏山河平靜地說道。

    “丟了?”李振華和張赫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

    張赫一邊記著筆錄,一邊繼續問著:“你懷疑有人偷了你的刀,然後去殺人,栽贓陷害?”

    “對。”夏山河點了點頭,語氣變得肯定起來。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出這其中的陰謀。

    李振華用手指敲打著桌子,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聽到夏山河這麽說,他感覺這個案子的漏洞越來越多。

    如果這是一個陰謀,那麽設計這個陰謀的人,到底是誰呢?

    頓時,李振華感覺自己宛如一顆棋子,被別人掌控著。

    他看著眼前的夏山河,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夏山河笑了笑,含蓄地回應道:“之前,王之去我的家裏借書,也就是在那天,我發現丟了一把水果刀。當時我並沒有在意,現在看來,一定是他偷走的。”

    “有證據嗎?”張赫追問道。

    夏山河聞言,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他的家裏隻是丟了一把水果刀而已,根本沒辦法證明是王之拿走了。

    張赫露出凝重的表情。如果沒有證據,那麽夏山河說的一切都不成立。

    “王之與你是什麽關係?”李振華饒有興致地問道。

    “算是朋友。”夏山河想了想,給出了答案。

    李振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張赫微微抬眸,看著夏山河,語氣中多了幾分複雜之意:“案發時間你在哪裏?”

    夏山河如實答道:“我一直在家裏看電視,保姆可以作證。”

    張赫記著筆錄,據他所知,夏山河的別墅周圍並沒有監控。也就是說,在案發時間裏,夏山河是否在家,隻有保姆一個人知曉,保姆算是唯一的人證。

    不過,因為考慮到保姆是夏山河雇的人,所以她的證詞不一定可靠。

    李振華微微皺眉,緩緩開口:“沒有其他的證人嗎?”

    “沒了。”夏山河搖了搖頭,無奈地吐出兩個字。

    老爺子喜歡清淨,夏家公館很少有客人去拜訪。因此,平時除了夏山河的家人,很少有人在那裏逗留。

    李振華的雙臂環抱於胸前,麵不改色地看著夏山河,微笑著問道:“有人說你和藍米修有仇,你對這件事怎麽看?”

    他並沒有用什麽心理戰術,隻是想了解一些問題而已。因為對於夏山河來說,那些心理戰術不會有什麽大作用。所以李振華直接問出了想知道的東西。

    他知道夏山河是不會撒謊的。如果後者想要擺脫冤情,就隻能實話實說。

    “矛盾,不應該是仇恨吧?”夏山河聽到這句話,臉色略微有些動容,口吻似乎有些無奈:“我和藍米修確實有一點利益上的糾紛。不過,那些錢對他來說是巨額款項。對我們夏家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我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情去殺人。”

    確實,夏家有錢,最不缺的就是錢!為了錢去殺人,簡直是笑話。

    道理是這麽講,可是這不能成為夏山河沒殺人的證據……

    夏山河被警方帶走的事情很快便傳出去了,在上流社會引起了巨大的轟動。誰都沒想到,警方會帶走夏老爺子。

    山上的寺廟裏,夏宛白輕輕地敲著木魚,美目緊閉,朱唇念叨著經文。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精致的五官令人沉醉,宛如造物主的恩賜。配上僧袍,宛如一塵不染的仙子。

    “砰!”門忽然被撞開,慧憐跑到她的身邊,氣喘籲籲的。

    “嗯?”夏宛白的絕世容顏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之色,瞥了一眼慧憐,朱唇輕啟:“怎麽了?”

    “師姐,夏老爺子被警察帶走了。”慧憐大口喘著氣,臉色巨變,說道:“恐怕要出事了。”

    夏宛白聞言,臉色沒有一絲慌張,反而非常平靜。

    “師姐,您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慧憐有些苦惱地問道。

    “著急有用嗎?”夏宛白緩緩起身,俏臉微微仰起,眼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阿彌陀佛。”

    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涉及到人命的案子,即使夏宛白出麵,也不能幫上什麽。

    雖然夏宛白出家了,但是心卻一直在夏家,未能擺脫世俗的往事。

    “師姐,你快下山看看吧!”慧憐提出了主意:“總比什麽都不做強。”

    夏宛白搖了搖頭,她下山不會幫上任何忙,隻會添亂。

    現在身為夏家的子女,夏宛白的身份極其敏感。如果再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裏,那麽肯定會引起不小的輿論。

    “清者自清,我相信父親是清白的。”說著,夏宛白撚動著佛珠。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但是撚動佛珠的速度越來越快,出賣了她的內心。

    夏山河是她的父親,出了問題,她怎麽可能不擔心?可是擔心有用嗎?

    無論是夏紫泉,還是夏宛白,在這個時候動用人脈,都會被別人戳脊梁骨,越抹越黑。

    倒不如順其自然,本來就沒有殺人,為何要怕?

    夏宛白了解自己的父親,她不相信夏山河會殺人。

    “可是,所有人都說老爺子是凶手。怎麽辦啊!”慧憐宛如熱鍋上的螞蟻,都快急死了。

    夏宛白淡然一笑,輕聲吐出一句話:“事實會讓他們閉嘴的。”

    經過輿論的散播,夏山河被抹黑,被很多人謾罵和責怪。

    麵對這些,老爺子隻是一笑了之。人言可畏,夏老爺子這種人物,怎麽可能會被流言蜚語擊倒?

    “師姐,您真的不打算出麵?”慧憐的眉頭緊鎖,稚嫩的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再次問道。

    “我也想出麵,可是時局不允許我出麵。”夏宛白輕聲道。

    另一邊,楚風天走進病房裏,看到正在看電視的花正彌,緩緩地說道:“花老太爺,你的計劃成功了。”

    “成功了一半。”花正彌搖了搖頭,看著電視上的新聞,頭也不回地說道:“還是不夠啊!”

    楚風天的眼神越來越疑惑,似乎不明白花正彌說的是什麽意思。

    花正彌看出了他的疑惑,搖了搖頭,口吻越來越無奈:“現在的證據,似乎還不能對他定罪。”

    楚風天頓了頓,旋即回應道:“有點道理,夏山河好像隻是去接受調查。”

    花正彌淡然一笑,輕聲道:“既然能接受調查,就代表警方已經懷疑到了他。這些都在按照我的計劃發展,沒有絲毫意外。”

    聽到花正彌說的話,楚風天鬆了一口氣,似乎放心了許多。

    花正彌的嘴角上揚,蒼老的臉龐露出一抹笑意,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你還有別的計劃嗎?”楚風天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開口問道。

    “當然。”花正彌笑著說道:“最後一招,直接讓他定罪!”

    楚風天的心頭一震,目光略微發生了幾分變化。

    花正彌現在隻有五成把握,如果最後一招用出來,他就有十成把握了。

    “這麽狠!”楚風天有些驚訝地說道。

    “為了籌辦這些計劃,我準備的十分充足。”花正彌意味深長地說道:“還是那句話,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此時,楚風天終於感受到了花正彌的恐怖。一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子,在這個小病房內,卻醞釀著一個大計劃。

    想要兵不血刃的幹掉夏山河,手段狠,考慮的周密。

    當一個人聰明到極致時,就不會用暴力解決問題。計謀,永遠要比暴力更省力。

    “你似乎還漏掉了夏紫泉和夏宛白。”楚風天淡淡地說道:“他們兩個也不是好惹的。”

    “噗嗤。”花正彌笑了,笑容中帶著些許不屑和嘲諷。

    “你笑什麽?”楚風天不解地問道。

    “我倒是怕他們不出手。”花正彌笑著說道:“如果他們動用人脈,就更是好事了。”

    楚風天繼續問道:“為什麽?”

    花正彌眯起眼睛,冷笑一聲,開口說道:“現在夏家是敏感時期,夏宛白和夏紫泉出麵,會引起社會的關注。到時候我們借題發揮,說夏家仗勢欺人,想擺平人命案,把他們兩個拉下水,也不成問題。”

    楚風天頓時恍然大悟,輿論不止壓著夏山河與警方,更是束縛著夏家的子女。

    這時,楚風天想到那些無良的記者,臉上露出了笑容。輿論是一把利刃,這次花正彌就是要用這把利刃,狠狠刺進夏家的心髒!

    他的目的很簡單,花家毀了,夏家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