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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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欣不滿的瞪了我一眼之後就上了樓,我怎麽可能和她一般計較。

    所以準備去嬰兒房看看小諾,都快一天沒見到小諾了,還真有點想我的小寶貝。

    我剛一走就聽到了許夫人在背後叫我,小杉,你等一下。

    我無奈的耷拉下肩膀,轉過頭去微笑的看著許夫人。

    怎麽了?媽!

    你要是擔心我和光北的感情問題的話,完全沒必要,我們真的很好,謝謝您的關心。”

    許夫人在宴會那裏的話我怎麽可能忘得掉,許光北以前是什麽樣子的,有什麽樣的情人,都不關我的事。

    退一步講,就算我真的是喜歡許光北,我們真的是因為愛情而結合的,那誰沒有個以前。

    一個繼母拿著繼子之前的事情在這裏說個沒完是什麽意思?

    難道許夫人真的認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麽?

    沒有,媽不是說這個事情,媽是想說何欣不懂事,你包容著她點兒。”

    我腦海當時就飄過“嗬嗬”兩個字,這是什麽意思。

    媽,她又沒做錯事情,談什麽包不包容的!”

    我把許夫人扶著坐到沙發上,既然許夫人把長輩的形象保持的這麽好,我怎麽可能讓自己形象缺失。

    估計許夫人在發現自己的兒媳原來智商是這樣的時候就開始後悔了吧!

    不然的話許夫人握在手裏的東西遠比現在多的多。

    隻可惜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世界上最難買的就會是悔藥,最難吃的也是後悔藥。

    我端坐在沙發上麵,兩隻手放在腿上麵,姿勢比會見外國首相夫人還要正式。

    最後是因為小諾的哭聲把我叫走的,小諾一般不輕易哭鬧,所以我聽到小諾的哭聲心就好像被人拿刀割一樣,母子連心這樣的話從來都不是空口。

    小諾從出生開始就喝的是母乳,所以傭人告訴我這是因為小諾一天沒有攝入母乳才會這樣。

    我輕輕的拍了拍小家夥兒的屁股,果然一看見我就不哭鬧了。

    我和許光北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早了,再加上剛才的訓話,現在外麵以及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小諾邊啜著小嘴邊慢慢進入了夢鄉。

    因為覺得房間裏麵空氣太悶,所以我就決定去外麵走走。

    路過上次迷路的那個花園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樹葉的響動聲。

    一個黑影一掠而過,再加上天空上麵一閃而過的閃電,還真的有點兒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不過我從來都是堅定的無神主義者,馬克思先生伴隨了我已經半輩子了。

    我蹲下來撥開眼前的那片灌木叢,結果剛撥開就看見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還真的是一點兒懸念都沒有,何欣正在那裏指著一個方向說著什麽,許夫人連忙把她的手拉下來。

    我抬頭一看,那不正是我住的那間閣樓的背麵窗戶嗎!

    因為聽不到說什麽,我貓著身子往前麵的灌木叢挪了挪。

    果然還是靠的近聽得清,一走過去就聽見了何欣的嗓音。

    拚什麽我就要挨罵!難道我今天說的不對嗎?

    她唐小杉就是個小三啊!要不是她的話,嫁進來的應該是蘇菡。

    許夫人還是把何欣激動的不知所措的胳膊拉下來,你能不能小聲點,你想把你爸招過來嗎?

    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兒心?

    許夫人的眼神和我剛剛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夜空。

    突然我腳下一麻,踢到了腳下的一個玻璃瓶,我不由得一驚。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這裏有一個這麽危險的東西,隻知道說不定下一步許夫人和何欣就會發現我了,我甚至能想象到何欣那副犀利的嘴臉……

    我從灌木叢的縫隙看見許夫人和何欣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的拳頭緊攥著,裏麵都是汗,我往後一轉頭。

    突然一隻黑貓從我的側麵跑了過去,正好從我前麵的灌木叢跳過去。何欣尖細的嗓音叫了一聲,死貓。

    我這才看見就蹲在我後麵的許光北,這個人總是神秘莫測,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出現,什麽時候不見。

    許光北指了指前麵,示意我繼續看前麵的,我這才轉過頭去。

    媽,是隻死貓,沒什麽!不要擔心!”

    許夫人倒是警戒的很,還是朝四周看了一下。

    好了,回去了,你以後說話要注意一點,分清楚什麽場合講什麽話。

    好了,快回去了!”

    我看著眼前的這兩個身影,突然計上心頭。

    拉著許光北就站了起來,許光北可能是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我差點沒把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子拉起來,不過許光北很快就跟上了我的思維。

    我牽著許光北的手,許夫人和何欣沒看見我們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因為她們本來準備離開這裏了。

    剛剛我和許光北蹲著的地方對於她們來說是個盲區,許夫人和何欣看見我們的時候嘴巴裏麵完全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了。

    誒!媽,你們也出來看月亮啊!

    今晚好像是看不到了,快回去吧!

    要下雨了!”我故意裝作是偶然經過的樣子。

    許光北也跟著說,“媽,晚上風大,早點兒回屋!”

    說完我和許光北就往回走了,一走到許夫人和何欣看不到的方向我和許光北就控製不住的彎了嘴角。

    剛剛看見她們那個樣子還真的是高興到不行,被發現和自己主動出來嚇她們一跳完全就是兩回事。

    我倆相視一笑,就好像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一樣的默契,說不出的玄妙。

    我從來沒想到過我竟然能有一天可以和許光北這樣配合,這在我的記憶裏麵簡直就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要放在以前,我絕對會認為是他瘋了或者是我瘋了,可是現在就是這麽發生了,我無法想象,我真的無法想象。

    外麵隆隆的雷聲拉回我的思緒,許光北上了樓梯的身影回來看我,還不走?

    我連忙跟上去,夜晚,晚安。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對於許光北的感覺,我是應該討厭這個人的,是這個人把我的生活拉進了地獄裏麵。

    可是也是因為這個人,我才能逃脫出鬼門關,我們倆之間就是一次接一次的敵對,合作,再敵對,再合作,總之就是不斷的循環。

    可是在循環的過程中也會有一種不同的東西在發生化學變化,讓我對這個男人不再抱有那麽嚴重的討厭。

    許光北還是像昨晚一樣捂著我的小腹入睡,我身後的呼吸聲如此的平穩。

    我會在某個時刻突然的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就是一個大坑,坑是我自己挖出來的,我為了跳出這個大坑,不得已的把自己身上的所有一切都扔進去。

    可是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微乎其微的,我試圖在大坑上麵搭建一個屬於我自己的房子。

    但是到頭來他也隻能是個違章建築,會被那些該拆掉的人強行拆掉,或者根本等不到拆掉的那一天,今晚的暴雨過去之後就什麽都不剩下了,所有的一切就又全部恢複原狀。

    於是,在我的世界裏麵,大坑永遠都在,每天填埋進去的東西是不同的。

    我在等著有一天,我可以走出這個大坑,走到自己想要的那個世界裏麵去。

    我不知道,那一天要什麽時候才能到來,我不知道,那一天還需要我等多久,我不知道,那一天來的時候我是不是還有勇氣走出這個大坑。

    我在夢裏麵看見我的大坑四周都是雜草,成群的飛鳥從坑的上空飛過,我就站在坑裏麵看著那些飛鳥,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從我的心裏麵散發出來,我好像是安全的。

    我嫁到許家之前就知道,許光北之所以和我結婚,一多半的原因是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我也隻能知道這麽多,其實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許老爺子查出了病——癌症。

    而且沒有多少時間了,這些都是許光北平時點點滴滴告訴我的。

    許老爺子已經住院了,每天都要經曆生死大戰一樣的化療,那個之前我剛剛嫁過來時的威嚴老頭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頭發幾乎掉光的病人。

    許光北最近都沒有笑臉,雖然許老爺子辜負了他的母親,但是血濃於水的親情關係是無論如何都割不斷的。

    我拿著保溫盒走在醫院的走廊裏麵,剛剛的一幕幕曆曆在目。

    何欣和許浩年竟然當著許老爺子的麵問公司的繼承權,許夫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還真的是人走茶涼,可這人還沒走,茶就已經差不多涼了。

    在豪門裏麵,親情顯得那麽的珍貴。

    隻有在關鍵時刻才能看到別人的真心,許光北迎麵走來,他是我打電話叫過來的,許老爺子都已經這個樣子了,許浩年竟然還敢這麽做,我猜許光北一定不會放任不管的。

    我爸怎麽樣?

    許光北一走過來就急著開口問。

    沒什麽大礙,剛剛是被氣昏過去了,醫生已經去過了!”

    我自詡一個外人,剛剛都想把保溫盒直接摔在許浩年的頭上。

    許光北一聽許老爺子被氣昏了,氣急敗壞的就往病房裏麵走,我連忙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