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給她一劑猛藥(再次感謝親們的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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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懷孕了麽?若是的話,這洞房……”蕭玉朵故意露出遲疑的模樣。
梅水煙立刻道:“還未曾,不過雨露常有,怎麽可能不懷孕?”
她就是要叫蕭玉朵安排自己與放的洞房,他知道蕭玉朵還愛著沐雲放,之前是不得已才放手,放手之後兩人也依然藕斷絲連,現在她得知自己與放已經是夫妻,不知做何感想,還會不會想著與放複合了?
蕭玉朵也幹脆,看著沐北道:“那就好,今晚你們就算是洞房吧。我既然趕上了,就做個見證,免得別人不承認。”
沐北隻低著頭沉默以對。
他的無言在梅水煙眼裏是對蕭玉朵的愧疚,自己承認再次設計了放,但自己並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要嫁給放,和上輩子一樣,做他的女人--本來早該實現的,就是因為這個橫插一杠的女人,讓自己等了這麽久,並且還是在放意亂情迷放時候,今晚才是自己與他的洞房。
“放,我是你的女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分開……”梅水煙當著蕭玉朵的麵再次挽住沐北的胳膊,故意露骨說著--她覺得這些話會給蕭玉朵深深的刺激,也算是對她阻擋自己與放的回報。
蕭玉朵看看天色,神色平靜道:“你們去沐浴更衣吧,今晚去秋麗院合巹。”
梅水煙此時的心情簡直就是歡天喜地,看麵前的兩個人表情都還平靜,可見也就接受了自己,所以她輕易繾綣地看了“沐雲放”一眼,高高興興去沐浴更衣了。
看沐北一臉的複雜,蕭玉朵道:“事情成了這樣,你也不要糾結,順其自然為好。不過,希望你按照我說的去做,這樣對你對王爺都是最好的。”
沐北點點頭,低聲道:“若王爺在,這件事定不會發生,屬下無能,沒有能抵擋住春|藥的威力,才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會按照夫人所說處理的,請您放心。”
蕭玉朵笑笑:“你也去準備一下吧,畢竟是你的洞房,隻是太草率了……”
“屬下不敢要求半點……”沐北俊臉盡管有麵具,依然透出了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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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朵安排妥當,便回了迎春院。鄭雲清今日並沒有跟來,而是與劉青睿一起在某個府邸暫時休息。蘇天寒回了蘇府。所以隻剩了蕭玉朵一個人。
她命丫鬟們燒水,自己好好沐浴一番,然後換了新衣衫,用了晚膳,在燒了地龍的屋裏舒舒服服地看了會兒書,便上|床休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畔聽的有女人尖細、歇斯底裏的哭喊聲遠遠傳來。
緊跟著,堂屋燭光亮起,丫鬟進來輕喚道:“夫人……”
“怎麽了?”蕭玉朵睡意正濃,閉著眼眸問了一句。
“夫人,院落外有女子哭泣,好像是--梅姑娘……”
蕭玉朵立刻醒了,立刻起身披衣對那丫鬟吩咐道:“叫她進來吧。”
這個自己作死的女人,又要來找自己麻煩了,也好,遲早自己要好好和她說道說道,現在也是一個機會。
她剛穿好衣衫,就聽的梅水煙哭罵聲由遠及近,跟著進了屋來。
“蕭玉朵,你出來,這時怎麽回事,你心思歹毒至極!竟敢這樣害我,看放回來能不能饒了你!……”梅水煙悲憤交加,壓著嗓子吼著。
蕭玉朵轉過屏風,來到堂屋,看梅水煙衣衫不整,披頭散發,淚流滿麵,極其狼狽。
“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想要的麽,與我有什麽關係?你若沒有瘋了,就不要亂咬人。”
“我愛的是放,我要做他的女人,我問你,你為何要用一個假的放來害我?!”梅水煙現在恨不能將蕭玉朵撕碎,她的耳畔還回想著那個男人粗重的低喘,猛烈的進攻,那令人震顫的感覺讓她曾經瘋狂無比,就在她沉浸在歡愛中無法自拔時,那個男人竟然扯下麵具!他根本不是放!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直接昏了過去,醒來之後不管那男人的勸阻,便發瘋似的來找蕭玉朵--她斷定就是蕭玉朵使了陰謀詭計,騙放離開,然後給自己弄了另一個男人來,要了自己身子!
蕭玉朵雙手環胸,冷笑道:“留在京城的一直就是他,放從我離開大梁就與我去了,現在他還在別處忙著呢,哪有時間來眷顧你?是你太沒有耐心了,生怕他與我複合你又沒了希望吧,所以就下了下三濫手段來逼著他承認你,--若不是放一直與我在一起,若不知道他正在別處奮戰,我幾乎要信你了,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你下藥的就是沐北,今夜與你洞房的也是他,這都是你要求的,你等不及今晚要洞房,我怎麽能不遂了你的心呢?這回你的心可以死了,有了男人就好好過日子去吧,沐北很好,就憑你,也是高攀了他。”
“不是的,不是的,我愛的放,我愛的是他……我絕不會嫁給別人……”
“夠了,梅水煙,你不要以為救過沐雲放,他就一定要以身相許,他和你也說的很清楚了,此生都不會與你有男女之情。還有一點,隻要有我一日,你就沒有機會,何況現在你已經和別的男人有了夫妻之實,並且還主動要了洞房--這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你趁早死了對放的心思。”蕭玉朵毫不客氣打斷了對方的夢話,都已經和別人滾了床單,還來這裏怪自己,自己不過是順了她的心思罷了,又沒有逼迫她。
“我和放是命中注定的,我是他的女人……”梅水煙滿眼盡是恨意,淚眼如刀,看著蕭玉朵,“等放回來,我一定會告訴他,是你們陷害我的……”
“得了,你設計將沐北陷入了難看的境地,這筆帳我還沒有跟你算了,本來我是打算將冬兒許配給他的,現在你上了他,還跑來說我陷害你,簡直不可理喻。還有,什麽你與放是命中注定,告訴你,若你是命中注定,我就是你們命中追的那個劫!所以你也不要怪誰,有我出現,你就注定不能出現!回去吧,我這一路帶兵殺敵,實在疲乏,沒有時間來應酬你,你好自為之!”
說完,蕭玉朵一擺手,幾個丫鬟將梅水煙推搡著弄了出去。
她的喊聲罵聲越來越遠。
蕭玉朵懶得理會,自去繼續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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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就有管家來說梅水煙昨夜之後回去要尋死,結果沒有死成,現在被眾人輪流看著,問蕭玉朵要如何處理。
雖然現在她和沐雲放還沒有複合,但所有人從蕭玉朵的舉動來看,就知道那是肯定的,所以什麽事都過來問詢她的意見,加上周氏現在不在,她儼然就是王府女主人。
蕭玉朵看梅水煙如此無恥,有些無語。一切都是她計劃的,設計,獻身,哪一條不是她主動的,現在發現弄錯了人,就要用這種手段來達到某些目的,真是可笑。
看來該給她一劑猛藥了。
蕭玉朵梳洗之後,穿戴整齊,在丫鬟與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秋麗院,此時,沐北也在,正一臉愁緒不知所措。
“梅姑娘是王爺的救命恩人,若是因為這件事有了三長兩短,屬下沒有臉麵想王爺交代……”他深感自責,麵對蕭玉朵,臉色難以掩飾的煞白。
“有什麽不能交代的?她遲早要嫁人對不對?你應該清楚,有我在,她與王爺就不可能,而且王爺與她早已涇渭分明了,你有什麽對不起王爺?一切是她自己設計的,若是她真的設計了王爺,會不會被原諒還是一個未知數呢,所以你一點錯都沒有,不要以為她這樣,你就心生愧疚,而忽略了她犯的錯。”
蕭玉朵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沐北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梅水煙躺在床上,雙眼紅腫,努力梳理自己亂哄哄的思緒,所有剛發生的讓她有些接受不過來,或者說接受不了。
她好不容易借助周氏,將自己心願實現,想等著他給自己名分,卻不料劉旭居心叵測,將他抓進牢裏,正擔心之際,得聞劉旭帶著幼帝退出京城,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男人終於回來。
更讓她高興的是,蕭玉朵竟然也與他一起出現了,不過這次她完全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出現,並且挽起了他的手。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洞房裏剛與他進行了魚水歡,他卻撕下麵具露出了另一張臉,一張與他完全不同的臉--他的屬下!
怎麽辦,如何扭轉?自己可不想陰差陽錯嫁給別人!
“聽說你不想活了?”蕭玉朵的聲音涼涼傳進了梅水煙的耳朵。
梅水煙心神一滯,起身與蕭玉朵對視。
“放去哪裏了?”
蕭玉朵又是一笑:“拜托你不要將這盆髒水潑到他的身上,這件事與他也沒有半點關係--你處心積慮想要爬上他的床,想要趁他被困京城,與他生米熟飯。不過可惜想錯了,回來這個根本不是放,是他的屬下假扮,為的是迷惑劉旭,而放本人現在千裏之外。梅水煙,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有弄明白,之前那一次你一個足不出戶的弱女子,如何能準確判斷放回來的方向?他本來是要從北門回來,而中途出了狀況,最後才從西門回來,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若有這個本事,你怎麽就沒看出來,現在這個是沐北假扮的呢?”
梅水煙俏臉紅一陣白一陣,眼底還有莫名的慌亂,“我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哪裏有什麽未卜先知?!……”
“這樣最好,”蕭玉朵不給對方多說話的機會,“若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了,我都懷疑你不是人,而是妖怪了。最後我再說一句,你與沐北成夫妻是事實,而且是你一手造成,怪不得沐北也怪不得任何一個人。床是你主動爬的,這個洞房也是你主動要的,沒有一個人逼你,甚至我們都攔不住你,不是麽?所以你想死想活悉聽尊便,誰也沒有義務為你的錯誤買單,就是王爺回來,你也是沐北的女人--想活,歡迎;不想活,自便,最多我給你配一副棺材打發你一次。好自為之。”
說完,蕭玉朵便走了出來,對管家道,“隻派兩個丫鬟就好,不要過度緊張她,去叫沐北過來吧,就讓他來看著她,我們盡了該做的,問心無愧就是對得起她了。”
交代清楚,蕭玉朵才從王府出來,去見劉青睿。
劉青睿還在之前的行院當中,此時在屋裏與鶴老說話。鄭雲清因為不感興趣,所以隻在廊下賞雪景。
看見蕭玉朵身穿玉色錦緞衣衫,外罩紅色鑲狐毛邊鬥篷,再不見之前的英姿颯爽,又轉回那個傾城絕色的優雅淑媛。
“怎麽,回去之後睡得很好?”鄭雲清淡然一笑,語氣裏隱隱含著一抹酸意。他知道她心裏牽掛著沐雲放,還有關於他的一切,所以她著急回去找沐北,替沐雲放確定對方可否平安--她的心裏,除了沐雲放,難道就不能再放別人麽?
“什麽睡到好?別提了,”蕭玉朵看見鄭雲清,俏臉黯了黯,上了台階,將梅水煙的事情大致將了一遍,“今日醒來後,管家告訴我她尋死覓活,激動不已。你說這件事能怪誰?是她自己想要爬床,如今反而來耍無恥,我才懶得理會她,出來的時候順便去罵了她幾句,所以耽誤了時間。”
鄭雲清煞有其事搖搖頭,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這個梅水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若不是她處心積慮想要爬平陽王的床,怎麽會有這樣的結果呢?雖然看似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兩人正說著,劉青睿看見蕭玉朵來了,便叫她進來說話。
“你來的正好,我打算將軍隊撥出一部分,去支援平陽王與穆侯爺,大梁此時大局有了雛形,外族入侵也就成了重點--無論如何,祖宗的基業不能被韃靼破壞。”
蕭玉朵聽劉青睿說完,點點頭,表示讚同,不過她也有自己的擔憂,“當初平陽王與多爾丹約定半年之內,瓦剌不要窺視大梁,可半年之內我們若不能平定大梁的戰局,瓦剌隻怕也會成為麻煩……”
“所以第一要務就是平息韃靼,然後對陣劉旭,這兩件事都需要時間短暫,太久的我們等不起。”劉青睿說著,目光有看向鶴老,目光平靜,“您說的對,立刻稱帝,讓自己所做的事更加正大光明。”
劉青睿終於要當皇帝了,蕭玉朵心裏一鬆--好吧,自己知道他遲早都會是皇帝,這樣一來,自己與放將來的日子也都好過一些,說起來兩人還都是他的功臣呢。
“那王爺明日上午就召開朝會,將劉旭的罪行公布於眾,這樣人們對他的了解會更快的。”鶴老作為軍師自然會注意輿論的重要性。
蕭玉朵看劉青睿以同意鶴老的提議,立刻道:“王爺,我想請命帶兵去支援平陽王與穆侯爺。”
鶴老一聽,嗬嗬一笑,手指著蕭玉朵對劉青睿笑道:“王爺,說說中了吧?這個丫頭心早就飛到前線去了,留也留不住的。”
劉青睿眼底閃過一抹溫柔,也有一些無奈,“我本來打算想叫你好好歇歇的,這段時間一來你太辛苦了--他那邊應該沒有問題。”
“我已經歇好了,現在就想趕快去和他一起打韃靼,”她知道大梁與韃靼交界處此時依然寒冷,作戰條件很艱苦,所以越是這樣,她越想趕快去到他身邊。
蕭玉朵態度堅定明確,劉青睿自然不好繼續阻止,可是他也有苦衷,不能叫蕭玉朵去北地,因為另一條戰線更需要她,“朵兒,我知道你想念平陽王,我也很想念他,隻是現在對付劉旭那邊,合適的人不多,天寒也不錯,不過還沒有你實戰經驗豐富,所以……”
劉青睿的話說的這麽明確,蕭玉朵怎麽可能不清楚?他是想叫自己率部去繼續攻打劉旭,因為北部有沐雲放這個主心骨足夠,而自己現在也是一塊香餑餑吧?
盡管蕭玉朵非常想念沐雲放,但時局如此,容不得自己任性,好在來日方長,短暫的分離之後,就是長久的廝守。為了給自己與放還有果兒以及自己愛的人一方安靜,自己就忍一忍好了,等打敗劉旭,好日子就來了。
所以,她沒有多糾結,含笑道:“既然王爺這邊缺人手,那我自然要先顧這邊,隻是北部作戰條件更艱苦,補給要跟上去,將士們才更有信心打敗韃靼……”
“你放心,沒有問題,無論是北部,還是你將來要出征的方向,供給都不會短缺,這個我會讓周小英負責。這幾ri你先好好休息,軍隊也需要休整,七日後,你率兵出發,可以麽?”
蕭玉朵能說什麽,自然是點頭答應了。
她心裏暗暗算了一下,現在是正月,離沐雲放與瓦剌的半年之期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對自己和沐雲放來說,時間都還不是很緊,不過及早結束戰事,利於軍隊休整,這樣即使瓦剌蠢蠢欲動,也不懼他。
三個人又聊了幾句,侍衛進來稟告說外麵有大臣前來拜見。
蕭玉朵適時告辭出來,看見鄭雲清依然在廂房坐著,便朝他招招手,“走,我們去吃點好吃的。”
鄭雲清含笑出來,與她並肩往外走著,“你又有了新任務了--去征討劉旭?”
“嗯,其實我打算去北部的,可是現在王爺這裏也缺人手,所以就接下來了--香餑餑,沒辦法哈。”蕭玉朵說完自嘲地朝鄭雲清做了一個鬼臉。
“朵兒,你太辛苦了……”鄭雲清很認真地歎了口氣,“替江南王打了天下之後,你們這些功臣其實是最危險的,你要小心‘飛鳥盡,良弓藏’。”
“我知道,平陽王也清楚的很,等著大梁局麵安定了之後,我就做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對了,還要跟你回大理一趟,然後我就好好過日子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果兒……”
一句話又勾起了她的思念,自己這個不稱職的母親,又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她了,連果兒的生日也錯過了。隻是自己也真是身不由己,身在大梁,不可能不操心,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真是一點沒錯,國家太平,小家家才可以保證安穩。
鄭雲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瘦了不少,朵兒。”
他說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的,隻是他心裏所想,看著她的眼眸比之前更大了,下巴更尖了,他就難受的厲害。
“我知道,現在陪我去看看蘇帥吧。”蕭玉朵努力甩開這些不快,拍了鄭雲清的肩膀,笑了笑,“放曾說過,風雨再大,終會過去,這段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可以堅持的……”
兩人出了府,騎上馬直奔蘇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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