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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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這是這次派往赫翼山脈的名單,請您過目一下”一位灰衣弟子模樣的人手裏捧著一卷卷軸,恭敬地站在焱的身側。

    “嗯”接過侍從手中的卷軸,焱拉開它認真的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焱頭也未抬的開口說道:“拿筆來”。侍從轉身從一旁的桌上遞過去一支細長的毛筆,焱接過毛筆,將卷軸又攤開了些,把卷軸上的兩個名字給圈了起來。那位侍從不經意地瞄了一眼,瞬間神色充滿了驚訝,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宗主,那兩位天賦都不錯,這樣做豈不是……”

    誰都知道,築基期以下跟去赫翼山脈抵禦大獸亂,基本都是炮灰的命,所以一般都會選些天賦極差的弟子才是,可那薩琉璃和顏月都是天賦極好的人,就這樣去送死不是太可惜了麽!

    “下去吧”焱淡淡地吩咐了一聲,侍從也不敢再多話,乖乖地捧著卷軸退出了房間。

    一人憑空站在了焱的麵前,看了眼已經關上的房門,這才轉頭說道:“看來,這次可以在馨函坊撈到不少好處了”。焱轉身回到了榻上,盤膝坐好,慢慢閉上了眼睛,回道:“他們除了消息,也就沒什麽值錢的了”。

    “目前事態有變,而這消息,恰恰是最重要的了”

    看了那人一眼,焱又閉上了眼睛,道:“玉竹,別高興地太早了,我們雖然已經知道了薩琉璃就是馨函坊的少公子,可是,馨函坊的人會來我天一宗,這其中的貓膩我們還不清楚,切不可大意了”。

    “是,宗主,不過,恕玉竹冒昧,那顏月是誰?他的來頭很大嗎?”玉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心裏微有不解,於是便問了出來。

    “不!恰恰相反,這個你勿需擔心,我隻是,做個實驗而已!”

    玉竹點了點頭,哦,犧牲品嗎?見宗主已經開始進入修煉狀態,玉竹沒有再說什麽,他的影子開始變淡,直到,完全不見。

    好刺眼!顏月舉起右手,手背掩著雙眼,明明隻是小半天沒有看到陽光而已,突然出來倒真有些不適。“你的手還未完全好,待會兒比賽完了記得要再回來這裏”隨綸一也從洞中走了出來,一邊還叮嚀顏月。

    顏月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隨綸一又突然開口道:“等等,記得比賽時不可過度使用右手”。“嗯”說完顏月的身影便走的遠了。

    下午的比賽不用說,顏月贏了,從頭到尾,顏月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後,單靠左手施展術法就輕鬆戰勝了對手。不過上午戰勝陳劍裘的那記詭異的招式顏月卻是沒有再使用,畢竟那個,太過耗費精神了。

    晚上顏月又在冰泉洞整整呆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隨綸一才放顏月離開。一回到住的地方,就看到焦急地等著她的團團站在她隨手刻的迎風居那塊大石頭上,一見到顏月小家夥便一下子跳入了她的懷中。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安撫了它焦急的情緒,屋內感受不到幽幽她們的氣息,顏月低頭看著團團,問道:“團團,你可知道幽幽和小寒她們去哪兒了?”

    “嗯,知道知道,主人,她們就在後麵瀑布那邊,好像在那邊練劍的樣子,幽幽姐練的可認真了”團團嘴巴一張一合地回道。

    顏月彈了一下團團的額頭,“記得隻有我們兩才可以開口說話哦,別忘了。”

    聞言團團往顏月的懷裏鑽的更緊了,“嘻嘻,主人,人家知道了”

    “嗯!我先回房睡覺了,有事再叫我!”

    “恩恩”

    顏月是睡到自然醒的,她醒的時候,外麵的天色昏黃的,看來已經是黃昏了。坐起身子扭了扭脖子,伸了伸了懶腰,意識清醒了幾分顏月這才注意到房內已經站了幾個人。幽幽,閩莘寒,顧毅,還有鬼烈?他們怎麽都在自己房裏?

    “什麽事?”邊說著顏月邊打著哈欠站了起來。

    “還沒睡夠呀?我們可就等你了,要不是幽幽說你有起床氣要等你自己醒,我早就強力把你弄醒了,平常也不見你這麽愛睡啊!”

    “哦”顏月淡淡地回了一聲,然後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閩莘寒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如果有一天她會死,絕對是被顏月給氣死的。鬼裂見狀趕緊湊了上來,還沒說話一手伸出就要搭著顏月的肩膀,不過自是被顏月給避開了,“哎呀!別這麽無情嘛!大家都是好朋友勾搭個肩而已嘛!”

    “有事說事”不是有事嗎?還這麽多廢話,顏月對著鏡子捋了捋頭發,還好睡覺的時候沒有把頭發弄亂,看來以後睡覺還是得關門,這一個個的想進來便進來,實在是,太隨便了。

    “什麽事?你還不知道?今晚大家有個聚會啊!時間快要到了,所以我這才來找你的,沒想到一來這裏竟然看到你還在睡覺,真是服了你了哎。”

    “聚會?”有這回事嗎?顏月想了想,自己怎麽不知道。

    “那個,顏哥哥,因為你昨晚不在,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幽幽也上前了兩步,小聲地說道。

    “哦,那就走吧”說完顏月就率先走了出去,走了十幾步後,顏月突然回頭,一下子把後麵跟著的幾人嚇了一跳,隻見顏月依舊沒什麽表情的開口說道:“在哪裏?”

    鬼烈一個趔趄,閩莘寒也是額頭冷汗直冒,顏月,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搞笑啊!顧毅也在旁邊捂著嘴巴輕輕笑了笑,想不到平時那麽冷清的顏月也有這麽這麽額,可愛的時候。

    看著幾人奇怪的神色,顏月眼裏疑惑更深了,怎麽了嗎?團團深深地藏在顏月的懷中,它心裏默念著,它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聽到。

    “幽幽!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啊?”善亭晰悄悄地湊近柒幽幽旁邊,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位身穿血紅色長衣的男子,眼裏冒出了粉紅色地小泡泡,哇!沒想到又是一枚大美男哎!不過就是看起來不大友善,怎麽好像以前都沒見過,他也是築基期弟子嗎?

    “我,我不知道”幽幽看也沒看善亭晰說的那人,隻是一直不停地偷偷看著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和自己講過話的顏月,明明隻是一天的時間而已,她卻覺得仿佛過了好久,顏哥哥真的生氣了。

    “哎!又是一枚癡女,算了!”轉過身對著旁邊另外一名女子問道:“你知道嗎,莘寒?”

    “我似乎也沒見過,但他應該就是大家口中所傳的那位最神秘的築基弟子,沒經試煉便入宗門了,甚至這次鬥法大賽他也沒有參加,似乎聽說他連下次的幽淵試煉也沒打算參與,不過這次的聚會,他怎會來呢……”

    “哦!我知道了!”善亭晰雙掌一合,眉眼微微彎起,笑著說道:“他就是薩琉璃,那個神秘的貴公子,沒想到比傳說中還要美上幾分呢!嘿嘿!你們等等啊,我去跟他打聲招呼。”

    善亭晰雙手抓起裙擺就要朝那名叫薩琉璃的男子走去,卻沒想到走了幾步還是在原地打轉,“我說莘寒姐,你抓著我幹嘛?”善亭晰嘟著嘴有些不高興看著抓著她後領的人。

    “別鬧了,我們過去顏月那邊吧!拿個東西的功夫她怎麽就跑到那麽偏僻的角落去了。”

    “好啦好啦!”

    “毅!抱歉,你是以隨從的身份進來的,不能再跟我往裏走了,你是先回去還是……”

    “不!寒,沒關係的,我在這等你”顧毅溫柔地笑了笑,心裏因閩莘寒的細心而感覺到陣陣地溫暖。

    “那你小心些,有事叫我。”

    “喂!你們在幹嘛?快過來呀?”見閩莘寒她們幾個遲遲未動,鬼烈便站起來朝著她們招了招手。幾人會意,趕緊朝著顏月那邊走了過去。途經血泡男子身側時,那人突然停住了原本喝酒的動作,目光緊緊鎖住了幽幽,不,應該說是她背上的那把顏月送給她的劍‘幕沙’。

    嗯?難道就是這把劍麽,不,應該不是,氣息不該這麽弱才對。男子輕輕一笑,露出了尖尖地虎牙,“姑娘,留步!”這是一道有點低啞卻充滿了魅惑的聲音,話已入耳卻餘音不斷,仿佛秋日的涼風,為人帶來了絲絲地涼意,卻又舍不得風中的那股清爽。

    薩琉璃叫住了幽幽,慢慢站了起來,看了眼背於她身後的長劍,輕輕勾唇淺笑,道:“你這背上的劍,從何而來?”雖不是這劍,但煉鑄之人,絕對是出自一人之手。

    幽幽趕緊將背上的劍取下抱在胸口,警惕的後退了兩步。閩莘寒也停了下來,攔在幽幽的身前,半疑惑半警惕地看著他,這把劍她可是知道的,是顏月送給幽幽的,但不知這個名叫薩琉璃的男子目的何在。

    “看來你們怕是誤會了,我也是個喜歡煉器的,這把長劍雖然光芒盡斂,但尚無磨光,靈氣逼人,卻無認主,想來這是近日方才鑄造不久的,煉器之人倘若在此,薩某定要與他討教討教。”薩琉璃又向前走了兩步,掛於腰間的長劍突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薩琉璃神色微微訝異,抬起右手放在嘴邊,尖尖地虎牙咬破了食指,鮮血順著指尖一直流到了手腕上。鮮紅的血液配合著他那身血紅的衣袍,竟顯得那般的契合。

    閩莘寒和幽幽等人相顧而望,對於該男子的動作甚是不解,怎麽會拿血喂食靈器呢。幽幽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腦袋,剛剛雖然隻有短短地一瞬,但是她確實感覺到了自己手中的劍顫動了一下,那絕不是自己的錯覺,但這是為什麽呢!自己對於法器什麽的完全是一竅不通,恩,等待會兒問問顏哥哥好了。

    幽幽還沒想完,又忽然看見眼前的男子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喂食給他腰間的長劍,眼裏劃過一絲錯愕,幽幽不解地開口問道:“那個,你的手,不痛嗎?”

    “痛?”聽到幽幽的疑惑,薩琉璃先是一愣,接著仰頭哈哈笑了幾聲,“你這小姑娘,真是可愛的緊,小小傷口,怎會痛呢!在下薩琉璃,姑娘是?”

    “我叫幽幽,柒幽幽,你好!哦,這位是寒姐姐。”

    閩莘寒微微抱拳,簡單回道:“閩莘寒”,這個男人向來神秘,不宜和他走的太近,雖然不曾了解過,但這彬彬有禮的模樣絕不是他本來的秉性,還是趕緊帶著幽幽去顏月那邊吧,免得話多出了紕漏。

    “幽幽,他在叫我們了,我們趕快過去吧!薩公子,抱歉,我們的朋友在催了,下次有機會定當好好絮叨一番,告辭!”說完也不等回應,拉著幽幽和善亭晰就離開了。

    薩琉璃摸了摸腰間的長劍,輕笑道:“怎麽,赤魂,你看上它了?”長劍輕顫了一下,似乎回應了他主人的話一般。“哦,你也到了這種年紀了……嗬!那女人倒是謹慎,但我馨函紡想要知道的,從來就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