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被困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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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啪’地一聲巨響,嚇的前來稟告的弟子一下子跪了下去,“大小姐恕罪,小人,小人也隻是……”哆哆嗦嗦了變天,硬是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琴柔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是,小人先告退了!”
該死的,父親在搞什麽鬼,都說了不能動顏月竟然還把她關起來,這算什麽?就這麽不信任她麽……好!很好!幹涉了哥哥還不算,現在又想要插手她的人生麽!這一次,自己說什麽也不會允許的。
“來人!”
“小姐有何吩咐?”
“馬上去香寶樓,把我的雲絲披帛拿來!”
“是!”黑衣男子應了一聲,便馬上飛了出去。
這廂,顏月無聊的坐在冰麵上,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冰麵,淡藍的天空似乎與大地融為一體,沒有烏雲、沒有太陽,卻是明亮不已。整個天地間都很靜,很靜,靜的連風也不曾來叨擾,鳥獸亦不來眷顧,仿佛隻剩下了顏月一人,再無其他。
如果,當下不是被囚禁的話,這邊靜謐的美景,當做是一場意外的旅遊也不錯,這麽美的景色她還從未見過呢!從前趁著假期出去玩結果總是人擠人的,像這樣獨自賞景倒是頭一遭呢!
顏月穿著潔白的衣袍,靜靜地仰躺在冰麵之上,似乎與這片天地之景融合在了一起。絲絲寒氣從背部傳來,慢慢滲透了衣衫,貼緊了皮膚,又巧妙地鑽入了骨髓之中,蝕骨的寒冷漸漸襲來。顏月皺了皺眉,不適地動了動身子,非但沒能暖和些,反而更冷了,隻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敢再隨便亂動了。她算是明白了,那些人不適要囚禁她,是想要冷死她呀!
再次嚐試催動靈力,無果,顏月也隻好放棄了。這裏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竟然會禁錮靈力的,還是說因為結界的關係呢!不過總是要比想象中那種陰暗潮濕的地牢要好多了,好吧!也就冷了點!
迷迷糊糊間,神誌也愈發地沉重了,似乎快要睡著了還是已經睡著了也已分不清了。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喊聲漸漸接近,顏月迷糊的神智又清醒了一些,好像是在叫她,再細細聽來,“顏月!顏月!”是禽獸的聲音。
眼珠轉了轉,慢慢睜開了眸子,轉頭看去,果真是禽獸!‘嘶啦’一聲,隨著顏月的起身,被粘在冰麵上的衣服因為這突然的動作嘶啦一向,連帶著顏月的半邊肩膀都露了出來,凝白如玉的冰肌竟比腳下的冰麵還要雪白,隻是這麽看著,也能感受到那透體而出的冰寒與清冷。顏月和禽獸兩人同時愣住了,禽獸小張著嘴,眼睛愣愣地盯著顏月泄露的半邊春光,心裏一時震驚的無以複加。
顏月短暫的愣神後,仿若無人的攏了攏衣袍,將裸露的的肌膚重新掩蓋,好在這裏隻有她和禽獸兩個人,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都是女人,無所謂了!
禽獸怒了下嘴巴,不滿地叫道:“哎呀!別遮上啊!我還沒看夠嘞!”
“你想看?”顏月輕哼一聲,緩緩勾起了唇角。
某位還未反應過來的色女忙不顛的點了點頭,“嗯!嗯!要的要的!”
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好啊!”顏月把手放到腰上,作勢要解開腰帶,“如果你不在意我在你心上人麵前這般說你的話?”
“啊?那,那我不要看了”聽到顏月的話,禽獸嚇的一把捂住眼睛後退了好幾步,除去那指間故意留開的細縫,顏月還是很欣慰的。
“啊嚏!”
“哎呀瞧我這腦子,差點忘了我到這兒的目的了,顏月,這個給你”禽獸說著,從身後拿出了披帛,緊跟著又拿出了一張符紙,小心地滴了一滴鮮血在上麵,將粘血的符紙放在披帛上就朝著顏月丟了過去。在穿越結界的時候,符紙粘在了結界之上,披帛則是穿越了結界落到了顏月的懷裏。符紙上的血印慢慢消失,緩緩滑落到了地上,又歸於平靜。
禽獸上前幾步,整個人趴在結界上,臉上帶著濃濃的歉意,“對不起,顏月!都是我害的你現在被關在這兒,我不知道我父親怎麽會突然回來還把你……總之,你放心,我一定會放你出來的,這件披帛你拿著,至少這裏的寒冷時可以抵禦的。我會馬上去懇求我父親,他要是真不放你出來,那我就帶著你一起逃走好了。”讚同般的顧自點了點頭,對的,父親要是真敢不放顏月的話,她就帶著顏月一起離開這兒,算什麽嘛!敢這樣對待她的朋友。
“逃?”顏月不解,“為什麽?”她隻是跟著禽獸一起來她家而已,為什麽到最後弄的要逃走呢?實在太奇怪了好麽!還有,當時那人說什麽‘不是他’又是什麽意思?難道真的錯認成什麽人了?可就算認錯了也不至於關自己吧!還有,這一切一定都和禽獸脫不了幹係。
禽獸咬了下自己的下唇,糾結了一陣,“也許,我應該先告訴你的,其實,我們祖上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經接到了這段祖訓,我們琴家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翻身,慢慢成為了這赫翼西山的霸主,在那之前,我們家族還隻是一個三流的小家族而已,因為那個女人,將陰陽決交由我們遺承,我們雖然隻是習得了些皮毛,但是卻是獲益匪淺,當然,這在當時,亦或是現在來說,都是一個秘密,知曉的人並不多,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陰陽決是由我們琴家在遺承的。”
“六千年前?等等,你說陰陽決是個秘密麽?但是我在遠古的書籍上有看到記載,難道是……現在才?”書籍上明明有記載的,現在卻已經成為了秘密,就好像顧毅他們家族一樣,曆史在時間才長河中慢慢被淡忘了麽!還有,六千年前?這是多麽恐怖的遠古過去,整個華夏文明上下也才五千多年,這個世界到底存在了多久?顏月心底的疑惑重重,卻是沒有人能解答她的疑惑。
禽獸點了點頭,“是的!現在已經很少人知道了,就連我們琴家內部,也隻有部分長老級的人才知道,手捧昇寶,自是要招人眼紅的,這樣的秘密我們一代代傳下來,不曾被其他勢力覬覦,直到——一百多年前,琴巒闊叛逃,並將我們遵承的祖訓以及陰陽決的事透露給了給了猶夢,也就是現在猶家的太上小姐,我們家族的危機也就從那時起便開始了!”
“那個煉器世家?”上次自己假扮白仙宮的人從那幾個煉氣期的人口中也套了些話,說是那猶家與結花宮有勾結,現在也已經確定與琴家也有矛盾了,再加上那個最近不停抓捕結花宮邪修的白仙宮,還有自己方離開的天一宗,還有其他一些慢慢出現動蕩的勢力,引起這一切的導火索難道就是則陰陽決不成?也不該是這樣啊!猶家若真的覬覦這陰陽決,又怎麽會透露給其他勢力知曉呢!藏都來不及呢,難道,還是自己高看了陰陽決,引起這一起的是另有他物?
“呸!什麽狗屁的的煉器世家,我看就一小偷世家,從下到上全是小偷,竟然敢打我們陰陽決的注意!哼!”禽獸說著說著便一臉嫌惡的呸了一下,她實在是太討厭猶家了,從她一出生就傳承了這樣的厭惡,她所接受的、被灌輸的都是這樣的思想也沒辦法,誰讓這猶家與琴家在她出生之前便已經是仇敵關係了呢!
“嗬嗬!”這點自己倒是和這女人差不多,雖然還沒有接觸過猶家的人,但是,也許是居其屋思其主之憂悲吧,顏月也有些討厭那個尚未接觸過的猶家了,就衝著他們可能與結花宮有勾結這一點,自己就喜歡不起來!顏月忽然又想到,如果陰陽決真的是那麽重要的秘密的話,那禽獸為何要這般毫無顧忌的告知自己呢!就算是朋友也不該會拿整個家族的秘密來滿足個人的友誼啊?好吧,雖然那個友誼的對方是自己,但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怨不得顏月這麽想!
“就這麽告訴我,沒關係麽?就那般信任我麽?”她這麽直接的就敢跟自己說起琴家與陰陽決的事,難道不怕自己泄露秘密,或是對陰陽決圖謀不軌嗎?這麽單純直接,顏月真是要懷疑一下這個秘密六千年是如何保守下來的!
“朋友?哈哈!當然不隻是這樣,如果是琴家其他任何一個的朋友,那肯定都沒有人敢把陰陽決的事抖出來,但是,我恰恰是那個例外,反而,我的朋友才是找出祖訓中要等待的那個人的重點!”
這下顏月更不懂了,等待的人?‘我就說不是他嘛’又忽然響起了那個人的話,難道他們那時候誤會自己是被等待的人麽!等等,祖訓,顏月一愣神,那可是六千多年前的話啊!等待的人難不成竟然是在這六千年之後麽!那麽,當初留下這祖訓的家夥也夠牛擦的,這麽久以後的事都能預料。
禽獸盯著顏月的雙眸,認真的問道:“蒼月!顏月,你認識這麽一個女人麽?”
顏月也很認真的搖了搖頭,她真的不曾認識這麽一號人物。
“怎麽會呢!我的確是十幾代來唯一的女嗣啊!而你,的的確確是我第一個朋友啊!難道是……你們相遇的時機還沒到麽?”也隻有這個可以說的通了,反正在她心裏已經認定顏月了,其他人她一律不承認。
“別想了,許是你認錯了人”
“才不會呢!那個女人留下祖訓的時候都說了的,你們的名字裏都有個月字,這難道也是巧合麽?”
“隻是個名字而已,能說明什麽?”這天下帶月的名字的人多了去了,這個女人幹嘛就一口認定了她呢!而且,顏月沉吟了一下,“那蒼月是誰?”為什麽非得要認識那個女人呢!
“蒼月?”禽獸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著顏月,“就是那個留下祖訓還有將陰陽訣交給我們祖先的那個女人啊!感情我說了這麽半天你還不知的我在說的是她啊?”
什麽?“咳!”顏月硬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一個六千多年前的女人?她竟然還問自己認不認識?自己這才活了多少年怎麽可能認識六千多年前的人物呢!“難道,那個女人到現在還活著不成?”別告訴她還活著,她這個習慣了人類百歲入土的地球人一時真的無法接受這麽震撼人心的消息。
“這個”禽獸撓了撓頭,吐舌苦笑“我也不知道,但是蒼月和我們要等待的人相識這是勿需質疑的,雖然時間過了很久,可能祖訓傳著傳著就有了些變化,但是這點肯定是沒錯的!”顏月感覺自己的腦容量真的不夠用了,雖然禽獸一口咬定要等的那個人是自己,但是她現在一點兒也不這麽覺得了,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她是見了鬼才會認識一個六千多年前的女人。
見顏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禽獸急的都要跳腳了,正準備再說些什麽,突然遠處一個黑影飛了過來。
“見過大小姐,家主吩咐,讓小姐馬上過去!”
“有說什麽事嗎?”
“好像,是說等待的人已經到了,請小姐前去確認!”
顏月聳了聳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倒是禽獸一臉吃驚,“什麽?”顏月明明在這裏,要她去確認個毛啊,到底是誰竟敢胡亂冒充,不過她也正好要去找父親,想到此處,又轉過頭對著顏月說道:“顏月,請你相信我,你再等一會兒,我很快回來找你,記住,我們是朋友!”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兩個身影,顏月將披帛裹緊了些,眼神看向了更遠的遠方,朋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