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情心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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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躁動後,隨著肥遺的遠去,場麵也得到了有效控製。月華跟在雄赳赳氣昂昂的瑞安公主,來到了月國三皇子和啟國賢王落座處,瑞安公主很是驕傲地跟賢王撒嬌邀功,還對著三皇子很是囂張地道:“本公主現下倒是覺得,大祭司的肥遺也不過爾爾,倒不像月國鼓吹得那麽無敵!要不是本公主還有些惻隱之心,想著肥遺如此之大,也虛長了些年頭,殺了可惜,就一劍斬殺了去。”
三皇子看瑞安公主氣焰著實囂張,臉色不甚好地用指肚撫摸了幾下眉毛,“那這麽說來,本王倒是要感謝瑞安公主手下留情,饒了那畜生一命了?”
賢王賀蘭瑞趕忙迂回,“王爺莫怪,瑞安公主從小被我皇寵愛,乃我國君掌上明珠,性格難免有些驕縱,還請勿與其一般見識。今個也是公主和這位姑娘得王爺撫照,傾兩人全力僥幸一時製服了肥遺,如若再對峙些許時間,怕是仍舊不敵大祭司的肥遺。您看,今天也折騰了許久,不如就此把公主交予小王,等回到啟國,小王一定承稟我國國君加以約束,斷然不會再發生誤入貴國禁地之事。”
三皇子掃了眼藏在瑞安公主身後的月華,“本王許諾過的事,自是會兌現。不過本王倒是有點好奇,公主身邊的小小奴婢都有如此好身手,真是難得?先前本王好似聽屬下回稟,說是公主是獨個來到我大月,什麽時候多出了個奴婢啊?敢情附近還有本王沒發現的啟國衛隊啊?”
月華聽三皇子竟然提起自己,想著這下壞了,而且三皇子還提什麽衛隊?這瑞安公主不會過河拆橋,立馬跟自己劃清界限吧?而且瑞安公主也狐疑地看了眼自己,並未回話,再說跟著瑞安公主回去,不好說這位賢王肯定是認出自己了,找過來報仇,那就等於剛出虎穴又進狼窩,所以月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展開自救。
月華很是畢恭畢敬地回話:“回王爺的話,小人隻是山中無知小民,跟父親大人在山中找尋草藥,一時迷了方向,走散了,走了十多天才從山上下來,不巧剛好遇上山腳下的軍隊,給拉壯丁拉過來的,小人真是很冤枉的。王爺您說,貴國的禁令是不允許這段時間私自上山,可是小人是從別的山上翻山越嶺迷迷糊糊過來的,也和私自上山是兩碼事,按理來說,也不算違背禁令頂多就是山中愚昧小民,壞了貴國的規矩。您說吧,都跟著偷草藥的一起差點喂蛇了,都算是最重的懲罰了,而且也依照您的意思,和啟國公主一起拿了萆荔回來,您看就釋放我吧。過些時候貴國禁令解了,小人立馬就從哪來回哪去,絕不給貴國添一丁點麻煩,您說呢?”
三皇子喝了口茶,問瑞安公主,“公主,是這樣嗎?”
“倒是和其跟本公主說的一致。再說了,都已經按殿下的意思拿了萆荔草回來,無論是誰,都應該釋放了去。”瑞安公主也算是有點良心,月華很是感激地看了眼瑞安公主,心想您總算說句話了,真是多謝了。
“聽起來倒是有點道理,那就先行釋放了吧,但是這些時日不能擅自離開明月城,等本王派人核實了,定是不會為難與你。瑞安公主就請賢王帶回去,公主無佯,本王也樂見其成,原本本王如此處置公主,也是迫於民眾壓力,既然如此,民間也不會再有任何怨言,山神受了這許多生祭,也該息怒了。還請賢王和公主留在我大月明月城,一來也給公主壓壓驚,二來兩位貴客也難得來我大月一遊,雖說有點誤會,也無傷大雅,還請多逗留幾日,讓本王一盡地主之儀。”
瑞安忙問:“那王爺,剩下的啟國俘虜,本公主也就帶了回去了。”
剛起身的三皇子重新坐了下來,故作氣憤地質問:“敢問公主,以何名義帶走這些大膽妄為的一幹人等,本王可是聽賢王殿下提起,這些乃是啟國一些江湖人士為了一己私利,私自來我大月,罔顧我大月禁令來竊取萆荔草的,公主如此護著這些民間人士,難道這些大逆不道之徒和啟國皇宮有任何牽扯嗎?我朝廷上下有官員妄自揣測,這起事件是否與貴國後宮妃嬪的心絞痛有關,啟國求藥不成,就派人來搶,本王還重重地懲戒了一眾官員,如若真是如此,我大月定是不會善罷甘休,定是要向貴國國君討個公道。”
瑞安公主還要爭辯,賢王趕忙製止,“王爺息怒,這一幹人等確與我啟國官方無任何瓜葛,既然他們壞了貴國的規矩,就聽由三皇子處置了,本王並無異議。此事就此了結吧。”
月華一聽,真是人才,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這些人跟著你出生入死的,都喂蛇了還想著要保護公主呢,現在就剩下八個重傷的了,還要被老大給拋棄了,這種老板,可是不能跟。
月華暗自思量時,瑞安公主開口詢問:“那,那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剩下的幾人?”
“跟前麵的一樣,推進去喂蛇吧。”三皇子很是殘忍地宣判。
瑞安看了看三皇子欠揍的臉,扭頭很是焦急地拉了賢王的胳膊搖了搖,“瑞哥哥,可怎麽辦,他們剛剛都護著本公主的。那些蛇真得很可怕的,進去了屍骨無存的,瑞哥哥救救他們吧。”
賢王隻是閉了閉眼睛,長歎了口氣,“公主,小王心有餘而力不足,已是無力回天。別鬧了。”
月華很是不屑的冷笑了聲,卻不想忘了收斂,等三皇子和賢王一起看向月華,月華懊惱地捂了捂眼睛,真想扇自己兩耳光,暗自後悔,“人家正主都不急,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什麽時候新添的毛病,自顧都不暇了。哎呦,真是找事。”
“好似這位姑娘有不同意見,是不滿本王的決斷還是對賢王的態度不滿呢?”三皇子諷刺地調侃道。
但是無論如何,月華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有著天生的同情心,和尊重他人的生命權,就算是在執行任務時,對方隻要沒有還手餘地,在不傷及自己的情況下,還是會手下留情的,畢竟很多都是和自己一樣,無論是為財還是本職,都是各為其主而已,和自己都沒有深仇大恨。更別說這種把活人生生地喂蛇的舉動,內心還是對這種殘忍的事情很是厭惡的,於是月華清了清嗓子,“王爺,小人一介平民,如有言語衝撞了王爺,還請恕罪,要不,您一不高興,拿小人也喂了蛇,小人可不敢說。”
“哈哈,好,本王就恕你無罪”三皇子大笑了聲,曉有興致地答應了月華的請求。
月華鼓了鼓勇氣,說道:“王爺,小人在監牢裏時,也在那些竊取草藥的啟國人的交談中,大致知道了點事情的經過,好像就是有人出錢請了這些人,他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當然,不應該如此膽大妄為,入月國來行此盜竊之事,而且還觸犯貴國法律。但是,被捉住的還有剩下的4個女子,一看就知道,就是很普通的老百姓,看見這些都嚇得發抖的,不好說都是恰巧路過之類的被錯抓來的,還有那33個男子,已經有25個人都喂蛇了,瑞安公主說得並非虛言,您可能坐的位置有點高,在底下看看,人進去了,雖說是很短的時間人都成一節一節的白骨了,但是那段時間對進去的人來說可是撕心裂肺的,再不說那些蛇是不是有毒,但也不是一下子就毒死了,大抵都是活活被蛇撕吃了,你站得離坑近了,那些人的狂叫聲很震撼人心的,我估計當時那些人真是生無可戀了,真得很痛苦的,殺人不過頭點地的事情。再說,剩下的那八個男人,也已經站都站不起來了,扔下去別提抵抗了,就是直接喂蛇。就算是殿下您放了他們,那些人都是重傷,好幾天都沒得到過任何醫治了,不好說到時候大多會缺胳膊少腿的,能活著都算上輩子積德了,不留後遺症是幾無可能。您可能會說他們咎由自取啊,半點怨不得別人的。但是熟話說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那畢竟是一條條生命。他們都很年輕的,上有老下有小的,死一個,等於全家好幾口人生活和情感上沒了著落,您想想,剩下的12個人,咱不說多了一家5口人,就是60號人啊,從此以後了無生趣了,尤其是父母。您看就不能發發慈悲,給條生路嗎?王爺您放了那些啟國人,也讓啟國人看看,懲戒歸懲戒,月國也是看在臨國的邦交份子上,大方地賣啟國個人情,要不自己國家的話,肯定都是死罪的,是不是?別的國家就算是有這心思,也不敢再來幹這事,如果我要是知道是這麽回事,給您說,我寧願躲在山上餓死凍死了都不能讓人給捉了去的。以後就算打死我,我都不會再幹這缺心眼的事。而且那些蛇都吃了25個人了,都該吃飽了,剛我看到最後一個人進去了,蛇都沒啃完都散去了。”
等月華情真意切地描述完自己的觀點後,賢王和瑞安公主都很是驚訝地望著很是激動的月華。三皇子也不似先前那般調侃,拿很是幽深的雙眸瞅著月華。
一陣沉默,三皇子才恢複了先前的桀驁不馴,“賢王啊,雖說這也就是民間婦人的大膽之言,確實是婦人之仁,但是細想想也不無道理啊。那不如本王就賣啟國個人情,要說本王如此做,回去了少不了有很多重臣會在父皇那參本王一本,告本王心慈手軟,難當監國大任。雖然啟國近年來和風國走得很近,大有聯風抗擊我大月之勢啊,但月國卻不能不顧及與啟國的邦交,還是很希望與貴國能有良好的外交關係,那本王就冒險放了這些啟國人,交由賢王帶回去好生管教如何?”
賢王賀蘭瑞連忙保證道:“多謝王爺,小王帶回去一定嚴加懲治,也會回稟我國國君,王爺所說我啟國聯合風國抗衡貴國,是斷然無此事,隻是在這亂世之中,在個別事情的處理上讓貴國有所誤會。都是誤會。”
“哈哈,那是最好,來來來,那還請賢王、瑞安公主移駕,本王讓人備下酒席,好好款待二位。請”三皇子起身拉了賢王賀蘭瑞,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赴明月城。
月華落在後麵,本想等大家都撤了,再獨自離去,但隻見兩名三皇子身邊的侍衛從前方折返回來,來到月華跟前,“姑娘,請隨了我等入城,三皇子有令,在未核實姑娘身份之前,姑娘不能離開明月城。請”
月華趕忙問:“可是,三皇子說放了我啊?”
“姑娘莫緊張,隻是例行程序,姑娘在這明月城內可以隨意走動,隻是在尚未核實姑娘確非啟國人前,不能擅自離開明月城而已。”
“哦”月華也不作他想,隨了兩人進了明月城。倒是剛進明月城,兩人就告辭離去,也沒再跟著月華。
這時候,月華聞著路邊飄過來的包子香味,肚子也真是餓了,才反應過來,一分錢都沒有啊,這可怎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