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凡他們知道劇集不會在黃金時間播放已很失望，他們更得知是在星期天晚上十時播放，他們覺得如墮深淵，心中發寒。

    葉嬅難受的問：“我們辛辛苦苦拍劇集，換來的就是在垃圾時間播放嗎？”

    她不像是問別人，像是問自己。

    倩兒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劉俊傑想說些打氣的話，卻說不出口。

    怎說呀！情況真的不好，連說會改善也是謊言。

    林凡歎了一口氣。

    “我們隻能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至於其他隨緣啦！”

    程崇濟對他們說：“其實幕前和幕後人員也很被動，有主動權的是老板，拍電影沒有人注資，就算多好的劇本也會胎死腹中，電視台的管理層不喜歡你，就算你多有本事，也可以將你的劇集放在沒有人看的時段裏，甚至雪藏你的劇集。”

    劉俊傑咬牙道：“即是無權無勢的就會被欺壓。”

    程崇濟不作聲，最後還是林凡打完場。

    我們把所有攝影器材還給電視台後，就要找蕭監製。

    劉俊傑不客氣的說：“找他做什麽？如果他是有能力，我們的劇集就不會在垃圾時間播！”

    林凡也不和他爭辯。

    “我找他是因為預算還有五萬元餘下，問清楚他怎樣處理。”

    程崇濟把林凡手中的硬皮簿，驚訝的問：“你還餘下五萬元？用五十萬拍十集劇集已很厲害，你竟然還剩下十分之一的預算。”

    場地是借的，臨時演員又有學弟學妹幫忙，當然可以減預算。

    程崇濟讚道：“也要你懂得控製成本。”

    葉嬅又撥冷水。

    “做得多好也沒有用，我們的劇集不會有人看，大部份人都不會在星期天晚上十時看電視。”

    倩兒對林凡說：“我想回家了，不想到電視台。”

    劉俊傑對林凡說：“我和你到電視台，我隻搬攝影器材，不去見蕭監製。”

    葉嬅更不用說，早就走了。

    林凡很想替蕭先生辯解，但是他們的難受她了解的，因為她也很失望，辛辛苦苦拍出來的東西，被人事問題拖拉著，把它放到一個不受歡迎的時段，那種寒透心的感受，她感受到，她也不勉強他們做後續工作。

    劉俊傑交還攝影器材的同時，林凡也走到蕭爾海的辦公開室，那是她第一次上去，之前他和她也常在攝影廠見麵，這次她到電視台問其他人，才知道蕭監製有個很大的辦公室在十六樓，她取了訪客證才能上去，門口重重深鎖，隻有一個對講機和一個拍卡機。

    林凡望著對講機，有些猶疑，最後仍是朗聲道：“是我。”

    林凡忽然想起，這樣說蕭先生又怎會開門，誰知那個我是誰呢？正想再說什麽，門卻開了。

    蕭爾海再見到林凡，很是高興。

    林凡對蕭爾海說：“我們完成了拍攝了。”

    蕭爾海望著林凡有些黯然的神色，他柔聲問：“不高興你們的劇集在非黃金時間播嗎？”

    林凡無奈一笑：“有得播就應該感恩了，我知道你更不開心。”

    蕭爾海凝視著她。

    林凡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幫我們入行，但是你的權勢不夠大，所以…”

    蕭爾海無奈的一笑，和淩如煙相比他的權勢真的不算大。

    “我以為你們會怪我。”

    “怎會呢？”

    蕭爾海看著她，林凡在他的眼光下，隻好承認。

    “有些人是有怨懟，但是這些誤解會解開的，他們會知道你的為人。”

    蕭爾海當然察覺林凡對他無保留的信心，他就更不能令她失望。

    “凡，最近有事做嗎？”

    “不就是拍攝嗎？還有什麽可以做。”

    蕭爾海對於她傻氣的回答，微微一笑。

    “我不是說之前，我說的是拍攝之後。”

    “等那出劇播放呀！回響夠好就會有新工作做，學長說我們這行就是這樣子，等工作是一個常態。”

    蕭爾海笑著告訴她。

    “還有一個常態，就是工作是會不斷來，來了一陣子，之後又會停一陣子，突然間收入很多，突然間收入又會減少，大喜大落，很多人也受不住。”

    林凡點點頭。

    “這一行可能就是這樣，有些人突然間受觀眾喜歡，廣告商自然就會找他們拍廣告，其他劇集也會找他們，這樣工作量自然激增啦！人之常情。”

    蕭爾海接她的話說下去。

    “然而人氣一滑落，所有東西也會突然消失，就好像從高處墮下來，心情是不好受的。”

    林凡微微一笑。

    “不能改變行業法則，就改變自己的心態。工作多的時候，儲起來，工作少的時候，休息一下，或者，進修一下呀！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就什麽也能做到，就沒有所謂大喜大悲的心情。”

    蕭爾海凝視著林凡清徹的眼眸，這個有著美好心靈的女孩，在這個充滿誘惑的娛樂圈會不會改變啦！他希望不會，望著她就像望一件最美好的圖畫，聽著她對工作和人生的理解，才發現不是所有人也醜陋，世界上也是有人值得他去期待的。

    林凡笑笑的再問：“為什麽問我的行程？你有事要我做嗎？”

    “可能呀！不過沒有人薪酬呀？願不願意做？”

    林凡皺起眉頭。

    “可以的，不過車費和飯錢總會有吧！其實我真的很窮。”

    蕭爾海叩叩她的頭。

    “我怎會占你便宜？我是有工作給你和你的團隊做，薪水還要是不錯，有沒有興趣？”

    林凡舉手。

    “當然有。”

    蕭爾海這時才醒起要問。

    “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

    林凡這才醒覺她一直沒有說最重要的事，林凡把自己手上的硬皮簿給他看，然後說：“我還用剩五萬元，可以怎樣處理？”

    蕭爾海很驚訝。

    “五十萬拍劇，你還用剩五萬？你怎用呀！”

    林凡也不知道怎樣解釋，隻好笑笑道：“就是一般的用。”

    “如果個個拍攝團隊像你，我相信電視台的營利會翻一倍。”

    林凡很開心他的稱讚，但是又不好意思的說下去。

    “那五萬元就當是你們額外的花紅。”

    蕭爾海下了決定。

    林凡望著他，難以置信的問：“五萬元呀！就這樣就給我們。”

    “這是你們應得的，我不是告訴你，這行突然就會湧現機會。”

    林凡歎了一口氣說：“而機會又會突然消失。”

    蕭爾海對她一笑：“這五萬元隻是開始，之後你會有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