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他們隻是慶祝一晚，就變天了。

    林凡新升成為導演，正打算籌備新劇，卻發現所有演員沒有空。

    她忍不住去問藝員管理部發生什麽事，那群人竟和她說，隻要有劇組入紙，就會讓他們訂下演員。

    林凡也不是第一天在電視台混，她那會這麽容易被打發。

    她立刻問：“入紙就能訂嗎？要預好時間和有關劇集的大綱，那會這麽快完成？你們藝員管理部做事是這麽馬虎嗎？”

    其中一個人對她說：“我們做事不用你教，總之所有演員都沒有時間。”

    “你們這樣做事，不怕我投訴你們！”

    “可以，你入紙啦！”

    “又入紙？”

    “入完紙，我的上司會處理你的投訴，五六七年後會有結果。”

    林凡忍著大吼的衝動，再和他們說也是沒有意思，這班人根本是在戲弄她。

    林凡咬著牙回到會議室。

    蕭爾海看著林凡一臉氣憤的回來，就知道她吃了虧。

    “升上導演的第一天就遇到難題嗎？”

    “何止難題！簡直是困境，我們可能沒有演員可以用。”

    “你擔心的不應隻是沒有演員用？”

    林凡麵色大變驚問：“你是說幕後人員也找不到？”

    蕭爾海隻是笑笑。

    林凡連忙找人。

    助理編導和藝員不一樣，他們不是由藝員管理部管理，工作比較自由，通常是監製主動去連絡助導，因為助導的人手已經不多，做得好就更不多，故監製通常也會找特定的助導幫手，好的助導又能做到編劇，又能幫助拍攝，助理編導的數量和質量可說是一出劇集的關鍵。

    林凡滿以為自己和助導們的交情不錯，畢竟很多人願意為她的去留簽名，沒想到一天過去，什麽也變了。

    林凡邀請不同的助導去加入她的劇組，沒想到他們一一拒絕，接連十多個人也是說不，林凡終發覺不對勁。

    她和其中一人比較友好，那隻叫陳進軒，林凡敢問多兩句。

    “阿軒，你真的那麽忙嗎？”

    陳進軒望著林凡真誠的眼神，不禁道：“不是。”

    “那為什麽…”

    “其實他們是不滿你。”

    “我什麽也沒做。”

    “就是因為什麽也沒有做，他們才不滿呢！”

    林凡呆了眼，不知能說什麽，沒有做錯事，也是錯的，將軍澳真的是一處吃人的地方。

    陳進軒和林凡真的是比輕較相熟，他明白林凡的為人，故願意提點她多幾句。

    “凡，你知不知道一個助理編導要花多少時間才能上到導演這個位子？”

    林凡有些心虛的回答。

    “幾年吧！”

    陳進軒搖搖頭。

    “是十多年，甚至二十年，之前幫你的人是因為你說出他們的苦況，認為你是和他們一樣是受害者，怎知你一瞬間就連升三級，成為蕭氏其中一個最年輕的導演，他們當然不甘心，你要他們加入你的劇組，即是做你的下屬，他們又怎會願意？

    “你即是說我找不到任何人願意入我的劇組？”

    林凡開始領悟到這個悲哀的事實。

    陳進軒無奈的一笑。

    因為他也不願意，他不是生林凡氣，而是要他在一個進了蕭氏不夠半年的新人手下做事，他真的做不到。

    林凡微微苦笑。

    “多謝你和我說那麽多。”

    陳進軒笑笑道：“凡，你要加油，在這個圈子最重視成績，如果你製作到一出好作品，其他人就會服你的。”

    林凡歎了一口氣，演員沒有，助導又沒有，編劇恐怕也是沒有。

    果然她來到藍子介的部門，他對她說：“所有編劇也有工作做，沒有人有空替她寫劇本，蕭爾海那麽聰明，他自己寫。”

    林凡對著這個嗓門大的老家人已是沒有感覺，她覺得升為導演的第一天才是她進蕭氏最黑暗的一天。

    林凡滿麵頹然的回到會議室。

    整間會議就隻得蕭爾海和她，隻憑他們拍到一出好的劇集嗎？

    林凡又是歎氣。

    蕭爾海對著她隻是一笑。

    “你再歎氣，樹葉也被你歎了下來。”

    林凡苦惱的托著頭。

    “你不明白我們的，不！是我的苦況。”

    “沒有人願意幫忙？是不是這樣！”

    “就是呀！為什麽會這樣，明明昨晚我還是有很多朋友，今天就…”

    “此一時，彼一時，昨天我們贏了淩如煙他們，你以為他們真的是紙板嗎？他們一定用盡方法抽幹台前幕後的人，讓我們什麽也拍不成，而就我所知他們開了很多承諾。”

    “例如什麽？”

    “對一些二線女星說隻要不幫我們拍劇，下一出有機會演女主角。”

    林凡咬著牙：“我本來以為隻是藝員管理部有問題，原來就算直接找到演員也有用。”

    蕭爾海見林凡氣很滿臉通紅，仍是說著一個又一個壞消息。

    “又例如他們和眾多的助導說，接下來的劇集如果他們表現良好，有機會如你般升為導演。”

    林凡恍然大悟。

    “這才是助導不幫我的主要原因，不是單純的妒嫉，而是替淩如煙拍劇，可以有升職的機會，太過份呀！他們這是使詐。”

    蕭爾海笑笑道：“也不算是的，如果他們能對兌承諾就不是問題，我也很久沒見過電視台這麽生氣勃勃。”

    “全部人生氣勃勃的對著我們，你還笑得出！”

    林凡覺得蕭爾海在她的心中永遠像得謎，怎猜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創意產業，重點是創意，沒有生氣，出來的作品也沒有意思，別人對我施壓，會是我們更發奮的工作，創意會更好。”

    “有創意也沒有用，執行不到也是沒有意思。”

    蕭爾海仍是對著她一笑：“對我沒有信心嗎？”

    林凡望著他帥氣的笑容，心中一熱，最終搖搖頭。

    “那就盡情發揮你的創意，寫好你的劇本，其他的就交給我。”

    林凡忍不住笑了。

    如果那些人是攔路虎，蕭爾海就是一條龍，別人在地上攔，他就會飛上天上，突破重攔，創出自己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