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劇集大部份人也是林凡熟悉的人，故合作很暢順，出來的效果也很好。

    製作時間也比想像中短，故大部份人也拍得很舒服。

    劉俊傑看著林凡青青的黑眼袋，不禁問：“最近也不是很忙？為什麽你仍是這麽疲倦呢？”

    林凡忍著打嗬欠的衝動，輕聲道：“我一直剪接那些片，希望出來的效果會比較好。”

    “你都還未拍完，那麽快就剪片？”

    林凡不自然的一笑：“我想一邊拍一邊剪。”

    劉俊傑仍是覺得奇怪，正想再問，這是葉嬅卻走了過來，不滿的問：“為什麽你總是安排我演沒有腦子，說話又有刺，又很小氣的女孩子？”

    其他人也隻是會心微笑，隻覺得這位導演實在太了解葉嬅的個性。

    林凡細聲解釋。

    “那個角色表麵好像很刻薄，但是內心得善良，我覺得很適合演那個角色。”

    葉嬅除了小氣外，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很容易被人分散注意力。

    葉嬅興奮的問：“真的很像嗎？”

    林凡很認真的點頭。

    葉嬅就很開心的笑著。

    林凡以前覺得葉嬅很難相處，但是近一年，林凡長了見識，葉嬅充其量是說話刻薄一些，善妒一些人卻不算有惡意，起碼她不懂對著你說一套，背裏又是另一套，更重要的對她些好話，她就很開心，實在太容易對付。

    林凡和其他人說說笑笑，打算休息一會才拍下一場戲。

    就在他們說得高興時，有人來探他們班。

    那人的到來使林凡有些訝異。

    其他人也靜默起來。

    有人認出秦升，輕呼：“你不是那個曾拿獎的導演嗎？”

    秦升揚起了微笑。

    “聽說你們正在拍關於訓練班的劇集，我很有興趣就過來看看。”

    其他人很奇怪他知道拍攝地點。

    隻有林凡仍是神色不變的說：“我們接下來拍的就是男女主角定情的那一段戲，你確定要留下觀看？”

    秦升微笑著：“有愛情戲我一定要細心觀賞，很多人也說我沒有任何浪漫細胞，我要向別人多多學習。”

    林凡打個手勢叫所有人開始拍攝。

    那一幕戲使秦升陷入回憶之中。

    展媚那時一出道，因為很有古典美，就被電視台安排在一出古裝劇中出演女配角。

    那女主角見程展媚生得美貌，作為新人演出也不怯場，故常常留難她，展媚一一忍下去，擔任助導的秦升多次想為展媚出頭，也被她阻止，她總是說他們是新人，不能輕易開罪別人。

    秦升知道她說得有道理，但是他就是見不得展媚受到別人的欺負，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生，他要保護她。

    他當然對她有好感，但是自知學曆和外在條件也相差得很遠，他不敢高攀。

    那次展媚出了外景，而他要留在電視台拍另一場戲，好不容易拍完後，才聽到那些人竟把展媚留在荒山野嶺，讓她獨自擔驚受怕。

    秦升立刻衝到那個山頭，但是那個山頭很大，他根本不知展媚在那處，隻有不停的狂叫著展媚的名字，他一直走著，走著，他的腳很累，也不敢停，他隻想找到展媚。

    好不容易，他才在一處樹叢中找到展媚。

    展媚勉強的對他笑著。

    “我沒有事，你不用擔心我。”

    秦升忍不住擁著她。

    “你自己一個在這種地方又怎會沒事？”

    展媚揚起頭，對她溫柔的一笑：“我知道你會在找我的，每次在我最孤單、最寂寞的時候，你總會在身邊。”

    秦升被她崇拜的眼神迷惑著緩緩把唇印下去，就在唇接觸的那一刻…

    有人大叫：“好！就這裏停下。”

    秦升驚訝道：“你為什麽不拍他們接吻？”

    林凡笑笑的說：“倩兒的hu吻不能浪費在拍劇上吧！”

    鍾倩兒用力點頭。

    “做演員要犧牲的。”

    這是秦升堅持，也是所有人認為秦升難相處的原因。

    林凡仍是笑容不變。

    “我明白，但是你不覺得把將吻還未吻的場景拍下來，更像初戀的感覺。第一次愛一個人，在甜和酸之間，那種幻得幻失的感受，那種場景是更能展現。”

    “說到底，你也隻是遷就演員。”

    林凡笑而不語。

    秦升再問：“有空嗎？我們單獨聊幾句？”

    林凡跟著他走到另一邊。

    秦升問：“你的進度怎樣？”

    “很好，應該一星期內會完成所有拍攝。”

    “我那邊還要兩個月。”

    “我弄好這邊就可以去協助你，其實如果一開始一起拍，時間會更鬆動。”

    秦升淡然道：“我說過要分開拍的理由。”

    “但是這個理由不一定會存在。”

    “不一定存在不等如不存在。”

    林凡攤攤手，哼了一聲：“我不和你說文字遊戲，反正永遠說不過你。”

    秦升看了她一會兒後，卻微微苦笑：“我情願輸的是自己。”

    林凡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秦升無奈的道：“剛剛我看到你拍的那場戲，你拍到男女主角純真的一麵，或者可以說你表現到初戀的感覺，那種單純、那種希冀，對人生是充滿希望的，不像我拍的東西，劇作永遠也是染上一層灰，林凡，我衷心希望你是對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是隻有利益，還有的是真誠。”

    林凡堅定的說：“我相信我的想法是對的。”

    就在林凡拍攝的那部份完成的翌日，一份雜誌把林凡之前拍過的場景一一展示出來，並肆意批評。

    林凡看著雜誌的內文，已很清楚知道她和秦升的對賭，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她的製作團隊裏出現了內奸，那人把所有製作資訊給了雜誌社，甚至其他人。

    人性終究沒有讓秦升失望，永遠都是這麽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