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方誌澤與劉小蝶來到了至武城。

    城中甚是熱鬧，人來人往、商鋪密集，各種賣東西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像。

    劉小蝶坐在高大的馬匹上，方誌澤牽著馬為她介紹這裏的風土人情，二人有說有笑，不亦樂乎。

    在路經一處綢緞店時，方誌澤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一下彼此身著的衣服，當真是髒亂不堪，便道：“小蝶，我們在這裏做幾身衣服吧！”

    嗯！”劉小蝶輕應，內心甚是歡喜，女孩子最愛美，聽說能有新衣服穿當然樂得很。

    方誌澤小心的將她扶下馬，二人一同進入了“秀袍閣”。

    這“秀袍閣”乃是至武城有名的衣閣，不僅綢緞柔滑，色澤豔麗，就連做出來的衣服都特別有美感。

    因此，在“秀袍閣”訂製的衣服非常貴，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根本買不起，也唯有大戶人家才來這裏訂做衣服。

    二人剛要邁門而入，從裏邊急衝衝跑出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胖女人，張口便喝道：“哪裏來的叫花子，趕緊給老娘滾開，這兒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方誌澤一聽，劍眉立蹙，整張臉立馬陰沉下來，劉小蝶也不滿地撅起了小嘴。

    看什麽看！”那胖女人沒好氣地道，“瞧你們倆這窮酸樣，趕緊給我滾，我們這不招待叫花子！”

    方誌澤強忍著怒意，冷聲道：“你是掌櫃？”

    不是！”胖女人回答得幹脆，“就你倆這熊樣，還不配見我們掌櫃，趕緊給我滾，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說著，她便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兩條胳臂當真是粗大，不亞於男人，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

    方誌澤搖了搖頭，對劉小蝶道：“一隻聒噪的瘋狗，我們不必理她！”說罷，二人不再看那胖女人一眼，徑直朝裏走去。

    哎！”胖女人見自己沒唬住對方，立馬急了，上前就要給方誌澤好看，哪知雙手剛碰到他的身體，一股大力直接將其震出去老遠，幾個驢打滾翻到了人流不息的集市上。

    胖女人摔得鼻青臉腫，好不容易才在周圍人地攙扶下站了起來。

    眾人一瞧，“咦，這不是‘秀袍閣’的李西娘嗎？”

    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咋從自己的鋪子裏滾出來了？”

    八成是踢到鐵板了！”

    不少人在旁冷嘲熱諷，更有甚者直接開懷大笑，這些人沒少受她的擠兌，仗著在“秀袍閣”工作，她是直接飄上了天，根本不把周圍人放在眼裏，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為此，大家對她沒什麽好感，非常樂意見她吃癟！

    笑什麽笑，瞧什麽瞧，趕緊給我滾開！”她捂著腫脹的腮幫子，氣憤地道：“你們這批賤民再幹十輩子也趕不上老娘！”

    衝著圍觀眾人大罵一通，李西娘一瘸一拐地走進了“秀袍閣”，一進屋卻看到方才的兩位叫花子正在翻看店裏的布料。

    李西娘連想都不想，衝著裏屋便喊：“住手！”

    方誌澤與劉小蝶正看得歡喜，卻被這一嗓子給擾了雅興，怒火正要發作，從後堂走出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隻見他臉頰含怒，張口道：“怎麽回事？”

    見掌櫃來了，李西娘屁顛屁顛地跑到他的麵前，道：“劉哥，他們兩個“叫花子”非要進咱店挑選綢緞訂做衣服，我攔都攔不住，你瞧……”她指著自己臉上的傷，道：“他還將我打成這樣！”

    有這事？”中年男人眉毛擰成一片，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方誌澤二人。

    千真萬確！”李西娘仿佛洞徹了一切，拍著胸脯向掌櫃的保證。

    劉掌櫃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剛要開口，卻聽方誌澤道：“你是這裏的掌櫃？”

    正是！”

    這塊、這塊、還有這塊，再加上那邊的五匹布，我都要了！”方誌澤若無其事地指著台上的華美綢緞說道，“奧！對了，找人過來給量一下尺寸，給我們做幾身合體的衣服！”

    不待掌櫃發話，李西娘氣得跳腳，罵道：“兩個叫花子給老娘裝什麽，趕緊滾蛋，別想空手套白狼！”

    在李西娘的印象中，哪一個來此地訂做衣服的大家貴族不是穿金戴銀、打扮得板板正正，有模有樣？

    打從見到二人的第一眼，李西娘便對他們打上了標記——“叫花子！”

    破破爛爛、髒兮兮，身上還有股子腥味，不是“叫花子”是什麽？

    這種人她可是見多了，這些年沒事跑來蹭吃蹭喝的人被她趕走了不少，以前沒心軟過，現在更不能，真是使出了看家本領，打算將二人罵個狗血淋頭。

    掌櫃的，能讓這條瘋狗閉嘴嗎？”方誌澤不動聲色，望向那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劉掌櫃一時間摸不清門路，隻好以靜製動，衝著李西娘使了一個眼色，隨即說道：“二位所要的綢緞，外加製作費總共一百兩紋銀，不知二位可帶足了銀兩？”

    李西娘見掌櫃衝自己使眼色，開始還有些不高興，但聽他這樣說當即便放了心，心道：還是掌櫃的技高一籌，這二人若是拿不出一百兩銀子，便送他們去官府，讓他們嚐嚐板子的厲害。

    李西娘接著掌櫃的話，十分嘚瑟的開口：“拿呀？就憑你們兩個也能拿得出一百兩銀子？笑話！”

    方誌澤笑著開口，“我要是拿得出一百兩銀子，你又該如何？”

    你若能拿出一百兩銀子，我李西娘便再送你三匹上好的布料！”她嘿嘿冷笑一聲，“不過，你若是拿不出一百兩銀子，我便要報官，以“欺詐罪”的罪名將你們投入大牢，讓你倆嚐嚐板子的厲害！”

    切！”方誌澤不以為意，“那就一言為定，劉掌櫃你可要做個見證！”

    劉掌櫃甚是頭痛，但他也是沒辦法，事情發展的太快，再加上李西娘“勢利眼”的性子，他就是想攔都攔不下，隻好靜觀其變。

    ……”歎了口氣，劉掌櫃道：“也隻能這樣了！”

    隻見方誌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將手伸進了懷裏。

    哼！”李西娘雙臂抱胸，在旁冷嘲熱諷，“裝腔作勢，你是第一，待會將戲演砸了，我看你還怎麽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