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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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張床又大又舒服,還是因為被褥上有多爾袞的味道讓她覺得安心,苗喵喵每次一沾到床,就睡的特別香。但是今天,她

    失眠了,在床上撲騰了大半天,愣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十六了,早該嫁人了呢,可有中意的人?]範文程的話一直響在耳邊,她又不打算嫁人,中意個屁。

    不過若講到她喜歡哪款男人……嘿嘿……首先身材要超正點的,恩,她家老板的身材就很棒。然後氣質要好,恩,她家老板的氣質簡直就

    是絕無僅有的好。要溫柔,她家老板有。要有能力,她家老板有。要有很高的地位,她家老板還是有……

    要死了,怎麽說來說去,都是她家老板有的,她不想把關係搞的那麽複雜啦。煩躁的耙耙頭發,苗喵喵坐起身,幹脆下地穿鞋,跑到花園

    去吹吹風,都是範先生,害她開始**了。

    大大月亮照在無人的花園裏,苗喵喵坐在大石上,看著幽黑池水裏的月亮倒影。溫潤如玉的銀盤在微瀾的水中**。蕩來蕩去,就蕩成了

    一張掛著淡淡淺笑的臉。

    “你現在在做什麽呢?嗬嗬……當然是做夢對吧。你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你不會讓關係變複雜對吧”

    隨手揀了塊小石頭扔向池子裏,水紋一圈圈漾開,使得那張幻化出來的笑臉晃動的更厲害一點,就好象是在點頭答應她一樣。苗喵喵滿意

    了,拍拍手,站起身,呼——舒服多了……

    “牛牛?你幹嗎?大半夜的不睡覺,跟鬼一樣閑逛什麽?”正要回去,就見到牛牛蹲在不遠處,非常哀怨的看著她,那情形有點類似冤魂

    索命的意思,讓苗喵喵的寒毛咻的一下,全部立正站好。

    “大姐,我失戀了!”更哀怨的眼神飄過來,飄的苗喵喵一陣心虛,那個最近是有點忽略了牛牛,什麽時候戀的她都不知道,就直接失了

    。

    “哎呀牛牛呀,失戀是會讓人長大滴,你終於成熟了,我很欣慰啊”走到牛牛身邊,為了以示關心,拍了拍牛牛的肩膀,苗喵喵一臉老媽

    看到兒子長大成人的安慰狀。

    “你敷衍我,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你就整天跟著爺轉,你已經很長時間都不跟我說話了”

    死貓,以為裝出一副關心的嘴臉,拍他兩下肩膀,他的怨氣就煙消雲散了嗎?他剛才蹲在那裏半天了,她連瞄都沒瞄他一眼,跟個白癡一

    樣對著那池水傻笑。他那麽深的怨氣她都沒察覺,還欣慰,欣慰個屁呀。

    “那你想怎麽樣嘛。”隨著牛牛的步步緊逼,苗喵喵被迫後退,可是再退她就掉水裏了,死小子,想造反啊!無路可退的苗喵喵隻好絕地

    反攻,一腳把江牛牛給踹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隻覺得心裏很空。”被踹趴下的江牛牛沒有起來,就趴在地上,腦袋垂的很低,很低,聲音也很低很低,一滴水珠落在

    他的衣袖上,很快就滲進布絲裏。

    “你是認真的?”苗喵喵愣住了,在她眼裏,牛牛一直就是個小孩子,什麽時候,也有了男人的氣息,她真是忽略他太久了。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認真,我隻覺得,想要給她一切我所能給的”他的身材不高,不壯。略顯瘦弱的肩,不寬。背不厚。但是那聲音裏的

    沉穩,堅定,執著,讓苗喵喵覺得他與成熟的男人沒差別。

    “你別忘了,這裏不是我們的世界”坐到江牛牛身邊,苗喵喵無奈的說。誰不想去愛,但是他們有天會回去,那要怎麽把愛帶回去。

    “那很重要嗎?關鍵不是這個世界是不是有個你愛的人存在不是嗎?”

    “可是如果有天你能回去了,那她要怎麽辦?你又能否割舍的掉這份愛?”

    “那我就帶她一起回去”

    “如果他不肯呢?”

    “那我就留下來”

    “留下來?不怕被環境改變?”

    “我可是21世紀的新新人類,會被一群老古董改變嗎?”

    “那如果要卷入一場戰爭,一場波濤洶湧的爭鬥中呢”

    “那就為所愛的人去戰,去爭”

    “……”

    看著江牛牛抬起的臉,睫毛上還有水光閃動。傻小子,你都失戀了還為誰去戰去爭呢。

    她在怕什麽?一向在牛牛眼裏無所謂懼的她怎麽反而輸給牛牛了呢,其實在哪裏還不都是有戰爭的存在,她又幾時怕過來著。

    “你喜歡的是誰?”沉默了半晌,苗喵喵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問道。

    “錦月”江牛牛的臉嗖然紅的跟番茄一樣。

    “走,我幫你把她追回來”錦月,那個跟母老虎差不多的女人嗎?她好象比牛牛還大了些吧,怎麽還沒嫁出去?

    也是,她這歲數,在古代算是老處女了吧,脾氣一定古怪,有人受的了才怪。她家牛牛不嫌棄,她就該燒高香了,還在那邊拿什麽喬。某

    人是烏鴉落在鍋底上,隻看到別人的黑,還真把自己當十六歲淑女了。

    “不是吧,現在?”江牛牛趕緊追上他家老大,這深更半夜的是讓他去追女人還是追女鬼啊!他家老大的行動力也未免太迅速了吧。

    夜深人靜,正是好夢,睿親王府裏卻傳出一陣敲破盆的刺耳聲音,驚的正在跟周公他老人家聊天下棋的人,匆匆說聲再見就滾下床了,怎

    麽了?王府失火了嗎?的

    “對麵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不是失火,是情歌現場演唱會,伴奏,苗喵喵,主唱,江牛牛,追求法則第一式,深夜站在

    女孩的窗下唱情歌。

    嘩……一盆涼水兜頭蓋臉就潑過來。

    “那個,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躲在幾步遠的大樹後伴奏的苗喵喵鼓勵他。

    “這裏的表演很精彩……”

    嘩嘩……兩盆涼水潑過來。

    “那個,笑到最後才是真正勝利的人”雖然也被殃及池魚的淋了半盆水,但是為了兄弟,拚啦。

    “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嘩嘩嘩……三盆涼水潑過來。

    “那個,不能被挫折打倒,要明知山有虎……牛牛呀,我先閃了,你自己繼續吧”

    眼看四周人影晃動,人手一盆,苗喵喵決定還是先溜吧。伴奏的都沒了主唱當然也唱不下去了,隨著他家老大開溜。兩隻落湯雞抱頭鼠竄

    後,一群衣衫不整,鞋趿拉襪掉的人聚集到此,四處搜索。

    “哪裏著火啊,連煙都沒有嘛”

    “可是就這裏敲鑼啊”

    “你都沒看有沒有火光就潑水的嗎?”

    “我看人家潑,我才潑的嘛”

    “哪個缺德的,大半夜不睡覺開這種玩笑”

    “就是嘛……”

    “會遭報應的他……”

    五月乙亥,禮親王代善屬下人覺善有罪,鄭親王濟爾哈朗等請誅之,議削代善爵。

    夜涼如水,苗喵喵拽緊被子,在多爾袞的大床上睡的那叫一個香,口水流了一灘。上次午夜情歌的攻勢敗下陣來,她又幫牛牛策劃了半路

    巧遇,英雄救美,送花作詩……等一係列活動。發動一切能發動的人,包括她的狗狗翠花在內,折騰了大半個月。

    最後,錦月為了府裏的安定團結,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終於在今天,答應了與牛牛重修舊好,所以她此刻才能安心的呼呼大睡。

    就在她賴著別人的床做美夢的時候,這張床的正主兒回來了。接到京裏的消息,濟爾哈朗等人以兩紅旗叛逃的新滿州兵士為由,請奏皇上

    ,削代善哥哥的爵位。多爾袞星夜兼程,趕回京裏。

    疲憊的踏入寢樓內室,衣衫都懶得除去,直接朝床上躺過去。剛沾到床沿,多爾袞猛然起身。什麽人,這麽大膽,居然敢睡在他的床上!

    正想喚人,轉念又忽的笑了,拈亮燭光,果然是那丫頭,除了她,是沒人敢這等放肆了。

    “丫頭?”試探的喚了一聲。

    呼嚕嚕,呼嚕嚕……

    “丫頭?”輕輕的推了推。

    呼嚕嚕,呼嚕嚕……

    搖頭輕笑,這丫頭居然這般放心,就不怕他忽然回來見她如此放肆,要了她的腦袋。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幾時怕過他來著。還是她早就料

    定他不能,也不舍要了她的腦袋,才會這般放肆?修長的手移到熟睡的臉龐上,卻在就要觸及肌膚時停住,慢慢纂成拳。

    既然她喜歡睡在這裏,就隨她好了。凝視這張依然一無所覺的滿足睡顏半晌,眼裏的一簇火苗被硬生生壓下去,又是無波無浪,一片淡然

    。多爾袞悄悄的離開內室移步到書房去睡,隻是睡的著睡不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真是奇怪了,不說她平時就很少夢,就算做了夢,早上起來也會忘光光啊。怎麽昨天夢見她家老板回來,她到現在還曆曆在目呢?

    一夜好眠,大清早起床,迅速掃視了一眼內室,一切都跟她昨晚睡下時一樣。苗喵喵確定,昨晚她家老板回來,還站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

    兒的情景確實是個夢。

    雖然夢裏她閉著眼睛,沒看到她家老板花一樣的美貌,但是那股子淡淡的麝香味兒,絕對是他沒錯。隻是怪了,那股子味兒怎麽還好象就

    在鼻端一樣清晰。

    苗喵喵領著翠花,一路抓耳撓腮的在王府閑逛,想不透自己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記性怎麽會忽然出現。

    王府的下人們則開始奔走相告,掛上紅色預警信號,某個禍害,正在絞盡腦汁的想歪點子,準備腥風血雨一下,為防死無全屍,大家要提

    高警惕了!

    正琢磨著呢,黑道特有的敏銳直覺,讓苗喵喵察覺到有人靠近,猛一回頭,哈哈……果然,隻是幹嗎要偷偷摸摸滴捏。

    “這不是爺的衣服嗎,你想拿到哪裏去啊?”有問題哦,鬼鬼祟祟,打她身後的樹牆溜過去,當她是空氣啊。手裏還拿著她家老板的衣服

    ,怎樣,她都沒的賣難不成他要拿去當?呃!她怎麽沒想到呢。

    “拿去書房給爺啊”被截住的人一臉完蛋了的表情,邊說邊往後退。

    “他回來了嗎!我拿給他好了”土匪一樣搶過人家手裏的衣服,苗喵喵興奮的朝書房跑去。難怪會那麽清晰,原來不是夢呢,她家老板真

    的回來了!剩下被搶了差事的人跟翠花大眼瞪小眼。

    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絕美的容顏,半解的衣杉,妖嬈嫵媚,風情萬種。多爾袞嘴邊那抹笑容漸漸擴大。

    “出去吧”推開纏在身上的女人,多爾袞起身走到窗邊,那丫頭可起了?從什麽時候起,他的心就時刻惦念起她了?那樣不經意的闖入,

    然後一點一滴占據。日複一日的朝夕相對中,她硬是占住了他所有心思。平平淡淡,卻又印刻的如此之深。

    “爺,人家好想你呢”不死心的人由後邊重又纏上來,她不明白,為什麽爺不準她們到書房來,她不清楚,為什麽爺幾個月了,都不去西

    跨院。

    她天天盼,夜夜盼,卻終盼不到他的出現,昨兒夜裏,爺卻忽然招她來書房,她仔細打扮,精心梳妝,驚喜萬分的來到書房,爺卻隻是坐

    在那裏看著她。

    直到天光放亮,爺才動了動,招手要她到他身邊。滿以為會得到他的疼愛,可解她衣杉的手卻忽然停住,這難逢的機會,怎能白白錯失呢

    。

    “……”多爾袞沒說話,轉過身,輕笑的看著她,清亮眼裏卻閃過怒氣,什麽時候他的話在這些女人這裏成了耳邊風,不被當作一回事了

    。

    “爺,你別這樣嘛”女人一旦下定決心要達到某種目的,往往都看不到潛在的危險。

    “需要爺我再重複一遍嗎?”淡淡的笑意,無波的眼光,輕柔的推開懷裏的人,多爾袞輕聲說道。

    不需再多說一句,女人福了個身,匆匆離去。他動怒了,冰冷的手,僵硬的身軀,都說明怒氣已經瀕臨絕頂,再不下去,她這輩子都別指

    望再見他一麵。

    她終於知道自己在怕什麽了。

    興奮的跑到書房,剛要推門進去,卻從虛掩的門外看到裏麵活色活香的一副限製級畫麵,她怎麽就忘了,他還有老婆的,不止一個,是n多

    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