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真郡主VS重生禦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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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一輛普通甚至有些簡陋的馬車往皇宮的門口駛入,可是沒有人知道,這輛看著普通的馬車,裏麵卻都是價值千金的東西,就是那軟枕都是用最好的絲線繡製而成。

    “什麽人,停下馬車!”禦林軍攔下馬車。

    駕著馬車的乃是夏圓,四年的時間夏圓和秋圓都學會了很多,不是當初那個在宮裏隻懂得伺候人的宮女。如今的她們,自強自立,照顧起安沫沫來,更是得心應手。

    夏圓掀開頭上的幕籬,她們已經離開皇宮多年,禦林軍也都換了一批一批,更何況,哪怕還是那禦林軍,她們這些年也改變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她們還真的沒有入宮的令牌,因為曾經不需要這些。

    因為安沫沫想要給元皇等人一個驚喜,所以在信件裏沒有提到自己半分要回來的消息,造成了這樣的尷尬。就是安沫沫自己,坐在馬車裏也不禁有些頭疼。

    “馬車裏坐的乃是郡主,郡主回宮了,還不讓開!”夏圓對著禦林軍說道。雖然知道禦林軍是盡職盡責,但是時隔這麽多年第一次回來就被阻攔,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荒繆!沒有令牌不得入宮!”禦林軍說道。雖然京城裏都知道安沫沫是出去養病養傷了,但是畢竟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曾經那個受寵的郡主,在眾人的心裏都淡忘了。

    夏圓有些著急,安沫沫也知道這裏禦林軍不過是責任,若是真的什麽都不詢問就放他們進去,那麽安沫沫就真的要擔憂了。安沫沫坐在那裏,開口“秋圓,你去太子府一趟吧!”

    此時,從皇宮裏出來的魏少元原本正準備回府,但卻看到皇宮門口停放的有些不合時宜的馬車,突然停下腳步,定眼一看,就看到坐在馬車上的夏圓。

    魏少元對夏圓的印象不深,但是畢竟是伺候在安沫沫身邊的宮女,魏少元仔細看去。他的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的目光看著那輛一直都沒有掀開的馬車,腳步如同灌了鉛一樣。

    在聽到那日思夜想的聲音,魏少元心裏湧現出一股酸意。哪怕這聲音比起四年前多了幾分清麗,甚至失去了當初那份無法無天的嬌嗔,但是這聲音足以讓魏少元所有的提防落下。——

    “球球!”帶著梗咽的聲音響起,讓時間都停下。

    夏圓和秋圓站在馬車外,目光十分的警惕,她們多麽清楚這四年來安沫沫是如何辛苦的治傷。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魏少元,她們不想讓安沫沫再次見到安沫沫。

    禦林軍們更是愣住了,他們見到的魏少元都是冷漠的,甚至沒有任何人氣的。他們這些是屬下曾經在私底下說過,魏少元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人,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但此時的魏少元,麵目都是溫柔,這讓他們有些懷疑魏少元是不是被人假扮了。

    馬車裏,安沫沫臉頰上的笑容頓住,她當然知道自己回來會遇到魏少元,或者說,她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魏少元。可是,她已經計劃好了兩人相見的場景,唯獨不是現在這樣,讓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

    馬車裏沒有絲毫的動靜,魏少元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近馬車,他的手還沒有掀開馬車簾,隻見秋圓和夏圓就站了出來,攔住了魏少元“魏侯爺,還請自重!”

    若是旁人,魏少元或許就直接動手了,可偏偏魏少元很清楚,安沫沫多麽重視這兩個宮女。更何況,當初他那樣對待安沫沫,這兩個宮女都看的清清楚楚,一時之間,魏少元的悔恨湧上心頭,讓他恨不得彎下腰。

    “球球!”魏少元停下腳步,就這樣看著馬車,若是今日安沫沫不見他,他不會做出什麽,他早做好了打算。可是,隻要安沫沫回來了,他就不會放棄。

    等了許久,隻見馬車簾被一隻雪白的手拉著,魏少元看著那隻手,曾經安沫沫的手紅潤的肉呼呼的,關節處還都是小肉窩,可是現在這隻手瘦的可怕。

    馬車簾被掀開,走出一道身影,魏少元的目光帶著不顧一切的執著看著安沫沫。他知道已經過去四年,安沫沫必定有變化,可是在親眼看到安沫沫,他的心還是痛的揪著。

    安沫沫穿著平日一身長裙,裙擺拖地一朵朵紫中泛銀白的暗紋蘭花勾勒,腰間束帶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外麵披著件雪白鬥篷。她的麵容長開,露出婉約的氣質來,曾經一張肉呼呼的臉頰此時消瘦的可怕,下巴更是尖尖。明明是暖和的天氣,但是她穿著似乎要過冬日一般,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將她的腰肢給折斷。——

    魏少元有些貪婪的看著安沫沫,看著安沫沫的容顏,看著安沫沫那雙完全沒有任何愛意的眸。他心疼安沫沫的瘦弱,他更喜歡當初的安沫沫,就如同一個四喜圓子一樣可愛。

    嗓子如同被堵住了一眼難受,明明有千言萬語要對安沫沫說。可是當安沫沫真的站在他的眼前,他似乎什麽都說不出,突然有些害怕,害怕看著安沫沫眼裏對自己的那份陌生。

    “魏侯爺!”安沫沫就站在那裏,她的目光裏不再有依戀,也沒有如同曾經一般,看到魏少元就是滿心的歡喜,甚至她臉頰上連一分驚喜和笑意都沒有。

    安沫沫的態度和動作,讓魏少元的心沉入穀底。

    但其實,安沫沫雖然心裏真的是氣急了魏少元,但是看著多年不見的魏少元,安沫沫的心裏同樣都是思念。但是,她的思念不足以讓她原諒曾經魏少元的所作所為,她還生氣呢。

    四年的時間,魏少元也變了很多。魏少元身著一身黑色錦袍,他的麵容恍若皎皎月華,黑發垂腰,墨黑長發用黑玉簪輕綰,整個人兒如同皚皚雪峰中的冰雪雕琢而成,眸子更如深不見底的漆黑幽潭。

    “你,好些了嗎?”魏少元說道,他的目光仔細的看著安沫沫的身體,他還記得四年前他抱著安沫沫的時候,安沫沫的骨頭都是碎的,如今哪怕安沫沫站在那裏,但他還是不能放心。

    安沫沫露出笑意,可是眾人都看的出來這個笑容很敷衍也很客氣。安沫沫微微屈身行禮“多謝魏侯爺關心,本郡主很好,不知魏侯爺可否對這些禦林軍說清楚,本郡主的身份?”

    魏少元心裏痛的難受,他沒有想到安沫沫對自己的態度會如此。她對自己沒有怨恨,沒有咒罵,甚至沒有故意不理睬,但是這樣將曾經對自己的不同變成普通,才更加讓人難受。

    其實,就在魏少元開口的時候,禦林軍已經相信了安沫沫的身份。雖然很多人都沒有見過魏少元和安沫沫之間的愛恨情仇,但是流言卻傳了太多。

    流言說,郡主癡戀魏侯爺,被傷透心後離開,魏侯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心意。而這麽多年,魏少元沒有娶妻,甚至經常往皇宮跑,都證實了這個流言。——

    “這乃是郡主,還不放行!”魏少元開口,禦林軍連忙放行。其實他們心裏也十分害怕,就怕安沫沫如同那些世家小姐一樣跋扈,那他們怕是地位不保,好在安沫沫進了馬車就離開了,倒是沒有為難他們。

    安沫沫那輛從外表上看著十分普通的馬車就這樣入宮,而魏少元就這樣緊跟在馬車身後,要知道馬車哪怕行駛的不快速,但是步行的魏少元還是要運起輕功才可以跟上。

    魏少元的目光就這樣看著前麵的馬車,他的腳步不停,他知道自己這樣真的很傻,可是他也真的是怕了,怕自己一眨眼的時間,安沫沫再次消失不見。

    馬車裏,安沫沫當然知道魏少元就跟在馬車身後。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要知道剛剛自己故意露出的姿態就是故意的,可是看著魏少元失望的樣子,安沫沫還是有些不舍。

    安沫沫在自己不舍自己心疼的時候,就多想想,那幾年魏少元是如何對自己的。更何況,安沫沫這具身子哪怕調養很久,但是神醫也說過自己怕是不能和正常人一樣壽終正寢,這,讓安沫沫有些遺憾。

    馬車來到皇後宮裏,皇後宮裏伺候的人都是老人了,哪怕安沫沫現在改變了很多,甚至有些陌生,但是還是依稀可以看到曾經的模樣,更何況她身後還跟著魏少元呢。

    宮女太監等人都準備行禮,安沫沫悄悄的將食指放自己唇間,讓很多宮人都心照不宣的露出笑意。安沫沫躡手躡腳的往皇後宮殿走去,卻沒有看到,身後的魏少元目光是那樣的溫柔帶著繾綣。

    看著安沫沫有些調皮惡作劇的樣子,魏少元的記憶回到四年前,那個時候的安沫沫就是這樣,不時的就給自己一個驚喜,會在自己身後想要嚇自己,雖然從未成功過。

    元後的宮裏很安靜,和安沫沫離開的時候幾乎沒有怎麽改變過,這個時候從宮殿裏走出來元後身邊的嬤嬤,看到安沫沫差點沒有尖叫出聲,好在夏圓上前就捂住了嬤嬤的嘴巴。

    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安沫沫就看到坐在那裏的元後。比起自己離開的時候,元後似乎也老了那麽一丁點,但是還是那樣的美麗雍容,她的手中拿著的可不就是自己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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