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關鍵時刻挺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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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來,郗淑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把自己抱在懷裏的趙川,輕聲細語的問道:

    “我昨天看到一個長得極醜的人進來,就嚇暈了過去,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額,一個軟妹子看到丁勝那模樣,要保持淡定確實有點難為她了。

    不過說暈過去,你確定你真的是練過武的麽?

    趙川撫摸著懷中美人烏黑的秀發,輕鬆說道:“那家夥麵惡心善,不然你早就貞潔不保了。”

    趙川雖然這樣安慰郗淑文,但對方卻心裏一黯。

    已經上了你的床,哪裏還有臉談什麽貞潔?隻怕現在在別人眼中,我已經成為了好色又饑渴的怨婦。

    郗淑文心裏這樣想到。

    但她已經不想再糾結了,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太難了。

    怨婦就怨婦吧,饑渴就饑渴吧,無所謂了,現在讓我鬆手不可能。

    想得到她身體的人可以擠滿長安城,願意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卻甚至睡不滿這張床。這是一個亂世紅顏的悲哀。

    “對了淑文,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木子青,就是這層樓上那個生病的女孩。”

    郗淑文知道他說的就是桓婧,桓溫最小的一個女兒,也是她曾經的閨中密友。

    “那個,你和她是什麽關係嘛,對她這麽關心。”郗淑文的酸味,老遠都能聞得到,更何況是抱在懷裏。

    趙川輕聲說道:“她現在中毒很深,雖然性命無礙,但如果不趕緊治療,以後可能會變成傻子。我答應他哥哥要送她回晉國,不能食言而肥。”

    原來是這樣!

    郗淑文暗自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揪著的心莫名的輕鬆起來。

    兩人來到木子青的房間,發現桂叔居然早一步就到了。

    桂叔看到郗淑文小鳥依人的在趙川身邊,心中暗歎,看來她被搞大肚子已經是大概率事件了,就算現在沒有,以這兩個年輕人的作風,懷上也是遲早的事。

    淑文這塊地已經幹旱了兩年,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個稱心如意的俏郎君,那還不得瘋狂一番,好好把從前失去的補回來。

    桂叔設身處地的反推了一下,感覺如果自己是淑文恐怕也是抵擋不住年輕帥氣男子的甜言蜜語。

    “婧兒這丫頭中的毒來自西域,起初倒不是個毒藥,是那裏控製傷勢,麻痹神智,減輕疼痛的藥物,卻不知為何她會中這樣的毒。”

    趙川眼睛瞳孔一縮,桂叔跟廖神醫說的話分毫不差,能治療這妮子的人天下就僅僅隻有一人而已。

    在紫金山上煉丹的藥師,葛洪!就在建康城附近。

    “來,她吃一下這個藥或許會有點用。”

    趙川拿出定神丹,準備喂給木子青吃。這種定神丹很有用,當初斂秋不知道被老鼠喂了什麽藥中招了,已經興奮的喪失理智找自己求歡,結果一顆定神丹下去,立刻就恢複了正常。

    “要是吃下去,這女娃就一輩子變癡呆了!”

    幾個人都在屋子所以沒有關門,從門外進來一個道骨仙風的老人,飛速的過來攔住趙川。

    尼瑪,一個老頭速度這麽快!!究竟是什麽人?

    屋裏桂叔和淑文都是會武藝的,而且似乎還不錯,但看到這位老人居然連攔住的機會都沒有。

    “她身上不是毒,而是一種極小的蟲子,你那種藥吃不得。廖小友找到老夫,老夫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恰好趕上了。”

    廖神醫去搬救兵了?原來這家夥不是為了躲避自己,而是去外地找能治病的人來治病了,臥了個槽,我還在心裏詛咒了他好多次。

    廖神醫真是好人啊,等治好了木子青的病一定送個“懸壺濟世”的牌匾給他。

    趙川在心裏擠下幾滴鱷魚的眼淚。

    看來眼前這位看起來像是高人的家夥,就是自己要去找的葛洪了。

    曆史上的葛洪,字稚川,自號抱樸子,東晉著名醫藥學家。

    他是晉丹陽郡(今江蘇句容)人。三國方士葛玄之侄孫,世稱小仙翁。

    不僅如此,因為會看病,他曾受封為關內侯,後隱居羅浮山煉丹。

    傳說他活了一百歲,現在的樣子至少超過八十了。

    葛洪是中國東晉時期最有名的醫生,沒有之一。

    而且他還是預防醫學的先驅者。像什麽天花,狂犬病等傳染病,都是他發現的,他就是此時醫學界和煉丹界的龍傲天。

    他把自己的發現寫到了《肘後方》裏,書中最早記載一些傳染病如天花、恙蟲病症侯及診治。

    簡而言之,他就是這年代最牛逼的醫生,沒有之一。不過趙川對此一無所知,他隻知道,木子青大概有救了,或者可以被判死刑了。

    “要救她有點風險,而且還得看機緣,廖小子已經跟我說了,救她如果不想冒險把人治死,就非你不可!”

    葛洪沒有說自己是葛洪,但似乎在場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有些大佬身上的氣場,乃是任何高明的騙子都模仿不出來的。

    葛洪指著趙川,目光灼灼,趙川感覺他除了治病,似乎還想搞搞科學研究,研究的對象就是木子青,以及如何救活木子青。

    “桂叔,你帶著淑文出去一下,我跟這位葛神醫有點事情談談。”

    趙川對兩人下了逐客令。郗淑文一臉擔憂的看著趙川,而郗桂則投來驚訝的目光,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趙川居然這麽古道熱腸。

    “那個,要怎麽做?”

    等其他人走後,趙川弱弱的問道。這老頭的眼神讓他有點害怕。

    “先用這女孩的一滴血,放到你傷口上,然後你會覺得不舒服,過兩天就好了。隨後每日給那女孩放血,放多少血就用你的多少血去補。幾日之後,大概就能痊愈了。”

    呃,那個我跟你有仇麽。你知不知道換血換多了會死人的啊!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趙川沉思問道。這不是開玩笑,簡直就是玩命。

    “蛇的體內還有一種蟲,會麻痹人的神智。這丫頭就是中毒太多。黑木藤又對這種蟲有滋養作用,於是它們在這丫頭體內變得壯大,剛好達到一種平衡,所以你萬萬不可用藥。用藥後果難料。”

    你直接說木子青是病毒感染不就完了!不過也不好說,那係統可不是現代會有的東西,這個世界現在誰也說不清,還是相信眼前這位大佬的吧。

    趙川似乎有點明白葛洪的意思了。

    木子青身子弱,中毒又深,所以靠自身免疫力無法根除那些“蟲子”。但自己免疫力強,如果接觸一點,就會產生抗體,然後再通過自己的血液到木子青體內,消滅那些所謂的“蟲子”,等“蟲子”沒有了,自熱而然就病好了。

    這是現代的醫學理論,但這個時代是什麽樣卻不好說。

    這葛洪挺厲害的啊!這麽邪門的方法都能想到。

    “怎麽樣,趙大當家,你怎麽說。”葛洪像是盯著小紅帽的大灰狼一樣。趙川救木子青如果成功,將會是他入土之前最大的一項發現和成就了。

    “我現在還能說拒絕麽?”

    趙川苦笑著說道:“是老廖跟你說我給人輸血沒事的吧。”

    葛洪笑著點點頭。白色的胡子眉毛都快粘到一起了。

    “老夫就是為了這件事才這麽遠趕來,雖然救人也重要,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單純的救人,老夫是不會這麽遠折騰的,畢竟在建康也有很多人需要醫治。”

    原來是為了科學而獻身的老前輩啊,趙川立刻肅然起敬。

    正在這時,木子青拉著趙川的衣服不放,眼神裏居然帶著哀求。

    “不!”“不!”“不!”“不!”

    臉還是呆滯的,但嘴裏一直在說不,似乎是一種很焦急卻無法表達的樣子。

    “這小丫頭在說不要呢。不過現在也由不得她了。”

    看不清葛洪的身影,忽然木子青就暈倒在趙川懷裏。

    葛洪十分麻利的割開木子青的手指,擠出幾滴血在一個玉做的杯子裏,然後用一種酒氣極濃的液體清洗,包紮,動作很嫻熟,像是在彈鋼琴一樣。

    那玉的質地十分合適,血液一點都不會粘上去,就像荷葉裏的露珠一樣,凝而不散。

    “等會我會給她吃一種假死的藥,這樣就不會幹擾治病,等她醒來的時候就是完全恢複神智完全康複的時候了。”

    葛洪讓趙川把木子青放到床上,嚴肅的對他說:“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雖然心裏有所虧欠但也是生死有命。隻是治療一旦開始,絕不可以停下來,停下來她就永遠醒不來了。”

    葛洪作為一個醫者,是非常盡職盡責的,他並沒有逼迫趙川,也並沒有隱瞞風險。

    無非是做一個選擇,要不要賭一把。

    你和她一起活,或者你活著她當一輩子傻子。

    又或者是最壞的情況,你活著她死去,她活著你死去。

    如果係統是正常狀態,趙川估計肯定少不得一些吐槽,不過現在係統不在,而又到了一個關鍵的節點上了。

    要不要為木子青賭一賭性命!

    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已經有梁影,還有斂秋,還有慕容雨,甚至還有郗淑文。自己死了她們不會立刻就死,但肯定會活得很難過。

    “我可以出去走走麽?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仔細想一想。”

    葛洪把玉杯裏的那一滴血用蓋子蓋好,對趙川說道:“無妨的,不過最好一個時辰之內回來。”

    趙川滿懷心事的出了木子青的房間,發現郗淑文正在門口等她,而桂叔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葛神醫怎麽說。”

    看到趙川臉色有些不好,郗淑文有點擔憂的問。

    趙川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想勸自己拒絕又不知道要怎麽去開口。

    “沒事,隻是葛神醫說治療可能會有點疼,我這個人最怕疼了。”

    趙川強笑道。

    “川郎,你不要騙我,我在謝家已經見過各種虛偽的笑容,明明笑嗬嗬的請你下棋,卻能在茶水裏下迷藥,明明是和你一起出遊,卻打算趁著無人占有你的身子,男人的笑容,我真是見得太多了。”

    郗淑文的眼淚有淚水,趙川剛才的話,刺傷了她的心。

    “抱歉,我是怕嚇著你,因為可能會死,有點危險。”

    對麵的女孩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撲到趙川懷裏,用力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值得麽?為了她你要冒這樣的險,值得麽?”郗淑文輕聲呢喃著。

    是啊,值得麽?

    如果是個不認識的普通人,當然不值得。但木子青是係統裏提示的重要人物,似乎不管她的話,也許有一條很重要的線就斷了。

    就像要結婚新娘卻死了,你就結不成婚一樣。

    沒有桓溫的幫助,趙川自己是頂不住陳郡謝氏的,雖然有對方的幫助也未必能行,但畢竟要輕鬆許多。

    晉國桓溫的能量是不能小看的。

    自己頂不住的話,淑文要麽被逼死,要麽成為謝家某些人床上的玩物,一輩子痛苦還不如死了!

    這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就是自己會失去更多的東西,然後梁影永遠都隻能在地下狀態,將來連孩子都要過繼到不知道何人的名下才能見光。

    梁影是那麽崇拜自己,覺得自己連苻生都不怕,她的心腸是那樣好,一知道自己差錢就恨不得賣自己的首飾籌錢。

    這樣純白無暇的她,知道自己曾經見死不救,會不會覺得所托非人?

    至於慕容雨,大概也隻能看著她被送到拓跋鮮卑那裏,不知道每天會伺候多少個權貴,至於自己曾經的山盟海誓,大概也會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吧。

    男人需要有點擔當,關鍵的步子可能就那麽幾步,如果你走不好,後麵的路就不好走了。

    該賭博,該冒險的時候,就不能手軟,更不能腳軟,因為你是男人!!

    趙川慢慢的推開郗淑文說道:“我救她,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你。你是世家大族裏出來的女人,應該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我的用心。”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在這裏等我吧,梳洗一下,等會我會給你畫一幅畫。”

    趙川說完就離開品香居,他不敢回頭看,人一旦下定決心,最忌諱的就是思前想後。

    他要去最後見見梁影,如果這次真的挺不過,也不會遺憾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