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有樣學樣的苻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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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川現在來到江左,其實運氣不太好,他並不知道,很多蝴蝶的翅膀最後扇起了狂風暴雨。
此時東晉的皇帝是晉穆帝司馬聃,這也是個兒皇帝的典型。
這個諡號倒不是惡諡,比如秦國當年的秦穆公就是一代雄主。
什麽樣的皇帝或者大臣死了可以稱為“穆”呢?
聖敬有儀曰穆;粹德深遠曰穆;肅容持敬曰穆;容儀肅敬曰穆。
反正一言以蔽之,言行得體莊重,任內不出大事的,就可以稱為“穆”了,守成之君的典型。
看起來不錯,不過結合此人的背景說就頗有一些玩味了!
他繼位的時候,隻不過才兩歲不到而已!
到死的時候十九歲!
請問這個兒皇帝在位期間能有怎樣的威儀?有威儀也是被當道具的威儀。
以諡號就好不就差的習慣來講,其實就是說這兒皇帝不管事,很聽話不折騰。
有他沒他一個樣!
今年剛好是司馬聃十五歲,準備行冠禮,同時娶媳婦(禮製要求的),開始準備手握大權,按道理應該很愜意才對。
但好像事情稍微有點不順利,發生了一點點鬧心的事,嗯,隻是一點點而已。
第一個就是準備娶的媳婦,名叫何法倪,她老爹是個不大不小的官,但已經去世的伯父何衝很牛逼,乃是東晉的重臣,曾經的宰相。
現在他們家當外戚也算是某種福利了。
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準備當皇帝新娘的妹子,不!見!了!
怎麽不見的?
被人搶了!
被誰搶的?
自家叔叔(按年齡算,按輩分太亂了)。
這妹子去秦淮河邊玩,被司馬聃的不知道多少輩的叔祖司馬晞(最小的兒子這一脈,輩分要大很多)給搶了,因為對方不知道嘛,搶個漂亮的民女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好巧不巧的是,這妹子性格極為剛烈,直接跳河,被河水衝走了!司馬晞狐狸沒打著,惹一身騷,這事鬧大了。
家醜不可外揚,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如果上升到皇帝的準老婆被皇叔搶了,那就是政治事件了,司馬聃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裏吞。
婚事隻能暫時作罷,因為已經走了程序,又不能退婚,人也沒找到,屍體也沒有,隻好說新娘子失蹤,正在努力尋找中。
司馬聃寶寶心裏苦,不知道跟誰去說,叔叔(祖)搶自己老婆沒搶到,倒是把人搶沒了,他心中就像幾百頭神獸踐踏而過一樣。
第二件事情就是秦國的使節來了,怎麽安置的問題,這也算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秦軍駐紮建康,好像是兵臨城下,給人的感觀不好,也有點失禮,但又不能把這些人都幹掉,安置在哪裏,很是值得商榷。
小皇帝沒主意,問他那輔政的叔祖司馬昱(搶人的那位同父異母弟弟),司馬昱隻是個喜歡清談的,讓他寫寫書法還行。這種國家大事,他完全不是那塊料。
司馬昱說這種事要倪太後做主,因為倪太後在垂簾聽政。
倪太後說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知道該怎麽辦,再說皇帝已經冠禮,我可以退了,再說話不好,還是皇帝自家拿主意吧。
小皇帝心想我未過門的老婆都不見了,現在正鬧心呢,哪裏還有閑工夫去管這種鬼事情,還是皇叔你看看怎麽辦吧。
幾個人這麽奇葩的把皮球踢來踢去,最後還是左司馬孫綽一錘定音。
就在建康下遊的京口(北府,今江蘇鎮江)安置吧,那裏是軍事重鎮,有兩萬大軍,難道五百人的秦軍還能玩出花來麽?
於是這道十分中庸的命令就下來了。
趙川和謝道韞乘著桓溫給的五層大樓船沿著長江東進,一路倒也順風順水,平安到達建康。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發生什麽情不自禁的事情,主要將精力放在做學問上,彼此間收獲頗豐。
感情也更深厚,更融洽,更自然。
因為建康的朝廷猶豫不決,不讓趙川他們登岸,於是秦國使節一行人隻能把船停在長江的支流秦淮河上,等待建康朝廷的命令。
這天晚上,趙川煮宵夜伺候謝道韞。
之後給對方按摩腳底板。
他一邊討論著心外無物的理論,一邊撫摸著謝道韞那光滑白嫩的小腳,趙川覺得自己還真是夠另類的。
熬夜傷肝,趙川從來都不會守夜,他和謝道韞,甚至呂光都已經睡了,輪到苻融守夜。
百無聊賴的苻融在燈火下看著趙川寫的一個《南柯誌異》中的故事(他自己手抄的,因為要練字)。
這是一個關於美麗狐仙的故事,上麵說有個書生救了一條狐狸,後來狐狸變成美女來給書生暖床,還生兒育女。
真是美好的故事啊!
苻融正是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又非常感興趣的年紀,這故事看得心裏癢癢的,腦袋裏蠢蠢欲動,真想找個美女試試水。
趙川寫這些都是春秋筆法,比如寫到書生和狐仙第一次在床上歡樂,就如何如何,都是點到即止。
每次都是苻融春心萌動的腦補。
忽然,他看到月光下有個人趴在木板上,緩緩的向船飄過來。
不知道是死是活。
既然是守夜,自然要負責處理這些事情。
苻融小心走下船舷的梯階,有一處地方是專門用來接人上去的。
他麻利的把人抱上了船。
這是一個女人!這是一個年輕女人!這是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女人!
苻融突然想起那個《南柯誌異》裏書生救狐仙,狐仙變成女人以身相許的故事。
難道說我的運氣來了麽?
他的心跳的很快,不動聲色的把人背起來,嗯,還是活的,有呼吸,有脈搏。
估計是這木板救了命,最近天暖水溫也沒能把人凍死。
苻融把人偷偷的搬到自己的房間,脫下女孩全身所有的衣服,給對方擦幹身體。
順便紅著眼睛欣賞了一下美女不穿衣服是什麽樣的,又給對方換上幹淨的衣服,然後悄悄去了一下廚房拿了食物。
這件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
第二天,建康就派使者來了,讓趙川他們把船開到京口(鎮江),大軍在那裏駐紮,船上和地上都行,到時候派使者去建康就行了。
趙川和謝道韞把苻融和呂光召集起來商量怎麽辦。
最後決定趙川帶著謝道韞去會稽的東山和謝安匯合,負責和東晉朝廷交涉。
而呂光帶著三百士卒駐紮在渡口,苻融帶著兩百人駐紮在船上(他自己要求的)。
趙川把書稿都放在一個箱子裏,租了一艘小船,就帶著謝道韞一人,走吳王夫差當年修建的運河,從建康南岸走內河到了會稽。
會稽就是今天的紹興一部分,風景秀美,經濟發達,無數的水網縱橫交錯,可謂是地道的小橋流水人家。
謝道韞知道家裏在會稽的宅子,剛剛準備去尋找,卻發現船剛剛一靠岸,謝安的書童就早早在那裏等候了。
趙川估計是使節到建康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對謝安的消息渠道又有了新的認識。
書童劃著小船,帶著趙川和謝道韞兩人來到了東山。
這東山處於郊外,依山傍水,離會稽城卻又很近,實在是難得的好地方。
本來不出名的地方,因為一個叫謝安的人在這裏隱居,於是聲名大噪,有了東山再起這個詞。
趙川覺得謝安才是真正當的起《陋室銘》裏麵的“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站在謝道韞旁邊的趙川心下十分緊張,前世沒女友,沒上過女友家的門,此時的感覺跟準女婿見嶽父差不多,看著那簡陋的竹樓猶豫要不要進去。
最後他被一臉羞怒的謝道韞推進了院子……
京口的那艘大船上,已經是苻融一個人說了算,此刻他正在跟一個高挑的美女講故事。
兩人坐在苻融床上,感覺十分親密。
這女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唇紅齒白,天生就帶著一股吸引男性的氣質。
瓜子臉,細腰,豐臀,胸脯不大但很挺拔,皮膚又白皙,一看就是好生養的,渾身充滿了女人的味道。
拜趙川為師,自然會學習師父的一切,包括怎麽討女人喜歡,趙川怎麽哄謝道韞的,苻融一直都在不動聲色的觀察。
趙川那些書稿,都成為“才高八鬥”的苻融“自創”的,這妹子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以為這位臉略胖的融哥哥是為有才華的讀書人。
“倪妹妹,今天就講到這裏吧。”苻融故意吊這位美女的胃口,那些故事都是他從趙川這裏看來的。
“不要嘛,融哥哥,你再講一段吧,人家心裏難受,家裏逼親,還被人劫色,你就哄哄我嘛。”
這女孩的聲音又軟又媚,苻融骨頭都輕了幾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後來書生救了狐狸之後,回家什麽事都沒發生……”
那些故事很好記,更何況苻融還抄過一遍。
講到狐仙變成美女回來服侍書生。
講到狐仙和書生兩人又摟又抱的上了床。
講到動情的地方,苻融不動聲色的摟住這位“倪妹妹”那又細又軟的腰肢,對方沒有抗拒。
看到這妹子沒有反抗,似乎接受了自己,苻融大著膽子,低著頭把兩人的嘴貼到一起,兩人的小舌開始互相追逐嬉戲,苻融大膽的品嚐著女孩香甜誘人的滋味。
“融哥哥,你就是那個書生,我是那個狐仙。”
長吻過後,這個叫“倪妹妹”的,羞怯的看著苻融,媚眼如絲。
似乎得到對方的默許,苻融突然吻住她的嘴唇,將這個女孩推倒在床上,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男性的氣息讓女孩迷醉,無法抵抗,欲拒還迎。
不知不覺中,兩具白花花的身子在床上交纏在了一起,難舍難分。
之後伴隨著劇烈的喘息和呻吟尖叫,床單上盛開了一朵鮮紅的小花,又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
趙川別的本事苻融還沒學到,哄起女人來倒是學得一套一套的,下手狠準也跟猥瑣大叔當初推貞娘一個套路。
苻融嚐到了絕色美人在床上那種**的滋味,卻不知道自己給趙川捅了一個天大的窟窿!
這個女人的身份並不簡單,有些豆腐是不能隨便亂吃的,但苻融不知道,他還吃得挺開心,而且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
趙川想不到自己剛走苻融就去挖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坑給自己,更想不到的是,此刻拯救人質任務的目標桓婧,正在他老家長安附近,一行人根本不敢進城。
長安城外的一個鮮卑營地,打著商隊的旗號,但裏麵全是精壯的武士,這是慕容平一行人,也就是綁架桓溫女兒桓婧的元凶。
“喂,你說的那個趙大當家,會不會現在在長安城裏啊。”那個叫長安君的女孩,有點癡迷的看著長安城池的輪廓,好像非常想進去晃一晃。
“趙川哥哥在晉國呢,現在估計在建康吧,你實在是想太多了。”桓婧無所謂的說道,拿著樹枝在地上比劃著什麽。
“唉,沒意思,回去都是些無聊的人,整天圍在身邊像是蒼蠅一樣。”長安君坐到草地上,她正準備發牢騷,桓婧突然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你說他們兩個打我的壞主意?對我圖謀不軌?”長安君好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低聲對桓婧質疑道。
“他們打你的壞主意我還相信,因為他們要找你爹要寶藏嘛,那個偉哥兒是我侄子呢,莫非他還想非禮我嗎?”
現在的慕容鮮卑已經開化,侄子要對自己親小姨下手,那受到的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桓婧見長安君不相信,有點著急的說道:“他們看我的目光沒有什麽,但他們看你的眼光不一樣,很邪惡。這件事肯定要比綁架我要嚴重多了!”
桓婧說的很嚴重,長安君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你確定?”
“嗯,我這個人最沒有心機,就是單純感覺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感覺他們對我沒什麽太大惡意,估計就是打算讓我爹拿東西換我,但對你的惡意很大,我也不明白為什麽。”
桓婧皺著眉頭,似乎也有點弄不懂。
兩人商量了半天,似乎也沒個頭緒,隻能說互相照應一點。
隊伍的另外一邊,慕容偉也在和慕容平商量事情。
“偉哥兒,你拿自己親小姨當陪葬,可真有點狠啊。”慕容平不動聲色的看了慕容偉一眼,感覺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無毒不丈夫,他真是繼承了他爹的真傳,慕容平有一刹那都覺得自己老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