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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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冷,可以抱抱我嗎?”她閉著眼,雙手摟住自己的肩,迷惘而又可憐。

    男孩輕輕摟住了柔弱的女孩。女孩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踮起了腳尖,輕輕對著他說道:“你屬於我了。”蒼白幹燥的唇微微開啟,鋒利的獠牙顯露,天生的狩獵者!一口咬在男孩的脖子上,精準無誤的刺破血管,血液瘋狂的從男孩的溫熱的身體中流出,進入狩獵者口中。直到男孩的身體慢慢冷去,女孩鬆了手。男孩的身體直直地倒向地麵,她舔了舔沾滿鮮血的紅唇,長長的睫毛輕顫,露出了紅寶石般的瞳孔。

    聽說,人死後會到地獄,那是一個時間永駛的地方,可是為什麽,我感受不到時間的存在?

    似乎感受到有什麽軟軟的東西在他的耳邊,牧景雁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團黑影撞到了他的胸口。當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天花板中央一塊巨大無比的毫無切割的水晶是唯一的光源,淡藍的光,經過四麵光滑如鏡的牆壁的反射,縈繞著亦真亦幻的光芒。

    “啊——”牧景雁從床上直直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來使自己恐懼無比的心情平靜下來。“真是個令人害怕到心跳驟停的夢啊,也幸虧是個夢。”他的呼吸漸漸平緩,看著自己還能活動的雙手,覺得慶幸無比。

    “好餓。”他從床上跳下,眼瞳驟得一縮,恐懼又瞬間填滿了胸口。床?我的房間可沒有床。“這可不是我的房間!”他唰的拉開了窗簾,陽光刺痛難過了雙眼,也使房間變得明亮清晰起來。古銅色印痕的牆紙貼滿了整個房間,床的對麵是一個牆麵大小的齒輪時鍾,沒有刻度,隻有一根指針,許久也不動一下,讓人懷疑它是否停止了轉動,齒輪的表麵上鏽跡斑斑,宣誓這古老的威嚴,表盤中心的紅寶石更透露出一種詭秘而又高貴的氛圍。

    床兩邊各掛了六盞銅般質感的的複古掛燈,很有中世紀的色彩。等等,這是床?牧景雁揉了揉眼鏡,的確,這就是一個棺材,四壁繁雜的奇怪花紋密布,像是一種神秘的語言,蘊含著罪惡的動機,附有地獄的銘記。

    窗外,藍色的天與青色的山相連接,一望無際,與他原來所處的熱熱鬧鬧的街道完全不同。看著這房間裏的一切,沉悶壓抑的氛圍迫使牧景雁快步跑出房間。

    入目而來的是一道長到看不到盡頭的幽暗長廊,兩邊是數不清的房間,頭頂的一盞盞水晶燈散出微弱暗淡的光,牆壁上凹凸不平,是一麵麵的畫,不同的是每一幅畫都是不一樣的情景,一樣的是每個人物的嘴角都有獠牙,眼瞳由紅寶石構成,就像就像昨天的女孩!汗液換換從手心滲出,麵向未知的,恐懼毫不留情地吞噬了他的心。

    “噔——噔——噔——”,風,凝成水,滴落,像是遠方的鼓點。隨著腳步聲的漸漸臨近,又似一聲聲跳動的脈搏,與心跳重合。

    近了,男子最後在他的麵前停下。銀白的發絲輕輕垂在兩旁。白皙的臉龐,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與那淡紅的唇配合在一起是那樣令人著迷。細長的眼睛中紅色眼瞳耀眼的讓人心驚膽顫,不覺臣服。訴說著高貴與神秘。黑色的燕尾服,白色的領結,黑的發亮的皮鞋,又給人以文雅的印象。“走吧。”說了一句後轉身離開。命令,不可拒絕。強大的好奇心占據了牧景雁的腦海,小跑追了上去。

    這是,餐廳?這是一個巨大無比而又寬闊的房間。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整個餐廳。牆壁金黃的,一片片雪白的羽毛浮刻其上,然後是彎曲的橫架布滿,之上一瓶瓶紅酒,一個個杯子整齊排列。金色是它的基調,華貴是它的風格。餐廳的正中央是半個餐廳長的歐式桌子,餐桌上一個個白色的瓷花瓶一字列開。花瓶裏粉色的玫瑰鮮豔地綻放著,淡淡的的清香縈繞鼻尖。

    長桌盡頭,她坐在那裏,白色微卷的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蜷曲的發稍勾勒出人心底最邪惡的**,白襯衫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更襯的她肌膚如玉。緊致的鎖骨若隱若現。

    剛剛帶他過來的管家模樣的男子站在她身後,低著頭,如一座冰雕,也顯示出臣服。“你來了。”拿著盛著暗紅色的紅色液體的修長手指晃了晃,一圈圈的漣漪蕩漾開,正如他心底的寒氣一般四散,溫熱的心髒仿佛下降了幾度。

    手,抑製不住的發抖,心底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殘忍地告訴他,那不是一場夢。“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這裏是地獄嗎不過地獄可真像五星級的酒店啊”他幹澀的喉嚨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連成一句話。明明害怕的要死,卻要說些爛話來安慰自己。

    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雖然看不出一點表情。細密的汗珠從牧景雁的額頭滲出。一陣宛若宇宙覆滅的的沉寂之後,女孩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隨後說道:“按照自然法則來說,你的確應該死了。但是這次的情況卻超出了我的意料。”她放下酒杯,手指輕扣桌麵,一聲一聲規律的敲擊聲如遠方的鍾聲,帶來威嚴與不可抗力。她的頭輕側,仿佛是疑惑,也仿佛是等待著眼前的人回答自己的問題。

    “沒死沒死”心裏反複回旋著,寒氣稍有削減。他安慰自己:我還活著,這類似的吸血鬼的妹子吸了你一次,你還慫第二次啊。但是女孩的高貴冷咧的氣質使他仍舊恐懼、敬畏。“我不知道。”哆哆嗦嗦的言語令他暗恨自己的無用,但人不就在無限的恐懼中迷失自己的嗎?

    她舉起手,目光隨著手的活動而變化,覺得他也不知道些什麽。許久,女孩也許是覺得無聊吧,她將光滑白皙的長腿架在長桌上。“你想知道什麽嗎?”她問到。牧景雁隨著她姿勢的變化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女孩的腿上。她似乎沒有穿褲子,白色襯衫下是令人想想入非的部分。牧景雁迫使自己的目光移開,忽得突麵而來的壓迫感如夜般沉重,女孩輕輕地拍了拍管家的手,管家低下了頭,瞳孔隱沒在如蝶翼的睫毛下,再次化為一座冰雕,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牧景雁如釋負重:色字當頭一把刀啊,一把刀,你連鬼都想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