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雁洗完澡後，霎時覺得十分尷尬，畢竟男性與女性同處一間房間，空氣就會變得很微妙，雖然是未成年與成年。怎麽辦呢？牧景雁想，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睡覺。早早的睡覺，這樣就能避免奇怪的氛圍。

    “咳。”牧景雁清了清嗓子，“我們睡覺吧。”？？？說完後，牧景雁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房間好像隻有一張床他立刻又說道：“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別想了，男的怎麽可能讓女的睡地上呢，還是這麽可愛的女孩子。牧景雁的男子主義又開始泛濫了。“哥哥不用睡地上，我有。”小蘿莉哦不小正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他。“這這這”牧景雁長大了嘴巴，被驚訝到了。這話說出來，竟然毫無違和感。畢竟小孩總是以最簡單最易懂的句子表達他們的意思。“你真的有？”牧景雁也用孩童的語言方式問道，他真的不敢相信小蘿莉居然秒變小正太。“哥哥，我剛剛說過一遍了。”說完後，小正太扯起被子，蓋好，把腦袋枕在枕頭上。

    雖然聽了兩遍已成事實，牧景雁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呆呆的站立在那裏化作一尊雕像。許久後，“哥哥，你不是說要睡覺了嗎？”“哦哦。”牧景雁機械的走到床邊，坐下，躺好，蓋上被子，繼續發呆。好好的小蘿莉怎麽就變成正太了呢“你”牧景雁想開口問，又開不了口，人家本來就是男孩子，是自己先入為主，認為自己英雄救美了。“哥哥想知道我的故事？”小正太翻了個身，朝向牧景雁。牧景雁把頭扭過去，放大般的小正太映入眼中。絲毫沒有因為距離近而變了模樣，依舊是那麽，呃，反正自己不能比。“是啊，我很好奇。”牧景雁坦然承認道。

    “那哥哥問吧，哥哥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小正太眨了眨眼睛，已沒了在奴仆之地的恐懼與靈動，整個人變得很靈動。像個小精靈。從最簡單的問起吧，畢竟以後這個小男孩要跟自己混了。

    “你的名字？”

    “我叫月野。月亮的月，田野的野。”月野笑著回答道，露出整齊的白牙，異常討喜。

    “我叫牧景雁。月野，能說說你在那個地方的事嗎，如果想到會讓你難過，你可以選擇保留。”除了這個，好像也不能問什麽了吧。

    “我不會難過，我不會害怕了，你不是說了，不會再讓我受到傷害了嗎？雁哥哥，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今後我們會有不可切斷的聯係。”

    “”對於這個這麽信任自己的孩子。牧景雁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出生在那裏，也就是異血者所說的奴仆之地。”

    “這麽說，那對夫婦是你的父母？”雖然心裏已經知道了這個真相，但還是疑問到。這個小正太所處的生活，真的太讓牧景雁驚訝了。

    “的確是我的親生父母。”想到這，月野的眼皮微微往下移。牧景雁知道，他對那裏還是有些特殊的異樣情緒。“我們生來是就是用來被製作貢血的。”

    “異血者”牧景雁握緊了雙拳。

    “你覺得他們很殘忍是嗎？相反，他們救了我們。”

    “怎麽會？”

    “我們的第一代，是被撿來的流浪者，生活飄搖，居無定所，時刻擔心著下一秒的命運。”

    “他們收留了你們的第一代？那跟下一代有什麽關係？他們憑什麽利用著對上一代的援助，心安理得的把你們當作製作貢血。”牧景雁越想越氣，在這樣的時代，根本就不存在父債子還的道理。

    “哥哥，這麽先入為主可不好哦。現在留在奴仆之地的，都是心甘情願的。”

    “我才不信！”牧景雁激動的叫道。

    “流浪者的下一代們，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命運。如果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將會被洗去記憶，送回祖國，並給予豐厚的財富以繼續生活下去。”

    “看起來有點人性。這樣不好嗎？總比在這裏被抽血到老好。”

    “不，那裏的咖啡廳你看到了。”

    “嗯，很豪華。但是那像集中營那樣的睡法是怎樣啊。”

    “隻是睡覺集聚在一地而已，這樣方便獲取貢血。那是那間房間的背後，是絲毫不弱你們人間的人間。”

    牧景雁因為信息量太大，腦子裏一片混亂。

    “我從電腦上了解過你們的人間，相比這裏，就是科學社會與空想社會的區別。”

    “空想社會，是我們現在追求的。”

    “沒錯，你們追求的，我們現在已經達到了。為什麽要放棄呢？”

    的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與選擇。貪戀享受，是人性驅使，是無可厚非的。

    “那今天所發生的事是怎麽回事？”

    “異血者所做的貢血，我們也會好奇啊。好奇心，你應該知道。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們也模仿異血者，想要飲用貢血。”

    “他們直接攫取你的血液，這就是貢血了嗎？”

    “不是，他們模仿的隻是表麵而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製作貢血，什麽是貢血。隻知道原料是我們的血液。”

    “就因為這樣，他們就要攫取你的血液？這麽變態？”

    “生活久了，就異常覺得異血者與人的距離是那麽的遙遠的。人總是對比自己強的生物懷有敬畏之心。但**總是無限大，總想要去達到那個高度。”說出這番話，牧景雁忽然覺得，他不像個小正太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太久了嗎？

    “最後一個疑問，關於你的眼睛。”一黑一紅的瞳孔好看是好看，可他明明是人啊。

    “在我3歲的時候，我得了癌症。異學者們嚐試著對我進行轉化。實際上，人能夠轉化的幾率很小，因為人的細胞會被其細胞作為養料，即使不被作為養料，也不可能創造出異血者的生理循環係統而活下去。”

    “聽起來，你的細胞沒有成為養料？因為癌症吧。”

    “嗯，雁哥哥真聰明。”聽到誇讚，牧景雁撓了撓頭，其實自己根本聽不懂生物課

    “癌細胞，相比人的正常細胞，有無限增值的能力，可以說，它也是從正常細胞攝取營養。於是我的細胞大半被癌細胞侵略完，小半被異血者細胞侵染，幸運的是，它們奇妙的平衡了。”

    “”講了一大堆，牧景雁總算是聽懂了倆牛逼的細胞互相不懟了是吧。

    心中的疑問解決，牧景雁進入了夢鄉。

    均勻的呼吸聲傳入月野的耳朵，他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