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咫尺天涯的兩個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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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潔強撐著她的身體從床上起來,穿上衣服,往門口走。

    手,重重的摁在門把手上。她想回頭看他一眼……

    最後一眼……

    最後,她強忍著自己沒有回過頭去,她怕這一回頭,更多不舍會讓她一步都走不了。

    “砰”一聲,門關上。

    這很輕的關門聲,卻像是一塊巨石重重砸在沐辰逸胸口。

    他緩緩睜開眼,雙目赤紅。淚光在眼眶打轉。

    林夢潔扶著牆麵走回自己房間。手機又在嗡嗡震動。她閉著眼,把手機拿在手裏接通。

    “小潔,你總算接電話了,你上哪去了,找都找不到。”老太太急哄哄的說道。

    林夢潔無從解釋,隻說道,“一會兒局裏開會,我就先回去了。”老太太到再也沒說什麽,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相比林夢潔的狼狽,沐辰逸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他穿戴的整整齊齊沉步從山莊走出來,隻不過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酷,讓人看了更覺得壓迫。

    夜子墨早早就守在外麵,見他出來便立刻上前,沐辰逸將手上的西服交給他,麵無表情的往車的方向走。

    夜子墨跟上去,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留下的吻痕,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昨晚經曆了什麽樣的激情,他是和誰在一起呆了一整夜。

    這樣的場合沐辰逸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也根本瞧不上,可是,偏偏還在百忙之中抽出一天一夜時間出現在這裏,這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隻是,兩個人昨晚過得不開心嗎?為什麽臉色如此的差?

    夜子墨跟上了車,吩咐司機開車。

    他將沐辰逸的西服整理好搭在手臂上,一不小心將西服領口上的那枚領帶夾碰了下來,掉在了地上。他彎腰撿起,目光停在那領帶夾上半晌,眼底劃過一抹銳利的光。

    “先生,這領帶夾誰碰過?”夜子墨眉頭皺的緊緊的。

    沐辰逸閉著眼睛,聽到夜子墨的話,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多餘情緒。

    夜子墨接著問,“是林夢潔嗎?”

    提到這個名字,沐辰逸睜開眼睛,森冷的看著夜子墨“為什麽這樣問?”

    夜子墨臉部繃得緊緊的,他什麽也沒說,隻是將那枚領帶夾遞到沐辰逸手上。

    沐辰逸一看,幾乎是立刻發現了問題。手上力道加重,“啪”一聲,領帶夾斷裂,裏麵竟然裝著一個微型竊聽器!

    沐辰逸大掌一收,把那枚刻著雨婷字的領帶夾重重握在手裏。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剜了無數刀,他眼眶裏浮出駭人的紅血絲。

    ——辰逸,我想要你!

    她突然這麽主動。

    ——辰逸,我好想抱抱你!

    一切都那麽反常!

    這個無情無心的女人,原來竟留了這一手在等著他入套!

    好樣的!他沐辰逸竟然還是栽在她手上!

    “立刻給義父打電話,我要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他說的每個字都很重。

    林夢潔……

    ——

    林夢潔回到國安局,沈致遠走過來,“部長,我和你說件事。”

    林夢潔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什麽事?”

    “前幾天,好不容易竊聽了安得烈的行蹤,昨晚我們的人在鄰國圍劫了安得烈。”

    林夢潔皺著眉頭,“圍劫安得烈?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不是,當時情況很糟糕,最後有人接應,讓安得烈那隻老狐狸跑了。如今在想劫他,恐怕就不容易了。”

    林夢潔將目光看到窗外去,憂心忡忡。她不希望接到這個任務,更不希望沐辰逸會趟這趟渾水。可有些事,都是身不由己,由不得他們掌控。

    林夢潔請了假,局長倒是很豪爽,直接給了半月的假。

    她收拾了行李,飛出了國。在國外海邊整整十五天。她給家人留了酒店的電話號碼,手機一直關機。

    ——

    十五天後,回國。下了飛機她打開手機時,衝進來無數個未接來電提醒。點開一看,是付容傑。

    這十五天,他一共打過十幾個電話給自己。都是在三天前。後來的這幾天再沒有打過。

    林夢潔沒有回電話。她調整好情緒,專心投入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局長就叫她來辦公室。

    “局長。”她敲敲門。

    “進來坐。”局長轉過身,微笑著看著她,“這幾天玩得如何?”

    林夢潔淡淡一笑,“很好。”

    “嗯,難得這麽放鬆心情,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交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請講。”

    局長凝神看了她好久,“我需要人探聽現在沐辰逸的真實情況。”

    提到這個名字,林夢潔心頭狠狠一震,臉部繃緊,但麵上卻極力保持著冷靜。

    “局長,我和沐辰逸……”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局長打斷她的話。接著說道,“安得烈這次的行蹤是我們從沐辰逸那裏竊聽來的,前幾天安得烈派人懲治沐辰逸。安得烈一向是心狠手辣,誰也不留情。所以,沐辰逸如今是死是活沒人知道,聽說連中好幾槍。”

    連中好幾槍……

    林夢潔腦海裏一片空白,局長的話讓她承受不住,臉色泛白。

    這十五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他是血肉之軀,怎麽扛得住好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