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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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淩看看躺在眼前的這個漢子,幾乎就是一張人皮蒙在高大的骨架上,隻有眼珠偶爾動一下,才能顯示出他是活著的。
通過神識看,他的身體已經全是鬼氣,完全喪失生機,隻有心髒仍然頑強地跳動著,大腦也沒有什麽問題。
反正隻看這一個人,他也不怕浪費神識,幹脆細細地從頭到腳看了兩遍,才算是看到了一絲生機。
這個人還有救,不過要等到他的修為提升到了煉氣期以後,每天用靈氣為他洗滌身上的黑鬼,輔以丹藥,還是可以救活的。
隻是奇怪的是他是如何在這種情況下仍然保持了心髒與大腦的完好的?這個才是讓張淩最為好奇的地方。
收回神識,才發現這一次竟然耗掉了他九成的神識,頓時有一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有些疲憊地睜開眼,才發現客廳裏的幾個人竟然都在看著自己。
“老爺子,對不住了,把的時間長了一些。”張淩一看時間,好家夥,竟然過了半個小時了。
任海平倒是一臉的欣慰,“沒有事情,不知小兄弟可曾看出什麽來?”
張淩看到他手裏已經拿了幾頁紙,而陳賓和蔣仁峰也已站在一邊,知道兩個已經完成了醫案。
“老爺子,很麻煩,他能活到現在絕對是個奇跡。”
張淩站了起來,“全身生機喪失,但卻保持心燈不滅,這位師傅是世外高人啊。”
能做到這一點的,以張淩看來,或者同是修仙修道之人,或者是有什麽**力的靈器相助。
隻要跟這兩樣沾邊的,說是世外高人並不為過。
陳賓嗤笑一聲,“看不出根源就拉倒,扯什麽世外高人,你怎麽不說他是神仙?”
蔣仁峰則凝重地點點頭,“說實話,小兄弟的疑惑我也是有的,這確實有些奇怪。”
聽他這麽說,陳賓更加不悅,“看不出毛病來,就往旁門左道上推,這就是你們海城蔣家的為醫之道?”
張淩抬頭看看任海平,“老爺子,請讓這位大哥先行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們慢慢談。”
剛才在譚啟龍身上沒有發現靈器之類的東西,如果他是造靈器維持生機,實在不宜離開太長時間。
任延波帶人把譚啟龍抬走了,張淩很快把自己的醫案寫了出來,遞給了任好平。
沒想到陳賓突然跳了出來,“任老,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你老人家批準。”
任海平剛要看張淩的醫案,見他這麽說不由地皺了眉,“陳道長有話不妨請講。”
“呆會兒這三份醫案,誰的醫案不對,那就讓他退出海城,以後不得以醫者的身份在海城招搖撞騙!”
陳賓這個提議夠毒的,不過針對的主要對象還是蔣仁峰,張淩隻是被掃到了而已。
蔣仁峰則感喟一聲,“任老,譚師傅的病情,我能看出幾分,卻沒有能力治好。”
沒辦法,他的根基都在海城,要是讓他退出海城,不但他自己,包括整個家族都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張淩看了看蔣仁峰,心裏對他的忍讓卻有幾份同情,前世時自己也曾這樣忍讓過,可是那些惡狼何時可憐過你?
看到張淩不說話,任海平低聲一笑,“幾位,不如我再給大家加點彩頭如何?”
陳賓愣了一下,“任老的意思是…;…;?”
任海平叫過任成,與他低聲耳語幾句,任成看了大家一眼,轉身離開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隻是一朵千年木靈芝,要是哪位能夠說對譚師傅的病症,並且治好他,那麽這朵千年木靈芝就是他的。”
張淩心中一跳,操,要真是千年木靈芝,那可不是普通的紫檀能夠比的,,對自己的修煉價值就太大了。
陳賓的眼睛裏頓時冒出炙熱的光來,“任老,此話當真?”
“陳大師,你何出此言,老頭子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何曾有過一次食言。”任海平有些不悅。
陳賓急忙低頭告罪,眼珠一轉,這小子又冒了股壞水。
“蔣神醫,張淩,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不知你要賭點什麽?”任海平接過了話茬。
“要是他們輸了,跪下給我磕頭認輸,離開海城即可。”陳賓說得很輕鬆。
蔣仁峰的臉色慘白,自己的醫術不如這個老道,看來這次是栽定了。
這時任成雙手抱著一個巴掌大的漢白玉盒子回來了,神色地凝重地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任海平上前一步,伸手擰開了蓋子。
一股難以言表的藥香突然溢出來,很快就彌漫了整個客廳,把旁邊九大箱藥材的藥香全給壓住了。
張淩打開僅剩下的神識看過去,操,好精純的一團靈氣,濃到幾近液化了。
這棵木靈芝一定要搞到手!
重生以來,張淩第一次有了一種強烈的願望,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這棵千年木靈芝搞到手。
在進入先天境時,如果有這樣一棵千年木靈芝,可以最大程度地優化先天的基礎,為今後的修煉打開方便之門。
張淩舔了一下舌頭,“陳道長,這個賭那要是你輸了呢?”
陳賓下巴一揚,眉毛一挑,“我怎麽會輸?!”
“我說要是萬一呢?”
“要是我輸了,我就自毀雙眼,離開海城,永世不再行醫。”
張淩點點頭,“這個賭注我接了,不過我不欺負你,要是我輸了,我這條小命就任憑你處置。”
陳賓狂笑一聲,“好小子,有魄力,我同意!蔣先生,你怎麽說?”
蔣仁峰看看陳賓,臉色慘白,“這個賭注我不接,不過我會慢慢離開海城,以全今日的賭約。”
聽他這麽說,任海平卻是輕輕一笑,“打個賭而已,我們又不是軒轅三光,難道還能逼人打賭不成?
仁峰家大業大的,海城父老還需要你的醫術,離開海城的話就不用提了。”
聽到任海平這麽說,蔣仁峰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這麽些年的苦總算沒有白受,就算是老爺子對自己的醫術有所懷疑,仍然出頭保護蔣家,這份恩情,真的是無法報答。
張淩一聽,呃,這老爺子的口風變了啊,這一會兒的功夫,對蔣仁峰的態度竟然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陳賓則是心中咯噔一聲,看來自己操之過爭了,任老頭兒對自己有看法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地怨恨地看了張淩一眼,都怪這個小子,半路插一杠子壞了自己的好事。
任海平卻不理會幾個人的心情,把三份醫案攤開放在桌子上,“醫案都這裏,你們三們可以自己品評一下。”
陳賓第一個衝上前,一把抓過張淩的醫案看了起來。
沒想到張淩的醫案上竟然隻有四句話,“漫天鬼氣不足畏,心燈一盞護神明,剝繭抽絲藥石會,驅盡寒意春自歸。”
“哈哈哈哈,這是什麽狗屁醫案?任老,我早就說這小子是個小騙子,這下子你相信了吧?”
陳賓得意地把醫案拍在桌子上,“小騙子,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
張淩沒有說什麽,伸手把陳賓的醫案拿了過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老騙子,都寫了些什麽鬼話?
嗯,以譚師傅的病症,你竟然能編出這麽一篇東西來,你不去當作家真的是太可惜了。
說真的,你當作家絕對比當醫生有出息,我勸你還是現在改行吧。”
蔣仁峰倒是沒有說什麽,不過他卻是向張淩這邊站了過來,很明顯地表明了他的態度。
陳賓笑過之後看向了任海平,“任老,這件事情,你怎麽說?”
任海平神情複雜地看看陳賓,“陳大師,你說的這些,確實跟啟龍的病症很相似,開的方子看起來也很符合病情。”
“任老高見,我的醫術自然不用懷疑!”陳賓一聽高興地叫了起來,眼睛一橫張淩,“小子,以後你有好日子過了。”
張淩卻是抿嘴一笑,這老頭子,怎麽學會“吃了吐”了,這先揚後抑的手法,陳大道長不一定能受得了啊。
“不過,陳大師你寫的這些都隻是表相,看起來很有些道理,但是卻與啟龍生病的原因沒有一點兒聯係。
倒是這位張淩小友,他的醫案雖然隻有四句話,卻是點到了病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