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柏的遺體立馬進行了火化。最後趕著送到了香山墓園匆匆下葬。沒有任何的儀式。更沒有任何人送行。

    隻有張小麓和淩季乾在。

    張小麓在墓碑前燒了一些紙錢。等一炷香燃完之後。才離開墓園。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因為這邊是郊外。淩季乾自然也負責送她回家。

    淩季乾知道張小麓心情不好。也沒有說什麽。畢竟他還得趕緊趕回軍區大院給淩仲群做報告呢。所以把張小麓送到小區口就走了。

    張小麓正在找鑰匙的時候。劉墉容打電話過來了。“張小麓。謝謝你。你的事情。我一定也會盡力幫助你。”

    “劉先生。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你這麽幫姚赫。究竟圖的是什麽。”

    “這一點……就不勞你擔心了。”劉墉容在那邊謙謙有禮地說著。

    張小麓譏笑一聲。一邊聽著。一邊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門仿佛是感應到她的心思一般。居然自己開了。隨後池墨城那張陰冷的臉就出現在了張小麓的麵前。

    看著池墨城頭發蓬亂的樣子。張小麓忍不住笑了笑。對電話裏的劉墉容說道。“如果沒事。那我先掛了。”

    “好。再見。”

    張小麓掛斷電話。走進房間。站在玄關處。突然踮起腳尖伸手捏了捏池墨城的臉。有用雙手在他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才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彎身換鞋。還忍不住說道。“好啦。一進門就看見你跟你門神一樣站在門口。嚇小偷呢。”

    “你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

    “我去給姚叔叔……”張小麓頓了頓。穿上拖鞋。語氣中帶著些疲憊。“他死在監獄裏。總的有個人去打點後事。我去還算比較合適。”

    “你和他非親非故。算什麽合適啊。”

    “他和我父親是多年的老友。單憑這一點。我就應該去。”張小麓輕輕說完。往客廳裏走去。

    可池墨城可沒這麽容易就認輸。跟著張小麓追過去。“你一個人去的。那多危險。”

    “沒有。路上遇見了我高中的一個老師。他送我過去的。”

    “你們班上那個寧先生。”

    “恩。”

    池墨城見狀也沒有多問什麽了。轉身上樓準備收拾一下。“你去洗個澡放鬆一下吧。我換身衣服。給你煮點麵條。”

    “好。”

    今天的事情觸動了張小麓的情緒。所以刹那間就如同陷入了低穀一般。如今整個人放鬆下來。反而什麽事情都不想做。一頭栽進沙發裏。蜷著身子開始發呆。

    等池墨城換好了衣服下來。張小麓還是躺在沙發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同一個方向。

    見狀。池墨城隻能無奈地歎聲氣。隨後走到張小麓的身邊。“小麓。你到底怎麽了。”

    張小麓雖然在發呆。但還知道池墨城在跟她說話。一聲不吭的樣子。隻是搖了搖腦袋算是回答了池墨城的話。

    “張小麓。”

    “別鬧了。”張小麓甩甩手。翻身側臥在沙發上。留給池墨城一個後背。

    本來池墨城還想好好勸勸張小麓。可見她現在這個情況。知道她多半是想起了父母的事情。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麽。因為說得越多。就越是錯。

    “小麓姐。你想不想去法國玩。”池墨城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張小麓的背影問道。“過兩天周末沒有什麽事情。正好我們可以去法國玩。學校那邊我可以請兩天假。”

    “不想去。”

    “小麓……”

    “墨城。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張小麓眨了眨眼睛。翻身坐起來。隨後轉頭看著池墨城。“我隻是覺得我一直以來都對你太壞了。”

    “壞。”池墨城皺眉。不明所以地看著張小麓。過了一會兒。才露出笑顏。“你現在才知道你很壞啊。把人家吃幹抹淨了還不負責。”

    聽到池墨城這衣服哀怨的嗓音。張小麓心裏麵頓時來氣了。扯過一個抱枕扔向他。“池墨城。你皮子癢了是吧。我一天不收拾你你就找打是吧。”

    “剛才還說你對我不好。這會兒又要開打了。”

    “……”

    張小麓自知理虧。沒有說話。現在的局麵真的太混亂了。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了。

    池墨城明白張小麓心中所想。可是他偏偏不想讓她為難。

    “小麓。其實這麽多年。呆在你身邊。讓你恨著。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池墨城憨厚地笑了笑。目光專注而溫柔地看著她。“因為我知道。你心裏麵還是愛著我的。所以小麓。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如果真的有什麽地方錯了。那就是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叫你一聲姐姐。因為我隻想娶你。”

    “而現在……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已經是我妻子了。”

    池墨城那張自豪的嘴臉讓張小麓看得不爽。本來中午因為這事兒。兩個人都太激動了。根本就沒把話說清楚。現在冷靜下來。是應該好好談談這件事情。

    “墨城。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如果是結婚證的事情。那我不像和你談。”

    “墨城。你這件事情已經是違法的行為了。難道就真的不能好好談談嗎。”

    “那你去告我吧。”池墨城固執而認真地開口。像是在賭氣。又像是在威脅張小麓。“我寧可付出我的所有。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我們是家人。永遠都不可能分開的。”

    “小麓。你別騙我了。”池墨城嘲諷地笑了笑。“我太了解你了。你想做什麽。我很清楚。但我今天也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允許。無論是何正川的事情。還是我們的事情……你聽好了。我不允許。”

    池墨城說話的態度認真而不容反駁。

    因為和平時的池墨城出入實在太大。張小麓還是沒有辦法立馬適應。但她仍然保持著冷靜和微笑。這件事情。不能怪池墨城。所以她也沒有權利對池墨城生氣。

    隻是池墨城這樣強硬的態度。真的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小麓。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池墨城伸手拉住張小麓的手。已經換上了乞求的目光。“小麓。你就不能麵對自己的心嗎。難道我愛你和你愛我這兩個事情……真的讓你覺得這麽惡心。這麽難以接受嗎。”

    惡心麽。

    其實並沒有。反而張小麓能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那些幾不可查的竊喜。尤其是當池墨城從寧風楹手裏拿出玫瑰花的時候。那時的感覺此刻更加明顯。

    或許真正讓她為難的。跟這份愛沒有關係。也跟池墨城無關。隻是她心裏在害怕而已。她害怕池墨城終有一天會離她而去。

    可如果他們始終保持著親人姐弟的關係。無論池墨城發生了任何的事情。張小麓都可以毫不避違地站出來維護他。保護他。以一個姐姐的身份。以一個親人的身份。

    但是這些話。張小麓不想說也不會說。

    她歎了一口氣。隨後站起身來。擺擺手。“好了好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我有點餓了。你去幫我煮點麵條。我去洗個澡。”

    池墨城並沒有立馬回答張小麓的話。而是死死地盯著她。張小麓被他這麽盯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移開視線。準備去拿衣服洗澡。

    池墨城卻被她這樣的沉默激怒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甚至氣憤地質問。“如果你不愛我。那你為什麽還要和沈非取消訂婚。你別告訴我是因為江帆。因為不可能是他。”

    “墨城。我會取消訂婚……是因為我不想連累沈家。”張小麓語重心長地說完。將自己的手從池墨城的手裏抽回來。隨後疲憊地往樓上走去。

    而池墨城則在她離開之後。狠狠一拳打在沙發上。最後還是無奈地起身去煮麵條。

    洗好澡。麵條也煮好了。張小麓看著池墨城還算用心煮的麵條。衝著他笑了笑。吃了兩口又問。“墨城。我們家網是不是沒錢了呀。我看我的手機都沒有反應。”

    “哦。這兩天小區的網絡在進行維修。大概過兩天就好了。”池墨城一邊收拾台麵。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張小麓聽後也不疑有他。但過了一會兒又問。“可是我的手機好像連數據流量也沒有辦法用了。你等會兒幫我看看。”

    “知道了。”池墨城解開圍裙。隨後拉出椅子坐下。看著張小麓。認真地開口。“你真的不想去法國嗎。”

    “不想去。那麽遠。跑著我還嫌累呢。”

    “那你想去哪兒。我讓米樂姐陪你一起去。”

    “你為什麽非得讓我去玩。”張小麓狐疑地望著池墨城。怎麽都覺得他有點心懷不軌的樣子啊。

    池墨城不露痕跡地躲開張小麓的眼神。解釋說：“我想讓你去散散心啊。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下午的時候。沈非把三生亂前麵已經製作完畢的十多集發給了我。你正好在家看唄。反正你才動了手術。這段時間就別出去亂跑了。”

    “不是沒網麽。他怎麽發給你的。”

    “下午的時候還沒斷呢。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我讓米樂姐來陪你。店麵剩下的也就是些結尾的事情了。我會幫你們處理好的。這幾天你們就在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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