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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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藝術就是爆炸!

    誤會

    尤氏打了一張三條,看到安靜坐在一邊的賈瑛,笑起來:“妹妹怎麽想著看我們玩牌了?”

    賈瑛坐在賈母身邊,剝著葡萄,悶聲道:“大姐姐不在,我不習慣。”

    因為元春的推遲參選,她的突擊培訓班變成了長期訓導班。賈瑛覺得這個時代的嬤嬤也是挺厲害的,什麽都會,各種規矩都了然於心,一個人能頂未來一個淑女培訓學校了。

    隻是再怎麽推遲,元春還是得進宮小選。

    如果說給賈珠找藥,還是她能夠努力的,元春這麵,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要她去找賈政問,那是擺明了找訓。賈瑛試了許多方法,也都以失敗告終。

    “寶玉是最喜歡熱鬧的,”賈母起了一牌,看著賈瑛,寬慰她道,“正好等你大姐姐小選了,林妹妹就來了,到時候,你又有伴了。”

    賈瑛道:“能有妹妹一塊是很開心,我也舍不得姐姐。”

    王熙鳳笑起來:“大姑娘便不參選,遲早也要嫁人的,三姑娘難不成要跟著出去,住個對街不成?”

    賈瑛揀起一顆的葡萄喂到她嘴邊,道:“鳳姐姐這話說得,當初跑過來問我指璉二哥哥的是誰來著?隻許你跑來,不許我跑出去啦?”

    王熙鳳聽她意思,賈母還差一張二餅,默默記下了,不禁笑道:“這三姑娘,做姐妹的時候,就鳳姐姐,現在妯娌了,還是叫鳳姐姐,我是短了你紅包做改口了?”

    賈母笑了:“你別撇開話頭,寶玉不說,我還不知道這宗呢,小時候論哥哥妹妹,一處淘氣,怎麽臨了定親,倒還不認識了?”

    聽賈母也調侃起來,王熙鳳臉上一紅:“老祖宗。”

    這會子說著,又打了一圈,正好摸到二餅,她想著趕緊轉移話題,將牌打了出去。

    恰在這時,東北角方向發出了一聲巨響,隻是在坐的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邊侍立的丫鬟端著的瓷杯也紋絲不動,似乎根本沒有聲響。

    “巧著了。”賈母不慌不忙將牌推倒了,歡喜說著,王熙鳳也開始點錢。

    尤氏數著牌,頭也不抬吩咐道:“給大老爺送些水去。”

    賈瑛抽了抽嘴角。

    *師又在做炸藥了嗎。

    當初爆炸的事情出來後,好幾個道觀都不敢接收賈敬這位大神了,皇帝還親自問過這件事,特意下旨不許賈敬出京城,城外莊子什麽的,想都不用想。於是在差點炸了京中的清虛觀後,賈敬無奈回到寧國府,占了個院子。

    這兩年過去了,賈敬依舊沉迷煉丹,因為那次爆炸毀了不少數據,他隻得從頭開始,隻是技術卻越來越純熟了,連帶著整個寧榮街的人們都心理素質超常,整個就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現在聽到任何火炮聲都淡定無比,該幹啥還是幹啥,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國公府都是火炮營出身呢。

    賈瑛覺得,哪天戰亂了,兩家的門子上了前線都能麵不改色。

    她站起身,道:“我去大老爺那看看。”

    伯侄兩個以前在道觀打過交道,在座的人並不意外,賈母隻吩咐丫鬟婆子好生照顧著,又招呼鴛鴦過來洗牌。

    賈瑛慢慢走著,寧國府與榮國府一樣大,但是人口更簡單一些,這麽看著有些冷清。

    賈敬的院子非常大,卻也很偏,倒不是賈珍這個做兒子的要虧待父親,實在是賈敬這活動太危險了些,京裏的人對於他們自家養著這位恐怖|分子簡直樂見其成,禦史更加懶得參本,到時候賈敬派到自家來了,哭都沒地方哭的。

    漸漸走近了,賈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勾勾畫畫的惜春。看到她,惜春眼睛一亮:“三姐姐!快來看看!”

    賈瑛:“……”這是她家未來的居裏夫人。

    賈敬出家當道士的時候,那些姬妾什麽的自然都遣散了,賈珍也襲爵,成了族長,反倒是走前惜春還沒出生。

    這次回來,賈敬看到府裏一團亂,本來也不甚在意,隻是實在幹擾他的煉丹進度,提著賈珍,將寧國府上上下下好好整飭了一番,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有個小女兒,死了娘。她親哥也不管,還把妹子幹脆打包扔給了賈母。

    做爹的回來了,讓女兒總住在隔壁府也不是個事兒,賈敬一時間糾結著,瞥到女兒盯著他的爐子一臉好奇,一拍大腿,得了,跟著爹一塊煉丹吧。

    寧國府反正已經夠亂了,賈敬這樣的決定一點都不突兀。

    於是,惜春一個好好的國公府小姐,性格變得孤僻了不說,還滿腦子都是煉丹科研。

    賈瑛比較羨慕的是,惜春不用學女誡這種大毒草。

    並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惜春將手上的書冊遞給賈瑛,賈瑛接過了,一看到,嚇了一大跳。

    隻見上麵畫著兩口大鍋,兩隻鍋裏分別畫了一堆的標記。

    這這這……簡直是簡單粗暴版的化學反應方程式!

    她結結巴巴道:“惜春你這是要給我看什麽?”

    惜春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臉頰:“我……我還不會寫字呢,就用這些把扔進爐子畫出來,再畫煉出來的東西。就是看著有些亂。”

    賈瑛想了想,耐心引導道:“你比較兩邊的東西看看?”

    惜春仔細看了看,立即頓悟,心下想,果然是被父親誇讚有慧根的姐姐,臉上露出欽慕的表情:“我知道了,有些東西,放進去後根本沒有變。不如一開始不放,也不用畫進來了。”

    賈瑛心裏補充,所以是根本沒有參與化學反應嘛。

    惜春想了想,又道:“隻是這樣看,說不定還有一部分也煉成功了呢?我要想辦法將前後的數量稱一下,標出來。”

    已經開始往更科學的方向發展了啊,你這還是想修仙嗎,賈瑛忍不住汗顏,比起她這種學了現成的人來說,惜春小朋友的天賦簡直爆表了。

    賈瑛又看向院子裏,隻見賈敬一臉鎮定,撚著須正指揮仆從撲火。

    ……總覺得賈敬和惜春這邊的技能樹,已經像是脫了韁的野狗,跑的路線越來越奇怪了。

    賈瑛頭痛起來。

    “這次回京,我怎麽總覺著,太子在針對我?”四皇子沉著臉道。

    這樣看了,還不如封地裏舒坦,回到京裏才三天,就受了好幾次父皇和太子的夾板氣。隻是,現在太子就對他有意見了,以後上位了,還得了?

    魏先生笑道:“王爺是皇後娘娘的兒子,太子爺針對您,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聽了這句話,四皇子猛的扭過頭,雙目因為搖曳的燭光明滅不定,他啞著嗓子寒聲道:“魏玄喬,你這是在挑唆天家骨肉。”

    魏先生冷靜道:“王爺這話說得,魏某不過是個清客,陪著主子說笑取樂就罷了,哪有能力讓好好的兄弟倪牆呢。”

    四皇子站起身,冷笑連連:“前日你說太子越加多疑,睡眠不穩,今日你提醒本王作為皇後嫡子身份尷尬,你這是一個蔑片相公敢說的話?”言罷,拂袖而去了。

    四皇子越走越是氣,隻是魏先生的話還一直在腦中盤亙著,他怒視黑黢黢的園子,狠狠拍了欄杆,跟在一邊的侍從都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好不容易熄了怒火,四皇子折步回了正房,王妃正哄世子睡覺,見到這景,四皇子表情稍鬆。

    見他神情,王妃將兒子交給奶娘丫鬟,到了一邊耳房裏,屏退了眾人,也不多說話,隻靜靜陪著他,又伸手為他捏肩。

    “無事。”許久後,四皇子道。

    王妃打量了一會,才笑起來道:“今日我進宮,將東西都帶給母後了,她喜歡得緊呢。”

    四皇子由著她按太陽穴,閉目養神,隻嗯了一聲。

    又聽說了一會子閑話,四皇子忽然道:“蒔哥兒不在京裏?”

    王妃笑道:“是,找到他留的信了,說是去金陵參加鄉試呢。”

    “哦?”四皇子抬起眼,“不是說不科舉嗎,怎麽又想著參加秋闈了。”

    王妃道:“他難得上進一次,還是他那朋友賈珠去鄉試,他也跟著去了。”

    榮國府被太子那個腦補帝折騰怕了,現在是完全不站隊了,所以王妃倒也沒怎麽忌諱,說了出來。

    “我還以為兩年前拘著他,他這會子幹脆逃了呢,”四皇子冷哼道,又無奈道:“雖然是跟風,好歹也是上進了,由著他折騰去吧。”

    王妃道:“說起來,我今日碰到這批的秀女,見到工部賈大人的女兒了。就是兩年前,他不顧禁閉,出去見的那個,賈珠的妹妹。”

    王妃又道:“跟著的長隨不是說了嗎,蒔哥兒一出府,就去那道觀找了賈珠的妹子。我今日見著了,倒與我先前想的不一樣,規矩極好,又穩重,還和蒔哥兒一般大。”

    四皇子忖道:“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