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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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惟倫將琬茹一直報到停車場的車上,然後輕輕的把琬茹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此時琬茹的大腦中一片混沌。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了,顯示毫無征兆的被人撒了紅酒,然後是沒有預兆的被袁惟倫用在懷裏,最後更是毫無預兆的袁惟倫將他抱著走出宴會大廳。

    琬茹在副駕駛位置上坐好後,袁惟倫依舊不放心,準備關門的時候,又回來彎下腰抬起琬茹受傷的腿,腿修長而白皙,就連腳都是那麽的好看,腳踝處比先前變的更紅了,袁惟倫的嘴對著受傷的地方溫柔的親了一口,然後再她腳踝處揉了揉捏了捏,如同對待嬰兒一般的寵愛。

    琬茹緊張縮回腿腳。

    彎下腰的琬茹仔細檢查傷處的袁惟倫,側身下來,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濃眉,幾根發絲垂落在額頭,柔和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這樣一個完美側顏和溫柔嗬護讓袁惟倫顯得各位迷人,琬茹的心已經不受大腦控製,心中的小鹿突突的亂撞。

    袁惟倫再次握住琬茹的腳,皺起眉頭心疼道,“寶寶怎麽這麽不乖!再繼續動的話等會這裏就會腫起一大包了。”

    什麽?他剛剛喊自己什麽?寶寶!!沒搞錯吧?!

    琬茹再次想要把腿收回來。

    袁惟倫緊緊的握住不放,抬起頭凝視著琬茹,黑亮的眼睛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微笑的責怪道,“你啊,不僅任性還不會照顧自己!”

    琬茹呆了,這個男人還是那個他所認識的袁惟倫嗎?怎麽會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呢?

    好像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對她說,“你啊,不僅任性還不會照顧自己!”這句話了。

    思緒飛到她小的時候,那個時候琬茹的母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經常在琬茹的耳邊說,你這個臭丫頭,脾氣這麽倔,還這麽任性,我看以後媽媽不在了你該怎麽辦?!

    當然還有那個她心裏的男人,曦城,曦城曾經和她說過,我的琬茹大小姐,你這麽任性,這麽淘氣,恐怕這個世界上很難找到能包容你的人了,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我希望能出現一位能夠包容你的,愛護你的,照顧的男人,好好的用心的愛著你。

    那些曾經能包容自己的人留下的隻有那少的可憐的回憶了。

    琬茹的眸子濕潤,含在眼裏的淚珠終於忍不住低落下來,滾燙的淚水打在袁惟倫的手背上,袁惟倫猛的抬頭。

    琬茹迷茫的眼生看著袁惟倫,心裏的堤壩突然坍塌,雙手捂住臉蛋,大聲的痛哭起來。

    “琬茹,是我太用力,把你弄疼了?還是你受傷太嚴重了?我送你去醫院把!”看到琬茹止不住的淚水,似乎要把壓抑在心裏的委屈統統倒出來。袁惟倫看著心疼,慌亂的拿著紙巾幫琬茹擦掉臉上的淚水。

    “走開……,你走開……”袁惟倫越是想要靠近她,琬茹哭的越離開,用手不斷的拍打著袁惟倫試圖推開他。

    是啊,這個世界上最能包容她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不在了,那可是她生命了最最重要的人啊!

    可是麵前的這個男人,她所謂的丈夫,她即將要與他離婚的丈夫,那個無情的讓她出糗難堪的丈夫,為什麽偏偏在她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出現,給她嗬護,給她溫情?

    他不知道,他的無情讓她畏懼;他更不知道,他的溫情更讓她恐懼。

    麵對這個讓她難堪,給她柔情的男人,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可以對他不好,她並不介意;他可以和別的女人花前月下,她也不在意;她可以在公眾場合讓她難堪,她還能介意,可是,她卻介意他總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對自己這麽溫柔,總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幫助自己,這樣的溫柔讓她變的失去的堅強,變得極其脆弱。

    琬茹討厭這樣的自己,如此的不堪,如此的不爭氣。

    袁惟倫手足無措,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能哭的這麽撕心裂肺,如此的絕望,琬茹一直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跟她沒有關係,他以為琬茹是個女漢子,不會哭,更沒有如此脆弱的一麵,沒想到的事,他隨意的一句話就讓整個女人塑造的冷漠的形象瞬間倒塌,如此的徹底。

    每一顆脆弱敏感的心都會被主人用厚厚的鎧甲包裹的嚴嚴實實,越是堅強的外表下,藏著的心越是脆弱不堪。

    他們之間隔著的豈止是萬水千山。

    琬茹疲憊了一天,而且又喝了不少就,哭著哭著哭累了就睡著了,眼角還掛著透明的淚珠。

    袁惟倫心疼的給琬茹擦掉眼角的淚水,他一向都很討厭女人掉眼淚,因為他不知道在女人掉眼淚的時候自己該做些什麽,琬茹的眼淚他也很討厭,可是心疼大於討厭,心情變得莫名的煩躁。

    孔君瑤坐在餐桌邊,冷眼的看著袁惟倫上演英雄救美的一幕好戲。

    這是每個女生的一個夢想,希望在自己最窘迫的時候,最困難的時候能出現一位白馬王子為自己排憂解難,她不知道琬茹有沒有這樣的期許,反正她一直都抱著這樣的期望,而袁惟倫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這是讓她鬱悶的是,她的白馬王子救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個叫琬茹的女人。

    雖然袁惟倫和自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可是吃飯的時候心早已飛到琬茹那邊了,眼睛有意無意的就往琬茹所在的放心瞥過去。

    更讓孔君瑤想不通的是,一個有潔癖的人竟然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一個滿是灑滿紅酒的女人身上,更加想不通的事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脫鞋子,揉腳,還當中公主抱他。

    孔君瑤終於坐不住了,感到不甘心。

    從包包裏拿起電話就給袁惟倫撥了過去,“惟倫,你去哪兒了?”

    “什麽事?”袁惟倫一邊摸著方向盤一邊淡漠的問道。

    “哦,沒什麽,我就是剛剛去了下洗手間,回來就找不到你了。”孔君瑤裝作設麽都不知道到的樣子問道。

    “琬茹受傷了,我送她回家休息,等會活動結束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袁惟倫淡淡的解釋道。

    的確袁惟倫沒有說謊,他也極少說謊,以前她問袁惟倫在哪兒,雖然袁惟倫說的是大實話,她會以為是袁惟倫是因為在意自己不願意欺騙她,可是現在,她卻覺得,袁惟倫不想費腦子編謊話來欺騙她,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他說出的話是否會傷害到她,他認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說實話是這樣,和琬茹在一起也是這樣,孔君瑤的這個想法就象是自己揭開了自己身上的傷疤一樣,疼!

    掛掉電話,孔君瑤甩掉筷子氣憤的往外走,沒有袁惟倫在這個自助餐有什麽可吃的!

    當她走到才停外麵的走廊裏的時候,隱約間聽到有人小聲並且略顯激動的說,“好,這個事情不能讓袁惟倫身邊的人知道,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人閉嘴。”

    孔君瑤尋聲走了過去,在樓梯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待對方掛斷電話後,孔君瑤才緩緩的開口,“琬秋?有什麽事,是惟倫不能知道的?”

    琬秋心中一驚,倏的轉身,臉上的既然瞬間僵住,沒想到她剛剛在打電話會有人不聲不響的站在她的身後,“我說,孔君瑤,你家裏人沒有教育你不能偷聽別人說話嗎?”

    “切!偷聽,你這說話的聲音,我還需要偷聽嘛?恐怕全世界都能提到你在樓梯間裏說話吧!是的我是聽到你在打電話,不過我可不是偷聽,我是正大光明的在聽,請注意下你的用詞。”孔君瑤聳了聳肩白了琬秋一眼,抬起下巴高傲的冷眼看著琬秋,“不過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話不能讓別人聽到?瞧你這副心虛的樣子,一看平日裏就沒少做壞事。”

    “我做什麽,說什麽,跟你有什麽關係!”琬秋毫不畏懼孔君瑤,挺起胸脯和她互掐。

    “當然有關係了!隻要是和惟倫有關係的事情,都和我有關。”孔君瑤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袁惟倫說我的姐夫!你這個小狐狸精有什麽資格需要知道我姐夫的事情?你配嗎!”琬秋冷嗬道。

    “嗬!”孔君瑤冷笑道,“琬秋,你搞清楚了袁惟倫是你的姐夫?估計也隻是嘴上這麽說說的吧!哎真替你姐姐感到可憐啊,自己的妹妹把姐夫看的比姐姐還重要,嘖嘖嘖~我可是頭一回聽說呢!”

    琬秋瞳孔微縮,聲音低沉的問道,“孔君瑤,你什麽意思?”

    “嗬!什麽意思?私底下找服務員估計撞自己的姐姐,撒了一身的紅酒,想讓姐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出糗的,我隻是覺得有啥意思罷了!”孔君瑤冷嘲熱諷道。

    “你給我少血口噴人!”琬秋壓低聲音怒吼道。

    “哦?你確定是我在血口噴人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孔君瑤輕笑了一聲,滿眼包含著意味的神情看著琬秋,意味深長的說道,“琬秋,你剛剛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