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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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總,我之所以找你出來隻是想了解,這些年在他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就這些。”琬茹的眸子裏不知什麽時候騰起了一些霧氣,想要了解這些年在白曦城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她隻能找柳明川。
柳明朗之所以討厭她,完全是以為他想關心和保護柳明川,對琬茹並沒有真正意義惡意。
沒有琬茹的白曦城比有她的時候更加的幸福,有隨時隨地保護他關心他的兄弟,還有愛他疼他的未婚妻。
“你真想聽?”
“嗯!”琬茹重重的點頭。
“好,那你聽好了。”
“你應該記得,當年兄長為了救你自己身中數刀,可以說他基本上已經死在了束手台上了,生命體征都沒有了,連當時的醫生都宣判他死亡了。可兄長到底是頑強的,當他被推到太平間的時候,他的手指竟然動了一下,也就說當所以人都對將要放棄他的時候,他卻沒有放棄自己,他有活了過來。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我們白家從來就不認同你和兄長之間的戀情。為了遠離這裏的是是非非,紛紛擾擾,白家決定舉家搬離。為了讓所以人都相信兄長已經去確定死亡的消息,也是為了保護兄長,他們找到了另外一具屍體來充當兄長。”
琬茹的眸子有些呆滯有些迷茫,當時她去了白曦城所在的太平間,可當她站在那具屍體前最終還是沒能鼓起勇氣看白曦城那張已經麵目全非的臉。
當時的情景現在琬茹還仿佛曆曆在目,好在當時白布下麵蓋著的人不是白曦城,否則,在她有生之年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兄長經曆過一次鬼門關,再次醒來的時候以前的事情他通通都忘記了。家族給他一個全新的履曆,給他了全新的記憶,從那以後,便開始了漫長的整容之類,因為當時的臉被被毀的麵目全非,他經曆了整整十年,依然還沒好。”
十年,漫長的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柳明朗言簡意賅的描述著當年的事情和這些年柳明川所經曆的一切,卻有著人相信不到的心酸和艱苦,十年,光堅持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當兄長醒來後第一次麵對自己那張麵目全非的臉的時候,那種驚恐、害怕、失控甚至自暴自棄。他一度接受不了自己的臉而摔打過東西,撕扯過臉上的繃帶,把自己關機小黑屋,甚至絕食跳了……”
琬茹聽著柳明朗講述的這一切發生在柳明川身上的事情,腦海裏就像是放在電影一幕一幕的浮現在她的眼前,琬茹緊緊的扯著自己的頭發如同感同身受,捂著自己的連痛哭流涕。
“因為身體上的傷痛給讓他承受了巨大的恐懼,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兄長的心裏是抑鬱的,甚至出現了性格扭曲。上次在工廠就救你的時候,他便完全失控了。”
琬茹終於知道柳明川上次為何失控了,當他握著袁天宇的手拿著匕首朝著他自己的臉上一刀一刀的劃下去的時候,那麽的狂暴,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因果的。雖然柳明川不記得自己的臉是怎麽毀的,可當他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出現危險的時候,他內心伸出的暴戾便完全被激發了出來,對,他是在報複,將他所承受的痛苦都通通換回來。
“上次在工廠,兄長將你救出來之後,你醒來後之所以沒有見到兄長,以為他離開了。其實並不然,我們在他抱你去到救護車上之後,便把他截了下來,因為那個時候的心裏已經處於奔潰的邊緣,極其的危險,所以我們務必要帶回去做心裏治療。”
柳明川所說的沒一句話,都想是在琬茹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霜。
曾經的白曦城為了他奮不顧身,現在的柳明川為她赴湯蹈火。
說道這裏,柳明朗輕歎了一聲,“如果說之前的兄長是不幸的,那後來的他有事幸運的。幸運的是他遇到了鬱向微,當兄長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是鬱向微陪在她身邊,陪她度過難關,陪她整容陪她治療……”
柳明朗頓了頓接著說道,“琬小姐,你之所以能在這麽多年之後依然能夠看到風度翩翩、優雅平和的柳明川,並不是你幸運,而是因為這些年在你沒看到的地方被人嘔心瀝血的去小心的嗬護和陪伴。”柳明朗的眸子不再那般犀利,更多的是無奈和心疼。
“我懂,我都懂……”到這裏琬茹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她懂,她什麽都懂,在柳明朗的眼中,甚至原本整個白家人的眼中,她都是一個定時炸彈。
雖然柳明朗記不起她,可是要她有個風吹草動的,他便會為她奮不顧身。現在,她認出了麵目全非的白曦城,隻要她在他的身邊,總有一天他會想起他,這也是所有人不願看到的結果。
“既然琬茹小姐現在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經過,我想你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嗎?”
“柳總……你放心!”琬茹聲音有些沙啞,對著柳明朗艱難的扯出了一抹苦笑。
琬茹走了,這次她是真的走了!
她早走了一步,他晚來了一步,人生就是這麽的巧,巧道你滿心的悔恨卻說不出的埋怨,他們就這樣生生的錯過!
“在這裏的這些日子,她過得還好嗎?”袁惟倫看著空蕩蕩房間惆悵的問著猴子。房間裏,他仿佛還能聞到琬茹身上的氣息,仿佛看到琬茹在房間裏收拾房間,埋頭做著設計。可是一眨眼剛剛看到的一切都飛灰湮滅。
袁惟倫原本充滿期待的心再次落空。
這些日子,琬茹一直都在肅州,可他去成功的和她失之交臂。
當他再次踏上這片有著她獨一無二氣息的土地的時候,她卻已經離開了。
“你覺得呢?”猴子很不友善的反問道。一個傷痕累累的孕婦能好到哪去?
袁惟倫苦笑,這些日子他都過的那麽痛苦,她又能好到哪兒去?
“如果她回來,能不能告訴我一聲。”袁惟倫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片遞到猴子的手裏。
猴子本不願搭理他,可看到袁惟倫慘白的臉色又有些於心不忍。可一想到之前他做的那些個混事,將卡片塞到口袋裏,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回道,“那就等老大回來再說!”
袁惟倫牽強的笑著,滿心的期待最後卻以失望而落空。
琬茹恨他一定是恨到了骨子裏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渾身無力。
猴子對他的態度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這讓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
“猴子,這些天琬茹在這裏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袁惟倫見氣氛有些凝重,放下姿態問猴子,他現在為了琬茹什麽都可以去做,而此時,他就像從猴子這裏打聽到關於琬茹這些天在這裏的一些消息,哪怕一點點都是好的。
“沒有。”
“那……她有沒有提起過我?”
“袁大總裁,你不但心大,想的也多!”猴子的語氣愈加的不好,然後不削的反問道,“一個連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覺得不如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的人有什麽可念叨呢?不僅沒有資格沒提起,連罵你都覺得浪費口水!”
袁惟倫的低沉的心猛然一觸,被猴子這麽罵著,竟然覺得好受了些!
不是因為他賤,而是他犯了錯,沒人罵心裏憋的難受,現在被人罵了,心裏的愧疚感就減輕了一點。
“袁大總裁,我們小店還要做生意呢!我們這小廟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還是從哪裏回哪去吧!”猴子越看袁惟倫越不順眼,越看越來氣。
經過袁惟倫身邊的時候,有意沒意的噌了他一下。袁惟倫因為身體太虛的原因,被猴子這麽一噌忽然有些站不穩,一踉蹌便朝著一邊倒去。
“哎!你這個人怎麽這樣?”突然一記女生從門口傳來替袁惟倫打抱不平道。孔君瑤昨天見袁惟倫急著要出院,覺得他一定是去找琬茹的,後來她花了好些功夫才從梁子軒的口中套出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不過看袁惟倫這像是丟了魂似的樣子,就知道他並沒有找到琬茹。這樣的結果當然是孔君瑤樂意看到的,所以當看到猴子對袁惟倫的態度不是很好的時候,她便上前指責起來。
袁惟倫朝著聲源的方向看去,孔君瑤和宋秋雨正在他的身後,後麵還跟著一個吳言。
已經被猴子往外趕了,琬茹也不在這裏,袁惟倫覺得無趣,抬眸清冷的掃了一眼門口站在的幾個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孔君瑤急忙迎了上來,攙扶著袁惟倫,好似十分關心的問道,“惟倫哥,你感覺還好嗎?”
袁惟倫手被孔君瑤強行的攙扶著,厭惡之感瞬間從心頭翻滾!
看來之前他果然是輕看了孔君瑤,這次還專程把宋秋雨帶過來為自己撐腰壯勢。如果琬茹在這裏的話,看到孔君瑤和他之間的芥蒂必然會便的更深,另外孔君瑤擔心他遷怒於她,所以把宋秋雨找來做她的擋箭牌。
這些人果然不是善類,不怕她好。
他一再的退讓,他們一再的逼近;他一再的對她們仁慈,他們卻更加的有恃無恐,變本加厲!
袁惟倫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現在看到兩個他本就不願看到的人,心情更加的不好。
他猛然抬手用力的推開孔君瑤,也不知是他的力氣太大,還是孔君瑤自己沒有站穩,被他這麽輕輕一推,身體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