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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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43八年,乾順末年,經曆了百年王朝,由於帝王懦弱,國力日漸衰退,導致了朝廷**,奸臣當道,百姓苦不堪言。

    不少農民起義反抗,藩王自立為王,宗室子弟爭權,朝臣結黨營私,致使朝綱混亂,又有西境軒轅氏王族虎視眈眈,北邊少數名族接連達成盟國,大舉侵犯魏氏王朝,讓其徹底陷入了困境。

    帝王被逼自盡,奸臣把持朝政,宗室子弟接連被誅,整個帝國一片哀嚎,苦不堪言。

    而就在這混亂的一片中,藩王王室異性家族鳳氏,為了止住這暴動的局麵,不忍百姓受苦,聯合各類藩王以至民間起義有才之士,在公元440年,發動了攻打京都皇城戰事。

    不到一個月,便連破關東各個城池,直逼皇城,誅殺奸臣宦官,很快就控製住了混亂局麵。

    為了穩定朝綱,他率兵攻打北絨各個部落,以最短的時間內,平定了北邊地區大部分散亂的勢力,其威嚴震撼深遠,結束了多年的戰爭。

    公元446年,他廢除舊製,改國號——曆!

    至此,曆史正式進入了大曆王朝,史稱——開國元治。

    其後的幾十年,在他的發揚之下,大曆王朝漸漸恢複生機,直到公元615年,曆經一百多年的王朝,終於發展迎來了它史上最為盛世的年代——興隆之治。

    而故事就從這裏開始了!

    ——

    秋風瑟瑟,吹動著樹枝莎莎作響。

    一片茂密寧靜的小樹林裏,不遠處傳來馬車咕嚕滾動的聲音,由遠而近,速度緩慢,讓人聞聲不由產生了好奇的感覺。

    透過風兒吹動樹枝層層顫動的望去,那是一輛簡樸的馬車,沒有任何色彩斑斕的鑲嵌,卻無端給人一種大氣的沉著。

    馬兒走的很慢,棕紅色的鬃毛在風中輕輕飄動,四條腿健壯有力,即使慢如散步,卻依舊顯得神采昭昭。

    車上坐著一個人,拿著馬鞭,不時輕輕晃動,那摸樣顯得悠閑至極。

    但讓人好奇的是,趕車的確是一個女孩,樣子大概十三四歲的模樣,長得水靈水靈的,煞是無害。

    “主子,過了前麵這條道,咱們就到京都了。”丫頭揮動著手中的馬鞭,說著話間,言語中顯得激動。

    微風輕輕的吹動著布幔,身後的車廂裏並沒有傳出聲音,嫻靜中透著幾分安雅。

    小丫頭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也不待裏麵的人說話,張著嘴就像個小麻雀一般嘟嘴嘀咕道:“也不知道我們這麽久沒回去,京都有沒有變化。”

    這句話說的有些惆悵,似乎帶著幾分感傷,就連那水靈的神采都變得有幾分黯淡。

    “唔,不管了,回去再說。”傷感隻是一瞬間,小丫頭身子一正,目光如炬,看著前方就準備稍微加快腳步,神色一掃剛才的頹廢,變得神采奕奕。

    “咻——”

    正待小丫頭準備揮鞭策馬之時,突然,空氣中傳來凜冽之聲,不少的樹葉‘刷刷刷’的顫動,驚起林間鳥兒四處逃竄。

    不過須臾,小樹林裏,樹葉飄飄然的落下,毫無生氣。

    “哢嚓——”

    銀光閃現,風聲呼嘯猙獰,不遠處的大樹應聲而倒,在地上乍起一道灰煙。

    “主子……”丫頭的神色一轉,頓時變得凝重。

    還未等她說什麽,周圍徒然風聲大起,數道黑衣人驚現馬車不遠處,錚錚殺伐,眸光冰冷,手中的兵刃更是透著鋒芒銳利,殺氣十足。

    小丫頭皺眉,渾身繃緊,發現這些人的視線都望向一個地方,頓時望眼而去。

    “怎麽,顧你們來殺本世子的人很窮麽,就這點人?”

    綠樹林蔭之處的樹梢上,少年穩坐在枝幹間,他眉眼如畫,薄唇輕輕微挑,似嘲似諷,那墨黑的眼眸如銀河星辰,閃爍著璀璨的光輝,泛著星星淩厲,慵懶的身姿彷如能與日月爭輝,張狂而又肆意。

    好一個風華絕代的少年!

    “鳳輕玥!”冷喝的聲音在樹林間回蕩,為首的黑衣人眼見少年毫不在意的模樣,鳳眼輕蔑的神采,頓時大怒,嘴上滿是指控他惡劣行徑:“你囂張跋扈,狂妄猖獗,仗著自己的身份仗勢欺人,今日我們就為民除害,誓要殺了你這個狂妄小兒。”

    鏗鏘有力的聲音字字珠璣,指控的語氣擲地有聲,讓人一聽,儼然覺得那少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囂張跋扈,狂妄猖獗?”輕言慢語的幾個字從薄唇輕輕吐出,鳳輕玥鳳眼微挑:“原來你們這麽了解我。”

    “你……”眼見他一副對於這評價很滿意的模樣,黑衣人頓時怒瞪眼的說不出話。

    鳳輕玥睨了他一眼,薄唇似乎勾了勾,他白玉修長的指尖輕彈了彈身上的塵屑,似乎興趣缺缺道:“說實在的,死人我見過很多,不過像你們這樣送死還要找個理由的,的確少見。”

    “噗哧——”

    一旁看戲的小丫頭一聽這話,頓時忍不住的笑了。

    黑衣人聞聲扭頭看向她,這時才發現邊上停著的馬車,瞬時惱羞成怒的惡聲吼道:“死丫頭,老子待會收拾你,上——”

    殺氣凜然的一字落下,頓時小樹林裏氣息變得冰冷,眾黑衣人直直的飛身衝向樹上悠然的鳳輕玥,手中的刀鋒犀利至極。

    “嘖”俊美的容顏,薄唇微微上挑,鳳輕玥墨黑的眸子染上血色,顯得幾分悠然,他微微搖了搖頭歎道:“這麽急著找死,還真是世間罕見啊。”

    風聲凜冽,刀鞘錚錚作響,伴隨著那慵懶的聲線顯得更是陰森。

    “也罷,既然你們千裏送血,本世子就成全你們好了,不用感謝我。”慵懶的聲線如玉石之聲,透著張揚的肆意與霸氣。

    鳳輕玥旋身一動,輕功飄渺,騰飛而起,兩腳穩穩的夾住那直奔而來的刀刃,不過輕輕一扭,那刀鋒就猶如木棍一般折斷。

    “茲——”

    鋒利的刀刃直接穿刺黑衣人脖子,閃現出一道殷虹的光芒。

    他絲毫沒有停頓,踩著那斷氣的黑衣人就再次躍起,淩厲中盡顯張揚霸道,卷著那半截刀刃,不過揮出,頓時周圍銀光閃現,銳利的鋒芒盡顯殺意。

    不過眨眼間,隨著他的悠然落地,身後的黑衣人全身僵硬,瞳孔猛然瞪大,紛紛倒地,死不瞑目。

    “好厲害。”一直瞪大眼眸的看著這一幕的小丫頭,此刻完全驚醒,驚呼一聲。

    鳳輕玥眉角挑眉,他看向那馬車,簡單樸素的外表再普通不過。

    布幔輕輕的垂下,偶爾幾縷微風拂過,露出那冰山一角的驚鴻,顯得幾分神秘。

    他眸光微微眯眼,看不清神色,聲音顯得有些慢條斯理道:“本世子有個規矩,不喜歡別人看我殺人,你們說怎麽辦好呢?”

    不緊不慢的聲線,透著幾分危險的鋒芒,頓時讓小丫頭一愣。

    他說的‘你們’,而不是‘你’,顯然是在等主子回答,不由秀氣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

    微風吹拂的小樹林裏,一時間顯得靜謐,就連樹葉搖晃都沒發出半點聲音。

    似乎是沉默了一下,須臾,馬車裏發出一道聲響。

    一道女子的聲音從裏麵傳出,宛轉悠揚中透著幾分沉靜:“不知世子想要如何?”

    淡然的聲音顯得從容不迫,聲音靜雅中彷如春風拂麵,直達心底。

    鳳輕玥神色微微一晃,他看著那布幔,墨黑的眸子泛著黑旋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雖然這規矩是本世子自己定的,不過既然是規矩就不可破。”

    慵懶的聲線似乎透著幾分韻味,他看了一眼那馬車,話鋒突然一轉又道:“這樣吧,本世子今天心情好,如果你長得讓本世子覺得順眼,就讓你們過如何?”

    顯然,這是要逼馬車裏的人下車了。

    “這怎麽可以,我家主子……”小丫頭一聽,頓時反駁。

    “采月,不可對世子無理。”剛柔並濟的聲音恰到好處,言語中帶著幾分威嚴,小丫頭擼了擼嘴,頓時不再吭聲。

    “既然世子要看,那我下馬車便是。”淡然的柔聲中顯得沉靜,隨著那道聲音落下,馬車的布幔輕輕被掀開。

    一隻潔白無瑕的指尖拂過那布幔,露出裏麵的隱約妙曼的身形。

    順著陽光灑下的縷縷光芒看去,馬車上的女子在丫鬟的微扶下,慢慢下車,站立在馬車前。

    她一襲淡藍色的百褶如意月裙,外披白色紗衣,裙裾上繡著點點紅梅,看起來栩栩如生,腰間一條淡白色的織錦腰帶,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姿,墨色的秀發隻是輕輕挽起,插了一隻蝴蝶流蘇簪,走起路來襯得活靈活現,翩翩起舞。

    不施粉黛的容顏彷如天然雕刻,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彎,月眉星眼,灼灼其華。

    好一個絕色傾豔的佳人!

    “不知世子可順眼?”看著他望著她的神色,柳如煙輕輕淡聲問道,同時也把麵前這個驚豔的少年打量了一遍。

    少年身形頎長,身著藍色雲翔錦緞對襟袍,廣袖流雲,邊上是金絲勾勒的祥雲圖案,腰間一塊血紅色龍牌顯得耀眼生輝,金鑲玉邊的腰帶把那身材束的極為有型。

    他靜靜的站在那樹蔭之下,一雙星瞳仿若日月璀璨的光輝,旋黑朦朧之下顯得極為深邃,讓人摸不清虛實,劍眉入鬢,眉如墨畫,鼻如懸膽,薄唇輕抿著,卻透著一分靚麗的光彩,五官更是精致完美的猶如天然雕刻,渾身透著尊貴無比的氣息,讓人不可褻瀆。

    此人,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月華清貴!

    柳如煙睫毛輕扇,微微垂了垂眸,心底對於少年的身份有了個底。

    若說這京都城世子中最為出彩的是誰,莫過於就是眼前這位了。

    皇上嫡係大哥的兒子,太後的心肝寶貝,忠烈侯府唯一的繼承人,若說他囂張跋扈,狂妄猖獗的話,那麽,他的確有這個資本。

    鳳輕玥回神,他看向對麵的女孩,樣子隻有十三四歲,可那渾身卻透著沉著的淡雅,讓人一見便有種視覺的恍惚。

    他神色深了深,似有些懶懶道:“勉強,還行。”

    四個字似乎是給出了最高的評價,他上前幾步,走進她的身前,聲線醞釀著幾分意味不明,問:“你叫什麽名字。”

    柳如煙沉默了一下,既然他已經見過她的容顏,聽過她的聲音,他日京都必定能夠找到她,不由也沒隱瞞,安靜道:“回世子,我叫柳如煙。”

    “柳如煙?”飄渺的三個字從薄唇裏吐出,鳳輕玥眯了眯眼:“你說你叫柳如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柳如煙覺得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幾分不明的意味,她不解的看了一眼他,沉默了瞬,還是點頭道:“是。”

    “征西大將軍柳天的女兒?”鳳輕玥再問。

    柳如煙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難道父親跟他有仇,不由秀眉微微輕蹙:“確實是家父。”

    “很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鳳輕玥頷首,墨黑的眸子掃了一眼她身後的馬車,聲線帶著幾分不緊不慢道:“既然是要回京,那就一起好了。”

    柳如煙被他這話聽的一愣,回過神來便發現鳳輕玥邁著腳步就向著馬車走去,立刻急忙道:“不行。”

    先不說這馬車本就小,就說這一男一女獨自相處,這要到了京都還不得被人傳成什麽樣子。

    “怎麽,你是嫌棄本世子?”鳳輕玥眯眼,聲音透著幾分陰森森。

    柳如煙敢說,她要說個嫌棄二字,這位世子爺肯定會想法弄死她。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溫婉淡雅道:“世子身份尊貴,如煙是怕辱沒了世子爺的身份。”

    “所以,你是為我著想?”悠悠的一句話聽不輕話裏的虛實,鳳輕玥見她伏小做低模樣,冷笑一聲:“小時候沒見到你有這份好心。”

    小時候?

    柳如煙一愣,詫異的看向鳳輕玥,有些不解:“世子,我們小時候見過?”

    “你說什麽?”陰森森的一句話,頓時從鳳輕玥嘴角吐出,透著森寒的冷意。

    柳如煙縮了縮脖子,腦子裏努力快速的回想起小時候的事,她確定她小的時候真沒見過鳳輕玥,否則以她的記憶力,光這個名字肯定都不會忘得。

    不由得,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道:“世子,你是不是記錯了。”

    畢竟,她七歲就離家到南山之境了,之前更是很少出府,怎麽可能會見過他。

    “記錯了?”幾乎是怒急氣笑的說出這三個字,鳳輕玥突然逼近她的身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很好,柳如煙!”

    “你不止把對本世子做的事忘了,還把本世子忘得幹幹淨淨,看來是舒服的日子過的太久了,以至於記憶力都開始倒退了。”

    冰冷的聲音透著幾分森冷,眼見著她似乎有些難受,他鬆開她,一張清冷的容顏極致冰封:“沒關係,我會讓你記起來的。”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上了馬車,那大力拂開布幔的力道,一看就知道氣急。

    柳如煙瞪著眼,完全沒搞清楚這是什麽情況。

    她對他做的事?她做了什麽事了?她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滿腦子的疑問在心底發酵,柳如煙瞪著那馬車內,一時之間連動作也沒了。

    “愣著做什麽,上來。”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意,馬車裏傳來鳳輕玥語氣不好的聲音。

    柳如煙眼見他上去了,自然不能把他趕出來,但是自己肯定不會上去了,不由她微微收斂神色,聲音淡雅恭敬道:“既然世子要回京,如煙就讓婢女先送您回去。”

    輕輕的話語說完,見馬車裏沒在傳出聲音,柳如煙以為他是默認了,轉身對著采月就道:“采月,你就先送世子爺回京。”

    “可是,主子你……”采月有些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放心。

    柳如煙搖了搖頭:“沒事,好生送世子回京。”

    “是。”采月微微低頭應道。

    然,她還沒有行動,便聽見耳邊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卻無端的全身開始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