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我的良心早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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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趙智煊身旁,可他一句話都不肯和自己說,不管邵依婷怎麽哄他都拉著臉不搭理人。

    好不容易過來看看她,就想好好抱抱她,沒想到在公司裏居然還這麽假正經連親近一下都不讓,這個壞丫頭。

    邵依婷好說歹說都不見他搭理自己,隻好回到位子上默默的開始做事,直到趙祁晟打完那通臭長臭長的長途電話出門見到他們倆離得老遠,竟然得意的勾勾嘴角:“抱歉,剛才有點忙。”

    趙智煊看他出來,也從椅子上第一時間起身,還一本正經的扯扯自己的衣服,笑道:“總經理當然忙了,百忙之中還抽空來見我是我的榮幸。”

    “喲,和四叔還開官腔。”他看邵依婷坐在那裏不出聲,而且趙智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知道是出什麽事了:“怎麽,我的秘書沒有好好招待你?”

    “哪敢勞動邵秘書大駕。”趙智煊這會語氣裏還帶著一股子氣,話中帶話的刺一刺邵依婷,不過落到趙祁晟耳朵裏倒是變了味,他一般不會刻意接話,可現在正好能氣氣他,何樂而不為?

    他轉頭看邵依婷垂著腦袋不看趙智煊不經意間有幾分得意:“也是,在趙氏也就我能使喚我的秘書,這個位置不好做,沒點專業素養和應有的氣勢怎麽能服眾?”

    “哦,這樣啊。”

    趙智煊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情緒,對邵依婷在趙氏上班這件事已經是越來越不樂意了,現在四叔還用這件事刺激他,好似在警告自己在趙氏自己才是老大,就連這個女人也要顧忌他,怎麽想怎麽不舒坦。

    趙祁晟看看手表,離午餐時間也沒多久了,他抬眼看了看趙智煊那眼裏的不情不願,刻意提了句:“對了,你突然過來是談布莊的事?”

    “是,這兩天我看了下你給我的那份東西,好像還不錯,想過來談談。”

    趙祁晟轉身鎖掉了自己的玻璃門,甩了兩下鑰匙笑道:“走,吃飯去,邊吃邊聊,依婷也一塊。”

    “我?”邵依婷指指自己,再看趙智煊的臉色依舊那麽難看,不禁有些不自在的幹笑一聲:“你們談事我就不過去了。”

    “你是策劃案的製作人,你不去我們怎麽談?”趙祁晟先行走到門口,轉身看他們倆好似鬧脾氣般瞪來瞪去,看來還不至於鬧得太嚴重,無奈的搖搖頭:“不過談公事別把個人情緒帶進來,我更喜歡公私分明。”

    邵依婷知道他是故意旁敲側擊,趁他轉身偷偷在後麵辦了個鬼臉,還順便瞪了眼趙智煊,這個小孩子脾氣的家夥欠打,回家看她不好好收拾一頓。

    到了飯店,趙祁晟點了菜倒也有了幾分談生意的意思,把那份策劃案拿出來和趙智煊探討一番,邵依婷在旁默默的記錄下他們的想法,還有一些自己對這個案子的改進,於她也算是種學習。

    等飯吃到一半,趙智煊還是那副唧唧歪歪不願搭理她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的邵依婷隻能找借口去了趟洗手間。這種高級的飯店中午生意反倒沒有晚上好,就連包房外的走廊裏都冷冷清清的沒什麽人,她慢悠悠的走到鏡子前,看看自己的樣子輕輕歎氣,可身後卻傳來男人的腳步聲,從鏡子裏看就知道,是趙智煊也往這個方向走過來。

    可他還是那樣冷淡的看了自己一眼準備離開,這下把邵依婷給激怒了,當下就跑過去攔人:“慢著,你什麽意思,幹嘛不理我?”

    誰想到這男人竟然傲嬌的別過身子,對著她哼哼:“不是你說要注意形象嗎?”

    “那你也不能不理我,過分!”

    “我過分?”趙智煊的小脾氣也是一點就炸,氣呼呼的指著自己問道:“我為了看看你跑到公司去就是為了受你冷臉,我有這麽欠虐待嗎?”

    邵依婷有些委屈,她真的不想這麽被他拋在一旁不搭理,氣勢上弱了些囁嚅著:“我不也是怕被別人看見嘛……”

    “什麽別人?你是怕被四叔看到。”趙智煊這會才把心裏話說出來:“你不想讓四叔看見,就像之前不想讓他知道我和你在一塊。”

    “我不是這個意思呀,你誤會了。”

    “對,我是不如他,你是邵家的小姐,有更好的選擇自然不需要考慮我。”就算不想承認,但趙智煊很明白現在的自己有太多地方不如趙祁晟了,雖然他多麽不想在邵依婷麵前承認,可這個事實讓他恐懼,害怕,邵依婷的確應該找一個優秀的男人,可在一個比自己更優秀的男人麵前,他一點也不想認輸。

    “你…你說什麽?”邵依婷愣在那裏,這麽大熱天居然感覺渾身發冷,她沒想到趙智煊會這麽莫名其妙的說出這樣的話:“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朝秦暮楚的人?”

    “我不知道。”

    這些日子他也很難受,邵依婷不願挑明的態度讓他害怕,如果與他是認真的,為什麽就是不能讓家人知道,若隻是玩玩,那他自己該怎麽辦,付出的真心就像拋進了水裏,他害怕極了,每天晚上抱著邵依婷卻又問不出口。

    “你和四叔明明已經分開了,為什麽不能讓邵家人知曉,我和你在一塊隻能在趙公館裏,對外你依舊還是趙家四夫人,邵依婷你告訴我,我在你心裏究竟是什麽人?”

    是什麽人?天,邵依婷竟然答不上來,趙智煊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的戀人,是她一直想要護著的那個人,可是,如今她該怎麽回答?邵依婷有情卻不能告訴他,她想嫁的男人原是屬於她自己,可自己卻已不再是邵雅倩。

    她的沉默落入趙智煊的眼裏,刺得他心口疼,難道真的如同自己所想隻是她花花世界中一個用來解悶的男人?

    “邵依婷,你…”他艱難的開口,叫了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能說什麽,轉身是巴洛克風格的圓柱,趙智煊想要靠一靠,向後退兩步。

    邵依婷抬頭,眼裏噙滿了淚水,原來她從不願意在別人麵前哭,隻是如今她就像是啞巴吃黃蓮苦到心尖,若是沒有趙智煊她也就失去了留在趙家的理由。

    “你是我喜歡的人,不是消遣,不是玩,都不是。”

    伸手想去抓他的衣袖,可偏偏被趙智煊躲開,對上那張臉,冷若寒霜,一點也沒有方才的溫柔:“你說你喜歡我,那好,我們走。”

    “智煊…”

    還開口想說什麽,就聽到趙智煊好似毅然決然的開口:“去邵家,告訴邵銘暉,那個邵雅清我不娶,你和四叔也已經分開了。”

    邵依婷看他要走,趕緊跑上去攔住他:“不要,智煊,你不能這樣!”

    她死死的拽住趙智煊,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去邵家,不能退婚,一旦退婚了,邵雅清就失去了應有的價值,不但父親不會讓她恢複原來的身份,趙祁晟一定會幫著父親,最終她隻能被人稱為邵依婷,成為邵家的一枚棄子,一輩子。

    他早就失去了耐心,為了這個女人他隱忍著,舍不得邵依婷為難,現在變成了這樣,似乎已經回不了頭了:“理由,你給我一個理由!”

    “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處境嗎?”她還是那樣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自己的手指關節漸漸泛白,話已經到了喉嚨口竟怎麽也說不出來。每撒一個謊總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可這個謊似乎已經伴隨了她好多年,刹然間要自己承認,那種感覺就像是將自己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供人觀賞供人唾棄。

    可是,邵依婷不會說出來,若是讓他知道了事實,最終隻會愈發不好收拾,怕也好,懼也罷,這是她的命,她改不了,別人也幫不了。

    驀然,她看到趙祁晟遠遠的站在包房門口,第一次遠遠看到他,那個男人就站著,沒有開口,好似和趙智煊一樣在等著她宣告自己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我……”她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趙智煊,再瞥到趙祁晟,那個和她一同犯下錯誤說了謊的人,正在等待著自己戳破這個謊言。

    趙智煊似乎也注意到趙祁晟的存在,轉身麵對著她,反過來捏著她的肩膀質問著:“好,你的處境是我欠考慮了,那你要熬到什麽時候才能讓我見光?從你受傷進了醫院的那天起,邵家人在我麵前把四叔當成你的丈夫,而我,隻是個外人。你回到邵家四叔也跟過去,他是邵家人的女婿,他可以隨時陪著你。那試問,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處境?”

    遠處的趙祁晟靜靜的站在門口,侄兒的話無一遺漏的進入他的耳朵裏。

    智煊,你說的沒錯,為了邵依婷你付出了很多,你很辛苦,這一切都曆曆在目,那我的處境你們又有誰看到了?

    “抱歉,是我的錯,是我自私了。”邵依婷垂頭掩蓋眼中的痛色,這樣的關係太傷人,傷得何止是趙智煊,她也好,趙祁晟也罷,哪個人不是傷痕累累還要用微笑來掩蓋那一顆流著血淚的內心。

    “邵依婷,能不能讓我做一回主,地下戀情,我真的不喜歡。”趙智煊的喉嚨裏像梗著一根魚骨頭,那種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刺在肉裏不停發痛,藏著掖著的感覺比什麽都要難受,要是這樣過了一輩子,臨了回頭看看自己不是在遊戲人生,而是被人生遊戲了。

    “如果,你想和邵雅清解除婚約,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不會逼著你,也不強求你,反正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事。”

    拳頭緊緊的捏著,骨節上的皮膚已經失去了血色,如果真的就這麽斷了,可會傷心?

    答案當然是會,就像現在,心痛,如同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一層層漣漪,看似平靜卻被無限波及。

    離開了他的桎梏,邵依婷往回慢慢踱步,原來他們的感情是這般脆弱,經不起一點點打擊,一旦爆發,所有的一切均被摧毀。

    到趙祁晟跟前,她才想起來自己今天其實是在工作:“看來,這頓工作餐我不該參加,先回公司了。”

    “回去也好,一會有事要和你說。”

    看著邵依婷臉色那般難看,就知道她有多不舒服,讓她離開也好,有些話趙祁晟能毫無顧忌的說出來。

    包房裏隻有叔侄兩個人,看趙智煊的模樣似乎不比邵依婷好到哪去,倒是趙祁晟這個看戲的旁觀者極其冷靜淡然的吃自己的飯。

    “你今天來應該不是想和她吵架,你有心事不妨和四叔說說。”

    趙智煊輕輕歎氣,把桌上瓶子裏的黃酒倒到杯子裏,然後小酌一口,隨後問了聲:“四叔,你恨我嗎?”

    這話倒有意思,恨,不至於,可趙智煊做了那樣的事是個男人應該都咽不下這口氣。

    這樣的問題,趙祁晟輕笑一聲:“你想聽實話?”

    “對。”

    他擺弄兩下小酒杯,任由杯子在桌上咣咣咣的旋轉,直到最後穩穩的停下來。

    “那天晚上如果有刀,我恨不得當場宰了你,算是恨嗎?”

    嗬,倒是一點也不隱瞞,趙智煊沒算到四叔會這麽回答他,也對,換位思考如果自己遇到那樣的事,沒準就已經大打出手了。

    “那你呢?”趙祁晟反問一句:“恨四叔嗎?”

    恨嗎?趙智煊回想了一下,趙祁晟於他真的算非常好,不說這是一對叔侄的關係,按他們的年齡親兄弟也不過如此,再說這些時日他很明白趙祁晟刻意回避著,盡量少的出現在他們倆麵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

    “智煊,如果你恨我,那就恨著吧。”趙祁晟突然笑了聲:“別覺得奇怪,四叔也不希望天天擺了個仇人在身邊。可是你再怎麽恨,我都是你四叔。但邵依婷不是,你若是不喜歡她,討厭她,恨她,那麽這個女人就會離開趙家,離開你,與你不再有任何關係。”

    “可是四叔……”

    他想開口說話,卻被趙祁晟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憑你現在的能力,說句不中聽的,可能都不是我的對手。她的身後不止是我,還有邵銘暉,甚至是整個邵家,你以為她能怎麽簡單的左右這麽多人的思想?如果不成功,你是準備讓她與自己的家人脫離關係,從此與那些人為敵,和你一起共赴天涯海角?”

    這個問題,他真的沒想過,邵依婷的身份何止是四叔的小老婆這麽簡單,她還是邵家的小姐,那個家族的人哪個是好惹的?

    但年輕的趙智煊偏不信邪,輕晃一下腦袋:“不試試怎麽知道?”

    “你大可試試,她說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隻要你不顧及她的感受,不顧及她的處境。”趙祁晟停下來看看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侄子,真是為邵依婷感到可惜,怎麽會喜歡上一個這麽不成熟的男人:“一個離了婚的女子勾搭上丈夫的侄子,還騙得男人與自己的堂姐解除婚約,這樣的高帽子你若覺得她戴得起大可試試。別怪四叔說話難聽,我頭上的這頂綠帽子還要感謝我的好侄子給我戴上,如今邵依婷腦袋上也戴一頂比我高的倒也般配。”

    “啪嗒”一聲,筷子從桌上掉落,落下後靜靜的躺在地上,包房裏太過安靜,那一聲卻將趙智煊驚出了汗,或者說他是被趙祁晟的話嚇出了汗。

    他喜歡的女子,有太多的顧慮讓他不滿,可是,他也未曾想過邵依婷若是公開與自己的關係,是否會遭到他人非議,亦或者是老宅裏女人們的嗤笑和祖母的刁難,這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卻在他的意料之外,為什麽他一直以來隻想著要和她在一起,卻沒有在意邵依婷還有這麽多的事要顧忌。

    “什麽時候去邵家?要麽就今天下午吧,四叔陪你一起過去。既然要解除婚約我這個定下協議的人自然要到場,解除了也好,反正你對那位正牌的邵家千金一點興趣都沒有,幹脆來個了斷速戰速決。”趙祁晟的話語裏有種一了百了的意思,他倒是無所謂趙智煊是否解除婚約,如果和邵家的這層關係斷了,邵依婷將永遠隻是邵依婷,就算他們倆私奔了,頂多自己有些難堪,也不至於壞了趙家和邵家的名聲。

    可是,他心裏和明鏡似得一清二楚,邵依婷遲遲不肯讓趙智煊解除婚約的原因,若是連這層關係都沒了,屬於邵雅清的一切將被完全埋藏起來,世上將隻有邵依婷沒有邵雅清。為了家族的名譽,為了女兒的名聲,這樣的事,邵銘暉做得出來。

    被趙祁晟一說,趙智煊變得有些左右為難,方才突如其來發了次神經,居然把自己逼到了這樣的死胡同裏:“但是我…的確不喜歡,也不是,我根本不認識邵雅清,不可能娶她為妻,我想要的不過是……”

    “是什麽?”趙祁晟暗自為他捏了把汗,這個傻小子,你心心念念想要娶得女子就是邵雅清,那個女人也隻想變回邵雅清的身份,她這麽固執,而你居然從來都沒有察覺到。

    百般思索自己的行為,真的是有些奇怪,為什麽偏要這麽逼著邵依婷,好不容易才到了現在這地步,如果真的散了,心疼的隻有她和自己,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見得會高興。

    “四叔,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那個邵雅清解除了婚約,我就能恢複自由身嗎?”

    趙祁晟明白他在想什麽,這會要不是為了邵依婷,他早早的就慫恿侄子去做這些事,能和邵家斷的幹幹淨淨最好,能和邵依婷散得幹脆更好,可那個傻女人居然對他的侄子動了情,他又怎麽忍心讓她傷心。

    “你所謂的自由身隻不過是脫離了協議的約束,早晚你祖母也會為你再物色一個,你覺得我找的不好,那就讓你祖母去找,你的事,我也不高興管。”

    他說完,便開始講正事:“依婷不在,有些事還是我和你說比較好,她開的旗袍店位置不錯,但是剛剛開始起步,你也剛開始接管布莊,本來想讓你們自己談怎麽合作,現在鬧成這樣,就我來說吧,以後每個月布莊給她那裏供貨,月結貨款,合同擬好了,你看一下沒問題就簽了,一會回公司了我讓她也簽好就行。”

    “這事你決定就好,本來布莊就是你在管,我現在還像無頭蒼蠅,連策劃都看不明白。”趙智煊拿起桌上的一疊草案,翻看了兩眼:“這真的都是她寫的?”

    “不然我從哪給你變出來?”趙祁晟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喝了口黃酒:“還有她手頭上有布莊的股份,將來分紅千萬別忘了給她。”

    趙祁晟吃好飯也不叫趙智煊去公司坐坐,獨自回到辦公室裏看到邵依婷伏在案頭寫著字,走到她麵前,把打包的食物放在桌上。

    “總經理回來了,那個下午要的資料我做好了。”

    邵依婷還是那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絲毫沒有被中午的事受到影響,這點倒是出乎趙祁晟的意料,原本還以為她會哭著鬧著,結果冷靜的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開口:“那個……”他指指自己帶回來的餐點,讓她打開看看。

    “什麽?”邵依婷的手指剝開紙包一看,是熱騰騰的生煎饅頭,這會還散發著香噴噴的氣味,惹得她食指大動。

    趙祁晟挑了下眉毛,難得顯露出一副痞痞的模樣:“中午看你沒吃什麽,到蘿春閣給你買的,下午還要給我賣命,怎麽能餓著肚子?”

    她從抽屜裏拿出備用的筷子夾了一個出來,一口要下去唇齒留香,可能真的是餓了,突然間吃到這樣的美食都快感動到落淚:“嗯,太好吃了。”

    看著邵依婷這麽滿意,趙祁晟這才放心的準備離開,卻聽到她問了句:“老板,你對我這麽好,不怕我愛上你啊?”

    他愣了一下,如果真的愛上了,他不但不怕還求之不得,不過知道她是在看玩笑,便一笑了之:“生煎饅頭就能讓感動成這樣,以後幫你談成了生意要不要以身相許呀?”

    “什麽生意?”邵依婷一聽到生意,聽到錢兩眼都能放出光來。

    趙祁晟無奈的搖搖頭,把手提包裏的合同拿出來:“布莊供貨,你也算是自產自銷,可好?”

    “不得了,以後就算沒有老板養著,我也能自力更生了,這個我喜歡。”

    邵依婷拿過合同傻嗬嗬的笑起來,就像孩子看見了心愛的糖果般歡樂,反倒讓趙祁晟不高興了,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故意裝出副生氣的模樣罵道:“沒良心啊,有了錢就自力更生,說好的以身相許愛上我呢?”

    “我的良心早被狗吃了,如今沒有這種東西,謝謝老板,合作愉快!”

    滿意的拍拍小手,將這份寶貝合同放到自己抽屜裏,繼續吃著生煎,她的樣子似乎已經忘卻了趙智煊的那些傷人的話,讓趙祁晟愈發覺得心裏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