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去給老顧吹吹枕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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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一段黑暗的時光,看不到陽光的橙黃,摸不到春風的輕撫,聞不到雨後野花和青草的香氣。

    那段時光沒日沒夜的學習,訓練,廝殺,淘汰……

    一個個輪回,身邊已經看不到親近的人,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就連鬆林也見不到一麵。

    原以為贏了比賽就能獲得自由,可結果卻是掉進另一個深淵,被推入一個三四平米的小房間裏,整個屋子裏黑壓壓的,隻有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可以看到外麵的世界。

    我想呼吸最自由的空氣,想要沐浴金色的陽光,就必須脫穎而出。

    這個信念,在每一個小小的心房種下種子,萌芽,慢慢成長。

    可是在黑暗中浸潤過的人,這輩子都別指望能徹底脫離那片黑暗。而在黑暗中成長的女人,她們的身上除了無窮無盡的能量,還有那些從她們身上經過的男人們的汗水和血水。

    若想要逃離那樣的生活,除了死亡,隻能說是癡心妄想。

    在一次淘汰中,邵依婷被華麗麗的刷了下來,一同遭罪的還有和她一起完成任務的林珅,從此,他們倆離開了這個地方,離開了那一棟神秘的小樓。

    “很意外嗎?我會和那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女人的話打斷了邵依婷的思緒,看她右手疊在左手手背上,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睫毛就像兩把羽毛扇子上下掃過,黑白分明的眼眸轉了轉,讓人絲毫看不透她的心思。

    邵依婷的嘴唇一張一合,醞釀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

    女人知道今天她的出現,對邵依婷的打擊很大,於是臉上掛著對世事滿不在意,那種無所謂的笑容。

    “如今見到你我才明白,這一切其實早就注定了。你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有人疼愛,而我們,如果不走這條路也許早早地就餓死了。”

    在三年前邵依婷離開那裏的時候,她也曾這麽說過,你和我們不同,因為你姓邵,而我們在那些人的眼裏本就命如草芥,能餘有價值是我們可以生存下來的唯一理由。

    轉頭看著窗外突然變得灰蒙蒙的天空,邵依婷隻覺得胸口悶得有些透不過氣,她努力的咽了咽似乎卡在喉嚨口的東西,可一次次的動作反倒讓自己越發不舒服。

    “那是你的選擇,明明可以離開。”

    那個女人就像是聽到個特別好笑的笑話,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離開?然後我該怎麽辦呢,我靠什麽吃飯?空有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最終還不得落入煙花之地?”

    她的聲音是那麽細膩,嗲嗲的都能讓人酥了骨頭,就連這樣的話聽起來都不會讓人覺得咄咄逼人。

    邵依婷回過頭來正視著她,那一雙媚眼若有似無的放著電,勾得人魂都快飛了、

    而女人也回應她的目光,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快三年多沒見的姑娘。

    “還是你好,眼睛裏那麽無辜單純,我要是男人落在你手上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沒等邵依婷開口,女人繼續說道:“隻不過…你眼神裏還藏著戾氣,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嗯?”

    “算有吧,哪有人是事事順心的?”

    “我沒有猜錯的話,是顧冕華的事,對嗎?”

    女人一語點破,讓邵依婷有些吃驚,按理說顧冕華和她之間的那些事都沒有什麽知道的,怎麽如今連她也會提起?

    “老顧把他的大兒子叫回來之前,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他夜裏做夢,夢到他的兒子殺了人,身上都是血,整晚整晚都是這樣的夢,鬧得我都睡不好。”

    “結果,他一回來就天天在外麵,老顧也躲著不敢回家,眼不見心不煩。”

    “直到後來,我發現,顧冕華他在跟蹤你……還有林珅。”

    聽到這裏,邵依婷驚得汗毛都豎起來了,自己被顧冕華跟蹤的事自己是知道,可是為什麽每一次都沒有發現,他的目標還有珅哥哥,但這件事也沒提林珅提起過。

    “怎麽,很驚訝嗎?我也挺奇怪的,你和林珅……居然還在一起,沒結婚嗎?”

    女人的墨眸暗淡下來,眼裏多了一絲苦澀,可很快又被她與生俱來的魅惑所掩蓋。

    “沒有,我和他隻是朋友。”

    說起林珅,邵依婷也有些想念這個家夥,自從那一天之後他們倆沒有再見過麵,鍾征轉告她說珅哥哥要去前線,也不知道這件事現在怎麽樣了。

    “能當朋友已經很好了,他對你有心,那時候我就能看出來,可是我配不上,取而代之的事連想都不敢想。就算我喜歡他,也隻能遠遠的看著,不像你。”

    女人美眸一轉:“小婷,這麽久了,我都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放過你,是真心喜歡,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沒有那玩意能算嗎?”

    說完,邵依婷沒有作答,可這個女人卻自顧自的笑起來:“哈哈哈哈,不對,應該說男人和我的感情才必須有那種事,你,不一樣。”

    這個女人和邵依婷一樣,在那樣的地方進行培訓,是一次次篩選後留下的能力強大又風情萬種的種子選手,那時候她們都不知道自己被選出來後會做些什麽,直到邵依婷離開後,那些女人擁有了所謂金剛不壞之身,不在害怕外界給她們帶來的任何傷害,身體上的和心理上的,也逐漸變成一群聽從命令的殺人機器。

    “小蝶姐……那你現在過得好嗎?”

    那一聲小蝶姐讓女人美眸一顫,已經有好多年都沒有人喚她小蝶,所有人都以為她的名字叫薑玉蘭,因為她喜歡的花朵是玉蘭花。

    也隻有最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她有個名字叫小蝶。

    女人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塗抹了正紅色唇膏的雙唇飽滿豐潤,可嘴角的那絲笑意卻冷若寒霜。

    “我,挺好的,跟著個老男人,都不用擔心自己會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有吃有喝有人養著,不像你,還要追求什麽想要的東西,嗬嗬……”

    她看邵依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愈發來精神刺激她:“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去給老顧吹吹枕邊風辦點什麽事對麽?”

    那種輕挑的語氣著實踩中邵依婷脆弱的神經,她確實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但當看見對方是江夢蝶時就斷絕了這個念頭。

    邵依婷越是不說話,江夢蝶越是來勁:“好啊,反正隻要我一脫衣服,我們家老顧就會乖乖的聽話,也怪了,有一陣子我甚至懷疑究竟是我自己太有魅力還是那會學的東西真有用。”

    那些勾人的招數,也隻有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姑娘才有機會學,為的就是日後她們有任務在身麵對任何男人都可以遊刃有餘的去應對。

    那時候有下三濫的妓院老鴇,有備受寵愛的大官姨太,有一朝得誌的陪房丫頭更有那些高高在上就差沒有鼻孔看人的正牌夫人。

    從青澀純真,到後麵撫媚撩人甚至是攝人心魄的各種狀態她們都必須學會。

    而當真正實踐的那天,江夢蝶才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在進入這棟小樓的時候就注定了,她們都隻是用來刺探信息,排除異己而產生的棋子,根本就沒有人會真心對待她們。

    “別說了……不是這樣的,我……”

    正因為邵依婷曾經動機不純,她才聽不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更受不了對麵的這個女人不停的輕賤自己。

    江夢蝶的眼裏淬著毒含著恨,她怨極了自己的命運,更恨透那樣不堪的身子和脆弱的心靈,為什麽邵依婷逃過了這一切,而自己卻和別的姐妹一樣在本該享受純真愛情的花季被那些男人一次次玷汙。

    “聽不下去了?也是,我這樣的女子在你們這些大小姐眼裏還不如一條臭蟲,嫌我惡心就別利用我。”

    受不了內心的煎熬,邵依婷紅著眼眶啞聲說道:“小蝶姐,抱歉,我真的不是這麽想的,如果我的出現讓你覺得不舒服,那我離開,希望這樣你就可以舒服點。”

    一聲道別後,邵依婷緊緊抓著手裏的小包衝到賬台前結了賬就離開。

    而座位上的江夢蝶嘴畔那一絲笑意也消失殆盡,無聲的歎息道不盡她的無奈,看著桌子上那兩杯冷掉的咖啡,就像是她們當年的情誼變得又苦又澀。

    “你想追就去追吧,至於每次都躲在暗處這麽看她麽?”

    原本邵依婷座位的高靠背後麵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眼神裏深邃的情愫慢慢變淡,轉而變得有些犀利,狠狠的掃過麵前這個女人。

    “你管得多,話也多,讓人生厭。”

    女人聞言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男人不就是喜歡這種單純天真像杯白開水一樣的小姑娘,像我這種當然會厭惡。”

    “不過你確定你的這朵小白花還是和你想的這麽單純嗎?別忘了,她住在趙家,天曉得她和那個姓趙的有沒有……”

    江夢蝶隻說到一半,隨後對著男人看一眼,笑得有些曖昧。

    “姓趙的不是我的對手,敢動她,我就剁掉那小子的手指頭。”

    男人的語氣微微發狠,一手捏緊成拳配上他襯衫袖子裏若隱若現的那條傷疤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別臨了了她為了那個男人和你拚命,小婷這麽厭惡你,我倒覺得挺有可能是這麽個結果。”

    捋了捋自己的旗袍料子,江夢蝶妖妖嫋嫋的起身準備離開,走出兩步後突然停下來,轉過頭對男人勾唇一笑:“不過,顧冕華,就算姓趙的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不會是邵依婷的對手,還是趁早放棄吧。”

    “嗬,臭婊子。”

    目送著江夢蝶離開,顧冕華低咒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回到家,邵依婷癱坐在沙發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曾經的那些影子一個個蹦出來,那些人與她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等自己離開的那一天是多麽歡欣雀躍,完全不知道她們有多羨慕甚至是怨恨自己。

    鬆林這些天為了旗袍店忙東忙西的,看邵依婷心事重重還以為她在想趙智煊,偷偷跑到她身後準備嚇唬嚇唬她。

    “雅清小姐,你在想你的未婚夫嗎?”

    邵依婷果真被嚇了一大跳,在趙公館裏叫她雅清簡直是要了她的命,差點從沙發上滑下來。

    “別胡說八道,鬆林,以後再趙公館不準說這樣的話了知道嗎?”

    她捂了下自己的胸口,掃了下周圍沒有人,還好,沒有被聽去。

    “小姐,你不對勁哦,在想什麽呢?”

    鬆林笑嗬嗬的來到她跟前,側著身子麵對著邵依婷坐下,攙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摸了摸:“是不是想小少爺了?”

    “不是……”

    抽回自己的手,邵依婷用手肘撐在靠墊上,托著腮呢喃著:“鬆林,有些人和我真的很有緣,就算不想見到,還是會遇上。”

    “什麽人啊?小姐,你今天出門遇到誰了?”

    聽她家小姐的意思,應該是有什麽讓她不舒服的人出現,不會是……那個男人。

    邵依婷搖搖頭,決口不提:“沒什麽,隻是遇到個故人,說了兩句話,想到了一些事。”

    “小姐,你別把心事藏心裏,就算你不和我說,也要找個地方發泄出來。今時不同往日,我們住在趙家,你心裏有壓力一定要發出來,不然會被憋瘋了的。”

    鬆林微微皺著眉,生怕提到那個男人會刺激到邵依婷敏感的神經,所以她不說也不問,隻是想讓她家小姐寬寬心。

    “好,我不會把自己憋壞的。”

    看日頭慢慢下去,外麵的天空呈現出一片奇妙的粉紅色,離得越近顏色越深變成藍紫色,還有雲彩夾在中間,簡直就是塊絢麗的調色板。

    “天黑的越來越早了,不知不覺就快要中秋節,小姐,這次我們可以去邵家吃團圓飯嗎?”

    邵依婷淡淡一笑,身在趙家,想要回邵家吃飯,最好的辦法不就是把趙祁晟一起叫過去,可這樣對這個男人是不是不太好。

    中秋節,已經有好多年都沒有在家過了。

    還有什麽元宵節,隻要是團圓的日子,邵依婷總是和鬆林在外麵,從自己十一歲那年開始,她看著國外的月亮,外地的月亮,小小年紀就了解什麽叫做思鄉之情。

    可她還有家人可以寄托相思之情,江夢蝶呢?

    好像是個孤兒,那會遇見她的時候,邵依婷總覺得她不愛搭理人,但一笑卻又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美得不可方物。

    自己走之前,江夢蝶雖然總是冷冰冰的模樣,對邵依婷卻非常照顧。

    所以她才會說,人與人之間是有差別的,她走上了這麽條路,就沒法回頭。

    換做自己,亦是。

    為了過中秋,老宅裏的傭人們已經早早開始準備起來,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趙智煊每天埋頭於案上,看賬簿,做方案,研究過去幾年老宅那些產業的運作情況。目前看來,祖母一直都霸著這些產業不肯完全交給趙祁晟,也導致很多生意越做越差,四叔沒有權限全權接受,不少人就趁此開始鑽空子。

    這小半個月來,每每自己忙得不可開交之時,那個徐曉璐就會出現開始打擾他,鬧到最後隻能讓蕭安坐在前院書房門口,隻要這個徐小姐出現就把門堵上不讓進。

    今天也不例外,徐小姐還有三天就要回南京,至今都沒有把趙智煊的合夥人名字給套出來。為此她對老夫人旁敲側擊了好幾回,沒想到就連老夫人都壓根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幫手到底是誰。

    “蕭安,我就和你家少爺說點話,就一會,你讓我進去見他一麵吧。”

    這個徐小姐也是個外表柔弱性格彪悍的姑娘,除去初次見趙智煊時的羞澀,後麵幾次見麵她的行為一回比一回讓人大跌眼鏡。

    現在她正抓著蕭安的袖子扯呀扯,嘟著嘴瞪著圓圓的眼睛對著他眨巴眨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對蕭安討好撒嬌。

    “啊喲徐小姐,您別在扯我衣裳了,上一件已經被您扯壞了,連個幫我縫補衣裳的姑娘都沒有,您再把這件扯壞了我就不要出門幹活了。”

    蕭安雖說發自內心喜歡那種溫柔軟糯乖巧的姑娘,可遇上這麽個主也是渾身不自在,一聽她說話看她扯自己衣裳就覺得難受,相比之下鬆林那種收放自如不矯揉造作的似乎更讓人覺得舒服。

    “不要嘛,我還有三天就回家了,以後就見不到智煊哥哥,難道連最後可以相處的幾天都要把我拒之門外嗎?”

    淺黃色的高跟皮鞋在石板地上狠狠的跺了三下,這個徐小姐捏著小拳頭不停的揮呀揮,氣鼓鼓的看著蕭安一臉無奈的表情。

    可能是外麵動靜太大打擾了趙智煊思考,他一臉怒氣的打開書房門,看到這個徐小姐如今不分青紅皂白的纏著蕭安,加上剛才被那些亂哄哄的賬目看得頭昏腦漲,一時氣急就對著蕭安吼道:“吵吵嚷嚷的,還愣在那裏做什麽?請徐小姐去後院陪老夫人品茶。”

    看到趙智煊出現,這個徐小姐撒開腿就往他的方向跑去,還沒湊近就被趙智煊一個閃身躲開,還不耐煩的對她質問道:“徐小姐一個姑娘家總是往我苑裏跑,難道不怕人言可畏嗎?”

    “嘿嘿,我從來都不擔心人言這種東西,我隻怕你不見我。”

    總算是成功見到真人,這個徐小姐才不會輕易放過機會,這會盯著男人不放:“還有兩三天我就要回家了,你陪我出去逛逛吧,好不好?”

    “徐小姐!”

    趙智煊黑著臉對她避讓三尺躲得遠遠的,整理一下情緒再開口:“可能是趙某的話你沒有聽明白,我這幾天很忙,沒有時間陪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請徐小姐離開。”

    但從來都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徐曉璐,也導致她能這麽心安理得耗費趙智煊的時間又不覺得自己很過分,當下她的臉上揚起一陣笑,還發出一陣“咯咯咯”的歡樂笑聲。

    “我聽明白你的話,可我不是無關緊要的人,我母親說過智煊你答應過她要陪我的,怎麽能食言呢?”

    “你是三歲小兒聽不懂人話嗎?”

    一把無名之火燃起,趙智煊拉下來冷冷的對徐曉璐說道:“我對你母親隻是客氣,請你不要當福氣。既然徐小姐馬上就要回家了,請你早點回家收拾行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慢走不送。”

    好話重話都說了,可是徐曉璐依舊不買賬,想要上前去拉趙智煊的衣服,這下把男人徹底激怒了,捏著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從台階上麵像抓小雞一樣拎下來。

    “疼……你輕點……”

    可憐的徐小姐一手捂著自己的手腕,疼得臉都揪在一起,這個趙智煊簡直就是油鹽不進,自己軟硬兼施都沒成功,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徐小姐,我最後在告訴你一聲,我現在很忙,請你趕緊離開不要打擾我。另外,我不希望你在單獨出現在我的書房門口,免得惹出什麽閑言碎語。”

    趙智煊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卻讓這個徐小姐的厚臉皮攻勢越發強勁,滿不在乎的答道:“我又不在乎那些閑話,而且你心裏明白你祖母是有心撮合我們的,我也願意和你相處,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真是對牛彈琴!

    當下,趙智煊走到她麵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姑娘的臉,可能是氣勢太強勁,這麽近的距離徐小姐竟然下意識的回避起他的目光。

    “我沒想到徐小姐對男女之事如此開放,那麽好,我告訴你。”

    “徐曉璐,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可能是被這個消息震懾到,徐小姐的臉色有些發白,但依舊不敢直視這個滿是怒氣的男人。

    “她的家世,她的長相,她的人品和素養都要勝過你,最重要的是,我喜歡她。”

    趙智煊一個字一個字把話說完,看到這個小姑娘的表現就知道,這個理由足夠拒絕她了。

    “也請你好自為之,不要再做這樣的無用功。”

    完全不知道趙智煊情況的徐曉璐一時沒了主意,整個人難過的都要發抖,在自己麵前他這麽稱讚另一個女人,甚至還說很喜歡她,那自己豈不是……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就聽到趙智煊冷冰冰的說話聲:“蕭安,還愣著做什麽,送徐小姐出去。”

    等她離開,趙智煊吊著的那口氣才算鬆開,慢慢吐出一口濁氣,抬眼望望天色已經快要傍晚了,一天過得這麽快。

    明天,是他回到老宅的第二十三天,足足三個多禮拜沒有見到邵依婷,隻要想起她心裏還是一陣暖暖的。

    這個女人為了自己也真是夠拚命的,居然幫他把各路關節都打通,就等著訂單下來之後走正常的流程。

    要不是她,自己可能還在迷茫該如何走出這第一步。

    他心裏默默念著:“依婷,等我,過兩天我就能回來了。”

    而在遠方的那個女人可能是收到他的心電感應,突然坐起來,跑到窗口,望著朝北的那一片已經暗下來的天空靜靜凝望。

    “智煊,再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處理完這些事再回來好嗎?”

    邵依婷輕聲歎息,讓鬆林看在眼裏愁在心裏,不知道究竟是誰惹得小姐這般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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