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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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智煊一回到家洗了把澡,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可肚子還餓的咕咕叫,要不是餐廳裏還有個討厭的顧晨華,他倒是不介意在那裏美餐一頓。
下樓去廚房尋覓美食,發現邵依婷在爐灶前忙碌著,看她那模樣倒是夠賢惠,還真有點好妻子好太太的模樣。
忙碌了好一會,邵依婷才轉身發現男人正在自己背後眯著眼朝她笑呢。
“知道你餓了,沒想到還能聞著香味找過來,等一下馬上就好。”
把鍋裏的美食盛到盤子裏,趙智煊才發現原來是一盤子香噴噴的蛋炒飯。
放在桌子上,光是聞聞都覺得滿足。
邵依婷看他乖乖坐在桌邊,目不轉睛的看著盤子裏的飯還以為被嫌棄了,隻好摸摸他半幹的頭發解釋道:“可憐的寶寶,家裏隻有這些材料,我拚拚湊湊才炒了這麽份飯,你先將就著吃,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嘴裏,嗯,這食材簡單可味道真不錯。
又滿足的吃了一口,一邊吃一邊扭頭看著哈欠連天的邵依婷:“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她用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強撐著眼皮點點頭道:“嗯,真的是快要昏迷了,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再給你做大餐哈。”
看邵依婷的神智已經被瞌睡蟲占領,趙智煊使壞的笑笑:“大餐?嗯,你把自己當做大餐喂飽我就好,要求很低吧。”
“嗯,你…說了算…我先眯一會。”
說著說著,邵依婷的眼皮就搭攏下來,隻要一會會就能見到周公了,不過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答應了趙智煊些什麽,隻知道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迷迷糊糊的快要把自己催眠了。
見她昏昏欲睡的模樣可愛,趙智煊趕緊把這盤香噴噴的午飯給吃完,等到邵依婷真的快睡著的時候,趙小爺已經吃飽喝足渾身充滿了力氣準備享用下一頓“盤中餐”。
擦幹淨嘴巴,趙智煊才伸手用指頭輕點邵依婷的額頭,那種觸感變得有點癢,有點惱人,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嗯,別鬧,讓我睡一會。”
趙智煊起身走到她身邊,把椅子拉開,不顧自己的舉動會把邵依婷弄醒,一個用力打橫抱將她摟進懷裏。
感覺自己身體一下子騰空,邵依婷嚇得立馬驚醒:“啊啊啊~你幹嘛啊?”
看她睡眼朦朧還迷糊的很,趙智煊不妨好心提醒道:“你剛才答應我的,變成大餐喂飽我,走,去樓上讓小爺我好好享用。”
“什麽?!”
這會她真的醒了,自己什麽時候答應的?怎麽完全不記得了!
晚上趙祁晟回家的時候臉色鐵青難看到不行,晨嫂出門迎接的時候就發覺不對勁,接過西裝外套後,她恭敬的對先生說道:“小少爺下午的時候回來了,現在在屋裏休息。”
“回來了?!”
趙祁晟明顯沒有想到,轉身準備往樓上走去,剛上了兩節樓梯便想到邵依婷這丫頭不也回來了,難不成他們倆在一塊?
大步走到趙智煊房間門口,想敲門,又擔心開門後看到些不想看到的場景,悻悻地收回了手。
但在那裏又沒聽見裏麵有什麽動靜,趙祁晟在好奇心驅使下再一次曲著手指頭準備敲門。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
趙智煊穿著深藍色絲質睡衣神情慵懶的準備出門,差一點就撞在四叔的臉上,乖乖,他貼在門口做什麽?
“四叔?”
“你在家啊?”
兩人同時發問,幹巴巴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總覺得這個氣氛怪怪的。
“那個…你怎麽回來不說一聲,我讓趙君來接你。”
趙祁晟開了個頭,算是對自己家侄子客氣一下,倒也不顯得尷尬。
“我回來的有些急才沒說,四叔你剛才在我門口是有事找我?”
趙智煊試探性的問了聲:“還是你親自來叫我吃飯呢?”
看對方給自己送來個台階,他還不快順著應下來:“吃飯……哦對,晨嫂飯做好了,快去換件衣服吃飯。”
嘴上說著,他眼睛也沒閑著,掃蕩一番屋裏的場景,沒看到邵依婷的身影,算是鬆了口氣。
侄子懶懶的應道:“好。”
就在趙祁晟準備離開的時候,隔壁的房門也大開,邵依婷輕悠悠的走出來剛想和趙智煊說話,發現是趙祁晟在那裏,立馬回到房間重重的摔了門。
“嘭——”的一聲,把趙智煊都一塊嚇得傻眼了:“怎麽了這是?”
知道邵依婷是故意的,趙祁晟恨恨的答了句:“吃錯藥了。”
然後一個人默默的下了樓,倒是房間裏的女人氣鼓鼓的罵道:“你才吃錯藥了,你全家吃錯藥了,哼!”
等到邵依婷從屋裏出來,發現趙智煊窩在自己房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和四叔吵架了?”
“他有病。”
邵依婷才不管在誰麵前,惡狠狠的罵了句:“不分青紅皂白對人發脾氣,認識他真是倒了血黴了。”
“氣性真夠大的,你平時有在他麵前這麽罵過我嗎?嗯?”
纖長的手指捏著邵依婷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趙智煊的臉:“你不會就是因為和四叔發脾氣才一夜沒睡吧?”
“嗯——還有別的原因,但是,我沒做壞事。”
有了她的保證,趙智煊也算是鬆了口氣,要是為了和四叔吵架她連覺都氣得睡不著,那是真的有點太嚴重了,趙智煊勢必要考慮一下自己在她心裏的重量有沒有四叔這麽多。
“先下樓吃飯,別發脾氣了,走。”
長臂勾著她的小身子,趙智煊突然暗自高興邵依婷如今不但在意他的感受,也會乖乖聽他的話,換做半年前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長餐桌前,趙祁晟坐在主人座的位置,一雙眼睛冷冷的瞧著那對手牽著手進餐廳的男女,尤其是看到邵依婷的時候,心裏多少有些窩火。
自己擔心了整整一天,從昨天的這個時候開始到今天,她居然就憑空消失了,都不知會一聲自己去了哪,太不把他當一回事了!
落座後,邵依婷坐在趙智煊的對麵,就連餘光都懶得賞給趙祁晟,不搭理他,就是看都不高興看她一眼。
晨嫂和小蘭上菜,鬆林在一旁幫忙,瞄到趙祁晟已經黑的和鍋底一樣的臭臉,不得不佩服她家小姐氣死人的本事。
不過趙祁晟也是夠能忍的,居然也一句話都不肯和邵依婷說,自顧自的吃起飯來。
這一餐飯,趙智煊的目光流轉於麵前的兩個人,不曉得他們到底在搞什麽,就算鬧脾氣大不了吵一場,至於冷戰嗎?
難怪他們當不了夫妻,就這樣早晚都要離婚。
不對,他們已經離婚了,所以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追根溯源的。
總算是吃完了飯,趙祁晟放下筷子用口布擦了嘴,這才心平氣和的問了邵依婷一說:“不解釋一下,昨晚上為什麽夜不歸宿嗎?”
一聽到邵依婷夜不歸宿,趙智煊的心也吊起來,難怪今天一直喊累喊困的,原來是一夜未歸。
“昨天太晚了,回不來。”
就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回答,把趙祁晟徹底惱火了:“你在什麽地方不該打個電話給我說一聲嗎?去了什麽地方回不來就不能讓我開車來接你?”
可邵依婷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把他昨天說的話給翻出來:“我哪敢?免得你覺得我招惹你,我又沒那種喜歡招惹男人的愛好。”
“你……”
趙祁晟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這個女人說她聰明,可對待感情的事情有駑鈍的很,偏偏還要把話說出來活活氣死他。
如今趙智煊在邊上,他真的不好說什麽有的沒的,就算是真心關心邵依婷,也隻能藏著掖著:“你住在趙家,畢竟是客,還是個姑娘,我當然會在意一些。”
趙智煊聽著就覺得不舒服,合著自己是個男孩,夜不歸宿你就不當回事了?
四叔也太偏心了吧!
“那為什麽不來上班,你翹班整整一天,也不打電話來告訴我請假。”
“嗬嗬……”邵依婷冷笑著:“我沒記錯的話是趙總經理和我說的,你不需要我白送你訂單不需要我的施舍,以後趙氏那些事不要我來管,那我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你也不必關心我有沒有來上班。”
這下趙祁晟真的是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有權利去管邵依婷有沒有上班,是他自己把這個女人分給了趙智煊手下,讓她為智煊所用。
知道局麵不好控製,趙智煊雖說不想插手,卻也好奇她大晚上去了哪:“那我能問問你昨天在哪嗎?”
邵依婷美眸一轉,嘟著嘴看看趙智煊,最後乖乖招了:“我昨天去看你小姑姑了,結果太晚,住她家不方便,所以去了飯店。”
沒料到她會去飯店開房間,趙祁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可他又不好再問什麽,隻能等著趙智煊發問。
“那都找飯店了,為什麽不睡覺?”
其實,趙智煊心裏也有些緊張,好在自己知道邵依婷雖然貪玩卻不會鬧出那樣的事,不然今天就不是困的問題了。
“我到了飯店裏,遇到周太太和姚太太傅太太她們,結果就被拉去吃了頓宵夜,還打了通宵麻將。”
至於輸的有多慘,她決口不提,不然實在是丟人丟到家了。
“你還會打麻將啊?”
趙智煊沒想到她還能在外麵玩個通宵,這麽一聽應該是沒有問題,才放下心來,對她笑道:“肯定輸的精光吧,傅衡大嫂的麻將玩得不要太厲害,都能靠這個養兒子呢。”
這麽一提,邵依婷才明白自己為什麽能輸到那種地步,哭喪著臉不樂意。
罷了罷了,以後能拿下訂單才重要。
看對麵的那個男人想嘲笑她又不敢直接笑,臉上都憋出了酒窩,氣呼呼的說道:“都沒有人告訴我她們這麽厲害,那傅太太還說小來來小來來的,一玩就停不下來,還好我身上沒帶多少家當。”
趙智煊笑眯眯的聽著她抱怨,看來四叔確實是冤枉她了,那些富太太圈子玩通宵麻將實屬正常,這是她們女人間的應酬,沒想到邵依婷還沒嫁人就已經進了這樣的環境,也是不容易。
至於趙祁晟,事後才發現為什麽今天周家、姚家和傅家的訂單都進來,雖說都還來不及顧及,大約的數目他都是知道的,完全足以彌補邵依婷輸去的“賭資”,看來真的是冤枉她了。
“那中午,你去見顧晨華了?”
雖說沒有逮到人,但顧晨華和邵依婷的約會趙祁晟還是知道的,一想到這個男人對她心懷不軌趙祁晟心裏就覺得不舒坦。
一提到這個,邵依婷就擔心趙智煊會生氣,鼓著臉不說話。
趙祁晟這會皺著眉頭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麽,小有不滿的瞪了眼邵依婷。
好在趙智煊幫忙開了口才化解了邵依婷的尷尬:“顧晨華和她應該談的不錯,剩下的就由我來和他詳談吧,四叔放心,生意上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那就好。”
智煊給了這樣的答複,趙祁晟還能說什麽,瞧你們倆小家夥怎麽折騰。
回到屋裏,邵依婷把鬆林叫來盤了下曼麗居的賬。
自從鬆林監管了曼麗居,賬目上的東西變得清清楚楚,來客能送禮,能減免,但不能肆意的討價還價。
不少小姐太太剛開始覺得這個規矩有些不合情理,甚至有客人會說你不給優惠這衣服我就不要的。
曼麗居的衣裳都是選布下定金開始,所以,鬆林從來都不會擔心所以的不付尾款的事件,了不起把衣服掛出去當成衣買了,同時不再接這位客人的單子。
規矩一做下來,剛開始定會受到老於的抱怨,但時間長了,這定價分明不還價的規矩也有人守著,賬目上好看了,生意也好多了。
“你都不知道這老於,一個勁的都是人情價,這做生意人情可以講,但不能無休無止的講下去,有些小姐太太不曉得是哪冒出來的,做衣服還會耍無賴,被我三言兩語說的麵紅耳赤的,付了錢趕緊跑。”
鬆林跟著邵依婷久了,對著那些“無賴”客人自然不會客氣,時間長了大家都把她當做是老板,也不好意思和老於多糾纏。
“你做得好,但是也要注意,隻怕有些人不吃這套,到時候鬧出事情來。”
邵依婷看著這些利潤,還真是血汗錢,除去前期投入和於家人的工資,她想要保本起碼還要多接一倍的訂單,這麽下去不行。
如果從成本裏壓,也隻能壓料子的錢。
“最近布莊來的料子,銷得好嗎?”
看賬目上,新進來的料子似乎動得還不錯,但邵依婷自己去店裏瞧過,新來的料子都是時興的顏色,大多都不是庫裏出來的料子,這樣下去對那些庫存消耗並沒有益處。
“老料子動得還行,那些新的倒是銷得火熱,我剛才問了下蕭安,新來的都是新款,不是庫裏的料,可能是小少爺下的通知,讓曼麗居用新貨。”
鬆林自然明白邵依婷開曼麗居本來就是想要幫趙智煊把那些陳年老貨都銷出去,可是庫存這麽大,實在是艱難的很。
捏了捏額間,邵依婷直覺得做生意好難,賺點寸頭這麽不容易,虧她以前花錢還大手大腳,換做現在恨不得打斷自己的手腳。
“和蕭安說一聲,把那些料子每一種花樣運一匹過來,你在曼麗居裏辟出塊地方做個酬賓,單批料降價賣,和新款的搭配再給優惠,但是價格不能低於趙氏那些訂單的單價,做個新的價目表,料子一到就貼出去。”
為了不使這些料子掉了身價,邵依婷隻能想出這麽個法子來。
“我聽蕭安說,趙氏的新訂單已經消耗了不少庫存,曼麗居有必要這麽做嗎?”
鬆林看小姐每天這麽奔波勞苦,也是心疼極了,隻怕她現在還把曼麗居搭進去,這麽折騰太費心力了。
好在邵依婷也沒傻到隻考慮趙氏的安危,曼麗居要存活下去就要靠各種古怪的法子去吸引客人,所以她輕輕的搖頭。
“我這麽做純粹就是為了曼麗居,新舊料子帶動著一起賣,並沒有說一定要做成成衣。鬆林,你記得,光是賣料子也夠我們賺錢。曼麗居要回本光靠老於夫妻的那雙手是遠遠不夠的,他們就算不吃不喝跟機器一樣做旗袍也隻能維持他們自己的生計。我們要做的,是把曼麗居做大做好,做成和別家裁縫店不同的商店。”
聽她這麽說,鬆林算是明白了。
“那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做點別的東西呢?”
“當然,第一步就是賣成衣,曼麗居隔壁的兩間鋪子我讓張賀幫忙看裝修,現在一間應該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回邵家一趟。”
對於開成衣店,鬆林自然能理解,可為什麽要去邵家:“小姐是想找老爺幫忙。”
“你忘了,大嫂家是做什麽的,成衣店自然要有貨源,我自己辦廠拿麵料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精力,如果有現成的……”
看小姐笑得像個小狐狸,鬆林一下子恍然大悟。
對呀,應家就是開服裝廠做服裝生意的,如果小姐做成衣,自然要找大嫂幫忙。
邵依婷麵上笑著,心裏盤著,自己的這些錢什麽時候才能看到一刀刀鈔票,真是累。
夜深了,邵小姐的賬目看得也差不多,如今正是眼花繚亂的時候,腦子裏還是一堆亂哄哄的數字。
“還在想你的千秋大業呢?”
一晃神,趙智煊已經站在門口,似乎已經呆了好久邵依婷都沒有發現。
男人慢悠悠的坐到她身邊,搭著她的身子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這依靠別提有多舒坦,可邵依婷還是心心念念著自己的那些小生意:“唉,賺的少花的多,我當然要考慮一下如何養活我自己。”
“慢慢來,沒有任何一項投資是可以立竿見影的,你做生意肯定更慢了。”
趙智煊把下巴貼在她的額頭上,滿是寵溺的撫了撫她頭頂的發絲:“不過布莊最近收益不錯,老宅那裏的生意有些起色,這邊的訂單也進來了,下個月你就能拿到分紅了。”
“嗯?布莊這麽快就有分紅了?”
邵依婷也有些難以置信,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可算是能有成效了,這會心裏正小小的激動著呢。
看她那麽驚訝,趙智煊半開玩笑的答道:“當然啦,我都出賣色相再不見錢進來真是要一頭撞死了。”
“出賣色相?”
“噌”的一下從他身上彈開,邵依婷雙手叉腰一副要嚴刑拷問的瞧著沙發上的男人:“說,出賣給誰了?你回老宅一個月把身子賣給誰了?說出來我撕了她……全家!”
哎喲喲!這母老虎上身的模樣看得趙智煊心裏有些小怕怕的,但也愉悅的不行,看來邵依婷心裏有他,而且還舍不得他的很。
“別激動。”
伸手環住邵依婷的小腰肢,趙智煊笑嗬嗬的貼住她的頸窩好好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氣。
“本來呢,是有位小姐硬是盯著我,她母親在南京城裏有好幾家綢緞店可以供貨,我都準備和人家談訂單下來。”
他的聲音悶悶的,鼻息噴灑在邵依婷脖子細膩的皮膚上,弄得她心癢,但聽他的話又來了一股子氣。
她冷冰冰的問了句:“所以呢?談了沒有?”
“我和那位太太談了一下,正準備細談,那位小姐總是盯著我,人住在老宅還天天往鬆青苑書房裏跑,我實在是受不了隻好繳械投降了。”
這一句繳械投降真是讓人浮想聯翩,邵依婷聽完氣得喉嚨口都有些發酸。
人家盯著你,你就投降了!
她恨恨的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正正色嚴肅的質問:“真準備去南京給人當姑爺了是吧?趙智煊,你回來是準備通知我來喝你喜酒嗎?”
這話酸的人牙都快要掉了,趙智煊心裏樂得不行,這兩天聽到邵依婷在這裏被那些討厭的男人纏得團團轉正火著呢,不酸酸她怎麽行?
“我哪敢?不過這招還真是挺好用的,自然是要問問你,這色相要不要繼續賣呀?”
“你……”
邵依婷氣得小臉通紅,這趙智煊回家才一個月就敢說這種話,這是要造反了。
她推開男人,挪開點身子和他隔開點距離,氣鼓鼓的問道:“那你是看上人家南京的小姐了?看上了就去呀,來問我做什麽?我的話有這麽重要嗎?”
“重要,當然重要啦!”
趙智煊一臉認真的點點頭,一雙桃花眼滿是真誠,就像真的在向邵依婷探尋意見,見她氣得快要繃不住了,這才笑著過去摟她。
沒想到女人真的動了大氣,隨手掄起抱枕就往他身上砸。
這抱枕是軟綿綿的,可邵依婷心裏委屈,砸了兩下居然哭了。
邊哭還邊說著氣話:“嗚嗚嗚……你才回去一個月就被別的女人勾搭上了,還回來做什麽?你回去…回去!不要碰我,走開!”
被抱枕打得趙智煊一看她眼淚嘩嘩的流下來,自己也心疼到不行,想想這些日子不是在忙就是在應付那些人,一有時間空下來腦子裏都是邵依婷的影子。
臨走前偷拿了張她的相片放在身邊以解相思之情,天曉得這一看卻愈發想念她。
本來要留過中秋節再回來,誰知一聽到這裏的消息趙智煊就忍不住了,讓蕭順買了第二天最早一班火車票,哪曉得這小子居然說最早一班要早上十點,到家都晚上了,可她中午就要和顧晨華見麵。
一氣之下,趙智煊大晚上收拾好行李,給老夫人留了字條帶著蕭安就匆匆出門,連夜搭了去杭州的最後一班火車中途換了車到了上海,這才趕在中午的時候直接把顧晨華截在了餐廳裏,所以一晚上都沒睡,回到家累得都快昏迷了。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猛地一把抱住這個激動不已的小女人,趙智煊用身子箍住邵依婷顫抖的小身板,自己才委屈的不行。
“抱我做什麽,找你的南京小姐去,走開……”
“你要我走哪去?本來約了今天下午詳談,結果你居然和姓顧的在那種地方約會,我要是不來,老婆都要被人拐走了。”
哭鬧不停的邵依婷聽了他這話總算是消停下來了,吸了吸鼻子冷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昨晚上我帶著蕭安連夜跑到火車站,搭了火車連個座位都沒有,硬是站到了上海,一下車就飛奔去了餐廳,結果進門就聽見他說那樣的話。你自己說說,我不在的時候連這種人都敢造次,換做以前你早一耳光扇上去了,怎麽現在對人手下留情?”
“那我…那我也要考慮…以後萬一有求於人…畢竟現在新路和邵家關係不怎麽好,不能因為我讓趙氏和他們鬧僵了。”
把臉埋在男人的肩膀,邵依婷嗚咽一聲:“那你也不能出賣色相…嗚嗚嗚…萬一人家是官小姐把你搶走了我該怎麽辦嘛!”
“傻瓜,我騙你的,還真信。”
趙智煊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聽她的聲音自己後悔極了,這哭得都快把他心哭碎了,真不該和她開那種玩笑讓她傷心。
同時更後悔不該答應四叔讓她拋頭露麵的談事情,這個女人太會勾魂,不僅是趙家的男人,她身邊那些陰魂不散的還少嗎?
怎麽能輕易的讓她去和別的男人接觸,真是失策。
得知自己被騙了,邵依婷哭得更加厲害,最近一段時間雖然一直在忙,但隻有自己知道有多惦記這個男人,明知老夫人現在不願意他和邵家女子有任何瓜葛硬是會塞女人給趙智煊,卻又不敢多說什麽,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意願。
要是他真的看上誰家的小姐,自己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未婚妻也隻好乖乖退出曆史舞台。
“怎麽又哭了呀?嗯?”
把她從自己肩頭分開,趙智煊心疼的親親她的額頭,這些日子她清瘦了不少,身上的肉都少了,不像以前軟綿綿的,都是自己不好,至今都沒有能力給她安逸的生活。
用小手捂著臉,邵依婷抽泣兩聲,強忍著不讓自己繼續哭下去:“你這個騙子,壞蛋,幹什麽騙我,要是你真的和別人跑了,我……唔……”
不讓她繼續說下去,趙智煊伏下頭狠狠的親吻她哭得有些發紅的嘴唇,真是快想死她了。
這麽一吻,邵依婷倒是乖巧了不少,貼著他的身子兩條手臂攀著他的脖子,就讓甜蜜衝散了淤積已久的思念與傷心。
也忘卻房門還微微開著一條縫,門外的另一個男人有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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