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今後誰還會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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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排風扇的大口子裏爬出去,邵依婷發現自己正身處於倉庫外牆一層至二層左右的位置,這裏要是跳下去不殘也得傷。

    好在一個手臂左右的距離有一根鐵質的水管,上麵固定的小架子可以給她用來借一把力氣,便嚐試著攀到水管上。

    可她的舉動著實把顧晨華給嚇一跳,生怕她掉下去摔個半死,一把拉住邵依婷的手臂不讓她走。

    “幹什麽?”被吊在半空中的邵依婷連忙扒住牆麵,不解的轉頭看了看顧晨華。

    男人一用力把她撈回來,自己探頭出去看了看:“這地方太危險了,你要是摔下去會死的。”

    “可是抓住那根水管不就好了?”

    邵依婷指指那裏,黑色的水管上鏽跡斑斑,看著都覺得髒。

    她無所謂的態度讓顧晨華有些無奈,忍不住吐槽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麽比男孩子還要調皮,連爬水管的事都做得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邵家小姐。”

    “嗬,你的意思是自己和一個假冒貨給關在這裏了?我要是假冒的,被人捉奸也就捉了,反正都連身份都是假的。”

    話糙理不糙,如果眼前的女子不是真正的邵小姐,根本就不用擔心被人誤會,可她那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還真讓顧晨華為自己捏一把汗。

    “那你也不用什麽事都親自上,我好歹是個男人,危險的事不能讓我來嗎?”

    他剛說完,邵依婷忍不住笑起來,原來是自己爭強好勝處處衝在前頭讓男人的自尊心受損了,好吧,她勉為其難的點點頭,笑道:“是我考慮不周,顧先生,男子漢,請你先出去探路吧!”

    看她嬉皮笑臉的模樣,顧晨華難免有些不樂意,自己確實有點弱,但他死都不會承認,這會還嘴硬:“不給男人麵子很容易嫁不出去的,你知道嗎?”

    “哦!嘿嘿……”

    邵依婷乖巧的點點頭,裝出一副弱弱小白兔的模樣癟著嘴巴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你真是的……”

    顧晨華對這麽個裝傻充愣的小女子也實在是沒辦法,頭疼的厲害,不知道邵家是如何培養出這麽個人畜無害又無所畏懼的小姑娘,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翻過高牆攀著水管到了底下,光是這麽個簡單的動作都讓顧晨華這個平日裏養尊處優的男人累得夠嗆,他真是想不透邵依婷居然敢直接探出身子準備逃出來,就不知道自己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有多害怕。

    看他安全落地,邵依婷在上麵問道:“怎麽樣,有是出去的路嗎?”

    “沒錯,就是這裏,你等著我去幫你找個梯子。”

    這顧晨華倒是把邵小姐當弱質女流了,誰曉得她對著男人調皮的吐了下舌頭,彎下身子把自己破損不堪的裙擺紮起來,一個翻身出了倉庫。

    腳上的高跟鞋踩在水管上,兩隻手順著管道一點點往下挪,隨後速度很快的下了牆,還不忘拍了拍身上髒兮兮的鐵鏽。

    “啊喲,這地方可真是有點髒,要是讓我家鬆林寶貝看到了非敲我腦袋不可。”

    邵依婷自顧自的整理衣物,手包的鏈子掛在肩上也順利帶下來。

    顧晨華眼睛都快看直了,這個女人順杆爬的技能居然如此高超,這水平都可以當女飛賊。

    “你是不是經常爬水管?”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待一塊混熟絡了,顧晨華倒是直接問出心裏的疑問。

    “對啊,在外麵留學的時候通宵在圖書館裏看書,等回去的時候大門早就被關了,所以好幾次都隻能靠爬水管回房間,不然就要露宿街頭了。”

    看到顧晨華驚訝的表情,邵依婷滿不在意的笑了笑:“怎麽,大小姐就不能爬水管翻牆呀?沒這點技術傍身,我和你怎麽從那鬼地方逃出來,倒是你一個到男人身子骨有點太弱了。”

    邵依婷說的沒錯,要不是今天被關在這個地方,顧晨華壓根就沒機會耗費這麽多體力腦力,平時打打網球跑跑步已經是他鍛煉的最大極限,哪會想到今天還有這麽一出。

    瞧他抿著嘴唇發呆的模樣,邵依婷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這個大男人:“別想了,趕緊走吧,在這裏被人抓到也不是什麽好事。”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沐浴自由的陽光,邵依婷絲毫沒有千金小姐那種矜持與嬌貴,反倒是像獲得自由的小動物向著外麵撒腿就跑。

    可跑了沒一會就被麵前的一個黑影給嚇得停住了腳步,而身後的顧晨華也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對方。

    “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的前方正是他的大哥顧冕華擋著,男人的臉上繃不住的怒氣,沒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兩人竟然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

    見顧冕華麵色不善,顧晨華倒是嗅到一些危險的氣息,他順手將邵依婷拉到身後,用自己的身子擋住顧冕華犀利的眼神。

    看到這一舉動,顧冕華心裏愈發不爽快,腦門上的青筋蹦蹦直跳,調侃的開口:“不錯嘛,沒想到把你們倆關了關倒是培養出感情來了,二弟,是不是要好好謝謝你哥哥我?”

    “是你幹的?”

    雖說已經從自己妹妹嘴裏聽出了些端倪,可顧晨華怎麽也不敢相信大哥竟然會在自己麵前這麽直截了當的承認,當下這個儒雅風流的男子也抑製不住心裏的氣憤,憤怒的捏緊拳頭。

    顧冕華嘖嘖嘴,鄙夷的嘲笑道:“喲…瞧瞧,我弟弟生氣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顧晨華還站在那裏不動,倒是邵依婷捏了捏他的手臂,示意他趕緊離開。

    “我沒事。”顧晨華強著性子,略帶抱歉的語氣向邵依婷搖搖頭:“今天,是我們顧家人對不起了,往後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你。”

    這話聽著總讓人有些心疼,這個顧晨華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偏要替他的兄妹來補償自己,邵依婷也不是那種是非黑白不分之人,強硬的將他推到一旁。

    “你快走,離開這裏,今天顧冕華的目標是我,不鬥個你死我亡,他是不會放我走的。”

    “不行,我大哥他……”

    沒等顧晨華說完,邵依婷朝他搖搖頭。

    然後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灰,把身上的手包鏈子取下來,從裏麵拿了把平日裏常用的軍刀,打開捏在手裏,昂首挺胸的站在顧冕華麵前,笑著說道:“我也忍了很久了,這些日子你像個影子一樣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我的生活,真的受夠了。”

    “哦?”顧冕華看了看她手裏的刀,忍不住笑道:“那你想怎樣?你以為我會像當年一樣給你機會,割斷我的手筋?”

    他扯開自己的襯衫袖子,那一條傷疤就像一條醜陋的蜈蚣在男人古銅色的手臂皮膚上蔓延,配上他那副猙獰的表情,卻是有些像恐怖的索命鬼。

    邵依婷一想到今天早上將自己綁起來的時候那雙活動自如的手,冷笑道:“你的手根本就沒事,我確實下了狠手,但那是你活該,是你應得的。”

    一想到當年的那一夜,邵依婷忍不住渾身發抖,那雙天真純良的眼眸微微發紅,就像那一幕幕場景在自己眼前閃過。

    “如果不是你,那個姑娘不會慘死,我也不會被關在裏麵親眼看著她被你們侮辱,如果沒有你,我不至於這麽多年活在噩夢中活在陰暗裏。”

    那個姑娘的慘叫一聲聲刺激著自己的耳膜,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邵依婷還是覺得害怕極了,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如今已經過去這麽些年了,那些記憶依舊像是魔鬼一樣不停的折磨著自己。

    “好啊,你的意思是,我不把你關在裏麵,讓你和她一樣被那些男人輪?哈哈,邵小姐,我沒想到你有這麽大義凜然?啊?”

    “你現在是想幫她報仇嗎?好啊,來呀!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從顧冕華的眼中,邵依婷看到了他的不屑,也是,自己裝了這麽久的確是能將他騙過去,隻不過今天要瞞不住了。

    看著身邊的顧晨華擔憂的眼神,邵依婷卻想讓他趕緊離開,他已經夠無辜了,不該再承受眼前的這些殺戮。

    “顧晨華,謝謝你今天幫我,不過現在,請你離開這裏。”

    “不行……”顧晨華似乎意識到些什麽,緊張兮兮的抓住邵依婷的手腕堅決不已:“必須一塊走,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裏。”

    這一幕落到顧冕華眼裏不禁覺得有些諷刺,他多希望邵依婷恨自己的弟弟,厭惡他,遠離他。結果,邵依婷不但接受了他,還要當著自己的麵護著這個沒用的弟弟,自己卻變成了這兩個人眼中的惡魔。

    再不高興也不會露在麵上,顧冕華涼涼的瞧了弟弟一眼,鄙夷的開口:“你當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還真沒有自知之明。”

    邵依婷嗤笑了一聲:“也是,你這種差點被選到部隊裏的男人,我們怎麽可能是你的對手?美利堅好好待著不是挺好的,非要過來爭個是非,就不能讓人太平過日子嗎?”

    當女人麵無表情的說著顧冕華的過去,更讓顧晨華感覺到驚恐不已,自己的哥哥居然有這麽大的本事,看來是插翅難逃了。

    “嗬嗬,邵雅清,挺厲害的。”

    顧冕華冷笑的瞥了麵前的兩人,啐了一口:“是誰把我弄成現在這樣的,你知道嗎?不把這個仇報了,我顧冕華這輩子都沒法安心過日子,你以為就你夜裏做噩夢,我不會嗎?那件事情的參與者每一個人都逃不掉。”

    隨後用手指頭點點自己的胸口位置:“你當時倒是心軟沒弄死我,來呀,刀都拿出來了,往這裏刺!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把我弄死!”

    說罷,顧冕華紅著眼衝過來要對邵依婷動手,邊上的顧晨華見狀立馬上前製止,沒想到大哥的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厲害的多,隻是一拳就把人打到在地。

    顧晨華捂著臉倒在地上,感覺整個下巴都要被大哥打脫臼了,可他還是放心不下邵依婷,掙紮著要起身。

    本來想放過這個女人,讓她滾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哪知道這個狼心狗肺的居然還敢拿刀出來,顧冕華抵不住怒氣惡狠狠的伸出手要掐邵依婷的脖子,可還沒抓到那根細膩白淨的頭頸,大手手腕已經被女人扼製住。

    “混蛋!”他怒罵一聲想要抓住女人,沒想到邵依婷手裏的刀已經向他肩頭紮過去。

    顧冕華奮力躲開,哪知道邵依婷的刀轉了個向,刀尖向上對著他的脖頸處劃拉了一下。

    鮮血順著鋒利的刀刃緩緩流出,男人吃痛的用手推開她手裏的刀,沒想到邵依婷提前撤離,另一隻垂直推開他手臂,抬腳就在他胸口一踹。

    身材高大的顧冕華簡直難以置信邵依婷竟然能如此輕鬆的躲開自己的攻擊,還順勢將自己弄傷。

    連著後退幾步的男人捂著自己的胸口,幹幹的咳了兩聲,壓根就沒想到這個小姑娘一腳能把人踹出內傷來,心口一陣陣悶痛。用手抹過自己的下巴,傷口不深,但血汨汨而出染紅了他白色襯衫的衣領,留下一片醒目的殷紅色。

    “你這個賤女人,之前居然給我裝。”

    顧冕華忿恨的瞪著眼前的小女人,她的身材和當年沒多大差別,甚至都沒長高多少,如今居然不再像當年這般柔弱無力,真是讓他開眼了。

    “不裝,怎麽讓你放鬆警惕?”

    邵依婷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近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多少個日夜她將自己關在特訓室裏把沙袋想象成顧冕華的樣子,每一拳每一腳都要重重的打在他的心口。

    就算是實訓比試,對手是比自己年長高大的師兄們,她都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衝上去,光是氣勢就足以將人嚇半死,可又有誰知道她內心的恨與煎熬。

    正因為眼裏有恨意有殺氣,才會被選到一個更為暗無天日的地方,也成就了自己這一反差巨大的外貌與身手。

    坐在地上的顧晨華怎麽也不敢相信,邵依婷居然有能耐將自己大哥打得說不出話來,自己也嚇得閉上了嘴。

    過了會,不知道是被打出內傷還是氣傷的,顧冕華猛地咳起來,一邊咳一邊笑道:“哈哈哈哈,邵雅清,你真是出乎我意料,可是你知道嗎?把我弄死了,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究竟是誰要這麽害你!哈哈哈哈…你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讓那個人逍遙自在了這麽多年。”

    邵依婷一把扯住他的領口,那刀背拍在顧冕華的臉上,冷聲問道:“還能有誰,你那個人前天使人後魔鬼的妹妹,對吧?”

    “你知道?”顧冕華愣是沒想到她心裏和明鏡似得清楚,狐疑的問道:“那你居然不對她下手?”

    “下手?你當我和你們這對黑心的兄妹一樣惡毒嗎?我放過你們,結果居然敢變本加厲的害我。”

    邵依婷抬腿又是一腳,將顧冕華放倒在地,居高臨下的瞧著他笑道:“她這麽喜歡趙智煊,偏偏現在這個男人是我的,她不是要嫁進趙家嗎?可以!回去告訴她,想要趙智煊隻有一條路,讓趙智煊自己同意娶她,隻要她有這個能耐我邵雅清隨時奉陪。”

    “嗬嗬…傻女人,你真是傻的可愛,顧瑤華那個臭婊子,我看今後誰還會想娶她,哈哈哈哈哈。”

    顧冕華的笑聲尤為恐怖,他讓人感覺到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計劃裏,而邵依婷、顧晨華和顧瑤華隻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幾枚棋子。

    邵依婷的笑容一僵,她預感到這件事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回過頭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顧晨華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此刻,一個恐怖的念頭在腦子裏迸發,如果顧冕華真的對自己的妹妹下手,那豈不是禽獸不如。

    顧冕華噙著笑,黑眸中的諷刺與冷漠讓人心驚:“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顧瑤華當年讓我睡了你的事不止我們幾個知道,就連顧晨華這個蠢貨也知道,對吧!”

    被點名的顧晨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無奈的點點頭:“前段時間,我和瑤華吵架的時候,她…她說……”

    “她說她想要什麽,我都會幫她做到,因為在那個臭婊子眼裏,我特麽就是個下人,不僅是我,顧家所有人都沒有她這麽高貴。”

    說到這裏,顧冕華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就是個盡可夫的臭婊子我看她以後還怎麽高貴!”

    邵依婷和顧晨華對視一眼,那個恐懼的預感似乎成真了。

    就算是被人算計,顧晨華依舊會念著那是自己的親妹妹,聽那已經瘋魔的大哥嘴裏說出來的話可知,自己的妹妹八成是落難了。

    “你把瑤華怎麽了?”顧晨華忍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走到顧冕華麵前,抓著他的胳膊質問道:“你說你把她怎麽了?”

    “怎麽了?”顧冕華一把扯開他的桎梏,收起臉上那令人厭惡的冷笑,麵若寒霜的開口道:“她不是喜歡毀人清白敗人名聲,這些慣用的招數我隻不過一件一件還給她而已。”

    這麽說來,顧瑤華果真是出事了。

    顧晨華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發木,自己的大哥竟然對妹妹做了那樣的事,難以抑製心中的悲憤,用盡全力對著顧冕華的臉就是一記老拳,嘴裏怒吼道:“你就是個瘋子,那是你親妹妹,你怎麽能對她做這樣禽獸不如的事!”

    一拳不夠,起身又對著顧冕華的眉角呼了一拳。

    這下把這個暴躁的男人給激怒了,一把抓住顧晨華的領子就往地上按,同時惡狠狠的回擊過去。

    被再一次毆打的顧晨華不知是不是太過於氣憤,還與對方糾纏了一會,但沒幾下還是占了下風被顧冕華死死的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這個混蛋,畜生,那是你親妹妹,你怎麽能這麽對她?”

    不顧及身下顧晨華的辱罵,顧冕華的臉上竟然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去他娘的妹妹,老子和這個臭婊子沒有關係,你和你的那個妹妹都是那個賤女人的賤種,我憑什麽要饒了她,賤人活該有這種下場!”

    “你說什麽?你有種再說一遍!”

    連帶著母親和自己一起被辱罵,顧晨華像發了瘋似得死命的捶打顧冕華,可惜他根本就不是自己大哥的對手,自己的拳頭還不如給男人撓癢癢。

    顧冕華覺得玩夠了,甩開顧晨華的手,捂著胸口慢慢的站起來,看著邵依婷冷笑道:“邵雅清,你當我不恨嗎?我當年饒了你,結果你是怎麽對我的?我幫你把仇給報了,不但不謝我,還敢打我?”

    “你隻是為了自己才對顧瑤華下的手,和我有關嗎?”

    揚起頭看著這個麵目猙獰的男人,此刻邵依婷一點也不害怕,隻是對他有了新的認知,這個男人的確夠冷血,夠狠毒。

    “沒關係,咳咳…也是,不過還有什麽比她受罪更讓人興奮的?”

    就算說話斷斷續續還帶著幹咳,依舊不影響顧冕華的氣勢,看來他對顧瑤華當真是恨之入骨。

    邵依婷怎麽都想不通,顧冕華繞這麽大一個圈子究竟是何目的:“既然如此,為什麽要設下這麽個圈套,為什麽要說兩點鍾讓我和顧晨華上報紙頭條?”

    “圈套,是讓人跳的。你和那個傻帽充其量隻是棋子,跳圈套的人現在就在附近,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嗬嗬嗬……”

    看她手裏還捏著一把刀,顧冕華的神色有些悲涼,他吸了吸鼻子,歎息一聲:“你恨我,恨到要殺了我,可你不知道我看到那個賤女人的時候內心裏抑製不住的想要弄死她又不能動手是什麽樣的心情!”

    他走了兩步無力的靠在水泥牆上,有些雙眸無神若有所思:“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她手裏的傀儡,哪知道對她的疼愛竟然被當做理所應當。那時候她才十四歲,利用我,讓我帶著那些兄弟去侮辱你,讓你身敗名裂,從此滾出名媛千金的圈子。”

    “邵雅清,你以為就你帶著怨恨離開,我也恨,顧勤和那個畜生把我逐出家門,要不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產被我發現,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我。如果不是現在顧家快經營不下去了,他們誰又會把我找回來?”

    “如今她還想借著我的手去害你,一旦被發現,那罪名都有我來擔著。她倒是聰明,隻是到現在為止她都想不到這個自以為是的高傲公主會被自己找來的流氓乞丐給強暴了,那些人原本都是拿來孝敬你的,你知道嗎?”

    聽了他的話,顧晨華的氣焰完全被壓下,他偷偷看了眼邵依婷,麵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

    “你知道嗎?她還給你叫來了記者,等她哥哥享受完,讓你再給那些流氓侵犯的時候拍下照片,然後通知趙智煊說你在這裏和顧晨華幽會被抓個現行。”

    “哈哈哈哈……真是現世報,趙智煊看到她躺在那群男人的身下應該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讓人作嘔的女人了!”

    顧冕華就像個瘋子,一邊笑一邊拍著手,就像是在說什麽有趣的事。

    可這件事,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有多殘忍,在場所有人都不會體會到。

    “顧瑤華毀了,顧氏也好不到哪去了,新路的總經理也好董事長也罷,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螻蟻,一捏就得死。”

    顧晨華倒吸一口涼氣,他可以預料瑤華的新聞出現在報紙上,對顧家會有多大的影響。

    聽完這些癲狂至極的話語,邵依婷輕輕舒了口氣,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的開口道:“這些都與我無關,顧冕華,從今往後,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事已至此,邵依婷已經不想再摻和顧家的那些事,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一點點走到顧晨華的跟前,把他扶起來。

    從自己的內心還是很感激這個男人紳士的行為,但他是顧家人,對於邵依婷而言見到他就能想起關於那場噩夢的點點滴滴。

    顧晨華狼狽的站起來,虛弱無力的輕聲說道:“對不起……”

    “和你無關。”

    放開男人的手臂,她持著刀,低著頭向外走了兩步。

    抬眼看過去,那條路好長,好遠,都快看不到盡頭,就像十四歲時那個雷雨過後的大晴天,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從破屋子裏走出來時那一霎那看到地上一抹明媚絢麗的陽光,卻看不到自己未來的人生有多遠。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的盡頭突然衝過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的樣子好熟悉,可自己疲憊的都快看不起他的長相。

    “邵依婷……”

    這個人一點點向自己靠近,他的聲音好熟悉也好著急。

    邵依婷抬頭,看著趙智煊風風火火奔向自己,眼眶情不自禁的濕潤了。

    “智煊……”

    等他跑到自己跟前,已是淚流滿麵。

    隻有在他的麵前才會放下沉重的盔甲和虛偽的麵具,哭得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小女孩。

    趙智煊心裏是那麽焦急,看到她一身狼狽,臉上的妝都花了還沾了些灰塵,身上的洋裝裙髒兮兮的裙擺被撕了一條一條的就知道這個丫頭受了多少罪。

    眼尖的發現她手裏還捏著把刀,刀刃上斑駁的血跡已經凝固,趙智煊心頭一緊,緊張不已的抓著她的肩膀問道:“依婷,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他把邵依婷轉了一圈好好檢查一番,確定她身上沒有受傷,看來那刀上是別人的血,稍稍放心了些。

    可邵依婷還是不停的抽泣,委屈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嗚嗚嗚……我想你了……想你了……”

    看她可憐的小模樣,趙智煊心疼不已,也不顧她臉上身上有多髒,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嘴裏安慰著:“好了,沒事了,我在這裏,沒事了。”

    他身上的香草氣息,很好聞,讓邵依婷感覺很安心。

    懷裏抱著女人,看到她身後兩個男人正緊緊的盯著自己,趙智煊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可查的戾氣。

    就是他們把邵依婷擄走的,可不能就這麽算。

    “乖,不哭了。”

    鬆開懷裏的小女人,趙智煊脫下身上的西服將她包裹起來,耐心的安慰道:“臭丫頭,你哭得我心疼死了,人沒事就好,以後你在我身上栓根繩子,你去哪我就去哪,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在你身邊,好嗎?”

    這樣的情話他很少說,卻還是把邵依婷感動得稀裏嘩啦的,雖說心裏明白這麽理想化的生活壓根就不可能,但趙智煊心裏在乎她,這一點,她看得很明白。

    “不要……身上栓繩子好疼的,把皮都磨破了。”

    本以為她隻是在開玩笑,可低頭一看,邵依婷的手腕上有一圈紅紫色的勒痕,這下趙智煊當真咽不下這口怒氣。

    擦幹她臉上的淚痕,將邵依婷擁在懷裏,趙智煊看著不遠處神色閃爍的顧晨華和眼神犀利卻有氣無力的顧冕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兩位顧先生,自己的家事不管,把我的未婚妻綁來,究竟是何用意?”

    看他麵色不善,顧晨華便沒了底氣低著頭,顧冕華則冷笑道:“咳咳…你的未婚妻?你趙智煊和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婚約還是個問題,還有,她的身份,你當真清楚嗎?”

    麵對著顧冕華的反問,趙智煊絲毫沒有一點猶豫,昂起頭一字一字清楚的說道:“她,是我的女人,是我未來的妻子,我趙智煊的人不是你們可以動的,這筆賬,就算今天算不清,日後我們也有的是機會好好算一算。”

    “哦?臭小子,誰特麽給了你這樣的底氣,咳咳咳咳……”

    顧冕華說到一半忍不住拚命的咳嗽,咳了好一會才停下來,他死死地瞪著趙智煊和邵依婷突然笑起來:“一個被我玩弄過的女人,你還會要嗎?你當真以為她就是你們所認識的邵依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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