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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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位北方來的貨商,邵依婷也是機緣巧合探到他的消息,這也是半年前林珅還沒進部隊的時候,讓阿正把邵依婷將來可能會遇上的奇人都列了一遍,其中就有這位名叫霍雲尚的男子。
這個男人做生意的方式比較蠻不講理,全憑他高興。
邵依婷聽過的例子最為古怪的就是霍雲尚讓一個廠商的女兒陪他去河邊一趟便把壟斷拿下的貨品拿出來換給這位廠商。
剛開始人家也不願意,情況緊迫,女兒還待字閨中自然是不願意和這個怪人單獨相處。後來思量許久還是同意了,畢竟考慮到這一大家子的生計,人家女兒硬著頭皮去了。
結果霍雲尚還真沒把那姑娘怎樣,隻是叫這丫頭去河邊彈琴唱歌,唱得雖說是淫詞豔曲惹得人家姑娘極為不高興,但目的居然是為了勾引河邊一位俏麗的小寡婦。
當時邵依婷就覺得這個霍雲尚是個神經病,最起碼那腦子是有點毛病的。
但這樣的例子多了她也悟出來,這小子八成就是那種有錢難買爺高興,說白了是太寂寞了想找點樂子。
這會鬆林被叫到趙氏候著,靜候她家小姐的差遣。
她這些日子當著旗袍店小掌櫃,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隔壁成衣店也經營的有模有樣。當然,也要感謝她降服的好幫手馮思陽,這小子為了攢錢娶老婆可是下了狠心,一門心思跟著她做生意,沒想到在他們倆的努力下成衣店的生意甩那些洋服店好幾條街。
“小姐,那個霍雲尚到底是在動什麽腦筋呀?我查了好半天沒有一種方式可以讓童子養玉入藥的,如果真是我們猜的那樣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鬆林深深的擔憂著,先是探頭探腦的瞧著趙祁晟辦公室裏沒什麽動靜,壓低聲音在邵依婷耳邊說道:“那可是要用血來引,還得用其他人的血。”
邵依婷坐著,麵前放著那塊白籽玉佩,雙手托腮瞧著,睫毛一上一下的扇動,腦子裏想得正是鬆林所說的。
這個所謂的祭品,也隻是在小時候一本冊子裏見過,說是用童子養玉沾上女子的血。
而這個女子必須是童子的第一次……
想到這裏,邵依婷不免有些頭疼,她哪知道趙智煊這家夥先前有沒有碰過什麽女人,這種事總不能由她來問,想讓趙祁晟去問,又不好開口。
她頗為無奈的努著嘴,明知道霍雲尚是故意為難她還要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當然,邵依婷覺得霍雲尚應該是不知道的。
用手指頭摸摸這塊溫潤的玉佩,邵依婷好奇的問道:“要是,這塊玉拿去用,合了物主的生辰八字,會對物主有什麽影響?”
鬆林搖搖頭道:“那都是迷信的東西,那時候書裏說這玉鎖住了物主十六年來的陽氣,說什麽這是種朝陽之氣,通過做法可以使新的物主汲取玉佩的精華延年益壽。”
“那女子的血……”
邵依婷實在是想不通,這個霍雲尚成天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鬼東西,就連這種東西也會相信,
“小姐,你是從來不信什麽鬼神之說,就一塊小小的玉佩你就擔心了?”鬆林賊兮兮的睨著她:“是為了小少爺擔心吧!”
收起這塊玉,邵依婷抬頭瞧著鬆林笑嘻嘻的臉,表情頗為凝重。
“畢竟這事我們從來都沒有遇上過,還有那些傳說根本就沒有根據。如果他隻是為了找樂子框我們就罷了,可要是玩真的誰都說不清後果是什麽。”
怎麽說,這東西是趙智煊的,要真的出了什麽事,她勢必要為此負責。
另外,女子的血也是個大問題。
鬆林看邵依婷愁得厲害,也跟著想辦法。最終還是想到了她們倆認識的最懂那些亂七八糟傳說的馮思陽去解惑。
臨近黃昏,馮思陽和鬆林坐在石階上,看著邵依婷在麵前轉來轉去,馮思陽一拍腦袋叫道:“那還不簡單!找人殺隻雞放點雞血上去不就好了!”
隨之被鬆林點了兩下腦袋,馮思陽捂著頭怯生生的聽到鬆林的反駁:“雞血和人血能一樣嗎?而且,要是真的有什麽影響,這不是害了小少爺?”
三個人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出辦法,邵依婷便帶著鬆林早早回家。
夜裏回家吃飯的時候在餐桌上,趙祁晟提起這件事,嚇得鬆林差些就把茶杯抖落到地上,結果被蕭安聽去了這下好了鬧得整個趙公館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客廳裏,趙祁晟黑著臉坐在沙發上,而玉佩的主人趙智煊倒像沒事人似得喝茶。
原本,趙祁晟真的以為那塊玉可以用來入藥,雖說浪費了些,但這麽做可以換回的利益遠高於這塊玉佩的價值。
蕭安雖說是趙智煊的小跟班,但他喋喋不休起來也是挺要人命的,尤其是這一開口趙祁晟的臉色又難看了好幾分。
“四爺,小少爺的玉佩要是落到那些歹人手裏,天曉得他們拿這東西去超度什麽人,要是給少爺惹了禍事那可是要命的呀!”
“再說童子養玉要的是玉佩裏匯集的氣,是我家小少爺的氣運,這是不能隨意改變的。”
“何況我們家小少爺,要上哪去找女子引血,這分明就是在為難人。”
說到這裏,邵依婷突然抬頭,恰好視線對上趙智煊的那雙桃花眼,那炙熱的眼神簡直要把她嚇死。不知怎麽的,她突然間臉紅了,那羞赧的小模樣惹得趙智煊微微勾起嘴角,可對趙祁晟帶她去應酬還是在心裏憋了一股氣。
蕭安囉裏囉嗦說了好一會,趙祁晟已經不滿的皺起眉頭,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如此麻煩,早知這個霍先生來者不善不論如何都不該用這個方式來換原料。
到後來,他大手一揮,狠狠的瞪了蕭安一眼:“還沒說夠?”
“我跟你們講……”
蕭安還說的意猶未盡,趙智煊輕咳了兩聲暗示他可以趕緊閉嘴滾蛋,再下去趙祁晟非發火不可,而且這股子惡氣定是對邵依婷撒去。
趙智煊起身拿起玉佩,放在自己手心裏,對著趙祁晟笑道:“四叔,這事與我有關,不如交給我來安排吧,我想這位霍先生不至於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且看四叔的眉頭依舊緊鎖便知道這事確實有些難住他了,也罷,趙智煊知道四叔也是怕影響到自己,畢竟這是有些先斬後奏的嫌疑。
“你來安排?你能怎麽安排?”
趙祁晟早就對侄子起了疑心,總覺得他背著自己做過些什麽難以控製的事,同時他回過頭來看了眼邵依婷。
這不看沒事,一看倒是把心虛的邵依婷嚇得微微抖了下,那種能一眼把人看透的目光活生生嚇到了她。
趙智煊笑道:“不管怎麽樣,按照霍先生的要求做。四叔也盡快安排拿貨吧,別耽誤了後麵的事。”
“智煊……”
趙祁晟越發覺得為難,他也想開口問,事關趙智煊的私事,見侄子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倒是讓他慌了神。
莫非這兩個人真的……
往下他也不敢多想。
夜深了,趙智煊又跑到邵依婷的屋裏,正巧她剛洗漱完香噴噴的坐在床邊準備睡覺。
見到美人在床,他自是動情,沒等邵依婷質問趙智煊便先一步將她撲倒在床上,惹得邵依婷驚呼一聲。
幸虧他及時捂住邵依婷的嘴,不然這丫頭非叫得整個趙公館裏都能聽見。
沐浴後的邵依婷眼中暈著水汽,就像受了驚嚇的小鹿一雙眼眸充滿了水光,讓趙智煊心生憐愛,忍不住親了兩口。
邵依婷本就被他嚇了一跳,見他作勢要親便躲開,沒想到趙智煊準備好箍住她的腦袋以備躲閃。
等他親夠了,就把邵依婷攬在懷裏,靠在床頭,壓低聲音在邵依婷耳邊問道:“趙君今天可是跟我告密了,那個姓霍的當著眾人的麵敢吃你豆腐,是不是真的?嗯?”
他的聲音好聽的能讓耳朵懷孕,充滿了蠱惑又不失柔情,惹得邵依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別湊著耳朵說話,癢……”
邵依婷揮揮小手想把他的腦袋擋開,隻聽他冷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壓在她身上。
知道這家夥想要做什麽,邵依婷紅著小臉,還一副嬉皮笑臉的不作答:“趙君也變你的線人了?”
“到底有沒有?那個姓霍的對你動手動腳了?”
見他認真起來,邵依婷也是沒轍了,眨了眨眼睛把視線轉到別處,閉口不提。
誰知道,趙智煊啄了啄她的嘴唇,感覺不滿足還用貝齒輕咬了一口。
“這個姓霍的膽子真是不小,那隻手碰你的?”
邵依婷還是不答,卻覺得趙智煊這會的眼神有些陰森森的,讓人有些瘮的慌,她軟軟的喚了聲:“智煊……”
“你不答,我就當兩隻手都碰了。”趙智煊把臉埋在她頸部輕輕吮吻,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明天我親自把玉給他送去。”
邵依婷不依,歪過腦袋想要捧他的臉,偏偏趙智煊輕咬著她的皮膚,就是不肯。
她歎道:“別這樣,讓你四叔派人去好不好?”
“邵依婷,我不喜歡有人得寸進尺,尤其是對你,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趙智煊說完這話,翻了個身把邵依婷像個小孩一樣半掛著半抱在懷裏,用修長的手指頭理理她淩亂的頭發,寵溺的貼著她的臉頰說道:“四叔借著這個由頭差遣你這麽久我一直忍著,但這件事之後別再去應酬了,也別再多管趙氏了。”
“為什麽?”
雖說她一直以來都知道趙智煊遠沒有她眼中看到的這麽單純,他有野心,有比趙祁晟更強大的目標,但一直以來他都在隱忍,偃旗息鼓,收斂鋒芒。
“我不想看四叔利用你。”
趙智煊讓邵依婷趴在他胸口,輕輕揉著她微卷的發絲,一雙眼睛看著天花板,思緒卻飛到很遠,遠到邵依婷剛進趙家時的那場婚禮,想到當時四叔歡喜的模樣,那是發自內心的毫無掩飾的高興,可見當時他有多喜歡這個女人。
摸過她的耳垂,又把手探下去撫著邵依婷的背脊,趙智煊緊緊的閉上眼睛不願讓這種擁有她的感覺消失。
好一會他開口,語氣裏帶著些慍怒:“四叔明知道你一個女人出去容易吃虧,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欺負你。那樣得寸進尺的人,就該讓他知曉什麽人是他不該肖想的。”
“智煊,你知道的,沒有人敢欺負我的。”邵依婷努著嘴,眼裏盡是擔憂,生怕趙智煊一衝動做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哪知道他低下頭點點她的鼻尖,像是逗孩子似得說道:“笨蛋,敢不敢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一回事,我必須要讓別人知道連念想都不準留。”
還有那血,就算趙智煊知曉采血之人近在眼前也舍不得從她身上取血。
這是他的寶貝,怎麽能為了這樣的事讓邵依婷受傷放血。
見她還在為此煩心,趙智煊眉頭一挑,既然總是分心想著那些事不想睡覺,那就幹脆用自己的辦法把她累到直接昏睡過去。
半夜裏,他悄悄起身為邵依婷蓋好被子,赤身披著浴袍來到她的梳妝台前,打開妝台的第二個抽屜拿出銀針,將自己的手指頭刺破。
血珠一滴一滴落在事先準備好的小瓶子裏,隨後蓋上蓋子。
昏暗的燈光下,趙智煊的眼眸中映出橙紅色的燈光,更映出他眸中深沉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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