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不想寫標題了,就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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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她的男人並不是趙公館裏的人,從他的打扮上來看倒有點像是工廠裏出來的。邵依婷覺得他很麵熟,光是在趙氏見到的人就不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男人定不是趙氏的職工。
男人找不到她,兜兜轉轉好一會才離開。
但在這個男人離開後,邵依婷卻看到顧冕華跑到院子的門口,就站在那裏。
這下尷尬了,她本想著那男人離開了自己也可以離開,哪知道身後還跟了這麽個尾巴。
顧冕華站了一會,確認對方已經離開後,邁著大長腿走到門板旁,用腳尖輕輕一勾,大門翻轉躲在牆根的邵依婷便無處遁形。
這個男人頗為硬朗的下巴一直緊繃著,原因是當躲在門口的女人發現自己被找到後那表現就像是小孩捉迷藏被玩伴捉住的模樣,對著他咯咯笑著。
毫無恐懼之意的邵依婷揚起頭,一雙美眸盼若星辰,表情頗為歡快:“顧先生,許久不見了,正巧!”
巧?
男人的眉頭一挑,這可一點也不巧!
本來到畢勳路的公寓裏拿點東西,誰曉得看見她匆匆忙忙的往公寓裏跑,那套房子可是他在外置辦給某個人用的,怎麽就被她發現了。跟著她沒多久便發現這丫頭竟然是在躲人,看來邵依婷還真是和以前一樣麻煩不斷,盡是些爛桃花。
顧冕華也懶得與她寒暄,開口就問:“你在這兒幹嘛?”
“就…在附近辦點事。”她邊說邊往顧冕華的右手方向挪了挪,麵上帶著假笑:“辦公事!”
這話像是在強調些什麽,麵對這個男人,邵依婷還真是沒法就著平常心與他談天。要知道光顧冕華曾經擄走她自己可不止一回,這個男人遠比那些跟蹤她的人要可怕的多。
誰知道,她在那裏打哈哈想趁機開溜,竟被顧冕華一聲喝住:“不準出去!”
這一開口,邵依婷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似得往外飛奔,誰曾想常年踩著高跟鞋的邵小姐竟然也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皮鞋跟被青石板路的接縫卡住,她整個人麵朝地向下跌險些摔出個狗吃屎。
慶幸身後的男人手腳快,一把拉住她的肩膀,將她向後拽,這才免於破相之災。
可對方也不是善茬,上來就捂著她的嘴將人一把拖到剛才的院子裏,不顧及邵依婷掙紮直至拖進門才鬆開。
當然,他不是直接把人放開,是邵依婷直接往地上一扔,看著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地上摔又忍不住扶了一把。可邵小姐也是練家子的人,見他靠近連滾帶爬的往後躲,一雙手用力將人推開。
邵依婷自己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質問道:“你想幹什麽?!”
“外麵還有人在跟你,你想出去被人帶走,我才不高興管你!”
這個男人壓低聲音,聽起來像是真的。
可邵依婷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畢竟把人往地上摔是對她多麽不滿,還摔得這麽疼,要是受傷了回去更不好交代。
她想著,你不高興管,也管了。
躲了會邵依婷依舊癟著嘴不高興,右手捂著自己的左手關節輕輕揉揉,還真是有點疼。
眼看著外麵有人鬼鬼祟祟的走過,還特意往裏頭望了眼,隻看到一個男人的褲腿便離開沒再進來。
此時是下午兩點多,太陽光透過玻璃窗暖暖的灑在地上,邵依婷靠著牆坐在那裏冷眼瞧著走廊上的那束光裏多少塵埃起起伏伏的飄著,是那麽輕那麽亂,好似自己的呼吸都能影響它們的走向。
許久,便聽到男人冷冽又漠然的說話聲:“他們走了,你也可以滾了。”
用滾這個字,應該隻是顧冕華的習慣,但邵依婷聽到耳朵裏就有些不高興。
又不是她求著巴著要他幫忙,憑什麽叫她滾?
惡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邵依婷貓著身子向外頭張望一番要離開,又聽到他開口說:“就不能安分點?每次都看你惹了人,早晚得死在街上。”
這話一出,邵依婷氣得就差指著顧冕華的鼻子罵娘,這麽說一個女人大多都是心理有些什麽偏見,他的意思邵依婷明白,不就說她愛招惹男人,可是天曉得是誰在招惹誰。
“顧先生,說話做事要積德。”她忍不住還嘴多說兩句:“再說我也是倒了血黴才會遇上這樣的臭蟲跟屁蟲,誰愛惹誰惹去,這種人能行行好放過我,回頭我就去廟裏燒高香了,好嗎?”
顧冕華沒搭理她,直徑進了屋,頭也沒回。
兩人不歡而散。
邵依婷急吼吼的到曼麗居時,鬆林已經在後院裏煎藥。
她算準了今天必須用藥,不然隻怕出了什麽事自己將來擔不起。
一碗苦藥下肚,邵依婷的小臉都揪在一起,雖說外麵的天氣冷得厲害,但這一碗熱騰騰的喝下去還是讓她冒了層薄汗,臉頰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眼眶裏起了層薄霧倒是顯得邵小姐的模樣愈發嫵媚。
同在客堂間裏的還有鍾征,這回他是有急事要找邵依婷商量,去了趙氏沒找到人,隻好到這裏麻煩鬆林傳話,哪知道剛好這麽遇上了。
含了塊加應子在嘴裏,邵依婷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你唔…的意思是,大伯故意瞞著…唔我們?”
鍾征的眉頭一直揪在一塊,本來俊俏的眉眼多了幾分老成,當然在邵依婷眼裏他再怎麽老成都是裝得,才二十三歲的人能有多成熟。
“我說不上。”他低下頭想到上午聽到的話就有些惴惴不安:“按理說老丈人已經徹底恢複了,不會讓律師來辦這樣的事,誰會這樣詛咒自己?”
邵依婷點頭,聽他繼續分析下去:“雅寧說過,她爹一直都想把方斜路上的房子都過戶給她,我以為隻是拿去給她當嫁妝,後來聽副官說這是邵長官拿來給邵夫人養老的。你想,給夫人養老的東西怎麽能隨隨便便給了自己已經出嫁的女兒,他這麽做無非就是自己護不住了。”
方斜路的房子邵依婷多少有些了解,那裏的房子多半是借出去拿租金來,剛開始大伯還會和爹爹開玩笑說要是他留名千古,那方斜路收來的租金就用來養他高貴優雅的夫人,至少有這些錢吃喝溫飽不成問題。當時爹爹還說,大伯實在有些摳門。
但漸漸地,邵依婷發現了端倪,除了住房,就連商用辦公房、門麵房都在大伯的名下,若是拿來養活她的大伯母簡直是綽綽有餘。
這事她當時知曉了沒作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雅寧姐姐提起說將來什麽嫁妝都不要就想要那條路上的房子。
其實邵雅寧的眼光一直都不錯,所謂的金器玉器沒準還真沒這些地契來的有用。
可是,大伯的那句玩笑話不止是讓她知曉了,連他的副官都聽說過,想必當時說這事的時候是認真的。
邵依婷定定神,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隻是輕聲問道:“那大伯近期身體可好,有沒有定時找醫生檢查?”
“例行檢查都是在屋裏進行,我這個當女婿的也不好盯著問什麽,隻不過每次檢查完,我都覺得屋裏的氣氛怪怪的,大家都不說話,好像有事瞞著我。”
如果真的恢複的不好,或者確實存在嚴重的問題,那的確要瞞著鍾征這個小女婿。不僅僅是他,還有大姐的丈夫,在大伯眼中他們倆女婿不是兒子,終究還是外人。
假設姐姐嫁進鍾家沒過多久大伯就出了事,那她在娘家的靠山沒了。邵依婷爹爹左右也隻是個商人連自己女兒都不一定保得住何況是他的侄女。而邵雅寧的大哥如今不過是軍隊裏一個年輕的陸軍少將,要升到一級上將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想來也根本靠不住。
兩人聊了許久,也沒籌謀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邵依婷心裏明白的很,大伯怕是不好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個月過去眼看著安安穩穩的過了個春節。
除了大年夜到年初二那三天回了娘家,邵依婷一直都乖乖呆在趙公館裏,等著趙祁晟帶趙智煊從老宅裏回來。
她捏著手裏沉甸甸的紅包,回想著去年這一年回國、出嫁、離婚到現在這樣無可奈何的占著趙公館的屋子。
看著自己從一家小小的旗袍店慢慢占據了三個大鋪麵,看著趙智煊一點點有意要接管趙氏的業務,看著邵瑞麒乖乖巧巧的拿著紅包問她小姨父去哪了。
可能這一年過得太慢太長讓她來不及回顧,又過得太快不知不覺一下子長大。
鬆林在旁學著剪窗花,因為實在是無聊的很,她剪了一桌子的紅花樣,最後剪了個大大的雙喜字,說以後學著剪得好看了好給邵依婷貼在玻璃窗上。
時光突然又過得很慢,邵依婷捧著溫熱的茶杯偶爾會想到那個換藥的人沒有被抓到,始終是個隱患,可到底要如何引蛇出洞?
二月十八日,年初八。
那天天氣是什麽樣的她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前一天趙祁晟說會在第二天回來,但是趙智煊要留在老宅裏直到元宵節後才回來。
邵依婷沒有在意,她知道老夫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能見到自己親孫子的機會,趁著過年定是變著法的讓他見各家的千金小姐,一個個的相親認識。
當天下午,趙祁晟風塵仆仆回到趙公館,在邵依婷還沒有來得及多問一些關於大夫人和老宅裏的情況,一通電話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一直鯁在邵家人心中的大事還是發生了——邵長官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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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最近一段時間寫得很少很慢,因為心態很崩,不曉得怎麽寫比較好。
我一直在想寫這些東西還有沒有在看,可能自己寫得確實不太符合現在的言情小說的風潮,或許是文筆還太爛,但我還是想要寫到結局。
沒有人冒泡,也沒有關係。
最近家裏出了點事,一直給我講這些故事的人離開了。為此我回了一趟她曾經的家,回到了四年多都未曾踏足的老房子,看著滿目紅色的拆字,還有那些白牆黑瓦搖搖欲墜的木頭門,我就在想那些老的、舊的東西正在慢慢消失,就和那些曾經住在老城廂裏的人一樣,一點點的在離開。
她走的那天,四年沒有人打理的花兒在露天的房簷上竟然開得那樣好,火紅的顏色在陽光下很刺眼,就像它的主人不曾離開過一直悉心照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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