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牧歌是沿著學院好好走了一遭，而且還富裕時間去了原先淩梵所住的山洞一趟，不過那裏和白天去的時候沒有絲毫變化，隻是黑了一點，冷了一點。

    從淩梵那裏回來，牧歌便是等在了學院門口，天尚未放亮，一輛馬車便是在雪地上慢慢駛來，趕車的車夫是學院的一名後勤人員，牧歌也見過，卻是叫不上名字來。

    馬車在牧歌麵前停下，雙方沒有交流，就那麽各自靜靜地站著，直到不久後梅雨出現，才是出去了空氣中的安靜，牧歌才知道車夫姓馬，年紀挺大的，所以學院的學生都稱呼他為馬伯。

    梅雨和牧歌交談了幾句，這時秦陽也是出現，同牧歌交代了幾句，秦陽是將一個包袱遞給了牧歌，裏麵死一些衣物、幹糧和錢。

    看著逐漸放亮的天空，牧歌知道是時候該走了，寒絡一直沒有出現，不過牧歌覺得這樣最好，畢竟對於牧歌來說這絕不是生離死別，隻是短暫的離開。

    牧歌上了馬車，馬伯微喝了一聲，馬車便是緩緩啟動了，透過馬車的車窗，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牧歌的心頭湧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不知是寂寞、不甘還是不舍。

    馬車沿著大街，一路朝東，出了玄中城，此時天已大亮，看得出地麵的積雪很深，不過馬車依舊行駛的飛快，車後的兩條有些弧度的車轍是快速朝著前方衝去。

    出了邊界城池洋河城的東門已經是牧歌離開玄中城半個多月之後的事，一路上牧歌是通過了六座城池，馬不停蹄，他們終於是到了聖戈和東都的邊界，隻要再往東行駛三四十裏地便是可以看到東都帝國的領地了。

    出了城，沿途是一片開闊的莊稼地，過了莊稼地是一片稀稀疏疏的樹林，樹林的內的樹木都不高、也不壯，而且都歪歪扭扭的。

    離開樹林，四下是變得越來越破敗、越來越荒蕪，除了雜草和一些小的灌木，是連一個人也不曾看到。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牧歌他們的馬車是接近了聖戈與東都的分界線——溟河。

    舉目望去，隻見暗幽的河水湍急飛馳、河麵寬闊無比，麵對此景，牧歌長呼一口氣，頓覺心胸開闊不少。

    很快的牧歌他們是來到溟河跟前，在他們的身側是一座不大的實木房子，他們的正前方則是一個有些老舊的碼頭和一條半新的渡船。渡船很大，足足可以同時容得下四輛牧歌他們馬車那般大小的馬車。

    很明顯想要渡過眼前的溟河隻有乘坐那條大渡船，或是遊過去。而在很久以前，河麵上是架有一條橫跨的大橋，後來因為某些原因被毀，現在依舊可以在湍急的河水中辨別出那座大橋的橋墩。

    牧歌何有馬伯同他們的馬車是上了渡輪，在擺渡人熟練的控製下渡船穩穩朝著河對岸駛去，原本模糊的對岸也開始漸漸變得清晰，牧歌的眼睛始終直直望著前方，心中有些感慨：“想不到這麽快就見到了，命運真是個奇妙的家夥。”

    “楊柳依依，如一位位在河邊洗頭的少女，青草蔓蔓，與那點點野花編製成一片芳香的星空之景……”這是牧歌不久前在一本名叫《海內遊記》的書裏麵對溟河東都神聖帝國側的描寫，當時牧歌卻是有些不信的，無論如何想來一河之隔怎麽可能相差那般巨大，如霄壤之別。但對於書中那番景物描寫，牧歌還是浮想聯翩，各種假想在腦海輪轉，而今眼見真容，牧歌才發現，它比自己在腦海中“杜撰”的還要美。

    “一河之隔，天差地別，就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與丟棄的廢料。”

    上了岸，站在青草茵茵的河岸，聞著沁人心脾的芳香，牧歌不禁感歎到，無論是人、野獸還是地域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從一開始所有的事物之間就是存在不公的，他們都是帶著不公出現的，而後最終也會帶著不公消亡。

    渡輪靠了岸，牧歌他們的馬車下了渡輪，他們這就算是進入了東都帝國的境內了，各種意義上的離開了聖戈。

    馬車在河床的平原地行駛了一小會兒是停了下來，牧歌下了馬車，牧歌欣然朝那如一條橫臥著的青龍的堤壩走去。

    “呼~！”

    一陣微風吹過，混雜著泥土氣息的油菜花香滲入牧歌的每一個毛孔，站在堤壩上，牧歌徹底被眼前之景所征服。

    堤壩的下方是一望無際的田野，或深青或黃的油菜地如一朵朵巨花鑲嵌在大地上，為其縫合成一件精美的衣裳。

    世界很大，也很美，以前牧歌的眼界隻局限於徒流和玄中，現在開始他的世界會變得寬闊無比，他的將來也會變得妙趣橫生、精彩無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