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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屋裏的擺設,慕子淩怔怔的,眼裏滿是驚詫,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屋裏的擺設,竟是同他在家裏時居住的寢臥一模一樣的。

    把慕子淩驚訝的神情一點不落地全部收入眼底,燕文灝眯了眯眼,愉悅的笑了起來,隨即他邁腳踏入屋內,緩步走至慕子淩的身側,然後低了低頭,輕聲問道:“謙和喜歡嗎?”

    這是他一早就定下的,為的,是給慕子淩一個驚喜,他想,慕子淩或許會喜歡。

    為了布置這間屋子,福全親自跑了五六趟的慕府,又把阿臨也帶了過來,由他指導著,才終於是布置了出來。

    回過神來,慕子淩用力地點了點頭,他開心道:“我很喜歡的,謝謝你。”這樣熟悉的環境,會讓他很有安全感。

    溫柔地注視著他,燕文灝又伸手再一次把他的手牽了起來,淡笑著說道:“謙和喜歡便好,無需向我道謝的。”

    頓了頓,他想了想,又開口道:“等我們搬到這裏之後,謙和便把阿臨帶來吧,他自小就是伺候你的,對你一直忠心耿耿,也了解你的喜好,先前是在宮裏,需要謹言慎行,他的性格不適合,不過在這裏,便沒了那麽多約束,有他在,想來,你會更高興一些。”

    燕文灝這般處處為自己設想,讓慕子淩心裏十分感動,他抬頭,看了看燕文灝,終是忍不住傾身主動抱了抱他,而後又把腦袋靠在燕文灝的胸膛之上,無聲感謝。

    看著埋首在自己懷中的青年,燕文灝勾了勾唇,隨後伸出手來,摟住了青年的腰,將其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又低頭,在他的發上,落下了一個親吻,臉上是完全藏不住的笑容。

    兩人就這麽抱了許久,直到福全交代完了前院的事,領著剛從外頭買了東西回來的阿臨走了過來,他們才終於分開。

    福全看著兩名主子如今相處的模樣,心裏真心為他們高興,一張老臉笑成了一朵花,躬身行了禮,他笑眯眯道:“殿下。”之後,他又對慕子淩行了一個禮,恭敬道:“皇妃。”

    對上福全笑眯眯的樣子,慕子淩不禁紅了臉,有些許的尷尬,移開目光,他看向了站在一側的阿臨,見阿臨眼圈紅紅,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便無奈地笑了笑,又對他招了招手,喚道:“阿臨。”

    聽見慕子淩的聲音,阿臨立刻哇的一聲,咚咚咚地就跑到了慕子淩的跟前,吸了吸鼻子,又眨巴著眼睛,噘嘴說道:“公子,阿臨好想你。”

    聞言,慕子淩摸了摸他的腦袋,又笑了笑。

    沒有忘記站在一旁的燕文灝,阿臨偏過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然後畢恭畢敬道:“殿下。”

    “嗯。”燕文灝神情淡淡地應了一聲。

    沉吟了一會,燕文灝又看了看他,神色肅然著,正色道:“等過幾日,我便會派人把你接來府裏繼續伺候謙和,不過你需謹記,這皇子府雖然不是皇宮,沒有那麽多限製和約束,但仍是人多嘴雜的地方,說話行事,仍舊要細細斟酌,莫要落人話柄,給謙和添了麻煩。

    阿臨聞言,高興不已,他睜大眼睛,一連點了好幾個頭,朗聲應道:“我絕對不會給公子添麻煩的。”停了停,他又握了握券,堅定道:“一定。”

    說完話,他猶豫了一下,低著頭,小聲問道:“那我什麽時候能回到公子身邊啊?”

    燕文灝告訴他:“再過幾日,等府裏的一切,都完全布置妥當了。”

    遲疑了一會,阿臨小心翼翼問道:“那,那我這幾日,能在這裏等公子嗎?我還能幫忙的。”

    看了看他,燕文灝微微頷首。其實,他早已經跟慕紀彥打過招呼了。

    眼睛閃閃發亮,阿臨興奮不已地在原地崩了崩,笑的一臉傻氣。

    慕子淩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又扭頭,對福全說道:“這幾日,你若有空,就多教他一些規矩吧,以前,我念他年紀尚小,又自小跟在我身邊,便鮮少管教他,養成了他現在的性子,什麽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咋咋呼呼的,做事也不懂規矩,殿下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他,千萬不要因為阿臨的不懂事,給殿下惹了麻煩。”

    這些道理福全自然是懂得的,不過他這會兒聽了慕子淩這般說,明白慕子淩是真心為燕文灝著想,便不由地笑了起來,心裏非常滿意。

    他躬了躬身子,恭敬應聲道:“老奴知曉的,您請放心。”

    而一旁的燕文灝聽了這番話,也心滿意足地笑了出來。

    他的謙和,終於不再藏著掖著,而是在全心全意,為他考慮了。

    在皇子府裏待了約莫兩個時辰,酉時,燕文灝和慕子淩,便相攜著出了府。多元和阿臨兩人,跟在他們身後,貼身伺候著。

    這個時辰,已然到了黃昏,天邊晚霞籠罩,大片大片的火燒雲擺弄了出各樣的形狀,其中一朵,更是猶如鳳凰遨遊,著實壯觀不已。

    街道之上,亦是熱鬧非凡,百姓來來往往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淺笑,還有不少的少爺公子,各自帶著小廝下人,搖著一柄折扇,閑庭信步地散著步,步伐悠哉,透著一股清閑。

    當然,也有一些姑娘小姐,也夾在在其中,一顰一笑之間,總是吸引周遭之人的目光。

    燕文灝還是第一次走在這街市之上,眼裏難得帶著些許好奇,不過他終究是一名皇子,自小就是受著極為嚴苛的教導長大,縱然心裏已是十分好奇,但麵上,依舊沒有表露出來半分。

    慕子淩走在他的身側,兩人肩並著肩,偶爾交流一番,倒是默契十足,又十分相配。

    他們兩個一個俊逸非凡,一個秀美昳麗,這麽走在路上,實在是引得好些姑娘春心萌動,一直偷偷看著他們,眼波流轉之間,都充滿著羞澀。

    察覺到了周圍女子落在慕子淩身上的視線,燕文灝擰了擰眉,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他抿著唇,注視著慕子淩的線條溫和的側顏良久,終是再也無法忍受那些女子越發赤-裸的目光,伸出手來,牽起了慕子淩的手,緊緊地握著,霸道無比的向大家昭示,慕子淩是屬於他的。

    燕文灝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慕子淩怔了一下,詫異不已,反應過來後,他便試圖要抽出自己的手。

    他實在不習慣被大家一直看著,何況他們兩人又都是男子,若是這麽牽著手,大家見了,大概會覺得很奇怪,又會指指點點了吧。

    隻是,他抽了半晌,被握著的手卻紋絲不動,依舊牢牢地被燕文灝抓在手裏,無奈之下,他隻好轉過頭,輕聲道:“文灝,你鬆開我可好?”

    搖了搖頭,燕文灝難得顯得稚氣,他說道:“不放,謙和你是我的。”隔了一會,他又加重語氣強調道:“我一個人的。”

    聞言,慕子淩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便環視了一下周圍,在觸及到許多年輕女子的視線之後,他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於是,不禁微微笑了笑,而後也不再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見狀,一抹極為燦爛的笑容在燕文灝眼底暈開,甚至連眼角,都染上了滿滿的笑意。

    之後,兩人就這麽牽著手,走了一陣子。

    二人如此明顯昭示著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讓一些對他們懷抱有想法的女子,都泄氣不已,久了,就也把目光收回,不再去看他們了。

    行至一處酒樓時,燕文灝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向慕子淩,語氣溫柔不已:“這裏的環境不錯,我們便在這裏用晚膳吧。”

    正巧也有些餓了,慕子淩聽了話,便點了一下頭,應了一聲“好”。

    這會兒,酒樓正是人多之時,一走進去,迎麵而來的,就是滿滿的香氣,而一樓大廳,已經坐滿了人,大家把酒言歡,氣氛好不熱鬧。

    有店小二見他們進來,便熱情了迎了上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盈盈道:“四位客官,樓上還有包間,請二位跟小的來。”

    微微頷首,慕子淩淡聲道:“嗯,你帶路吧。”

    跟著店小二的腳步,慕子淩和燕文灝他們上了二樓,二樓倒是比一樓安靜許多,左側的位置,設了幾個雅座,用屏風隔了開來,裏頭雖然坐著人,但都在小聲輕聲交談著,而右邊這一側,是幾間**的包間,門都是緊閉的,僅有一間,還是開著門的。

    走進那唯一一間敞開的包間,慕子淩和燕文灝分別落座,而阿臨和多元,則站在他們身後。

    店小二見他們坐下,就笑著問道:“兩位客官想要點什麽?本店的菜色十分豐富,無論您是要這天上飛的,地上走的還是水裏遊的,都應有盡有,隻有您說不出來的,沒有我們做不到的。”

    燕文灝挑了挑眉,問道:“你說的可真?”

    店小二樂嗬嗬的點頭,頗為自豪道:“自然是真,小的不敢騙您。”

    燕文灝是自然不懂得這店小二說的其實都是略帶誇張的說辭,反而信以為真了,因此,他安靜地尋思了一會,張嘴就報出了幾道菜名,但這些菜,都是宮廷裏的菜色,外頭一般酒樓的廚師,又怎麽會做?

    不過其實也不能怪他,他自小長在宮裏,一日三餐都是禦廚搭配好,又準備妥當的,哪裏需要他自己來點。

    店小二聽了燕文灝報的幾個菜名,露出了難為的表情,他略帶狐疑地瞅著燕文灝,心想,這不是來搗亂的吧?

    就在店小二為難不已,正糾結著要怎麽委婉說出沒有這些菜色之時,一道笑意滿滿的聲音,先他一步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