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邪惡的引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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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藍藍就倒了杯水遞給她,然後微微一笑:“來這麽早幹嘛呀?是不是想辦公室那個霸道主管啦?”
阿蓮接過水杯狠狠白了她一眼才說:“我有那麽花癡嗎?還嫌我來的早!那我回去了,看你精神狀態不錯一直上到晚上應該不成問題。”說著放下水杯起身就走。
看到這情景藍藍一下子慌了,於是趕緊抓住她胳膊:“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呢,不行,來了就不可以走。”
阿蓮這才又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水,然後仔細打量著她:“嗬!這段時間夥食不錯啊,鞋子沒變碼數,身上倒多了一圈贅肉,快轉過去讓我好好看看。”
藍藍不敢相信的說:“真的嗎?你不會在騙我吧。”然後走到她麵前。
阿蓮忍住笑把她的上衣掀起來,直愣愣的盯著她的屁股:“轉一圈我看看。”
藍藍隻好做了個嫦娥奔月的姿勢乖乖轉了一圈:“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扔進河裏喂鱷魚。”
這段時間沒怎麽見麵的阿蓮似乎有意要戲耍她一回,於是就故作認真的說:“胸至少重了二十斤,腰長了三大圈,屁股上翹30度,腿!我的姑奶奶已經快和大象差不多了。你說你怎麽會不顧形象自毀前程呢?你徹底完蛋了,再不節食要麽減肥你家那位大帥哥估計就要把小三帶回家讓你洗衣做飯晚上睡沙發了。”她不胖不瘦,身材還和之前一樣好,她這是在故意逗她。
聽到這話,藍藍突然有點信以為真,於是就跑到穿衣鏡前左右前後端詳著自己,見自己並不像她說的那樣不堪,於是就抬起頭“嘻嘻”一笑:“親愛的!看樣子這天底下的牛都被你給吹飛了啊。本來呢,我還想著帶你去吃剛從韓國空運回來的鮑魚呢,誰知你這樣沒口福,唉!”
她說完,阿蓮先是咽了口口水,然後衝她“嗬嗬”一笑:“鮑魚啊,我都吃膩了,要不你請我吃海膽好不好?我,我腦子又沒長瘡騙你幹嘛,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這時,隔壁專櫃那個黃頭發女孩說:“藍大小姐,都到點了你還不走哇?”
見阿美往電梯走去,阿蓮樂得那叫一個合不攏嘴。
她一笑,藍藍就走上前瞪著她:“還說腦子沒有長瘡,耍人耍習慣了是不?還笑,嘴角都要夠著耳朵了。喂,那個阿美,你幫我打一下卡嘛,下次我幫你打唄。”
阿美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咦!你想害死我啊,代打卡是要罰款的,你還是自己打吧。先走嘍,拜拜!”
眼見阿美離開藍藍真是幹著急沒辦法,於是一邊和阿蓮扭打一邊說:“臭阿蓮,我恨你,呀!你抓疼我了,你……。”
已經在專櫃拐角站了多時的主管氣急敗壞的咬著嘴唇望著她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今天早會剛剛講過,上班不許竄櫃,不許嬉鬧,不許幹和工作無關的事情,看樣子他是白講了。
此時,完全沒有看到他的阿蓮正在“嘻嘻哈哈”大笑著:“哎,剛才還像個大灰狼一樣怎麽現在成了小綿羊了?打不過我就認輸呀,你這個流氓怎麽能抓我胸呢,你把它抓壞了小心我男朋友找你算賬哦。”
忍無可忍的主管實在看不下去了,但還是要抑製住心中的怒火,為了顧及形象硬是裝出一副紳士的姿態,這時候就雙手裝在西褲口袋慢慢的走到她們麵前,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這是哪?我問你們這是哪?”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用食指和中指用力敲著櫃台。
他這一敲,藍藍和阿蓮都嚇壞了,於是就縮著脖子看著腳尖。
過了片刻之後,主管抿了抿嘴唇接著訓斥:“這裏是商場不是供你們玩耍的兒童樂園,有句話說的好啊,人有臉樹有皮,人沒臉了什麽什麽難提,你看看你們一個女孩子家成何體統?該下班的不下班該上班的不上班簡直不像話嘛。”
被他這麽一頓狠批,藍藍和阿蓮越發顯得縮頭縮腦無地自容,杵在那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樣子真是既滑稽又可笑。
由於平時工作認真,作風優良,所以她們幾乎從來沒挨過罵,現在被主管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其他同事自然打心眼裏高興,於是就交頭接耳,擠眉弄眼。
看到她們那副嘴臉,主管差點就笑了,但為了以自己的威嚴嚇嚇她們,就努力控製著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既嚴肅又生氣。後來,他還想再教訓她們幾句,店長突然打電話說經理找他,他就沒再說什麽匆忙離開了。
他一走,阿蓮又開始起來,可見藍藍愣在那就說:“還不走啊,等一會他回來你就麻煩了。”
藍藍這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哦,那,我走了,他等會罵你怎麽辦?”
主管就是個紙老虎,阿蓮哪裏會怕他,於是就說:“他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你就放心好了。”
藍藍見她揮了揮手,便一路小跑到停車場打卡去了。
順路在食堂吃過飯之後,藍藍就回到房間接了桶熱水洗完澡,然後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洋洋的趴在床上。所謂的充實就應該像今天這樣吧,忙的無暇想煩心的事情和重要的人,一轉眼太陽就在天邊。
桌子上的月季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那如火如荼的光景讓她恍惚覺得此時還是鶯歌燕舞的春天。好久沒有給它澆水了,竟然長的這樣好!枝繁葉茂一樹繁花,命中注定的低賤身份,卻生一副珠圓玉潤的富貴模樣。
望著那嬌豔欲滴的花朵藍藍不由產生了一絲敬意,心想植物尚且如此,人何以不力爭上遊?依米花比以前長高了許多,雖然很少去管它,但卻很爭氣,努力長成了不缺吃少穿的胖小孩模樣。粗壯的枝杆,綠得發亮的葉子,就像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沒過多時,依米花和月季花都變的模糊起來,後來就完全從藍藍的意識裏消失了。
下班之後,莫言就跑到金成門口等著藍藍,水廣場和停車場出口是員工經常通過的地方,可他等了好久沒看見她人就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裏。
昨天他說話語氣有點重,因此想跟她道個謙,好幾次拿起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都不好意思。他猜她一定是生氣了,不然也不會一天一夜不理他。他在房間裏坐立不安一直抽煙,很想跑去找她,可又擔心被那個樓管攔住白跑一趟,正躊躇著電話響了,看到是個陌生號碼也懶得搭理,誰知手機卻總是響個不停。
接通之後,那人先是“嗬嗬”一笑,然後才說:“請你猜猜,我是誰?”他的聲音很爽朗,既不沙啞也不粗糙,幹淨宏亮,說話時字句之間毫不拖泥帶水。
心情不怎麽好的莫言哪有心思和他繞彎子,於是毫不客氣的說:“煩人!你是誰關我屁事,你打錯了。”此時的他不想跟一個無聊的人廢話。
出人意料的是,那人聽到這話並不生氣,而是心平氣和的指責他:“臭小子,個頭和脾氣一樣見長啊,好久不見都把舅舅給忘了。你媽是叫何紅蘭吧?”
他一說完,莫言突然眉頭緊皺:“舅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個四處招搖撞騙的算命先生。”
那人聽到這話,不僅沒有罵他反而“哈哈”一笑:“算命先生!也難怪你不記得啦,我混社會的時候你還在你媽懷裏吃奶呢。”
莫言有很多舅舅,親的,不親的,好幾個都沒怎麽見過,還真想不起來,於是就說:“不好意思,那個舅舅,你怎麽知道我電話呀?”
那人說:“傻小子,當然是你媽告訴我的了,有時間帶女朋友來我這裏吧,舅舅給你們找一份既輕鬆又賺錢的好工作怎麽樣?”
聽到這話,莫言就心裏發怵:“那,那個舅舅,你現在在哪兒呢?”
那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告訴他:“我在航南,來之前給舅舅打個電話,我好開車到火車站去接你們。那就先這樣,我還有點事,掛了。”
本來,莫言還想給他賠個不是,誰知電話已是盲音。
接下來,莫言一邊抽煙一邊犯迷糊,親戚的電話他都有,唯獨這個自稱為舅舅的沒有。奇怪!老媽把電話告訴他幹嘛?會不會是個騙子?他正納悶著,電話又響了,於是看都不看就說:“那個,舅舅,你,你忙完啦?”
見他一開口就叫舅舅,劉軍差點樂開了花,可為了逗他就捏著鼻了悶聲悶氣的說:“對啊,舅舅忙完了,舅舅在你家樓下呢,趕緊下來開門。”
莫言這才看了看號碼,然後破口大罵:“劉軍,你這個不要臉的。”說著跑到廚房拿了棵大白菜來到陽台對準他的腦袋就扔了下去。
劉軍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硬生生被砸了一下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差點倒在地上。
算是出了口惡氣的莫言斜靠在牆上,望著樓下的他一邊壞笑一邊說:“舅舅你沒事吧?是不是比喝了八兩苞穀酒還爽呢?”
劉軍一邊捋被砸亂的頭發一邊瞪著他:“你要死了,砸傻了你養我啊,有種下來單挑。”
毫無懼色的莫言指著他仍舊一臉的壞笑:“單挑!幾天不見膽長大了,單挑就單挑,站著別動啊。”
這時的劉軍真像喝多了八兩苞穀酒衝樓上一跳三尺高:“快點下來啊,誰不下來誰就是孫子。”然後一溜煙跑到附近小公園的竹叢裏躲了起來。
來到巷子裏的莫言左右找不見他人,於是就大聲喊:“究竟誰是孫子啊?劉軍你這縮頭烏龜,有種給我滾出來,出來啊。”說著把白菜撿起來抱在懷裏,白菜完好無損。一時半會不見劉軍人,他就撿了塊石頭把靠在牆角的大水缸敲得“叮叮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