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哪國的皇帝麽，這個世界裏，還有女皇的存在？向子夜本也想隨著人流膜拜，至少可以避免自己受人注意。可這時的向子夜卻發現，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這個身體，是有自己的主人的。

    向子夜的身體向前走去，無論向子夜的靈魂怎樣抗拒，他的身體始終都是堅定地向前走去，沒有絲毫僵硬。

    這時，向子夜明顯感到了一股力量，那是信仰的力量，仿佛是眾星的禮拜。他走到了女人麵前，沒有做什麽，反倒是女人撫摸著他的臉，靜靜地看著他。

    這一瞬，向子夜感覺到了一種感情，一種早已暗藏，又因很多理由沒有表達出來的感情。那不是愛情，因為他感受得到，這個身體對女人並沒有太多的愛意，更像是對母親一般的情感。

    女人的動作不僅使向子夜很驚訝，也讓下麵膜拜的眾人嘩聲大作，更有幾個激進的家夥直接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向子夜。

    這就是大眾女神？向子夜的靈魂想著，可身體卻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動作。他的雙臂緩緩地抬起，雖然很慢，但的確是在動著，直到最後把女人抱住。

    這一刻，女人愣住了，人們也都站起來了，甚至有幾個想要衝上來，隻是被向子夜身後的幾個十分強大的人攔住了。但即便是那幾個人，也明顯皺著眉，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女人笑了，仿佛得到了很珍貴的寶物，像花開一般，開心的笑了。於是，人群安靜了，這個世界都仿佛寧靜了，隻留下了女人的笑聲。

    向子夜也看的呆了，這一刻，他的身體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控製中。他下意識的抱緊了手臂，卻被女人掙脫開來。

    “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女人仿佛很開心，看著向子夜說，“我不想要做陛下了，我想要出去玩玩。”

    “記得，來找我。”

    ……

    離開了大殿的向子夜終於回到了現實中，回想著女子最後的那句話，多少有些不解。喜歡她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和女子有什麽關係，但至少他能確定那個身體是不喜歡她的。

    而且，他總感覺女子是在對著自己說，這個向子夜的靈魂說。

    他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確定沒有了黑色自己的身影，暗中鬆了一口氣。但在看向別處時，又多少覺得有些不同。

    變慢了？向子夜驚訝的發現，自己看向周圍時，周圍的一切都似乎變慢了。向子夜多少有些手足無措，這時候的一道聲音叫醒了他。

    “感覺怎麽樣？”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中年人，一頭長發束在了身後，一身灰色的布衣還嶄新著。他左手持著一本書，書上的墨跡還沒有幹。這人很明顯是個書生，從那雙深邃的眼神中，還能看出，他是個了不起的書生。

    向子夜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書生，但他卻知道這個書生。如今書院共九位弟子，向子夜隻有一位沒有見過。

    書院的大先生，也就是向子夜的大師兄。早就相傳書院大先生是一個學子，如今一看，卻是如此。大先生似乎很愛看書，或者是愛寫書，腰間還別著一本書。他和上了手中的書，把它和腰間的書別在了一起，看向了向子夜。

    “聽說過走馬燈嗎？”

    向子夜愣了愣，走馬燈他自然是聽說過的，那是相傳人即將死亡時才會出現的現象，但他不知道大師兄提它的原因。沒等向子夜提問，大師兄就已經開始解釋了。

    “相傳人死亡前會看到走馬燈，將一生中自己最重要的時光回憶起來。那個時刻人精神上的時間會變得非常慢，比平時慢了數倍。早就有人推測，若是有人能夠把走馬燈時的這種精神狀態運用到武藝上，那麽他的武藝修為必將大增。”

    大師兄仿佛說著一些毫不相關的事情，向子夜卻明白了大師兄似乎在教導著自己什麽。要知道，自己剛剛可是一直處在了那種狀態，但受到了數億年的變化，就仿佛把走馬燈修煉了一遍又一遍一樣。

    怪不得，自己看向周邊的景色會這麽慢，這才是理由嗎？

    “老師想要見你。”

    大先生沒有留給向子夜思考的時間，很快便向向子夜說道。向子夜一驚，連忙點點頭，隨著大師兄走了過去。

    書館的確不算大，這一點向子夜在七師兄那裏早就聽到過。進了書館很快就看到了老者，那是這所書閣的閣主。向子夜曾經一度見過閣主，但那還是三年前。

    閣主是一個傳奇，在大陸上留有威名。但大陸上很少有人叫他閣主，更多的稱呼是“夫子”。沒有人試圖揣測夫子究竟有多高，曾經第一強者的劍神關白入書閣挑戰，從那之後再無劍神之名。

    向子夜自然不會稱其為“夫子”，他很認真的叫了一聲“老師”。

    夫子抬起頭，指了指側麵的桌子，示意向子夜坐過去，然後收起了手中的書，坐直了身子。大先生徑直走到了對麵，另一個桌子後。

    “看樣子，你似乎看到了很多。”

    夫子的話是突然說出的，向子夜多少有些狼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不知道夫子究竟知道些什麽，也不好說話，但他的性格卻讓他多少有些坐立不安，而這份坐立不安自然會被夫子看到了眼裏。

    夫子暢快的大笑了幾聲，又搖了搖頭。他掏出了一本書，隨意的說道：“能夠有著種經曆，也算是得天獨厚了。這本書你應該讀過，難道就沒什麽感受？”

    向子夜不知道夫子說的“經曆”究竟是什麽，但他確實讀過那本書，大天文學家白尼寫的《天體》。那本書中詳細的記錄了各種明確的天體演變，就和自己看到的那樣。

    “弟子確實讀過那本書，莫非白尼前輩也曾見過那樣的風景？”向子夜不解，便直接開口問道。夫子先是愣了愣，大笑了幾聲，說：

    “怎麽可能，他又沒有你那樣的血脈。”

    血脈？向子夜突然明白了什麽，卻又被更大的疑惑籠罩了起來。但夫子卻並沒有解釋的打算，而是又拿出了什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