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夜聽從了從聖者的話，想要便洗髓邊煉體。這樣走無疑是一條捷徑，但伴隨而來的痛苦也就大得多。天地之氣入體淬煉，本該詩人精神百倍，但進入到鍛煉不充分的身體，還會帶來無邊的疼痛。

    不但疼，還很慢，畢竟還要分出一部分天地之氣來幫忙鍛體。

    向子夜嚐試著引星光入體，但劇痛一下子就中斷了他凝聚起來的精神。向子夜這才明白這條路究竟有多麽的不好走，多少有點頭疼。

    星光和別的天地之氣不同，它不像其他的天地之氣那樣隨時處在身邊，而是離得很遠，在天邊而來。想要吸引這股力量，向子夜精神的引導是必不可少的，但劇痛不給向子夜這樣的機會。

    向子夜整整想了一天，才想出了一個辦法。

    ……

    秋試如期而來，揚州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考試中樞，和徐州一起掌握著東南方向的人才任命。

    考場上人來人往，都在議論著考題如何。每年的秋試都分為文考和武考。文考六藝，禮、樂、射、禦、書、數，武考則隻是一項，術。考場外算是待考區，人來人往的還有小廝開盤打賭。

    揚州此次秋試果真是人才濟濟，隻是站於考場外的便有不少人有著升官之象，但真正的高手還沒到登場的時候。

    揚州聚仙樓上，麵色淡然的少年望著那滿街的考生。聚仙樓這名字算是起的爛大街了，不過也沒有什麽更好的名字可以起了。少年身價不菲，就選了這樣一座高樓。

    俯視著樓下的考生們，但並不是在譏諷他們，隻是明白他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需要有任何交集。不多時，這就樓上又上來幾個少年，和他打了招呼。

    “顧少爺怎麽來到了楊州？”為首的少年向顧姓少年打了個招呼，這意思是想要和他坐在一起。顧姓少年皺了皺眉頭，多少有些厭惡，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來客沒有注意到顧姓少年的表情，招呼眾人坐下，然後介紹了一番。

    “這位是梁州的顧少爺，我大夏真正的年輕俊才。”

    顧少爺有氣無力的答著，眼神卻一直看著樓下，這讓眾人多少有些尷尬。為首的少年也是見識過人，不然也不會認識國土另一端的顧姓少爺。於是他想要緩解一下，便向顧少爺那邊看去，誰知道這時的顧少爺竟然想窗邊趴了過去。

    顧少爺本來隻是為了打發時間，才會一直盯著樓下的考生。身為梁州之人，跨過了大半個國家來到了這個城市考試，卻有些失望。

    也是在這個時候，街邊走出了一個布衣少年，那少年左手引在袖子裏，隻有右手擺在了外邊，也好像是前往考場，和考生們混跡在了一起。

    顧少爺突然來了興致，誰知道那個家夥竟然也要在這裏考試，不禁有些期待。他對周圍的眾人拱了拱手，竟然徑直從窗上跳了下去，隻是在降落的時候，一陣風拖住了他。

    顧少爺降落在了那個布衣少年的身後，布衣少年應聲回頭，這足夠可愛的清秀樣子，輕眉明目，麵似微風，當然是書院小師弟。

    向子夜著實被嚇了一跳，任誰身後有個奇怪的東西從天而降，都會嚇一跳。但向子夜知道揚州城裏沒有妖怪，所以仔細看了看，半晌後才認出，原來是自己以前的同學。

    九州九閣都有著弟子在學院學習，而且年齡各異，小的有不滿十歲，大的有三十左右，顧言自然算是小的，八歲便進入了學院，即便和當時的向子夜相比也在伯仲之間。而且這個孩子的身份也十分特殊。

    九州有一州名喚為梁，與雍州一樣處在大夏的西北處，但梁州卻不像西北其他地方那樣荒涼，甚至有著羨煞九州的傳說一閣，傾玉閣。

    之所以說是羨煞九州，還是因為傾玉閣的性質。顧言貴為傾玉閣的少閣主，其父親也就是傾玉閣的閣主，但除了這兩位外，傾玉閣再無半個男丁，換句話說，顧言就是典型的在女人堆中長大的孩子。

    這樣長大的孩子，對除了自己父子外的任何男性都沒有什麽好感，直到他進了學院，遇到了那個叫做向子夜的男孩。那個孩子在他麵前，笑得那麽純潔，說著：

    “去搞事情吧。”

    那天晚上他們綁了三個教習，炸了一間教室，事後被狠狠的批評了一頓，但顧言從來沒經曆過這些，尤其是那張笑臉，不知不覺的讓他癡了。

    當然，顧言還是喜歡女孩子的。

    街上的人自然都注意到了這個從天而降的異物，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裏。樓上的少年們見顧言竟直接跳了下去，也是滿臉驚駭。

    為首的少年陰沉不定，沒想到那個顧言竟這麽不給麵子。但他不敢對那個家大業大的顧少爺不滿，一切情緒都集中到了那個不認識的小子身上。

    向子夜怎麽會知道自己已經被別人盯上了，隻是聳了聳肩，表示對顧言的這種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也要在揚州考試？”

    先問出來的是顧言，他們同期的學生們也沒有多少人在這個時候參與秋試，大多都想要等到年長一點，也好實力學識都強一些，謀求一個好官位。向子夜對官位什麽的沒興趣，但他注意到了顧言說的那個“也”字。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點頭是揚州，搖頭是考試。

    顧言被他整糊塗了，卻也沒有多問，他注意到了向子夜的左手，不禁有些好奇。向子夜見了顧言的目光，不禁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胡同。

    意思再明顯不過，需要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說話。顧言也沒有推脫，一起走進了胡同。樓上的少年一直都注視著他們，不知在想些什麽。

    向子夜走到了胡同深處，將左手拿了出來。

    他拿的時候平平靜靜，就像是什麽都沒有似的。他的動作不算是緩慢，隻是很普通，卻又不普通。

    他拿出來後也沒有什麽異象，隻是手心中有著一顆不斷流轉的小球，沒有光，也沒有熱。

    顧言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看到了，一顆星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