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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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這眼睛不好使,老婆子一個人就到廟上去等著了,我呢,就坐院裏等上了,後來,老婆子就把你們帶來了。”

    聽瞎老頭兒說到這兒,我跟陳輝對視了一眼,原來帶我們來他們家裏住宿,是早就預謀好的呀,怪不得陳輝跟老婆婆說要住宿,老婆婆說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隻有他們家裏有地方,直接就給我們領她他們家裏了,怪不得這麽冷的天兒,瞎老頭兒在院裏坐著,老兩口兒不顯山不露水的,還真以為是遇上好心人了呢,不過,從老婆婆跟瞎老頭兒的麵目上來看,也不像是啥惡人。

    陳輝說道:“你們這是得罪了啥仙家呀,對了,你剛才說,你們村東這幾家,都出事兒了?”

    瞎老頭兒點了點頭,“出事兒了,不過,就俺們家死了人,他們那幾家,就是半夜總夢見給人掐喉嚨,掐住喉嚨就出來氣兒,等快要死的時候,那人就把鬆開了。”

    聽瞎老頭兒這麽說,陳輝朝我看了一眼,我搖了搖頭說道:“從來沒聽奶奶說過這種怪事兒。”

    陳輝又問:“你們之前,是不是得罪過啥仙家?”

    “啥仙家……”瞎老頭兒不再說話,怔愣了起來,就在這時候,老婆婆顫顫巍巍從裏屋出來了,也不知道她啥時候醒了過來。

    瞎老頭兒雖然眼睛不好使,不過耳朵挺靈光的,他好像是聽到了老婆婆的腳步聲,側起耳朵衝著裏屋門口,問了一句,“孩兒他娘,你醒了麽?”

    老婆婆看看我們幾個,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對老頭兒說:“醒了醒了,哎呦,可嚇死我了。”

    我趕緊起身,把自己的小板凳讓給了她,老婆婆跟我客氣兩句,坐了下來,我試探性的問她:“老奶奶,您剛才夢見啥了吧?”

    老婆婆朝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我趕忙又說道:“那您能說說,您剛才都夢見些啥嗎?”

    我很好奇老婆婆為啥會上吊,為啥在床上躺的好好的,鑽到了床底下。

    老婆婆看看瞎老頭兒,又看看陳輝,停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說道:“我夢見,有兩個穿裙子的姑娘,把我從床上喊下來,說要帶我去找兒子,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給我脖子裏套了根繩子,我就吊在了俺們家的房梁上了,俺們家老頭兒子呢,就在旁邊看著,他想救我,救不下來,感覺快吊死的時候,來了一個渾身金光的人,把我從房梁上解了下來,等那人走了以後,我就感覺有人掐我的脖子,我就在地上來回翻……”

    老婆婆說到這兒,我明白她為啥跑到床底下了,因為她自己上不來氣兒,滾到床底下的。

    陳輝說道:“看樣子,你們真是得罪啥仙家了,而且是大罪,不然,仙家不會要你們的命,你們還是跟我們說說,得罪了啥吧。”

    我朝陳輝看了一眼,看樣子,他打算管這閑事了。不過,瞎老頭兒全家能遭這報應,肯定事兒不小,還有附近這幾家,肯定是一起招惹了啥東西,可能真像陳輝說的,得罪了啥仙家。像這種事兒,管起來特別的麻煩。

    老婆婆看看瞎老頭兒,兩個人似乎都猶豫起來,我暗暗給陳輝遞了個眼色,我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問老婆婆,“老奶奶,您家廁所在哪兒,我想去上趟廁所。”

    老婆婆連忙給我指了指廁所的位置,我扭頭衝陳輝又遞了個眼神兒,轉身出了堂屋。

    來到院裏,我並沒有往廁所去,站在院裏掏出煙點著抽了起來,沒一會兒,陳輝從堂屋也出來了,來到我跟前壓低聲音問我:“怎麽了黃河。”

    我壓低聲音說道:“我看他們家的事兒,不好管,弄不好咱也的得罪仙家,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咱們是幹啥的,咱就在他們這裏住一夜,別管這些事兒了。”

    陳輝說道:“受人滴水恩,自當湧泉報,咱既然在人家家裏借宿,就得報答人家一下,跟我進屋再問問,問清楚了,能管就管,不能管,咱也沒辦法。”

    我說道:“他們村南廟上那個道士,我看也有點兒本事,他們應該也是管這事兒的,咱就別管這閑事兒了。”

    陳輝說道:“他們要真是來管這事兒的,今天晚上,這老兩口還會事兒嗎?”

    陳輝這麽說,我還真沒法應對了,陳輝轉身回了屋,我沒著急回去,在院裏不緊不慢抽起了煙,我想把煙抽完再回屋,不過,突然一陣風過來,我就感覺身上一愣,與此同時,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哭,好像是老婆婆旁邊的鄰居家。

    老婆婆家的左右鄰居呢,跟老婆婆家都隻有一牆之隔,而且都是土院牆,沒那麽高,我走到東牆根兒底下一聽,確實是他們西邊的鄰居在哭,聽著好像是一個婦女在哭,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兒搭錯了地方,就想趴牆頭朝他們鄰居家看看。

    扭頭來回一照,旁邊有個石槽,看樣子,老婆婆他們家過去養過牲口,這石槽是喂牲口用的,不過現在不喂牲口了,石槽也就扔到牆根兒廢棄了。

    我把石槽往牆後挪挪,扶著牆站在石槽上,稍微一踮腳,剛好把老婆婆鄰居家遠裏看個清清楚楚。

    就見這鄰居家也夠窮的,老婆婆家好歹一間堂屋一間西屋,他們家隻有一間堂屋,而且看著還很破舊,這要是在我們村裏,這房子就不能再住人了。

    這時候,堂屋裏亮著燈,燈光從堂屋射出來落在院子裏,院子裏的地上,坐著一個婦女,大半夜這麽冷的天,婦女也不嫌地上涼,坐在那裏抱著個啥,好像是個包裹的很嚴實的孩子,婦女抱著孩子坐在那地上嗚嗚的哭,哭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聽上去很傷心。

    我看了一會兒,心裏頓時納悶,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抱個孩子在院裏哭啥呢。就在這時候,我身後的衣裳給人拉了一下,我頓時一激靈,趕忙回頭一瞧,是強順,這熊孩子,不知道啥時候不聲不響來到了我身邊。

    強順眨巴兩下眼睛看看我,問道:“黃河,你不會屋看啥呢?”

    我生怕院裏那婦女聽見,立起指頭在嘴上噓了一下,強順又扯了扯我的衣裳,“道長叫你回屋呢,說有事兒跟你說。”

    我又朝那婦女看了一眼,婦女還在那裏哭著,好像並沒有察覺到我們,我從石槽上下來了,問了一句,“啥事兒呀?”

    強順說道:“你到屋裏就知道了。”說著,強順自己邁上石槽,朝老婆婆鄰居家院裏看了看,說道:“黃河,你到底在看啥呢,這院裏啥都沒有哇。”

    啥?我這時候剛要邁腳回屋,聽強順這麽一說,頓時一愣,問道:“你沒看見院裏有個女的在哭嗎?”

    強順站在石槽上回頭看了我一眼,“哪兒啥女的呀,烏漆嘛黑的,啥都沒有。”

    “啥?不可能啊。”我過去一把將強順從石槽上拉了下來,邁上石槽在打眼朝院裏一看,頓時就愣住了,就見老婆婆鄰居家這院子裏,不但空蕩蕩的啥都沒有,還烏漆嘛黑的,我都有點兒傻眼了,這不對呀,剛才我明明看見有個女的,坐在院裏地上哭呢,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不但人沒了,屋裏的燈也不亮啦?

    我扭頭問強順,“你剛才來到我身邊的時候,聽見這院裏有人哭沒有?”

    強順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啥都沒聽見。”

    我頓時一呲牙,還真他娘的見了鬼了昂。

    強順又扯了扯我的衣裳,“走吧,道長專門叫我出來喊你的。”

    我點點頭,又朝院裏看了一眼,真的啥都沒有,哎,走吧。

    回到屋裏,就見桌上放著幾碗熱水,還都冒著熱氣兒,我二話不說,走過去端起一碗灌了幾口,算是給自己壓壓驚。

    陳輝這時候說道:“黃河呀,我剛才都問清楚了,在他們村東邊,離著這裏沒多遠,還有座廟,不過呢……”陳輝朝老婆婆跟瞎老頭看了看,老婆婆見陳輝看她,連忙低下了頭,好像犯了啥錯事似的。

    陳輝接著說道:“不過呢,後來因為他們村裏出了一件事兒,他們幾家就把那廟給燒了。”

    “燒了?”我忙問:“出了啥事兒把廟燒了?”我朝老婆婆看看,又朝瞎老頭兒看看,兩個人都默不作聲。

    陳輝端起自己麵前的水碗喝了一口,說道:“因為,去年的時候,來了個風水先生,那風水先生說,這座廟壓在了他們村裏的男位上,所以,他們村裏的男人,很多都娶不上老婆,離著廟越近的住家戶,越厲害。”

    我一聽,風水上還有這說道兒呀,陳輝繼續說著:“他們東邊這幾戶人家兒,離著廟最近,所以,每戶家裏,都有一個沒娶上媳婦兒男丁。”陳輝抬一指,“就說東邊這家吧,好不容易娶上一個媳婦,那媳婦還難產死了,現在,他們家裏已經沒人了,搬走了。”

    啥,我頓時一愣,搬走了?那我剛才看見的那個抱孩子的女人……

    感謝“可可快樂”的百元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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