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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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陶行樂的回答,徐昭隻覺得自己的眉心突突地跳著。
這天底下,怎麽偏生有這樣的人呢?
他長這麽大,就沒有見過這麽油鹽不進的。
此時的他,不禁有些後悔,他突然就後悔了,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去招惹她?
這明明就是一個瘋子。
唉,雲宜公主當初在宴會上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他,他為什麽要去責備大出風頭的長天樓呢?他又為什麽會因為惱怒,而吩咐手下之人去阻撓與長天樓交好的雁歸堂呢?
蛇蟲鼠蟻,龍馬虎豹,皆有其道。
既然心煩心厭,那就他走他的陽光道,叫她去走她的獨木橋就是。
為什麽他偏偏要吩咐手下人去交代城中布莊,誰收了雁歸堂的貨,就是和他作對呢?
想找她的麻煩,結果呢,糟心的反而是自己。
來這裏之前,徐昭曾經預想過自己此行定然不會順利的。
他知道陶行樂會故意為難他,隻是他覺得,不管陶行樂前麵怎麽折騰,最後的目的一定是為了出手壓在手中的羊毛。
隻是徐昭實在不明白,既然一切皆因為羊毛而起,那麽他願意出資買下她所有的貨物,可她到底還在堅持什麽呢?
難道,她真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雁歸堂的兄弟們,跟著卻一個一個都吃不上飯?
他深吸一口氣,不解又無奈地看向了陶行樂,“你怎麽就這麽軸呢?”
“軸?”
“怎麽不是?”徐昭生氣又委屈,恍然道:“所以你叫我來,目的根本不是跟我好好談,而是為了耍我?”
“唔,算是吧。”
“什麽叫做算是!”徐昭怒,“你當真把我當成猴在耍?”
見徐昭這麽說,陶行樂可話要說了,她說道:“其實也不盡然,若不是徐公子沒誠意,我本是打算和徐公子交換的。”
說話間,陶行樂的指尖仿佛魔術般,突然出現了一小塊方形的金屬。
徐昭眼睛一亮,往前就是一撲。
隻是陶行樂哪能叫他如意,輕鬆一避,就叫徐昭撲了一空。
沒得手的徐昭,再次站穩了之時,卻發現已然失去了機會。那一抹泛著淡淡光澤的銅牌,已然消失不見。
“你,你什麽意思!本公子怎麽又沒誠意了?”徐昭質問道:“本公子已經擺出了最有誠意的提議,是你自己拒絕不依,又如何怪得了是本公子沒有誠意?”
“哼,你這人真是好沒道理。”徐昭繼續道:“言而無信,虧你還是行商之人,要是此事傳揚出去,真不知道你當如何從商。”
“那就不勞徐公子擔心了。”陶行樂看著徐昭,笑道:“說真的,要是早上公子沒有派人來搶,說不定此時已經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了。畢竟徐公子說的對,我拿著這令牌,除了給自己帶來麻煩之外毫無用處。”
陶行樂笑了笑,“徐公子,你說的?”
徐昭的眼神閃了閃,“你,你怎麽知道?”
陶行樂起身,走到徐昭的麵前,低聲笑道:“徐公子,你自己告訴我的呀,你忘了嗎?”
“胡說八道。”徐昭恍然,“哦,我明白了,陶行樂,你詐我!”
“如果徐公子這麽想會叫自己舒服點兒,那徐公子便這般認為吧。”陶行樂無所謂,隻是她偏偏又補了一句,“不過我也沒逗你玩,公子,其實你的眼神早就出賣你自己了。”
——
徐昭無可奈何地走了,回到京兆尹府的後衙時,徐昭有些失魂落魄的。
直到阿盧連續喊了他三四聲,徐昭才回過神來。
“公子,公子,怎麽樣了?”阿盧欲言又止,四下環顧了一下,這才壓低聲音,期待地看著徐昭,“公子,令牌拿回來了嗎?”
阿盧心中七上八下的,看著徐昭的眼神裏充滿了濃濃的期待。要是這一次,徐昭還沒有成功的話,他這邊可就要撐不住了。
畢竟,大人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不過話也說回頭,要是大人真的那麽好糊弄,三言兩語就能被他們欺瞞過去的話,那麽他也不可能成功當上京兆尹。
“拿回來?”忽然一巴掌拍向了阿盧,阿盧那張粗獷的臉瞬間紅了,徐昭冷笑一聲,“瞧你做的好事!”
說完,徐昭悶頭往前走去,半點都沒有想要理會阿盧的意思。
可憐的阿盧,用那受傷的手捧住了被打紅了的臉,蒙圈地問徐昭身後的另外兩人,“公子,公子怎麽了?”
兩個隨從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歎了一口氣,把在長天樓發生的事情給阿盧說了。
阿盧不敢置信,“所以,公子剛剛去了長天樓,就是被那個女人白白羞辱了一番?”
兩個隨從沒有說話,但臉色都變得很不好。
看著他兩吃了蒼蠅的表情,阿盧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
阿盧怒氣衝衝地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把掃帚往其中一個隨從的手裏一推,怒道:“我去找她!”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行了,”兩個隨從拉住了他,“阿盧,以後公子要是沒有吩咐的話,你……還是別擅自做主了。”
“我……”阿盧想說,難道他不是為了他們家公子好嗎?隻是見這二人眼中不明的意味,阿盧皺了皺眉頭,緩緩垂下了手,“好吧。”
——
“東家,這跟咱們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樣呀。”劉琰很是不解,“難道,咱們的羊毛真不賣了嗎?”
就連吳六也說道:“東家,這個問題我也想問的,誰知道叫劉琰這小子搶了先。”
陶行樂拿出了那京兆尹令,擺在桌麵上。
她聽到劉琰問道:“東家,都說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是徐昭那小子不派人去那些布莊,那些布莊的掌櫃們膽子那麽小,一定不敢收我們貨的。”
那麽多羊毛壓在自己手中,光是存放的庫房租金,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可以說,若是不出手的話,那可真是每一天都在燒錢。
雖然他們雁歸堂現在也不至於會差這一點兒銀子,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呀。
銀子如流水,白白叫它流,怎麽不叫人心疼。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陶行樂點了點頭,銀子白白從手中溜走,她也心疼,隻是,她說道:“沒錯,雖然咱們這次可以靠這枚令牌化解這道難題,隻是……”
陶行樂頓了頓,說道:“隻是,這種辦法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他們做的也不是一錘子買賣。
吳六也皺了皺眉頭,說道:“東家說的也有道理,這一次徐昭可以為了令牌派人去那些布莊通氣,那下一次呢,下一次要是徐昭心裏有氣,故意使壞又怎麽辦?”
“到時候,咱們可不一定能再次叫徐昭吃癟。”吳六道:“畢竟,得到令牌這種事情,並不是每一次都有機會。再說了,京兆尹令牌可不是每一次都沒有容易落入咱們的手中。”
眾人聽到這話,想了想,都點了點頭。
不知是誰起了頭,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好不熱鬧。
“劉琰,你書讀的多,你來出出主意,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吧。”不知是誰忽然提了這麽一嘴,劉琰的人氣在堂裏一下子就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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