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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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這是關於墨龍河所有的傳聞。”平陽縣城裏,滿頭大汗的小僮交給了慕雲容一本厚厚的折子。
“做的不錯。”慕雲容眼神閃了閃,他平靜地接過,平靜地隨手翻翻,平靜地……沒有理小僮。
隻是再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小僮還杵在身邊,他疑惑地看向對方,“你怎麽還在?”
“……啊?”
小僮被慕雲容這麽一問給問傻了。
他是主子的貼身侍衛,他的職責是護著主子周全,主子在哪裏他就在哪裏,不在主子身邊他還能去哪呢?
慕雲容輕輕清了清嗓子,他用手中的折子指了指京城的方向,問小僮:“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有事要和你哥商量嗎?你去吧,給你放一天假,今天你就不必跟著了。”
說完,慕雲容抬步便沿著墨龍河漫步走了,料峭春寒中隻留著小僮一人風中淩亂。
“有嗎?”他不記得他有打過這樣的申請啊!
主子給他放假,讓他去找哥?
不要啊!
小僮心裏苦,他寧願被陶行樂拉去雁歸學堂當苦力教練也不要去找他哥冷藏鋒。
隻是可惜,小僮心裏想什麽慕雲容是不會聽到的。
因為此時此刻,慕雲容正忙著構思,怎麽和某人在平陽街頭來一場“偶遇”。
平陽多橋。
也不知道第幾座橋上,陶行樂正站在橋頭看著腳下平緩的流水,心中依然還在直道可惜。
這麽好的航道,卻因為水怪的傳聞荒廢了十多年……
誰知道一轉頭就看見身後站在一個熟悉的人,陶行樂驚道:“你怎麽在這兒?”
似乎想到了什麽,陶行樂往慕雲容身後張望著。
“找什麽呢。”慕雲容含笑道。
“小僮啊,小僮怎麽沒有和你在一起?”陶行樂語氣裏難掩可惜。
慕雲容臉色微黑,聲音沉了沉,有些不自在,“找他幹什麽?”
看來今天不該好心給他放假的,應該叫他去檸縣種樹去。
而偷偷躲在平陽某間茶樓裏喝茶的小僮忽然一激靈,總感覺身後冷風嗖嗖地吹。
是又刮風了嗎?
他撇撇嘴下桌檢查了一下身後的窗子,用力把窗子關得嚴嚴實實的。
他才不去找他哥呢。
天氣本來就夠冷了,再去找冷藏風那個大冰坨子……小僮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光是想想都覺得冷氣逼人。
要是聊公事他肯定不會違背主子的意思的,不過要是聊感情?
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去。
……
陶行樂一心係在小僮身上,完全沒有聽出慕雲容語氣裏的異樣,不過聽見慕雲容這麽問了,她也沒有瞞著慕雲容的意思。
之前在鳳凰城的時候,小僮不是讓陶行樂拉了苦力,去給雁歸學堂當了教練了嗎?
雁歸學堂有了小僮的授課,學員們學的自然快。
隻是一隊人馬進了京城,自然各歸各位,身為容王貼身侍衛的小僮自然就回慕雲容身邊去了。
於是這樣一來,雁歸學堂也就沒了最好的教練,怎麽叫陶行樂不覺心疼呢。
陶行樂一臉可惜地說道:“雖然小僮脾氣又臭又硬,不過他組織訓練的水平是真不錯。”
“就這樣?”
陶行樂點點頭,隨即就聽見慕雲容冷哼了一句,“其實小僮的水平也就那樣吧,一般般,你要真想請教頭,改天我給你介紹一些。”
“那可真是太好了。”慕雲容好歹也是這異世土著,有他幫忙自然最好不過。陶行樂笑眯眯道:“那就先謝了!”
陶行樂眼睛又清又亮,慕雲容隻覺呼吸微窒,他移開了目光,“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墨龍河水靜靜流淌,慕雲容輕輕捏了捏袖中的折子。
慕雲容清了清嗓子,像是不經意般提了一句,“對了,我看你站在橋頭好一會兒了,怎麽,迷路了?”
“那倒不是。”陶行樂一聽這話便笑了,雖然她來平陽的次數不算多,但她認路的本事還算可以。再說了,這平陽街頭人來人往,就算真迷路還不能找個人問問嗎?
慕雲容也知道自己說這話頗有一種沒話找話的尷尬感,不過那又如何?
“那你這是?”
“哦,我看水呢。”
“看水?”慕雲容輕笑,“水有什麽好看的。”
陶行樂被慕雲容激起了說話的興趣,她一聽慕雲容如此不經意的說法便有些不太服氣,於是她試圖爭取慕雲容的認可,“難道你就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慕雲容不解,輕笑,“有什麽好可惜的。”
“航運啊。”陶行樂越說越覺得心痛,根據目前周由打聽到的消息,陶行樂說道:“你瞧這條墨龍河,河麵寬廣開闊,水流速度平緩,汛期長,流量大,完全可以四季通航!關鍵這墨龍河流經的幾個地方可都是大鄭重鎮,不管怎麽看這都是上佳的航道,怎麽會因為一則不知真假的水怪傳聞而荒廢了十多年了呢?你說可惜不可惜?”
慕雲容的眼神閃了閃,輕笑道:“這麽一說,是有些可惜。”
“是吧。”陶行樂聽到了慕雲容的認同,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音,她的話匣子一下子便打開了。
慕雲容的話也不多,隻含笑靜靜地聽著陶行樂關於這條河的設想如何如何……
陶行樂雙臂杵在石橋護欄上,雙手捧著臉看著墨龍河,仿佛看見金子般的亮晶晶眼神又和無限惋惜混雜在一起,好不複雜。
不過陶行樂也知道,想要起複這條墨龍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水怪的傳聞已經存在將近二十年,早已經根深蒂固。
想要讓人們相信自己信奉了小半輩子的真理其實是錯誤的,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忽然想到了什麽,陶行樂輕笑感歎了一句,“不過你們這兒的地名還真有意思。”
“嗯?”
“喏,你瞧啊。”陶行樂拍著石橋護欄,笑著說道:“這條河叫做墨龍河,聽說墨龍河入海口的那座城叫做墨龍城,而咱們在青洲初見的那個地方又有個潭叫做玄龍潭……”
陶行樂笑了,“要這麽算的話,你們這兒是不是還應該有個地方叫做黑龍什麽的……唔。”
是慕雲容捂住了陶行樂的嘴。
陶行樂驚訝地看著慕雲容,就聽見慕雲容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拉起陶行樂的手腕,“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慕雲容把陶行樂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廢棄碼頭上,墨龍河的河水輕泛,時不時打在斷了的石壁上,發白的浪花花開花落,不知疲倦。
“怎麽了?”陶行樂轉了轉手腕,她知道慕雲容不會無緣無故如此。
慕雲容眼神一暗,抿了抿唇,“我弄疼你了?”
“沒。”手腕上的這點兒疼其實不算什麽,陶行樂更感興趣的是為何慕雲容突然緊張了起來,是她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嗎?
慕雲容看懂了陶行樂眼中的疑惑,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知道黑龍殿?”
黑龍殿?
陶行樂不明所以,她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剛剛隻是隨口說說的。”
先是玄龍潭,又是墨龍河,自己隨口猜猜是不是還有個地方叫黑龍什麽的,沒想到還真有個地方叫黑龍殿。
“這樣最好了。”慕雲容鬆了一口氣,他從袖袋中拿出了一個折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打聽墨龍河,不過讓你的人不要再去打聽了,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裏。”
陶行樂接過,沒有翻開折子,臉上卻寫滿了疑惑,陶行樂忽然道:“是這三者之間存在某種關係嗎?不能打聽墨龍河,是怕我不小心觸碰到黑龍殿,惹到某些不該碰的禁忌?”
“……”慕雲容歎了一口氣,“既然知道不該問,就不要再問了。”
陶行樂點了點頭,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她懂。
不過事情聽到一半,就這麽不上不下的陶行樂也受不了啊,陶行樂道:“我明白你的顧慮,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陶行樂頓了頓,說道:“不過要是怕危險的話,我也就不來京城了。”
慕雲容心中一燙,有些事情雖然沒有明說,不過雙方都懂,“好吧,我直接告訴你,也比你蒙頭打聽的好。”
他找了塊臨水的幹淨石塊,二人並肩坐下。
這碼頭荒廢了十幾二十年,周圍的樹木早已成蔭,隻餘碎金般的陽光從枝葉中灑落,落在地上留下幾點斑駁。
“這其實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父皇還沒有繼位,我也沒有出生。”慕雲容的眼神慢慢變得悠遠,他的目光落在寂靜流淌的墨龍河上,說道:“其實如果不是太廟上早有祖訓,坐上那把位置的就不是我父皇,而是當年的玄王,我的小皇叔。”
“黑龍殿是在小皇叔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破土動工的,因為據說在劉太妃懷孕五個月的時候,皇祖父夢見一頭黑龍從墨龍河騰空而起,最後飛進了劉太妃的寢殿……”
“於是小皇叔一出生的時候就被封為玄王,而墨龍河流域的所有郡縣,都被劃分為玄王的封地。”
“什麽!”陶行樂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墨龍河流域可幾乎占據了大鄭南境。”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說到這裏,慕雲容的嘴角牽起一抹輕嘲,“墨龍河從京城郊外流過,要是嚴格按照皇祖父的意思,京城也該被劃入玄王的封地。嗬,那時候的玄王甚至沒有滿月……”
“那你父皇能答應?”
人心本來就是偏的,所以偏心很常見,可是偏心偏到這個份上,就差沒有直接把大鄭一分為二……這也太離譜了吧。
慕雲容臉上的嘲諷更濃了,“他怎麽會不答應,再說了,他不答應又能如何?”
東宮太子除了賢名遠播之外還有什麽?
若不是有母後在,恐怕後來的那場禍事中,他和玄王的較量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呢。
“不過小皇叔確實天賦異稟,小小年紀便老成得不像話,墨龍城原本隻是一個小縣城,可是在他的手中繁華一度超過了京城。”說到這裏,慕雲容的眼中溢出了濃濃的佩服,“那時候,小皇叔才九歲。”
“那……他也太厲害了吧。”陶行樂都沒有發現自己突然結巴了。
慕雲容點點頭,“是啊,很厲害。”
慕雲容甚至說道:“皇祖父當年想做而未做的那個決定,或許真的是對的。”
陶行樂心中滿是佩服,不過這件事情中總透著一絲異樣的感覺。怎麽會有人早慧到那樣的程度?那位傳聞中的玄王該不會是重生的吧。
不過這些都隻是陶行樂的胡亂猜測而已,“那後來呢?”
“後來?”慕雲容歎了口氣,“後來皇祖父真的差點就改立了太子,因為玄王向皇祖父獻了秘寶。”
“沒有人知道玄王向皇祖父獻了什麽,更沒有人見過秘寶的樣子。”慕雲容說道:“不過傳聞中玄王進獻的是龍珠,人們相信玄王的早慧和這秘寶有關係。”
慕雲容又是嘲諷一笑,他笑著對陶行樂說道:“還有人說,有了那密保便可長生不老,甚至穿越時空,你說可笑不可笑?”
陶行樂的心卻狠狠一跳,她當初出現的地方可就是在玄龍潭附近!
“所以當初你去青洲,就是為了找玄王秘寶?”陶行樂忍不住問道:“那……那找到了嗎?”
“空的。”當初他的確先慕雲宸一步,帶回了玄龍潭底埋著的機關箱。隻不過等他找人開了那箱子的時候,才發現裏麵根本什麽都沒有。
慕雲容深吸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緩緩的河水,輕笑道:“關於秘寶下落的傳聞也有很多,就說眼前的墨龍河吧,其實哪有什麽水怪,而是據說在據說秘寶掉落墨龍河,這才封河尋找秘寶,誰知這一找就是十幾二十年。”
“該不會已經被河水衝進海裏了吧。”陶行樂的語氣裏難掩的失望。
慕雲容心中一動,他看了陶行樂一眼:“好了不說這個了,傳聞畢竟隻是傳聞,當不得真。”
他折了一段枯草在指尖轉動,笑著問道:“對了,你來平陽是來找劉記綢緞莊嗎,你的那些皮毛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
“哦說到這個我還沒有謝謝你呢。”陶行樂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慕雲容的關係,京城那些布莊的掌櫃不可能蜂擁而上,在長天樓搶著收購她家的皮毛。
“謝什麽,不是也沒幫上你嗎?”
“這不一樣,一碼歸一碼。”陶行樂像模像樣地抱拳行禮,把慕雲容逗得哈哈直笑,“好了好了,現在能說說你來平陽幹什麽來了吧。”
“兩件事情。”陶行樂說道:“先來平陽看看哪裏有合適的房子可以租,不過這件事也不急。”
陶行樂壓低聲音,有些神神秘秘地說道:“其實今天來平陽,主要是為了找人。”
“找人?”鼻息間的熱氣剛叫慕雲容有些晃神,便有一股寒流從心間淌過,慕雲容問道:“找什麽人,這人對你很重要?”
聽說傅遇那小子最近往南邊來了,她找的,該不會就是那小子吧。
“不是重要,是非常重要!”陶行樂緊張又興奮地說道:“容記你知道嗎?就是那個號稱無貨不有,分店幾乎開遍了整個大鄭的容記。”
慕雲容呆了呆,“嗯……你要找的人是容記的人?”
“嗯!”陶行樂說道:“一般人請不到容記的容老板的,這一次要不是平陽縣令,容老板的消息連打聽都打聽不到。”
說到這裏,陶行樂對平陽縣令的佩服又上升了一分,“平陽縣令可真厲害!”
慕雲容挑了挑眉頭,嘴角及不可查地勾了勾,“先別說什麽平陽縣令了,聽你的語氣你還想直接找人家容老板?”
陶行樂點點頭,“這件事情要能成,隻能找容老板了。”
“那你準備怎麽去見他?去縣衙門口堵他?”慕雲容撇了撇嘴,眼底的笑卻快溢出來了,“你確定他會見你?”
陶行樂卻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後才有些可惜地說道:“直接在縣衙門口堵他肯定是不行的,別說一向喜歡獨來獨往性情古怪的容老板,換了容記任何一個掌櫃可都不喜歡被趕鴨子上架。”
慕雲容的嘴角抽了抽,“你倒是打聽得清楚。”
“那當然了。”這可是雁歸堂最重要的一步了,不認真怎麽行,陶行樂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慌忙站了起來,“對了,我不跟你聊了,我得先去縣衙了。”
“回來,你不是說不去堵人嗎?”慕雲容把人拉回來。
陶行樂想掙開,“我不是去堵人,我隻是去打聽容老板今晚下榻的地方。”
然後呢?
慕雲容的臉色黑了黑,“那還不如在縣衙門口堵人呢,出事怎麽辦。”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見慕雲容黑臉,陶行樂也不是半點觸動沒有,不過她還是決定要去。
當然她腦子裏也預演過好幾種可能遇到的危險,包括對方見色起意什麽的。
不過見色起意……陶行樂抖了抖,被自己的想法弄的一陣惡寒。
容老板應該不至於那樣吧。
像是安慰慕雲容一樣,陶行樂對慕雲容笑道:“我的輕功可是你教的,發現不對別的本事我沒有,逃跑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慕雲容的臉色徹底黑了,剛剛陶行樂的神色他可沒有錯過,他可以肯定剛剛她指不定又想到哪裏去了。
慕雲容有些悶聲地說道:“消息你打聽清楚了嗎?我是聽說平陽縣令想邀請容記來平陽談些什麽,不過人家容老板給拒絕了。”
“什麽?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慕雲容惡狠狠地說道:“我說的還能有假?”
陶行樂心裏一陣可惜,慕雲容的眼神閃了閃,“你找他要談什麽,不如先和我說說?興許我還能給你提點兒建議。”
“在理在理。”陶行樂說道:“這位容老板性怪古怪得很,其實我還真有些摸不準他……”
慕雲容聽得嘴角猛抽,隻是又不好說什麽。
隻是聽著陶行樂的打算,慕雲容的眼睛越來越亮,驚奇地看著陶行樂,真想不出來,她的小腦袋瓜子是怎麽想出這種主意的。
“哦,我有些聽明白了。”慕雲容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說服容記把銀子存到你這,然後這些錢你不光可以先給你的小商隊周轉,你還可以用來借給別人,合著你就是用人家容記的銀子賺取你自己的錢唄。”
“這是互惠互利!”陶行樂強調,“而且我也不白用他們的銀子,我們會給利息的。”
慕雲容笑,一針見血,“到時候你們出借的利息要高於你們給容記的利息吧。”
“那是當然了。”陶行樂也不是不能承認。
慕雲容笑,“那對容記有什麽好處,那點兒利息容記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怎麽會隻有一點兒利息呢?”陶行樂不服,“隻要容記存的夠多,存得夠久,這利息不久多了嗎?”
想到了什麽,陶行樂訕笑,“當然了,容記家大業大看不上這點兒小利息是自然的,不過這個合作對容記可不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哦?”慕雲容挑了挑眉,“除了那點兒利息,還有呢?”
“容記家大業大,可是他們到各地去買賣貨物都用現銀結算吧?”
慕雲容點點頭,“那又如何?”
“那可是白花花的現銀啊,特別是容記這種大商號,一場買賣動輒幾萬兩,押送銀子的商隊不花錢呐?”陶行樂掰著手指,“而且財帛動人心,那些馬匪可最愛搶劫押送銀子的商隊,請鏢師這可又是一大筆花銷。”
“要是容記跟我們雁歸堂合作的話,那麽以後他們提銀子可就方便了。”陶行樂說道:“而且不光如此,給合作商付款的時候,隻要從我們雁歸堂匯款給對方就好,省心省力省時間,風險我擔,銀子他賺,容記有什麽理由不答應和我們合作?要我說我們雁歸堂和容記是天作之合才對。”
慕雲容猛地愣住,嘴角彎了彎,而後笑容越來越大,開玩笑似的他笑道:“你可記住你今天的話。”
陶行樂覺得慕雲容笑得別有深意,想了想,也沒想明白怪在哪裏,於是她說道:“本來就是這樣的。”
卻沒有想到慕雲容嘴角的笑變得更深了,完全不知道她在挖坑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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