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是什麽味道？”柳沁柔的注意很快就被桌子上的蒜味兒花生吸引了過去，“好像跟我們府上平日吃得不一樣！”

    陶桃見她拿過一顆花生，剝開聞了聞竟就將其往嘴裏送？！

    她趕忙擺手阻止道：“不行不行，小姐你不能吃！”

    “嘎嘣嘎嘣。”柳沁柔嚼得正歡，“為什麽不能？”她一臉莫名，就是不聽陶桃的，伸手又去拿了一顆，“唇齒留香，味道好特別啊！”

    陶桃一聽，懊惱得扶額，“那哪裏是‘留香’啊！回去若是被老爺夫人聞到了……”

    “好吃麽？”

    “嗯嗯。”

    初媛引回柳沁柔的目光，把麵前小籃子裏的花生都推到她麵前，“這兒又不是尚書府，放心吃吧！一會兒我們回去的時候喝些蜂蜜就好了。”

    柳沁柔點點頭，嘴裏還沒嚼完，手上又開始剝了。

    陶桃苦著個臉，隻得悶悶地拿過水壺，為她添上一杯清茶道：“小姐，慢些吃！小心別上火咯！”

    初媛看她吃得這麽起勁兒，好奇的趴在桌子上，問道：“柔兒是第一次吃蒜味兒花生麽？”

    “小姐！”陶桃這次及時攔下了準備回話的柳沁柔，“嘴裏東西沒吃完不許說話！”

    被她一提醒，柳沁柔這才想起來平日禮部的教導，她乖乖得拿過帕子遮住了口鼻，小聲道：“……我們府上隻有我爹飲酒的時候會吃花生米，我吃過，鹹鹹的，味道沒有這個好！”

    說罷，她又伸手去拿籃子裏的花生。

    瞥了一眼氣餒的陶桃，初媛忍不住笑出了聲：“喜歡就吃，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私底下跟你媛姐姐在一起不用這麽約束！等回府上你若是在你爹娘麵前緩不過神，這不還有陶桃提醒你呢？”

    “媛姐姐！”陶桃扁著個小嘴，都快哭出來了，“我不時刻提醒著，生怕自己也被帶跑偏了轉不過彎兒！”

    “哈哈哈！”初媛不氣，反倒被她逗得捧腹大笑。

    從她們桌邊走過的鬥篷男人聽到這對話，帽簷下露出的堅毅下顎被唇角的弧度柔化了許多。

    又一角黑色衣袍從視線之中一晃而過，初媛回過神看去，發現樓梯邊上並沒有人！

    想到之前被眾人“圍觀”的那個男人，她再轉身看去——果然，人沒了！

    那熟悉的擦身讓初媛想起來，自己在大街上也有過這一幕！隻是當時兩人是迎麵而過，現在怎麽會出現在同一座茶樓？

    巧合嗎？

    柳沁柔吃著花生看說書人張牙舞爪得模仿著打架，聽到不懂之處，她詢問道：“媛姐姐，虛神山是什麽地方？”

    “嗯？”初媛回過神道：“虛神山？我也不知道！”她不在意得拿過花生，一起剝道：“聽了這麽久，好像是個武林豪傑的隱世之處吧？”

    陶桃被她這麽一說，想起了自己去書房送羹湯時聽到的談話：“哦！我聽老爺說起過，好像這虛神山在江湖上地位還挺高的，他們滅門後在武林各處都有極大的勢力！不少人在暗中尋找什麽……什麽虛神令的？”

    初媛剝花生的動作慢了許多，她半磕著眸子，濃密卷翹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湧動暗芒，“他們為什麽要找虛神令呢？”

    “我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喜歡吃，陶桃隻好跟著一起剝花生道：“隻是聽老爺感歎城外動蕩太大，城外不知從哪裏跳出來許多神秘勢力在圍追堵截，鬧得人心惶惶的，現在百姓們都不敢輕易出城了。”

    “城外？”初媛若有所思得停下動作。

    那個說自己年輕時候當過鐵匠，看出早上有人押運兵器的老頭兒肯定知道些什麽事情，奈何自己沒問清楚就讓他借機跑了。

    被說書人口中的虛神山往事絆住了手腳，初媛有些無奈自己不爭氣，卻也深知皇都之大，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再跟對方遇上。

    如今又有線索指向城外，她要不要……

    “媛姐姐，你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