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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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高處隻雕刻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北”字,手持長槍的士兵身著軟甲冒雨巡邏。
身邊都是來回不斷的板車,大多都是壯年拉動,以馬代之的很少。
孤身一人要出這北門的,隻有一介長褂書生。
形影單隻的一個人,背著個包袱站在這條運輸道上,紮眼又突兀。
“喂,小白臉!”坐城門裏驗身份手牌的是半大的少年,他吊兒郎當得叼著毛筆,大喊道:“要出城就趕緊滾過來,別在那兒擋路!”
初媛沉默地來到小方桌前,垂眸看著桌麵抖動的紙張,這廉價輕質的木材似乎扛不住這人騷動的雙腿。
“來來來,牌子拿出來!”他低著頭,抖腿的動作一成不變。
細膩雪白的蔥指嵌著木牌遞到眼前,歐陽途瞟了眼血管紋路清晰的素手,視線爬高,對上初媛睥睨的目光。
他拿筆的手一頓,沾好的墨水滴在了幹淨的紙麵,“呦,長得還挺標致的?”
說著,就放下手頭的活兒想掐一把初媛的小臉,“爺怎麽感覺你長得像個娘們兒呢?該不會是女扮男裝的吧!”
初媛嫌惡地伸長了脖子,後仰避開那隻鹹豬手的同時,不著痕跡得露出了自己貼上的“喉結”。
“我可不是斷袖!”她壓著嗓子道。
那雪白脖頸間一晃而過的凸起,嚇得歐陽途縮回了手,他啐了一口道:“老子也不喜歡男人!”
奪過初媛手裏的牌子,——哐當一聲,他砸在硯台浸了會兒,粗暴的將其甩在紙上,全當蓋章登記了,“滾滾滾!長得不男不女的,少他娘的在這兒惡心老子!”
紙上糊在一起的墨水連個手牌的輪廓都看不出來,但守在桌邊的兩名守衛都隻是瞄了眼,不敢多嘴。
記錄出城信息這種事情都能馬虎帶過……那此人是戶部的,還是兵部的?
想起包袱裏還裝著的那塊小軍令,初媛終於正眼打量他起來,五官端正,眉間陰沉,長了一張掉進人群裏就找不到的臉,但好在行為特征很好記。
從晃動的桌麵拾起那塊兒染黑了的手牌,她一言不發的走向城外。
當腳底的馬靴踩過青石板的地麵,踏上實木加建的索道,初媛麵對眼前的景象有一瞬間的呆愣。
在沒有救下遇險的柳沁柔時,她是在未開的城門外待過一段時間的,荒野林子出來,麵對的不該是大片寸草不生的空地嗎?
為什麽北門出來是條百米來寬的河?
雨水融入的河麵並不平靜,那道道劃過的漣漪,都證明這水下還有凶猛地魚群。
這是條護城河。
初媛緊擰眉梢,在這對麵是約一人多高的草田,看那雜草的長勢,估計是常年沒人打理。
城門外的至少三裏內要視野開闊方便觀察動靜,可這風吹助長的大片田野……是沒人敢去除嗎?
“哈哈哈!”頭頂突然傳來囂張地嘲諷,“娘們兒兮兮的,怎麽?不敢往前走了?”
歐陽圖不知道什麽時候登上了城牆,在他左右兩邊始終跟著兩名保護他安全的衛兵。
登記身份的桌前已經換了一位瘦弱的老先生坐下,初媛抬頭對著他的麵龐,恍然道:“哦!看樣子是兵部哪戶人家的子嗣了?”
“什麽?”歐陽圖隻能隱約看到她嘴巴一閉一合的,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麽,“大點兒聲!”
初媛不理會他,沒有一點猶豫地繼續前進,這兵部跳脫的人啊……等她回來調查清楚,再挨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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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急事,明天會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