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道謝(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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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小瓷罐裏的藥悉數給三人喂下之後,馬氏已經累的不行,她看著手上的水漬心中更加疑惑。

    又不是沒見過藥湯子,這藥咋跟水似的,會不會是貝思甜拿錯了,拿成水了,所以才那麽快!

    馬氏坐在炕沿兒上,靠著牆想著想著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太陽都照進了窗戶,她才迷迷瞪瞪地醒過來。

    揉了揉眼睛,看著床上三個人還是原先的模樣,額頭頂著毛巾,身上蓋著厚被子,頓時泄了氣。

    她就不該信那小寡婦!

    心裏正想著是不是找人將三個人拉到鎮上的衛生所,挨宰就挨宰,總不能不治病了吧!

    正想著,小兒子楊川一抬腿就把被子給踹了,身子一歪,額頭上的毛巾掉在枕巾上。

    大概是因為太陽曬進來的緣故,閨女也一翻身,一條腿騎在被子上睡覺。

    馬氏忙上去將被子重新蓋在小兒子的身上,將閨女的腿塞進被窩裏。

    “咦?”馬氏抹著閨女的腿,發覺身上不那麽滾燙了,忙去摸摸小兒子的身上,溫度也恢複了正常。

    額頭剛拿下毛巾是摸不出正常溫度的,這身上卻是退燒了!

    馬氏有些不能相信,轉到一邊探進楊五郎的被子裏摸了摸,也不像昨晚那樣都烙手!

    “真的退燒了?做夢的吧!”馬氏驚咦地說道。

    昨晚上燒的那麽厲害,後半夜才喂的藥,早晨起來就退燒了?

    馬氏看著三人的臉蛋子,也不那麽紅彤彤的,恢複成正常顏色,不由喊道:“還不趕緊起來!”

    這一嗓子,楊紅楊川都睜開了眼睛。

    馬氏見他們精神都很好,穿上衣服就在院子裏鬧騰起來,仍舊有些不敢相信,昨天還病得說胡話的倆孩子,這就徹底沒事了?

    她當家的怎麽說來著,病來就像大山塌了,病去就像什麽什麽絲,反正就是病要好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那小媳婦真會治病啊!”馬氏驚異不已。

    兩個孩子都醒了,楊五郎還是沒醒,馬氏看了看,發覺他睡得正香,叫了兩聲都有回應,知道是這段時間缺覺鬧得,便任由他睡了。

    這件事馬氏誰也沒告訴,她也是有私心的人,貝思甜的藥這麽管用,別人要是知道了都去她那看病,不來這了怎麽辦,那他們一家子喝西北風去?

    楊五郎到了晚上才醒過來,絲毫沒有生病以後的渾身乏力,反倒是神采奕奕,他仔細詢問了馬氏經過。

    “貝思甜說我早晨就能好?”楊五郎問道。

    “對,她就是這麽說的,我當時還覺得不可能來著,沒想到早晨起來,你們仨都退燒了!”

    “她給你的藥,是不是沒顏色?”楊五郎又問。

    “你咋知道?我看著跟清水似的,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我都不敢給你們喝,我還以為她拿錯了呢。”馬氏回道。

    楊五郎一般都比較忙,沒工夫和她像現在這麽聊天,所以一聊起來,馬氏也是很高興。

    “那藥還有嗎?”

    “早沒了,就那麽一小罐子,咱家三個人,我還怕不夠喝呢。”

    “這件事還誰知道?”

    馬氏一聽見楊五郎這麽問自己,頓時自得地說道:“除了我沒人知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我誰也不告訴,當家的,你也是怕她搶了咱生意是不是?”

    楊五郎瞪了她一眼,“眼皮子淺,流感都半個多月了,她要是想搶早就搶了!”

    馬氏一聽也是,這藥這麽管用,她隻要給人吃一次,肯定馬上就有第二個人找過去。

    “有這麽好的藥,她為啥都不吭聲呢?”馬氏心裏納悶,要是她家有這麽好的藥,肯定來一個治一個,也不用像現在似的受到限製,掙的錢也受限。

    對此楊五郎也有些奇怪,不知道貝思甜是怎麽想的。

    “當家的,你說我們要是將她的藥買過來呢?”馬氏忽然想到,買過來不就是自己家的了?

    楊五郎搖搖頭,“別瞎打主意,這藥,搞不好隻有她能配出來了。”

    他想到了羅家小兒子受傷那會,那藥雖然也是無色透明的,可跟自己喝的定然不是一種。

    馬氏也就是說說,楊五郎不同意,她自然也不會去多事。

    “當家的,你和孩子都好了,咱得買點啥去看看人家去,大半夜的被我給驚醒了,不能啥也不表示。”馬氏道。

    楊五郎點點頭應道:“這才像回事,明天上午咱倆去供銷社買點東西,然後去看看去。”

    他知道馬氏沒壞心眼,有些話也就是嘴上說說,真要讓她去幹點什麽,她自己心裏都過不去。

    第二天楊五郎和馬氏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供銷社買了東西,供銷社的人看家他好了還感到一陣子驚奇,村裏人都知道楊五郎給人治病的時候累暈了,沒想到還這麽快就恢複了。

    這時候有不少人在外頭,看見楊五郎一家四口人去了羅二家,都感到十分驚奇,尤其是他們手裏還拎著東西,一看就是去瞧人家的。

    楊五郎一家子進來的時候,貝思甜和羅安平正在炕桌上練字,被貝思甜帶的,羅安平現在練字時的坐姿也很規矩,不趴在桌子上了,也不寫會玩會,後背挺得很直,能夠聚精會神地跟著一起寫字。

    看到楊五郎來,貝思甜一點不感到驚奇,想必他此刻正在好奇呢。

    秦氏給兩個人端了水,又給兩個孩子幾塊水果糖。

    楊五郎見此心裏微感詫異,那酸三色應該是在供銷社買的,五毛錢一包,有好幾十塊。

    別人家買不稀奇,可是羅二家就不同了,他家窮的叮當響,還有多餘的錢買糖?

    這糖看樣子還不是特意買的,楊五郎心中既是疑惑又是好奇。

    客套了幾句,楊五郎像貝思甜鄭重道謝,馬氏也對那天晚上的事情感到抱歉,大半夜的硬是將人拉起來,換成誰心裏也不舒坦。

    “楊叔不用客氣,我弟那時候要是沒你,怕是也等不到我回來,多虧了楊叔給縫的那幾針!”貝思甜也是分成懇切地道謝。

    當時因為羅安平傷的厲害,而且時日較長,他們也沒顧上去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