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黑色的衝擊[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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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花町三丁目,

    這是一棟普通的公寓樓,在開門前我已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畢竟男生的單人公寓一般來說都很亂……不過開門後我還是略微吃了一驚,太整潔了,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怎麽了(dousida)?”秀一問呆在門口的我。

    “沒什麽(beizini)。”我毫無一個女生單獨在男生房間裏應有的警惕,畢竟我太了解秀一了。

    “要喝點什麽嗎?”秀一拉開冰箱找飲料,他頭疼地發現裏麵全是罐裝咖啡。

    “謝謝,不用了,”我幫他解了圍。“還是先談正事吧。”

    十分鍾後,

    “這就是那本書裏帶記號的章節的複印件?”秀一翻著那疊紙,果然每張都布滿了記號或旁注。「這家夥……居然知道提前把可疑的地方印出來。還真能幹啊。」

    我緊張地看著秀一皺眉沉思,幸好rei君提前推理出g要找一本書,不然我也不會把不容易找到的書提前複印一份備份

    秀一對著那疊紙足足琢磨了一個小時,期間還時不時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我在旁邊幹著急也幫不上忙,正好肚子有點餓了。於是我去廚房看了一下,這一下可把我雷得不輕,料理台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垃圾桶裏塞滿了快餐盒,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同樣全是灰的鍋和鍋鏟,食材甭說了,連個毛都沒見,我現在才深刻體會到什麽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nai,秀君”,我走到桌邊掂起一張紙,“……啊,抱歉(gongn),我的手有點髒。”take,怎麽忘了我剛才摸了料理台呢。

    “什麽事?”秀一暫時中斷思考。

    “錢包能借我用用嗎?”

    “哦。”秀一指指一邊的手提書包,“你自己拿吧。”

    我拎著錢包出門買菜,沒注意秀一正拿著那張印有我灰色指印的紙若有所思……

    半小時後,我拎著一尾鮮魚和其它的菜回來了,日本的菜真不好買,居然還按克稱重,秀一還在沉思,於是我溜進廚房開始乒乒乓乓地做菜,不過這魚可真不好切……

    把燃氣灶調成小火後,我舒了口氣,溜回客廳,拿起筆開始刷刷刷地寫,不時偷偷瞄一眼秀一,還好秀一全神貫注地鑽研著,並沒有發現我在幹嗎。

    一切搞定後,我開始把菜挨個端上桌,擺好碗筷,然後招呼秀一吃飯。

    秀一到餐桌前傻了眼,因為我做了六個菜,一盤麻辣魚頭和一盆酸菜魚,還有四個涼拌小菜,擺了一大桌子。

    [拜托,我的生活費很少……]秀一心中暗暗叫苦。

    “怎麽了?不合口味嗎?”日本人不是愛吃魚嗎?

    “明月,你做這麽多菜……”秀一在斟酌用詞。

    “噢,總開支和你平時叫外賣的花銷一樣。”我給他寬心。

    一樣?秀一回憶一下自己平時吃的漢堡,快餐,原來自己做飯可以節約這麽多經費啊……

    “再不吃就要涼了。”我好心提醒道。

    “嗯,辛苦你了。”秀一對我笑笑,夾了一塊酸菜魚放進碗裏。

    “我開動了。”x2

    “明月(akitsuki),你怎麽不吃魚?”秀一邊吃邊問。

    “我在減肥,晚上不吃肉。”我大口嚼著酸菜,辣辣的味道讓我直想掉眼淚,可我仍戒不掉對它的喜愛。

    “你這樣已經很漂亮了啊。”秀一看著我纖細苗條的身材說。

    “不行,最近腰圍又增加了。”我固執己見。

    秀一:“……”

    吃完後,我端起盤子一股腦放進水池裏開始大涮特涮。

    “明月(akitsuki)。”

    “嗯,什麽事(nani)?”我擦幹手回到客廳。

    “這個,”秀一揚揚手中的作業,上麵的字跡很秀氣,一看就是出自女生之手。“怎麽回事(douyoukutou)?”

    “那個(ahno)…我閑得沒事就寫了一下……”我低著頭兩手絞著衣角。

    閑得沒事?秀一以為自己的耳朵壞了,「這家夥的腦子到底用什麽做的,竟然連高一的知識都會。」

    “對了,暗號的事怎麽樣了?”我忽然想起來。

    “暫時沒有頭緒,明月你明天再來吧。,”

    “秀君,你要下逐客令嗎?”

    “嗯?”「難不成這家夥還想在這兒過夜?果然小孩子就是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秀一很無奈。

    “我知道你從初三時就在外麵自己租公寓住……可是(daio)……”「你以為我想和你單獨呆一晚啊?」我拿起一張紙遞給他,“你看看三天前的報紙就知道了。”

    秀一瀏覽了一下頭條,某某公司社長和社長夫人在家中被殺,財物被盜……“這是(kuleiwa)……”

    “嗯,”我點頭,“我怕凶手猜到我把他要找的東西提前複印一份,所以才……”

    “你怎麽不早說?”話一出口秀一就後悔了。

    “我怕你知道了不肯收留我……。”我的聲音越來越低。“對不起——(gongnnasai)…”

    “好了,我知道了,”秀一果然心軟了,“今晚你就留下吧。”

    “thankyou,”我一高興來了句英語。

    秀一:“……”

    接下來我想去臥室裏看一下,卻被秀一攔住了,“抱歉,你先等等。”

    幾分鍾後,秀一拎著枕頭出來了。

    “秀君,你這是要睡沙發麽?”我探頭往臥室裏看了看。

    “嗯。”

    “可是床很大啊,睡兩個人足夠了,”我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樣子很是天真,好吧,我承認我壓根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

    “………”這家夥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蒜……秀一徹底敗了。

    “安心,我不占地方的啦……”我賠著笑臉。

    “隻要你不亂說我吃你豆腐我也不介意。”

    “啊咧?我沒有買豆腐啊……”

    “……”

    毛巾被隻有一條。所以我和秀一一人蓋一半。當然,誰都沒敢脫衣服,不一會兒,我就隻剩下輕微均勻的呼吸聲了。

    睡著了嗎?……秀一在黑暗中睜著墨綠色的瞳孔,他朝我這邊瞟了瞟,我是麵朝他側躺著的。小小的嘴唇如同兩片粉色的櫻花花瓣,讓人有想摸一摸的衝動。

    「不行(dai)……完全無法思考……今天是怎麽了……」秀一別過臉,無奈地盯著天花板,本來還想思考一下那些記號……

    秀一又想到了班上的女生,他班上的女生比較淺薄,隻喜歡三種男生,一,有錢的,二,長得帥的,三,成績好的。秀一占據了後兩條,自然有不少追求者,不過沒一個追求者讓他動心的,好吧,他承認他看不上他班上的女生……

    秀一迷迷糊糊睡著了,但是半夜時他醒了,睜眼一瞧,毛巾被全卷到了我這邊。

    「這家夥……」秀一又好氣又好笑,他隻好伸手去拽毛巾被,這下可好,本來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的我隨著毛巾被滾了過來。

    秀一的第一反應是趕快把我推開,可是睡的正香的我順勢抱住了他的胳膊,這下想推開也不行了。秀一無奈,隻好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熬到天亮。

    不知過了多久,秀一覺得有人在推他,睜開眼睛,我正笑眯眯地站在床邊:“秀君,要起床嘍。”

    “哦,”秀一心中奇怪,這家夥什麽時候醒的。自己怎麽不知道,

    “對了,”我指了指床頭櫃上的一個鋥亮的不鏽鋼保溫飯盒,“早餐已經做好了。”

    “嗯,謝謝。”秀一理理身上有些皺的校服,起身去陽台拿洗漱用具。一抬頭就撞上了幾仵才洗好的衣服,秀一仔細一看,有幾仵是自己換下的內衣褲,不免十分尷尬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則一臉天真地看著他:“怎麽了(dousidano)?”

    “呃……沒什麽(beizini)。”秀一趕快轉身,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我臉上的天真迅速消失不見,轉而被溫柔取代。

    秀一的動作僵了僵,他不動聲色地拿起陽台上的一麵小鏡子,通過鏡子觀察我的表情。

    我正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湛藍的眸子裏波濤洶湧,秀一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怎麽感覺這家夥一下子成熟了十歲……」他有些狐疑地放下鏡子。磚頭看看我。

    等他轉過頭時,我已經又換上了天真無邪的表情:“秀君,再不收拾要遲到了。”

    “呃…嗯,”秀一隻好把疑問壓回肚子裏。

    帝丹高中一年級b班。

    很多沒來得及吃早飯的學生都自帶便當等下課時吃,秀一也不例外,隻不過他剛一打開飯盒,香味就引來一堆同學。

    “哇噻,是青椒牛柳。”

    “讓我嚐一塊。”

    “在哪兒買的?”

    “笨蛋(ba),肯定是阿姨做的啊。”

    “不對,我看是女朋友準備的愛心便當。”

    ……

    等眾人嚐完,秀一悲催地發現隻剩無數青椒了。他無奈地夾起一塊送進嘴裏,嗯?居然是甜的,原來我用的是甜椒。

    秀一打開第二層,是香噴噴的香菇炒肉。嗯,果然比快餐好吃……

    第三層是米飯,第四層是酸辣湯,吃飽喝足後,秀一用紙巾擦擦嘴,準備開始學習。

    “呦西,大家(na),來新朋友了。”胖乎乎的教導主任帶著一位金發碧眼的女生走了進來,

    “ynaisjudysanteirion(朱蒂聖提米利翁),請多指教(youxing)。”朱蒂笑眯眯地衝大家打招呼。

    (⊙o⊙)哇,胸好大……早熟的男同學個個瞪大眼睛,有的甚至流了口水,隻有秀一抬頭掃了一眼後,接著看課本。

    “咳,那麽朱蒂桑就坐到赤井同學(akai桑)旁邊吧。”教導主任有點頭疼地看著底下色迷迷的眾同學。

    “ok,”朱蒂幾乎是連蹦帶跳地跑到秀一身邊,“請多指教。”

    “嗯,”秀一頭也不抬繼續盯著課本。

    朱蒂的自尊心頓時大受打擊。好歹她也是個美女。這個長頭發的家夥居然看都不看…

    課間。

    “whatisyourna?”朱蒂想法設法打開話題。

    “akaishuuichi。”秀一惜字如金。

    “a…ahai?”朱蒂磕磕巴巴重複著,“好難啊。我…可以直接叫你「秀」嗎?”

    “隨便。”秀一翻著一堆舊報紙。

    “那……現在我們是朋友了!”朱蒂高興的伸出右手,意思是讓秀一握一下。

    秀一無奈,隻好伸出右手和朱蒂握了一下。他忽然怔了怔,「這是(kuleiwa)……」

    活力滿滿的朱蒂又和別人打起招呼來。不一會兒,她就很好地融入了大家的圈子裏。到了放學時,已經有好幾個男生搶著要請她吃飯了。

    不過朱蒂好像隻對秀一感興趣:“秀,可以…一起吃飯嗎?”

    秀一本想回絕,想了想又答應了。這是個查清她身份的好機會。

    朱蒂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兒,秀一帶她去的地方根本不是飯店,而是學校後的小樹林。

    “nai,秀……這是要去哪裏吃飯啊?”朱蒂像好奇寶寶一樣瞅著四周。

    “不想去現在可以回學校。”秀一冷冷丟下一句,頭也不回地向樹林深處走去。

    朱蒂跺跺腳,還是決定跟上去,管他呢,如果這家夥有什麽不良企圖,她一定會把他打成粉碎性骨折!

    走到偏僻的樹林中間,秀一停下來,銳利的目光死死盯住比他矮半頭的朱蒂,就算朱蒂受過特殊訓練,心裏也不由得一哆嗦,

    “你……你想幹什麽?”朱蒂試圖取得主動權,麵前這人肯定不是什麽善類,她想。

    “你是什麽人(ahnatadalei)?”秀一死盯著朱蒂。

    “誒?”朱蒂一臉迷糊。

    “你的日語雖然生硬,可是文法卻很好,也就是說你是裝作不會日語。”秀一仔細觀察著朱蒂的表情,“你的右手中指內側有長期握槍形成的硬繭,還有……”

    朱蒂的表情變了:“好厲害。”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朱蒂從內兜裏掏出一隻小皮夾,“我是fbi探員朱蒂,斯泰林,這個回答你滿意麽?”

    “fbi?”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生居然是……

    “怎麽了?我八歲就加入了fbi不行麽?”朱蒂氣哼哼地道。

    八歲?fbi招人不看年齡麽?還有沒有底線啊?……秀一嚴重懷疑朱蒂說辭的真實性。不過那證件上的fbi印章倒是和父親的一模一樣,應該不是假貨。

    “你到底還請不請我吃飯?”朱蒂見秀一不說話有點急,“對了,你腦子不錯,有興趣加入fbi嗎?回去我向boss推薦你。”

    “嗯,有,”秀一終於開口了。“你來日本,不會是為了招人吧?”

    “當然不是,是為了一件特殊的任務………”朱蒂說著說著,肚子開始抗議了。“o!你怎麽能讓女孩子餓著肚子和你說這些?”

    叮咚,叮咚——遠處很適時地響起了鈴聲。

    “上課了。”秀一聳聳肩。

    朱蒂的臉徹底黑了。“秀!!!——”

    嘩啦啦——樹林裏的鳥被驚飛了一大片。

    帝丹高中一年級b班

    直到回到座位上,朱蒂還陰著臉,飯沒吃成還被人捅破了真實身份,換哪個fbi都得氣半天。

    “赤井(akai),”前排的同學回過頭來,“剛剛有人找你。”

    “誰?”秀一的神經頓時繃緊。「該不會是凶手發現了明月的蹤跡吧?」

    “她讓我把這個給你。”同學遞過一個大號保溫飯盒,“對了,我說赤井你什麽時候在家養小蘿莉了?”

    秀一抬頭,看見對方臉上的淫笑,心裏暗道不妙,不過他懶得解釋,

    “什麽蘿莉?”朱蒂好奇地湊過來,“啊咧?是紅燒肉,歸我了!”

    秀一沒理會朱蒂的餓虎撲食,他淡定地打開第二層——糖醋排骨,我果然沒讓他失望。

    “嗯,嗯。好吃。”朱蒂大塊朵頤中,“比中華街的還好吃——”

    秀一默不作聲地啃完排骨,打開第三層,是八寶粥,朱蒂又搶走了。

    最後一層是排骨湯,裏麵還有幾塊帶肉的骨頭。所有東西吃完,老師正好到來。

    說實話,秀一是很感謝我送來的便當的,因為朱蒂消氣了,放學時間。

    “秀!”看朱蒂的樣子,是打算黏著秀一了。

    “幹嗎?”「拜托,我要回家了。」秀一無奈。

    “哼,你可是唯一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朱蒂義正辭嚴地道,“所以我要密切監視你!”

    “……”秀一扭頭就走。

    “啊……不是,其實我是想見見那個會做飯的蘿莉啦。”朱蒂急忙追上去,“畢竟我一個人呆在賓館也挺無聊的,”

    “那我給她發短信,”秀一停下來掏出手機。

    “不用了,秀君。”旁邊響起了女孩清脆好聽的聲音。

    “呃?”秀一一怔,我一下摘下頭上用於偽裝的棒球帽,如瀑的黑色秀發自然散落下來。

    “誒?”朱蒂也吃了一驚,「這孩子……」她仔細打量著比她矮了一頭的我,看起來十一,二歲的樣子,長發自然垂落在身後,白色連衣裙下身軀苗條婀娜,雖然形容尚小,但長大後一定是個美女。「不過,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到底在哪兒呢?」

    “你怎麽在這?”秀一略帶怒氣地問。

    “因為秀君中午沒回來啊,我還以為你被凶手幹掉了呢。”我認真地說。

    “笨蛋(baga),你這樣明目張膽地上街就不怕被凶手幹掉?”秀一說道,

    “什麽凶手啊。”朱蒂一聽到[凶手]就興奮。

    “這個……”秀一看看我,有點猶豫。

    “姐姐(neijiang),”我還沒回答,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ah……哀醬,怎麽了(dousidano)?”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沐欣姐姐說昨天已經有兩個高中生找到店裏來了。”

    “呃……哀醬,姐姐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暫時沒法回去。”我頭疼萬分地道。“不然會連累你們的。”

    “哈(hai)?”小哀半月眼。

    “對了,今天碰見我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拜托了!”

    “是,我知道了(hai,wagadawayou)。”小哀很冷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