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混亂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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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包車內,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新一擠在徹和零中間,秀一仍負責開車。

    “你有3點可疑的地方,”一直低頭沉思的新一忽然說,丫不待我開口辯駁就自顧自地說下去,“第一,在演出即將開始的情況下仍和‘熟人’敘舊;第二,你的滑板和剛才我們追蹤的犯人的滑板一樣;第三,你的鞋子上粘了很多河岸草叢裏才有的蒼耳。”

    我扭過頭,很無辜地眨著蔚藍的眼睛,和善地看著新一,並不開口申辯。

    我不著急,徹已沉不住氣:“你想說明月就是我們剛才追蹤的罪犯?”

    “沒錯!”新一氣勢逼人。

    “可是我們親眼看見犯人過了河,隨後iyano就出現了,這麽短的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從河對岸繞過來。”零還是懂得以理服人的。

    “水麵那麽黑,我們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說不定隻是個加了遙控器的人偶呢。”新一針鋒相對地說。

    乍聽上去挺合理,徹不以為然:“我們和明月一起過來的,她根本沒帶行李,上哪兒去弄這麽大的人偶?”

    “她在我們看話劇時準備的,隻要是充氣式的很容易攜帶。”新一馬上準備了一套說辭。

    這個解釋比較說得過去,從我演的輝夜姬下場到話劇結束有一個小時,到外麵買個充氣人偶時間綽綽有餘。

    “我一直在後台,根本沒出去。”我喊冤。

    “有誰能證明?”

    “全體演員都能證明。”

    新一啞了,如果我的不在場證明成立,那丫的推理就等於廢話。

    “其實iyano和那歌星根本不認識,無怨無仇的,她幹嗎要行刺人家?”零繼續打擊新一脆弱的推理。

    “動機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新一幾乎要跳腳,“你們等著瞧!”

    “你仍咬定明月是犯人?”徹問。

    “當然,她早有預謀。在車站時我就發現她可疑了。”新一的小臉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

    真是人小鬼大,我既緊張又佩服,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這家夥,不過……秀君怎麽到現在為止一句話也沒說?開車不方便說話?還是另有蹊蹺?

    還沒理出頭緒,我們已經回到了體育館。下車時新一還不忘惡狠狠地瞪我兩眼。

    體育館門口拉了警戒線,警車車燈亮得晃眼,警笛震天響,警戒線外擠滿了好奇的路人。

    “nai,為什麽來了這麽多警察?”我問。

    “二十位便衣刑警,抓不住一個身材纖弱的少女,在警界是什麽水平?”零問我,隨後丫又自問自答,“那一定是被警部罵到狗血淋頭的水平。”

    我:“嗬嗬。”→_→

    “take,好不容易來趟大阪居然碰到了這種事件。”徹很不爽。

    也就丫不會對這種事件感興趣……其他人紛紛用半月眼鄙視丫。

    “總而言之,先找個酒店住下吧。”秀一平靜地說。

    某五星級酒店,

    四個未成年人要四個套間,真難得碰見,服務員很鄙視,但也不敢得罪。

    “要不我和哥哥一個房間吧,正好節省經費。”我天真無邪地拉著秀一的衣角。

    一語成戳。

    喂喂~我才是你哥好麽?徹&零。→_→

    “可以啊。”秀一難得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神情。

    徹剛想反對,零悄悄拽了拽丫。

    “喂,你幹嘛?”眼見我和秀一拿了房卡上樓,徹急了。

    “我相信sera會有分寸的。”零麵色沉重地看著我倆上樓的方向。

    “什麽叫他會有分寸,你不會還想……”

    三樓,

    我先進門,秀一跟在我身後,進來後丫迅速關上門。

    哢嗒,保險鏈鎖上的聲音,我沒有回頭:“nai,秀君,你剛剛的表情很像一個人呢。”

    “誰?”秀一不冷不熱地問。

    “okiyasubaru。(衝矢昴)”

    “hou———(哦)”我聽見秀一吐出一個單音,與此同時,我發現全身都動不了了。背後那道目光仿佛一柄利劍穿透了我的身體,這種感覺就像被剝光,沒有一點**地暴露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令我忍不住渾身戰栗。

    欻————秀一左邊袖管中滑出一樣反光的東西,聽到咻咻風聲的我奇怪地回頭,一把鋒利的尖刀劃破空氣,壓在了我的脖頸上。

    “yabadei。(果然)”

    “嗯?”秀一將刀壓得更緊了些。

    “果然秀君一笑就準沒好事。”我仍是一臉天真地看著丫,似乎不擔心丫會失手劃斷我的頸動脈。

    聞言,秀一嘴角輕輕一勾,緊接著刀子在我脖子上抹了一下。

    好疼……我不用看就知道此刻脖子已是鮮血淋漓了。

    “不愧是好萊塢級別的道具。”秀一收回刀子,刀尖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線,“奶油加色素,調配得剛好。”

    我不說話,隻是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幹淨脖子裏的假血。

    交錯的劉海在我眼前投下陰影,秀一猜不出我的表情,他隻能采用直接突入的方式。

    “為什麽要幫beruotto?”秀一厲聲喝道。

    “……”我抬起頭,睜著一塵不染的大眼睛,眼底劃過一絲絕望。

    秀一看著我的眼睛,他在等我回答。

    我悄悄將手伸向麻醉手表的開關……

    啪——秀一準確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麻醉手表就被丫摘走了。

    “抱歉(wal),看來我要對你進行搜身了。”

    我沒說話,更沒反抗,因為反抗根本沒用,不過……秀君你可不可以不要搜那麽仔細啊,簡直是在趁機揩油……

    從頭發到腳底搜了個遍,秀一看著地毯上堆得像小山似的物品,丫徹底無語了。

    手表,手機,耳環式電話,便當式傳真機,追蹤眼鏡,足球腰帶,蝴蝶結變聲器,口罩型變聲器,伸縮吊帶,腳力增強鞋,太陽能滑板,紗布,繃帶,藥棉,酒精,碘伏,……最後還有一把小口徑消音手槍,鬼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把這些東西藏身上的。

    我低著頭,麵紅耳赤地整理著衣裳,倒不是我臉皮薄,全身上下被人摸了一遍換誰都得臉紅半天。

    “嗯?為了以防萬一還準備了一把道具槍?”秀一伸手去拿消音槍。

    “ah——那個是真的……ahbunai!(危險)”

    撲通——秀一被我狠狠撞倒在地,丫爬起來,沒顧及自己:“daijiubuga?(你沒事吧)”

    “唔……”我趴在地上,左手緊緊捂住鮮血直流的右臂,真是自作自受,誰讓我忘了上保險來著?

    沒想到我隨身攜帶的急救用品用在了自己身上,我一聲不吭地咬著牙,讓秀一幫我處理傷口。

    “beruotto給你的槍?”秀一一邊給我包紮一邊問。

    我無精打采地點頭,這叫什麽事兒!早知道就不為了過一把易容的癮就幫beruotto製造混亂了……

    “好了。”秀一的處理還挺專業。

    “ahnonei(我說你)——組織成員的東西不能亂碰造不造,說不定手機裏都裝著催眠瓦斯……”

    “嗯?”秀一很好奇地拿起我的紅色翻蓋手機開始研究。

    喂喂~我又沒說隻要是組織成員手機裏麵就一定有催眠瓦斯……“……你慢慢研究吧,我先睡覺了哈——”

    喂喂~這家夥怎麽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秀一還想說什麽,卻聽見了我均勻的呼吸聲。算了,當務之急是想想該怎麽收拾殘局,以furuya的洞察力他肯定也發覺了。但是為什麽這家夥會幫她的仇人呢?到底為什麽?

    嘀,嘀,嘀,——電話?

    這個時間會給這家夥打電話的,隻有那個人了吧……秀一看見了戰利品堆裏的蝴蝶結變聲器,丫靈機一動,按下接聽鍵。

    “摩西摩西?”(變聲器)

    “真慢啊,”果不其然電話那頭傳來了莎隆抱怨的聲音,“kouneikoujiang(小貓咪)”

    “xigatanai,(沒辦法)想支開他們也是需要時間的。”真不習慣用女生口氣說話……

    “嗬嗬,你的魅力還真是不容小覷啊。把那三個男人耍得團團轉,連我當年都自歎弗如呢。”莎隆輕佻的語氣讓秀一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廢話少說,還有什麽事?”(變聲器)

    “a,道具刀處理了嗎?”

    “當然。”隻不過我前腳扔完秀一後腳就撿回來了。

    “很好,現在帶上光盤,到樓下來。”

    樓下,

    一輛蘭博基尼開到了酒店對麵的街道上。躲在暗處的秀一通過追蹤眼鏡確認車裏隻有貝爾摩得一個人後,丫很自然地走到車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嘩——一把黑色左輪抵在了秀一的太陽穴上。

    “哼,”秀一輕蔑地瞥了貝爾摩得一眼,“你剛才說把誰耍得團團轉?”

    “asaka……(難道說)”貝爾摩得一臉撞鬼了的表情,扣住扳機的手指竟有些顫抖。

    “毒品交易順利完成了?”秀一又拋出一枚重磅炸彈,“a,有那家夥的協助想不順利都難吧。”

    “哦?我對自己的變裝術可是很有自信,你是怎麽發現的?”貝爾摩得問。

    “滑板,還有刀子。”

    “刀子?”

    “沒錯,組織想製造混亂的話,完全可以殺了那個歌星,沒必要大費周章。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隻能是執行者不願殺人。”

    “正確,sa,快點把光盤交出來。”

    “在那之前(ngnoaini),可以把槍收起來嗎?”

    “可以啊。”貝爾摩得的手都快舉酸了。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貝爾摩得被得寸進尺的丫氣得牙根癢癢。

    “為什麽要毀掉這些資料?”

    “你的話太多了!”貝爾摩得再度掏槍。

    “你一定要得到這些資料的原因是為了不讓其他人得到它們,不對嗎?”秀一緊盯著貝爾摩得碧藍色的眼睛。

    貝爾摩得驚訝地發現丫竟然從這個少年身上感到了壓力,他真的……不是aptx的實驗體嗎?

    嘀,嘀,嘀,秀一的手機響了。

    貝爾摩得回過神來,丫示意秀一開啟免提模式,接聽。

    “秀君,你是不是去找beruotto了?”我焦急地問道。

    “是。”秀一決定說實話。

    “那怎麽可以?快點回來!”我的語氣還是軟了下來,“算我求你了……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不要再追著beruotto不放了……”

    “為什麽?(dousidei)”

    “beruotto也很可憐……從某方麵來說我和她是一樣的……”

    “我這就回去。”秀一怒掛手機。

    “哦?這麽幹脆?”貝爾摩得有些意外。

    “沒想到竟然會到這種地步,(asakakukuadeituowana)”秀一伸手去開車門,“我還是低估了組織對她的影響。”

    “嗬嗬,知道就好。”貝爾摩得冷笑。

    “回去告訴你的boss,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搗毀他的組織!”

    “口氣真大,”貝爾摩得喃喃道,“不過,這才是我所期待的silverbullet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