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袖裏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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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雲禪師被那鐵棒擊中之後,後退幾步,感覺並無大礙,隻是心中有些不解,

    “這小道士的跟頭翻得竟能如此迅速快捷,而且頗懂得借力使力,運用巧妙,這麽多年我倒真是從未遇到過,不知修煉的是什麽武功,能將身形練得如此靈巧。那手上的鐵棍也是有些奇特,可以自由變長縮短,讓人防不勝防,嗬嗬,倒是有些意思。”

    那靈虛子一見孫靈明竟然把這智雲大師給傷了,氣得在旁邊哇哇大叫,喊道,

    “孫靈明,你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嗎,在我門派之中撒撒野也就罷了,怎麽還敢誤傷佛門高僧?佛門中人以後找上門來,我小小星月教該如何應對?”

    孫靈明聽著那靈虛子說話就覺得刺耳,不耐煩地對其說道,

    “師叔,我星月教好歹也有百年曆史了,在這道教當中也算是傳承年代比較長的了,你怎麽總是這樣妄自菲薄,我星月教除了規模小點,哪一點也不次於這佛教各門各派。”

    “嗯,說的不錯,小道士,你年紀輕輕倒有如此武功,實在難得,看來是天生資質極佳,你們道教中人如果都像你這般資質驚人,那道教振興之日不遠矣。”

    那靈虛子本來還想再多罵那孫靈明兩句,沒想到這智雲和尚反倒誇獎起來,頓時有些不解,未敢繼續說話。

    一旁站立的武僧見到本門長輩竟然誇獎起對方的門人,立時臉上有些不悅,看著這瘦小枯幹的道士心中一百個不服,便對智雲說道,

    “師傅,對付這小子何老您老人家出手,我來應付便綽綽有餘,還請師叔歇息一下,在旁主持大局!”

    智雲禪師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不必了,老僧我體力尚可,今日能遇到這等年輕後輩高手,實是有些緣分,老僧我還要再次領教幾招,看看這位小道長還有多少奇異本領!”

    孫靈明一聽這智雲大師如此好打,便也高興,將鐵棒扛於肩膀之上,衝著智雲說道,

    “既然大師如此看好在下,今日就奉陪到底,與大師鬥個天昏地暗為止。

    那靈虛子聽完二人對話,心中納悶兒,趕緊跑到那智雲禪師身邊,低聲對其耳語道,

    “大師,你不是前來勸架的嗎?怎麽你此時還來了興致,要與我這師侄一較高下?”

    智雲禪師一聽方才醒悟過來,頓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微笑說道,

    “對,對,老僧剛才也有些忘乎所以了,老僧習武多年,近幾年來未曾與人比試,今日與這小道長比試一番,頓時將我這比武的癮勾起來了,一時忘記正事了,對,對,感謝道長提醒,否則還真是誤了要事。”

    孫靈明見那靈虛子與那智雲禪師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麽,以為這靈虛子在求這智雲放過自己,便覺臉上無光,衝著靈虛子說道,

    “師叔,作為道門中人,你怎對這佛門中人如此懦弱怕事?他們要打要鬥,一人前來或是眾人齊上,隨他們好了,我又何懼之有?

    那站在智雲旁邊的武僧聽到靈虛子與智雲說要停止爭鬥,心中本來不服。忽又聽得這小道士還在這裏口出狂言,絲毫未把天台宗放在眼裏,更覺氣憤難平,縱身一躍跳至孫靈明麵前,簡單施了一禮,說道,

    “在下天台宗慧敬,既然這位道長意猶未盡,毫無所懼,那就讓小僧來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吧!”

    那慧敬說完便雙臂一展,跳上前來,一雙袍袖瞬間展開,袖上鑲嵌的鐵蒺藜在陽光的照耀之不停閃爍著寒光,向著孫靈明身上招呼而去。

    智雲禪師在旁沒想到這慧敬會突然衝上去,在旁邊叫了兩聲,那慧敬也不理睬。智雲素知這慧敬的脾氣,暴躁易怒,衝動莽撞,見他已經打了起來便不再高聲呼叫,想等他冷靜一會再行處理。

    此時圈外的楊天朗仍是被封住穴位,立於原地一直未動,已經無人看管。楊彩月和兩位武僧已經纏鬥許久,雙方打得都有些疲憊,耳朵裏聽著這邊打來打去,那兩名武僧都想過來瞧上兩眼,但是一時又不敢停手,隻得將這打鬥的節奏放緩,減少體力的損耗。

    楊彩月此時邊打鬥邊冥思苦想,心說,

    “如此僵持下去對我們十分不利,若是等到最後這幫和尚和道士和解了,到那時隻怕我是體力已經耗盡,這幫和尚在集體上來,我和天朗隻有被抓的份兒,想個什麽辦法才能逃出這裏呢?”

    楊彩月開始有意識的將這打鬥的地點不停地往那楊天朗身邊移動,看是否能有機會接近楊天朗,並解開楊天朗的被封住的穴位,二人再找機會逃跑。

    那慧敬此時又和那孫靈明激烈打鬥起來,看這慧敬的招式動作,武功要比那慧能強上許多,基礎紮實,動作利落,開合強勁有力,將那武僧的風采展示的淋漓盡致。孫靈明與他打在一起,也是感覺興奮異常,覺得這慧敬的武功比那慧能隻高不低,而且又不似智雲老和尚那完全憑借內力的打法,二人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真是針尖對麥芒,猛將遇雄兵。一旁觀看的眾僧眾道都不禁暗自喝彩,好久沒見到這麽精彩激烈的打鬥了。

    智雲禪師看到這慧敬的招式動作,不禁微笑點頭暗讚,心說雖然這慧敬的脾氣是暴了點,日後難成大器,但是這武功練得倒是有些大家之氣,一開一合頗具宗師風範,看樣子平日定是下了不少苦功,將來為我天台宗培養些後備武僧倒是毫無問題。

    慧敬與那孫靈明打得難分難解,見自己一時難以取勝,心中便有些焦躁,本想在師傅及師兄弟麵前顯露一下身手,沒想到這長得跟猴子似的道士居然身手不弱,與自己不分上下,尤其是哪根鐵棒,像是長在這道士手中一般,如影隨形,人到棒至,毫無破綻可鑽。心說,

    “這道士雖然身形靈巧,動作伶俐,卻也沒什麽可懼之處。隻是這手中的鐵棒太長,一寸長一寸強,和我這一雙鐵袖比起來,我還是有些吃虧,該如何克製這鐵棒呢?”

    突然這慧敬想到了一招克敵製勝之法,心說這招對付這鐵棒或許管用,讓鐵棒脫離這道士之手。

    想到此處,裝作腳下一滑,收招未全,故意亮出一個破綻,將腹部右側露了出來。那孫靈明一見此等機會豈能錯過,鐵棒順勢一招捅來。慧敬正是等待這一招,右臂袍袖突然鼓脹,真氣充盈,快速迎著那鐵棒而去,將那鐵棒籠在袖口之中,然後右手一轉,那寬袍大袖瞬間旋轉纏繞於鐵棒之上,鐵棒被袖內真氣牢牢吸住,慧敬的右手同時也是緊緊抓住鐵棒,讓那孫靈明難以抽回。

    那孫靈明見鐵棒被纏,心中吃驚,急忙雙手握緊鐵棒,正欲抽回之際,慧敬左手袍袖頃刻真氣充盈,袖口隨風舞動,左手向前一揮,一股疾風突至,直奔孫靈明麵部打來。

    慧敬此招也是袈裟伏魔功裏的一招,叫做袖裏乾坤,不論刀槍棍棒,隻要被吸入這袍袖之中,被這鐵袖一卷,同時袖內真氣牢牢吸住兵刃,隻要發功之人不卸掉內力,任憑多大的力氣這兵刃也再難以拔出。

    孫靈明驚訝之際,那慧敬袖中疾風已到,孫靈明再想翻跟頭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隻得鬆開鐵棒,勉強向後一縱身,身體剛剛騰起,孫靈明胸口之處已被這疾風掃中,登時身體向後方飛了出去。

    那天台宗在一旁觀看的眾僧此時見這道士胸口中招,皆是齊聲喝彩,沒想到這智雲禪師沒有占到便宜的對手居然被這慧敬擊飛,頓時一個個臉上興高采烈,議論紛紛。那在一旁觀看的智雲禪師此時臉上也是麵露笑容,心說沒成想慧敬這暴躁易怒之人還會動些腦筋,看來是成熟不少,不似平時那般衝動莽撞,隻靠猛打猛衝取勝。

    那楊彩月正在一旁同兩名武僧打鬥,突然看到這孫靈明被勁風打中之後在空中直直地向這邊飛來,急忙向後連跳,退出圈外。那兩名武僧正在打鬥之時也覺身後突然風聲大作,其中一名武僧聞聲急忙向遠處跳開。另一名武僧也向旁邊輕跳,側身回頭一看,沒想到孫靈明正好奔著自己而來。躲閃已然不及,被孫靈明重重地撞在胸口,身體站立不住,隨即後仰倒地,後腦重重磕在地上,因這撞擊力量過大,立時昏死過去。另一名武僧一見師兄弟昏倒,趕緊上前查看情況,看看傷勢如何。

    楊彩月本已纏鬥多時,早已筋疲力盡,此時一見終於脫身,其他事情暫且不想,急忙幾步跳到楊天朗麵前,在楊天朗身前、後背幾處大穴連連拍去。因她不知楊天朗被點中的是何穴位,隻是認準幾個主要穴位拍去,看看是否能緩解楊天朗這僵硬的狀態。

    楊彩月心中著急,所以這掌中的力氣便加大了幾分,不過倒是見效很快,楊天朗很快感覺到僵硬的雙肩已經緩解,胳膊已經可以活動,剛要張嘴喊疼,沒想到楊彩月身後立時上來一名武僧,左手鐵袖迅速由下至上向楊彩月背後掃去,隻聽得“唰”的一聲,楊彩月後背一道血痕立現,頓時鮮血直流,楊天朗大驚失色,高喊一聲,“師姐!”

    楊彩月向前踉蹌幾步,忍住疼痛,將楊天朗向外一推,對其喊道,

    “天朗,快跑,我們在目的地匯合,快跑!”

    緊接著那名武僧再次上前出招,速度太快,楊彩月無暇還招,隻能不停躲閃,眼角餘光一見楊天朗還呆呆立在原地看著自己,又是大聲喊道,

    “你發什麽呆啊,快跑啊天朗,姐一個人還能應付,你先到目的地等著我,姐隨後就到。”

    未等說完,肩頭又被那武僧踢中一腳,楊彩月急忙向後一躍,避免跌倒。

    楊天朗一見自己在場讓楊彩月太過分心,而且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便不再多想,運起“踏雪無痕”,也不管什麽方向了,飛快地向遠處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