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曆前六年……

    喂喂～～”

    迷迷糊糊中，青羽感到好像有人的叫喊著，臉蛋還總是不時的被戳著，而且十分有節奏感！似乎與那呼喊聲基本上是同步。

    青羽猛然想到，可以斷定，這是有人在喊他。

    何人！”

    青羽記得之前是在馬車上，本來隻是想要稍稍休息一下，沒想到居然一時大意，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還好一直都沒有感到什麽惡意，應該還是安全的。

    抱歉抱歉！打擾到你了嗎？”

    少女慌張的道歉著，好像因為剛剛突然起身，外加聲音有點大，似乎是嚇到她了。

    對普通少女來說，這手足無措的樣子的確是被嚇得不輕，但是，看著眼前的這位『小掌櫃』，青羽總感覺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什麽。

    ……”看著眼前的少女，青羽有點猶豫起來，莫名的有著奇怪的感覺，好像是隻要走錯一步，說了句什麽不該說的話，甚至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或許都會被眼前天真無邪的少女算計一樣。

    怎麽了？”少女歪著腦袋，一副純天然可愛的樣子讓青羽徒然間感覺脊背一涼，這種感覺……青羽差不多明白，因為不知道，所以恐懼。

    雖然不是能夠察言觀色，但是青羽還是能夠多少打量一下別人的想法，像艾特莎撕那種，絕對是不用解釋的笨蛋，至於，曦兒，責任心很強同時也很脆弱，無論什麽都想要做好，能力也不錯，但現實是不可能讓所有事完美，而且，很愛待著『麵具』，一般不把自己內心真實的一麵展現出來。

    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女，青羽第一次感覺到，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傻傻呆呆的樣子有著純真孩子的感覺，但有時又會懷疑這該不會是裝出來的？這樣想了以後，又會有另一種想法：她難道真的是這樣單純美好少女？隻是我自己多心了？

    總而言之，這個『小掌櫃』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事？”

    青羽一點也不想和少女兜圈子，索性直接問道。

    那個……怎麽說呢……”

    少女變得有點不好意，整個人嬌羞的說不出話，這感覺……

    不過，青羽還是無動於衷，如果做出什麽反應，或許在下一秒，就會被少女完全看透一樣。

    既然完全搞不懂她，青羽也隻能盡量隱藏自己的信息，所謂的麵癱，這種時候就應該好好學習一樣。

    為了避免衝突，所以……”少女最後還是扭捏的看著青羽，繼續說道：“我來當人質，這樣應該不會發生什麽意外了！”

    雖然聽上去完全就像是白癡的行為，但是青羽認為她說得沒錯，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要是沒有危險他們的砝碼，或許真會跳出來偷襲也說不定。那麽雙方發生衝突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青羽更好奇，少女是擔心衝突的時候，天真的以為青羽和曦兒會受傷，還是認為……衝突一旦發生，那麽整個隊伍付出的代價會很沉重。

    盡管能夠猜到少女可能有的打算，但是，卻沒有辦法看破到底是哪一個。

    第二個喲。”

    ……！！”

    青羽還沒有回話，隻見少女已經端正的坐在了青羽麵前，臉色的笑容也在這時變得虛偽起來，那種散發無盡寒意的微笑，完全不同以往！

    ……怎麽？猜對了？”

    少女用著是嘲諷的調調，像純真少女一般說著。

    不過……那又如何？

    眼前的少女，青羽必需承認，在腦門上，他的確不是她的對手。

    少女非但能夠一眼看穿青羽的想法，而且思維靈敏的恐怕，但是青羽也知道，這種人和喜歡依靠行動戰術的他一樣，都畏懼著一種名為『未知』的東西。

    因為不知道原理，無法掌握情報，所以連自己都判斷是否合理？這種事情也變得難以確定，尤其是上位的指揮著，自己的判斷決定著別人的生死，所以，他們都難以完全相信自己。

    一個失誤，一個誤判，會讓更多人死亡，所以不清楚情況無法判斷，這是所有智力形恐懼的。

    恰恰，我考慮的隻是戰鬥的方法，敵人的行動方式，接下來的攻擊方向，屬於相信力量的我，並不懼怕任何未知，恐懼？當然也有，隻不過，現在的他們給不了我這種感覺。

    所以，自從少女來到青羽這裏的時候，無論她的意圖是什麽，這一切開始都隻是一場無聊的鬧劇。

    說對了……”

    聽到青羽這麽說，少女倒是高興的笑了，不過青羽話可沒有說完呢？

    然後呢？汝來這裏探查我的想法，是想要讓在下與爾等鬧翻，把自己前程與生命斷送在這？”

    青羽也試著像少女一般笑著稅了一次，但樣子如何就不用別人評價了，青羽自己都感覺挺可笑的！

    沒錯哦！”

    少女依舊還是那副樣子，但青羽現在卻是笑不出來了，原本是打算什麽也不說，不進行任何交流的話，這樣可沒有什麽情報可以透露的，但是那女孩的樣子，青羽感覺敗了。

    『沒錯』，說得像開玩笑一樣，少女知道自己隊伍中沒有勝青羽，卻還順著青羽的意思，說的確是來挑釁一樣，無論是膽識還是對這句話的應對方法，青羽感覺，自己好像找了一個麻煩的獵物。

    畢竟如果被土匪打劫了，不可能借著把土匪帶到家裏嘛？”

    青羽立馬明白了，這意思是要和我翻臉了啊……

    所謂的土匪說得應該就是青羽了，畢竟突然跑出來就威脅眾人，少女所說的完全符合實際，自己遭殃也就算了，不能再把危險帶到螟蛉，若是殃及螟蛉的家人，豈不是把災難進一步擴大。

    這樣下去，雙方可能就真的翻臉了。

    青羽原本以為，這些人知道雙方的差距，應該會乖乖合作了，沒想到卻低估這些人，尤其是這個少女，有點不妙啊。

    我隻說讓你們帶我進入域城，僅此而已，進入域城以後我們再無任何關係，所以……”

    所以？所以什麽？”

    少女不客氣的打斷了青羽，她根本不是想聽青羽說這些廢話，比起那種毫無保證的承諾，有些東西她是得知道的。

    ……”青羽沉默著挑了挑眉毛，這小妮子居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一下！

    現在青羽倒是可以再來一次，把這小妮子綁了，然後當做人質，馬車外的那些人就容易對付的多，到時候，依然可以安安穩穩的進入螟蛉。

    不過，青羽很快慫了……

    少女的智商肯定不會傻到這種地步，進來之前肯定是部署好了的，要是青羽現在動手，估計外麵那些人隻會來個魚死網破，都是螟蛉的人，完全有可能。

    青羽又一次被帶有這種笑容的人逼到了絕路，第一次是魅族的那個大叔，毫不留情把劍刃刺入心髒，接下來又是這個少女，果然喜歡『笑』的都沒有那麽簡單。

    雖然讓人很火大，但是青羽現在也隻能按著少女的套路走，至少要看看她到底是想幹什麽。

    沒所以什麽……”

    這次青羽不屑的笑了笑，隨後躺在馬車上便在沒有了動靜。

    人質，少女一進來的時候可是這麽說的，既然他們都有了與青羽一決生死的決心，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土匪』進家，何來這人質這一說？

    你們到底是要進入域城幹什麽？”

    少女端正了坐姿，收起了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認真的問道。

    如果說，我是為了殺死柏楊冪，你信嗎？”

    青羽記得，之前說柏楊冪死了的時候，這個少女好像是說：“他死得時候，我還挺高興的。”

    如此的話，那麽這些人應該和柏楊冪也有不小的仇恨，以殺死柏楊冪為由，被拒絕的可能性應該不大才對。

    ……你認識他？”

    少女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

    而隻在這短短的一瞬，青羽感覺到了少女微微的動搖，這就是進入螟蛉的契機，想要進入螟蛉，隻有抓住這個機會了。

    沒有見過麵，但是，我一定能夠認出他來，就是這樣。”

    完全沒有信服的理由。”

    還有完全不符合邏輯，不過，青羽本來就沒有讓她相信的想法，因為本來就是不可思議的，因為能力傳承時獲得了記憶什麽的？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事實，信不信是你的事，有沒有完全說出來是我的事。”

    青羽可就好奇了，她不是那夠看破別人內心所想嗎？既然如此，為什麽會有『懷疑』一說，是真是假，她不是最清楚嗎？猜猜看，到底是不是？

    這樣啊……沒辦法了，隻能動手了。”少女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原本以為再觀察一下，說不定可以讓你們進去，既然這樣，那也就沒辦法。”

    哈哈……麻煩了！

    青羽挑了挑眉毛，沒想到這少女竟然還來真的，明知道幹不過，竟然還來！

    青羽倒是不擔心打不過，問題是接下來要怎麽進入螟蛉，沒有人帶著進去的話，太危險了。

    果然還是隻能來硬的！

    看著即將離開的少女，青羽眼中漸漸升起一股寒氣，現在，要是把她綁了，青羽就不信了，那群人還能咋的！

    說，你到底是要進入螟蛉幹什麽，你和柏楊冪是什麽關係？”

    關係？青羽先是愣了愣，隨後不由得笑道：“你還真是螟蛉長大的人，難不成還是羅刹門的？”

    羅刹門那時候對柏楊冪可謂是恨之入骨，現在的羅刹門柏楊冪已死，裏麵的人肯定是不會放過與之有關的任何人，如果可以，肯定是優先殺死，其後應該是放逐荒漠，永遠無法回到螟蛉。

    所以，如果有誰想要重新回到螟蛉，就算是無法抹殺，也絕不會讓他進入域城。

    果然，你和那個東西有關係嗎？”

    東西？青羽倒是無法否認，畢竟是青羽現在都想殺的人，那時候已經背離『人』這個限製了。

    不過，在幾年前，那時候柏楊冪做了一件事，把年幼的孩子帶到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接下來就是午休止境的修行，而且給他們吃了一種『蠱』，也就是說，以後，這些孩子就是他的劍刃了。”

    和你有關係嗎？”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認為，你就是其中之一嗎？雖然青羽不是，但葉岐是啊，而少女的話卻是和你有關係嗎？

    難怪了，我說你這腦袋是怎麽長的，看樣子也是柏楊冪手下的劍刃。”

    青羽這才過來，少女以為是在說她，因為少女原本也是柏楊冪手下的人，所以才說『和你有關係嗎？』這種話。

    你套我的話？”

    少女目光變得不善起來，不過對青羽絲毫沒有什麽效果，畢竟力量上，雙方的差距還是太明顯了。

    沒人套你話，我從未說過誰，隻是你沒有想到另一種可能。”

    青羽挺意外的，少女大概是因為腦門運作很快，對所有事都是以最壞的情況去計算的，所以某些不可能發生的巧合，很容易被不輕易間忽略。

    難道！”少女猛然了起來，但很快臉色恢複了以往的平靜，說道：“但是，你的年齡和我差不多，為什麽我卻沒有見過你？”

    這便是不可能的巧合，我和她的年齡一樣，但是卻沒有見過麵，按普通的情況來看，這是不可能的。

    訓練是在同一個地方進行的，如果真的是經曆過相同的惡魔而又沒有相識，那麽隻能是雙方年齡相差不同，有人屬於前輩，而有人屬於後輩。

    『前輩』主要是柏楊冪的手下，『後輩』則是他為了後繼者所培養，所以，如果是前輩和後輩年齡上的差距是很明顯，如果是同期，那麽年齡是必需一樣的才對，年齡一樣，那麽應該是認識對方才和邏輯！

    而青羽，同齡，但少女完全不認識他！

    眼睛看到的會欺騙你的眼睛，誰說我是少年？”

    這就是最好的謊言，青羽擁有成人的知識和記憶，謊言完全沒有問題，對於眼前這些『可憐人』，這個謊言更是完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