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計劃出宮(今日上架,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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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妙!此計甚妙!”南宮淩自然也聽得明白,雙眼一亮,立刻轉頭看向上官月顏,清俊的臉一掃之前的鬱色,容光都煥發了,俊逸非凡,“九皇子,不知能否幫我這個忙?”
這話問得相當客氣,因為在他看來,自家師兄和上官月顏關係似乎不錯,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
然而,他卻料錯了。
上官月顏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纖細白皙的手指拿著一根筷子無聊地戳著麵前的一個菜,搖頭冷漠道:“我憑什麽要幫你?不幫!”
他之前差點就把她賣了,她為何要幫他?
南宮淩沒想到她拒絕的這麽幹脆,臉上笑意驟失,愣了一瞬,轉眸看向赫連禦宸。赫連禦宸對他聳聳肩,唇角淡淡一勾:“你看爺做什麽?辦法爺已經告訴你了,其他的自憑本事!”
見赫連禦宸真的沒有打算把自己說話,完全一副抽身不管的模樣,南宮淩嘴角一抽,抿著薄唇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後似乎下了什麽決心,猛地站起身,對著上官月顏雙手抱拳,彎腰,九十度鞠躬,語聲誠摯地道:“先前是南宮淩考慮不夠周全,差點連累九皇子,還請九皇子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若九皇子能不計前嫌幫我渡了這劫,以後若有需要的地方,九皇子說一聲便是,我一定竭盡全力相幫!”
在這古代,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行如此大禮,且他的身份還是天玨大國的王府世子,話也說的真誠,倒也難得了。
上官月顏看了他一會兒,心道這人也不是那麽不明事理,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一枚毒霧彈而已,對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於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真的我有事找你幫忙,你都會幫?”
“當然,絕不推辭!”南宮淩直起身,毫不猶豫地點頭,神色誠摯。也因上官月顏點頭的動作,那雙澄澈的眸子裏再次燃起了希望來。
上官月顏唇角一勾,突然有點壞心眼,側眸看了眼坐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赫連禦宸,嘿嘿一笑,問道:“若我想讓你幫我對付你師兄呢?”
這話她自然是隨便說說的,她雖不是什麽好人,但還沒有惡劣到以功脅人的地步,隻不過覺得有趣,想看看二人的反應罷了。
赫連禦宸聞言看了上官月顏一眼,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哈哈,九皇子真是個有趣之人!”南宮淩則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大笑著開口:“放心,若九皇子幫了我這次,你真要對付師兄,我也定然二話不說幫忙。九皇子不知,我這些年沒少被他欺負,早想報仇了!不過,他這人黑心黑肝,狡猾跟狐狸似得,就算你我聯手,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成功!”
上官月顏本以為他定然會拒絕或者為難,畢竟是師兄弟,而且感情看上去還很不錯,可沒想到他居然回了這麽一句,她愣了愣,也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話說的太對了!沒錯,這個男人就是個黑心肝的狐狸。就衝你這句話,我不僅給你那毒,還給你解藥!”話落,她轉向赫連禦宸,繼續笑道:“原來不止我一人覺得你是黑心狐狸,連你師弟都這般說你,還願意幫我對付你,可見你這人到底有多可恨!哈哈哈!”
上官月顏都笑得趴桌子上了,覺得自從來了這裏,還沒有如此開心過。對這剛認識的南宮淩,拋去之前的不愉快,突然有了一種半路遇知音的感覺!真難得啊!
夜離四人見她如此,額頭都流下一滴巨汗,這個女人,不論是說話和做事,都讓人難以預料。居然會因為公子這句話,不僅同意給毒物,連解藥也答應給了。而且還笑成這樣,還對著爺這般直言不諱,說爺是黑心狐狸,從來都隻有公子敢這般和爺說話,沒想到如今又多了個她。不過,想想她連斷袖和親事都能當著爺的麵編排,如今這般似乎也沒那麽奇怪了。
赫連禦宸依舊神色不變,端了茶淺淺地喝著,似乎對二人的話不痛不癢,根本不予理會。
南宮淩則是雙眸一亮,當即就樂了,看著笑得氣喘籲籲的上官月顏,澄澈的眸子閃閃發光,隻覺得這個女子真是有趣,除了他,如今還沒有誰敢這麽當麵說師兄的,就算有,也都是死屍了!
九皇子果然有意思!
上官月顏笑了片刻,隻覺得身心都舒爽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也不磨嘰,起身走到櫥櫃前,從腰包裏摸出一個丸子大小的毒霧彈,然後折返到南宮淩麵前,說給就給:“給你,這個叫毒霧彈,隻要往受到猛烈撞擊,就會爆出毒霧,我之前在在紫雲宮用的就是它。至於解藥,那東西比較麻煩,我暫時沒有,等我有時間製了,再給你。”
“這麽小的東西,居然有那麽大的威力?”南宮淩點了點頭,接過上官月顏手中的毒霧彈,好奇的打量。他娘是黑煞夫人,而他也善於用毒,對於這連他都看不出如何配製的毒物,自然也是特別好奇的。
夜離四人也十分好奇,想著,原來就是這東西裏麵的毒讓他們十多個兄弟到如今還處在煎熬之中。
赫連禦宸也側眸看了一眼,眉梢挑了挑,沒說什麽。見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他轉眸看向身側的夜離四人,問道:“可是有事稟報?”
夜墨立即收了視線,向前站出一步,恭敬回道:“啟稟爺,西嶽三皇子玉景風早先見了冷穆寒請辭離開,冷穆寒同意了,如今西嶽的儀仗隊連夜啟程,已出了皇宮。”
赫連禦宸淡淡地點了點頭,道了一句:“以玉景風淡泊的性子,的確不會在這皇宮久留。”
上官月顏坐回原來的位置,想著昨日在國宴上見到的那個如詩畫般溫潤雅致的男子,當時他自稱景風,想來就是他們口中的西嶽三皇子玉景風了。
夜墨稟報完畢,退了回去,夜影此時站了出來,比較隱晦地稟道:“早先爺交代的事,屬下已經辦好,不會有消息走露!”
赫連禦宸再次點頭,目光轉向夜青:“煜王府的事如何了?”
聽到他提起煜王府,上官月顏頓時豎起了耳朵。
南宮淩也將毒霧彈小心收好,坐在二人對麵,此時聽到赫連禦宸提起煜王府,似乎這才想起了這事,沒等葉青回話,就轉頭看向上官月顏,一臉震驚地道:“煜王府的事是你做的吧!你膽子可真夠大的!我聽說煜王氣得臉都青了,他最喜歡的小郡主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如今王府的人怕是都把煜王府翻過來找呢!”
上官月顏完全不意外他能猜到是自己幹的,燃燒彈導致的大火與一般的火不一樣,蔓延速度奇快,隻要見過紫雲宮起火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煜王府的火勢和當時的紫雲宮很像。他如今既然知道是她燒的紫雲宮,自然也就知道是她燒的煜王府。
她坦然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我幹的!”
“你燒煜王府做什麽?”南宮淩立即問,她不是東耀的九皇子嗎?雖然是女兒身,還有很多不為外人知道的本事,但和煜王也是有血親的啊!而且據傳聞所言,東耀煜王對九皇子的評價頗高,二人之間應該不會有仇怨才是!
此言一出,夜離四人,還有赫連禦宸都將目光落到了上官月顏身上,他們知道一些內情,那就是小郡主殺了對她很重要的人,但是卻還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所以都很好奇。
可是,上官月顏隻是勾唇一笑,那笑十分清淡,淡到讓人感覺不出任何滋味,語聲也如她的笑一般清談無味:“看著不爽,所以就燒了!”
這個回答,自然沒一人相信,哪有人看人家府邸不爽就燒的?不過,南宮淩卻沒有再追問,因為她臉上的神色太淡,讓他覺得有種蒼涼的感覺,無法再開口問下去。
赫連禦宸眉梢動了動,眉間印記不知為何深了一分,轉眸看了夜墨一眼。夜墨接到自家爺的眼神,頓時意會,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此事還未查清。不僅此事,爺交代的其他幾件事也都還在查探之中,所以他剛才隻稟了玉景風的事。
見夜墨搖頭,赫連禦宸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麽,低頭繼續喝茶,等著夜青稟報。
夜青見南宮淩沒了話,此時開口,恭敬稟道:“屬下按爺的吩咐,在煜王府內院的假山中找到了小郡主四人,當時小郡主已經死了,全身皮肉被一點不剩,隻是一具血紅的骨架。而另外三人在屬下趕到時,正拿刀自殘,各自往胸口猛刺,最後一刀直接將那小刀沒進了心髒,死了。”
夜青消息的稟報著,將自己看到的如實說了,一雙眼睛還偷瞄了上官月顏幾次。夜離三人早就聽夜青說過,此時也看了上官月顏幾眼,心中都覺得這女人真的甚是恐怖,和那毒霧彈比起來,那小郡主四人淒慘多了。
南宮淩是唯一不知道內情的,但他自然聰明,知道煜王府是上官月顏燒的,那此事定然也和她有關。而他又善毒,一聽夜離的話,就猜測那小郡主四人怕是中了迷藥之類的毒,不然如何能這般自殘?隻是到底是何種毒,能將人迷魂自此?又是什麽原因,讓她使用了如此殘忍的手法收拾那四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上官月顏眸色則依舊淡淡,手上的筷子也依舊無聊地戳著麵前的菜,一盤好好的荷葉熏雞被她戳的稀巴爛。想著原來赫連禦宸派了人去了那暗室,這倒是讓她得知了滿意的結果。不過,就算有人發現了暗室裏的情況,中了迷藥的人也不會停手的,最後還是全都得死。
讓九公主死的如此淒慘,她如何能輕易放過?若不是因為對這東耀太不熟悉,時間上也不允許她多耽擱,否則那些碰過九公主的乞丐也別想活過今日!
赫連禦宸看了眼麵色淡淡的上官月顏,又看向她麵前的那盤菜,皺了皺眉,手一伸,突然將她手上的筷子奪了,往桌上一扔。
上官月顏頓時對他瞪眼,隨後不服氣地拿了另一根筷子繼續戳另一盤清蒸桂花魚,下手之猛,魚肉橫飛。看得夜離幾人嘴角猛抽,這女人真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但赫連禦宸卻唇角一勾,這次沒有奪她的筷子,眉間本來暗沉了一分的火焰印記也恢複了顏色。
上官月顏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但見他不阻止,戳得更是虎虎生風。
夜青也嘴角微抽了下,才繼續道:“之後,屬下用蝕骨粉將屍體處理了,也處理了暗室中血跡,沒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聽到這裏,上官月顏辣手摧魚的動作一頓,蝕骨粉她當然知道,那是能將屍體化為粉塵,讓人看不出一點痕跡的毒藥,比化屍水更好用,也更為少見。而那裏麵的血跡都被處理了,也就是說,九公主所化的血水定然也消失了……
他派人去那裏,原來是為了做這個?為什麽?
上官月顏心下疑惑了一瞬,不過也隻是一瞬。不管他為何這麽做,對她而言都沒什麽區別。就算裏麵的屍體被找到,也沒有人能懷疑到她身上,所以她當時根本就沒想過毀屍滅跡,不然一枚燃燒彈就解決了。
於是,上官月顏又接著戳她的魚。
赫連禦宸將她的動作和神情盡收眼底,對夜青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見四人都無事再稟報,他轉頭看向一臉無聊的上官月顏,問了一句:“你的臉要白到何時?”
“什麽?”上官月顏一愣,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赫連禦宸放下茶盞,魅眸鎖定那張從見麵時就白無血色的臉,眉頭微皺,慵懶而邪肆的聲線內似乎多了一點不悅:“爺說的是你這張臉,白的和死人沒什麽區別。你不是裝的嗎?既然是裝的,冷穆寒都走了這麽久了,你就不能變回來?”
南宮淩和夜離四人自然也看出上官月顏的臉色不正常。但除了夜離之外,南宮淩和夜墨三人都不知道內情,雖然他們現在確定道上官月顏絕對不可能是什麽病弱體質,但這屋內確實有一股淡淡的藥味,是以見她臉色這般蒼白,也沒想她是裝的。
此時聽了赫連禦宸的話,四人自然吃驚不小,但轉念一想,她能將自己一身本事藏了十六年,裝病是最基本的了。不然如何能逃過東耀先皇和冷穆寒的眼睛?
上官月顏這才知道赫連禦宸說的是自己的臉,漆黑的鳳眸盯著赫連禦宸,遂嗤笑了一聲:“說我之前,你也不先看看你自己。我好歹是裝的,你的臉色可不像。我看你還是趕緊讓那鬼手給看看吧!免得病倒了又冤枉說是我害的。”
還好意思說她,她想恢複,隨時都可以。但之前看書去了,這藥對身體也沒有半分害處,所以一時忘了而已。可他這臉色,她一眼就能看出,絕對是身體不適。
南宮淩此時也看了眼赫連禦宸的臉,頓時皺眉,問道:“你今日去了極寒之地?”
赫連禦宸挑了挑眉,慵懶地靠進椅背,點頭語聲淡淡地開口:“聽聞東耀的天雪山有靈狐,便去了一趟,抓了那小東西!”
南宮淩早先並沒有注意小雪狐的存在,此事聽赫連禦宸所言,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看見蹲在上官月顏身邊凳子上的小雪狐,或許是見上官月顏和赫連禦宸都不吃飯了,所以它不知何時偷了一根雞腿,此時啃得正香。他頓時眉頭皺緊,看向赫連禦宸,語帶責難地道:“你本就畏寒,居然為了這個就去雪山?”
赫連禦宸卻是無所謂地勾了勾唇,邪肆道:“反正閑著無事兒,抓一隻來玩玩也不錯。不過,顏兒也喜歡,便給她了!”
一聲顏兒,將南宮淩的注意力頓時轉移了,也讓一直沒弄懂情況的夜墨三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顏兒?如此親昵的稱呼,爺這是……
四人心中無比震驚,目光在上官月顏和赫連禦宸二人之間來回穿梭,這該不會……這二人什麽時候開始的?
夜離默默地站在一邊,見南宮淩和夜墨三人那如被雷劈到的神情,心中終於平衡了一點。但也在心中腹誹了一句,更勁爆的你們還不知道呢!我可是親眼看到的,當時嚇得都快魂飛魄散了!
赫連禦宸不再搭理南宮淩,轉眸又看向上官月顏。上官月顏此時也正看著他,不過,那雙漆黑的鳳眸卻是瞪著的,見他看來,當即惡聲惡氣地道:“你叫的倒是順口!我何時允許你這麽叫了?”
早先沒給他糾正,他還認為她默許了不成?
赫連禦宸挑眉,霸道而邪氣地道:“爺想這麽叫便這麽叫了,嘴長在爺身上,你不允許也無用!還是說,你覺得顏顏,小顏顏或者月兒,小月兒比較好?”
上官月顏麵色頓黑,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連頭皮都發麻了,難受至極,惡瞪著赫連禦宸那張既美豔又招人恨的臉,反口就道:“你若是敢這麽叫,那我也叫你小禦禦、小宸宸!你以為誰叫不來?”
和她一個女人比,最丟人的該是他才對!她就不信他願意!
可赫連禦宸卻毫不猶豫地點頭,魅眸一眯,笑得和狐狸一樣狡黠腹黑:“顏兒若是喜歡的話,也不無不可。既然如此,那以後人前人後,爺便叫你小顏顏,你叫爺小宸宸,如何?”
上官月顏無言了,不敢置信地瞪直了眼睛,這個男人到底臉皮有多厚?還人前人後都這麽叫,他受得了,她可受不了。而且若他真的在外人麵前這樣叫她,那別人會怎麽想?堂堂東耀九皇子,被一個男人這般肉麻兮兮地喊著小顏顏……她突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背上更是寒風陣陣,她沒忘這個男人是斷袖的事。
於是,她惱怒地一轉頭,不再言聲。算是默認了他剛才那個‘顏兒’的稱呼。這兩個字至少比那幾個好一些,他也不會在外人麵前沒分寸。這個男人剛才的話根本就是意在威脅。
見上官月顏如此,赫連禦宸低低一笑,慵懶邪肆的聲線毫不掩藏愉悅。
而南宮淩和夜離四人則是嘴角一抽,暗道,果然論腹黑,沒人鬥得過爺,即便是凶狠的上官月顏,除了紫雲宮那次以外,在爺麵前也從來沒有占過上風。
赫連禦宸笑罷,又看向上官月顏那蒼白的臉色,再度開口:“是不是該收拾一下你那臉色了?”
上官月顏很想回一句‘關你屁事’,但想著若是說了,估計也討不到好,萬一他神經錯亂反悔將之前的約定取消了,那就真的因小失大了。隻能站起身,大步走到櫥櫃前,將之前準備好的藥瓶拿出來,喝了一點裏麵的藥水,轉過身,臉色不好地道:“現在行了嗎?你既然飯吃好了,又不想看我這鬼一樣的臉,回去不就好了?”
她的臉色自然還沒恢複的,就算是神藥也沒那麽快,大概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才行。
赫連禦宸也說沒什麽,見她喝了藥,真的站起身來,懶懶地道:“你這兩日最好不要再到處跑,如今所有人都盯著你這玉景宮,萬一被人看出破綻,冷穆寒就算想保你也難。煜王可不是誰都能動的,你還是安安分分地呆著吧!”話落,又看了眼吃得正歡的小雪狐,叮囑了一句:“還有這小東西,暫時也將它關好了,不要讓它出你的內室。”
上官月顏聞言撇撇嘴,沒言聲,她自然知道這種狀況下不易再生事端,而且她接下來也要計劃一下逃跑路線,也沒時間到處跑。小雪狐自然也不能出去,若被外麵的暗衛看見,免不了又會麻煩上身。
赫連禦宸沒得到回答,但看她已經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說什麽,抬步出了內室。夜離四人立即跟上。
“九皇子,毒霧彈多謝了,改日若是得空,我再來找你玩。”南宮淩也起身,對上官月顏道了聲謝,也跟著走了出去。
幾個男人一走,屋裏頓時一空,上官月顏往內室的門口做了個鬼臉,走到書桌前看自己的書了。不多時秋星端了幾個菜進來,她美美地吃了個飽,沐浴換衣後便坐到了床上看書。隻是床上始終有一股玉蘭香的味道,讓她一邊看書,一邊想著明日得讓秋星將這床單錦被換了,不然睡不好覺。
一夜匆匆而過,上官月顏半夜才睡,但第二日卻起得早,辰時剛過就醒了,剛剛起床,秋星就進來了,她臉上帶著喜色,似乎遇見了什麽好事兒。
上官月顏看著那張滿帶喜悅的清麗小臉,笑問道:“什麽事兒讓你這麽高興?”
秋星將熱水盆放在架子上,轉身看著上官月顏,唇瓣動了動,緩緩逸出兩個字音:“公……主!”
這聲音有些幹涉,並不好聽,但卻足夠然上官月顏驚喜了,看著秋星那興奮激動的小臉,她臉上也露出了同樣的喜色:“能出聲了,哈哈!太好了!如此一來,再過一日估計就能全好了!”
之前她預測秋星三日能言,如今過了一日半就能說話了,那再過一日定能全好。
秋星不斷點頭,靈動的眸子裏有些許淚花,雙腿一屈,突然跪了下去,唇瓣裏再次吐出幾個字:“謝謝……公主!”
“你這是做什麽?趕快起來!”上官月顏驚了一下,立即伸手將秋星扶起,她很明白秋星現在的心情,這丫頭雖然是自願服毒,但這世上誰會真想成為啞巴,現在能解毒說話,她心中自然無比高興。可說起來,秋星是因為九公主才成為啞巴的,她如今做為九公主,如何能受她的謝?她輕拍了拍秋星的手背,完全沒有一點公主該有的架子,話語也相當溫柔:“你我算是相依為命多年,以後下跪行禮這種事不許再做了。如今你雖能說話,但到底中毒多年,聲帶有損,暫時還是少開口,以免影響以後的聲質。待明日一過,你再開口也不遲!”
秋星感激地看著上官月顏,片刻後,才乖巧地點頭,但還是福了福身。
上官月顏知道要她立刻放下尊卑禮數,並不是易事,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臉:“跟我還這般講究,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這玉景宮也隻你我兩人,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我也沒將當丫頭看待。你點,你應該知道吧!”
秋星聞言,鼻子微酸,但並沒有表現出受寵若驚,而是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
她當然知道的,若不是為了她,公主怕是早就死了。如今公主雖失憶,性子也變了,但待她還是一樣的好。說實話,她更喜歡如今性子開朗的公主一些,甚至心裏還偷偷慶幸公主失憶了,也祈禱老天不要讓公主恢複記憶,以前的公主不快樂,真的很讓人心疼,她希望公主能一直如現在一般快快樂樂的。
上官月顏自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見她點頭,臉上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想起要帶她離宮的事兒,這事不是她一人說了算,還得問秋星的意思,便直接開口了:“秋星,你可願和我一起離開皇宮,離開東耀?”
這話問的突然,秋星從小入宮,一旦成為宮女,一生就是宮女,她從來就沒想過有朝一日能離開皇宮。更何況這還是從上官月顏口中說出來的,是以,她當即就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上官月顏,那神情似乎在說是不是她聽錯了。
上官月顏知道這話的衝擊力有多大,伸手拉了秋星到桌前坐下,神色認真的開口:“我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麽想的,但如今的我很不喜歡這皇宮。玉景宮就如一個金碧輝煌的牢籠將我困住,世人皆說父皇和皇兄疼寵我,但再怎麽疼寵,我依然是一隻籠中鳥。昨日皇兄前來,我舊疾發作,他雖然擔憂,但我總覺得似乎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他的擔憂不單純,讓我有些害怕。所以,我就想,不如我們逃出皇宮,隻要離開這裏,以後天高皇帝遠,天下之大,總有我們安然生活之地。你說呢?”
從煜王府回來後,九公主那些話總是回蕩在她腦中,生不如死,除了秋星,宮中誰都不能信,包括皇兄,還有她所言的報應……這些,都讓她覺得這座皇宮內似乎藏著什麽天大的陰謀,而她就身處在這陰謀之中。所以九公主受不住想死,最後也真的死了……
九公主還說了一句話,就是她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她卻可以放開手去做,如今,她將這話理解為離開皇宮。九公主不敢,但她敢!
秋星聽著上官月顏的話,小臉上的驚色不減,直到上官月顏說完,她才垂下頭,似乎在思索著要怎麽回答,那雙靈動的眸子此次閃爍著許多複雜的東西。
上官月顏也不催她,很有耐心地等著,想著秋星多半是擔憂就算想逃,以她們二人之力也逃不出去。但隻要她有想出去的意思,那麽她自然會想辦法。
果然,不多時,秋星就抬起頭來,小臉上神色堅決,對著上官月顏點頭,也就是同意出宮了。
上官月顏見她那仿佛視死如歸的神情,有些好笑,但也很高興她有著分跟隨的心,寬慰了她一句:“你放心,我既然敢提出此議,自然就能安全出去。”
秋星臉上顯出疑惑,明顯是想問怎麽出去。
上官月顏笑了笑:“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跟我走就是!”
秋星眉頭微微皺著,似是有些擔憂,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二人此事說定,上官月顏一翻梳洗後,便讓秋星著手整理一些能夠帶走的東西,首先就是銀子,這東西是出門必不可少的。也囑咐她千萬不能做的太明顯,外麵的暗衛眾多,被看出端倪來就不好了。
秋星雖不會武,但到底是在宮裏長大的丫頭,自然也有些本事,心靈聰慧,聽了上官月顏的話,立即點頭,還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神色。
交代了秋星之後,上官月顏直接去了書房,將覺得有用的書籍幾乎都看了一遍,這一看,便是三日。
這三日,玉景宮甚是安靜,冷穆寒沒來,赫連禦宸也沒來,南宮淩之前說得空來玩,但是也沒來。上官月顏樂得清靜!
第四日,上官月顏從書房內出來,午後的陽光燦爛奪目,暖意融融,她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眸光一轉,便見秋星從外麵回來。她看了一眼,想著這丫頭果然是個機靈的,這幾日她在房內看書,她也沒閑著,沒事兒就到外麵轉轉,目的自然是為了探聽這幾日內宮裏的情況。
她在書房裏看書的事兒沒瞞著外麵的那些暗衛,是以,秋星就算沒事兒出去轉轉,也不會有人懷疑。
見她回來,上官月顏也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外院的幾株桃樹下坐了一小會兒曬太陽,又喝了一杯茶,然後倦倦地打了個哈欠,才慢悠悠地進了內室。秋星自然也跟著,進入了內室,上官月顏往窗外看了一眼,便小聲地開口:“怎麽樣?今日可聽到了什麽?”
這幾日秋星雖然日日出去,但也沒能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隻知道除了赫連禦宸外,其他的使臣全都走了。她畢竟不能主動去問什麽,宮中規矩也甚嚴,所以她隻能靠運氣來收集消息。
而這次,上官月顏剛剛問完,她小臉上就露出了一抹笑,點了點頭。兩天前她體內的毒就全解了,如今當然能說話,而且因為恢複的好,嗓音也很清脆,小聲地道:“今日沒白跑了這趟,奴婢去製衣間的時候,聽裏麵的嬤嬤說,近日京城內似乎有不少人失蹤,且還都是有身份的未婚女子。這事兒鬧得人心惶惶,也驚動了皇上,這幾日正大查呢!而昨日夜裏,宮裏的三公主也不見了!皇上此時正在禦書房和眾位大臣商量此事呢!”
“竟有這事兒?”上官月顏大驚,完全沒想到自己足不出戶的這三日,京中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連宮裏的公主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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